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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电波将那个男人的声音给传送了过来:
“放心,只要你能好好的养胎,只要你顺顺当当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我敢保证,你会一定能成为佟太太……窠”
这句话,带着一种哄骗的味道旆。
安娜语辞激烈的叫道:
“我怎么能放心?我如何能放心?之前,你跟我说过的,他这次结婚,结不了,一定告吹。现在呢,他哪吹了,哪吹了?婚期还不是照旧……”
“冷静一下行不行?娶了又怎么样?照旧又怎么样?他佟庭烽又不是第一次结婚,既然能离头一次,就能离第二次。离婚这件事,只不过签个字的事……你急什么?安安静静的养好自己,等把孩子生出来了,属于你的东西,肯定跑不了的……别太激动了……保重自己才是最最重要的……要是动了胎气,你就等着悔青肠子……”
安娜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肚子,平静了一下狂乱的心情。那里,有他们的孩子。
对,那是她唯一的筹码。
可是,她不甘心。
她希望他们结不了婚。
她盼着他们反目成仇。
她的心态就是这样的。
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种心态要不得,她知道。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可现在,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就是嫉妒。
她就是恨。
通话匆匆结束了……
安娜抓着手机,抱着双臂,跪在在沙发前,看着地上那一摊碎渣,眼泪,突然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线断了,珠子就止不住的掉落。
她哭着,眼前浮现了他在摄像机面前微笑的光景,正是这一幕,似火上烧油,狠狠刺痛了她。
她觉得不公平,太不公平。
她在此,受尽心灵上的煎熬,他却丝毫不受影响,过的那么幸福……
这几个月,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天堂,掉进地狱。
这一切,全是因为他!
她没办法接受这样一个现状。
她多希望可以回到过去!
可是,回不去了!
呜呜呜的声音,在空气中漫开着。
抽拉的那么绵长,凄凄惨惨的音色,起起伏伏,足令闻者落泪。
抱紧胳膊,她觉得好疼,就好像有什么在底下拉扯那颗不属于她的心脏。
她想,早知道结局是这样的,她该在做心脏手术之前,就死掉。
至少这样,她会死的很幸福。不会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假相之中。
“安小姐,如果你还想活着看你儿子出生,最好从今天开始,别看时事新闻,也别管他们现在过的有多好。你需要关心的事是,如何让自己活蹦乱跳的成为一个母亲。要是死了,你知道会有怎样一个结果吗?”
有个冰冷的女人在边上凉凉的说着话。是那个叫吕莹的管家。
安娜抹了一把眼泪,站起,很是茫然地接了一句:
“结果?什么结果?”
此时此刻,她只知道自己可悲之极。
“如果佟家肯收下这个孩子,那么,你的儿子,会叫一个宁敏的女人做母亲,你的儿子记忆当中,将完全抹去你的存在。如果佟家不肯认,那么,你的儿子,会成为孤儿园里的一个没有父亲母亲,从小到大一穷二白的可怜孤儿,这辈子,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句话,一字一顿,无比残忍的敲击着安娜胸膛里那颗本不属于她的心脏。
只要一想到那样一个结果,她的身上的汗毛,就会一根一根的竖立起来。
不,她不会让她的儿子叫那个女人做母亲的,更不能让它成为孤儿。
她有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急急的叫着。
“那就行了,只要好好配合医生,你就能健健康康生下一个男婴。到时,你的儿子,就能得到佟家的财产,你就能母凭子贵。来吧,过来吃早餐……”
吕莹将她扶起,走向摆着丰盛早餐的餐桌,看着这个名叫安娜的女人,有点神经质的吃食物,心里冷冷笑了一个:
这个女人,傻的可以。
刚做完心脏手术没多久,就想生儿子,找死。
在这种情况下怀孕生子,谁知道最后会生出怎么一个怪胎出来?
安娜呢,默默的吃着,时至今日,她心里很明白:自己其实就是他们的一个棋子,一个随时随地都会被拿来危害佟庭烽的棋子。
就算明白,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没了任何依靠。
父母没有了,男朋友成了别人的丈夫,她无法逃离那个先生的手掌。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落到佟庭烽手上,他肯定会逼她堕胎!
她才不要。
这孩子,她要定的,哪怕因此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是很傻。
她甚至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健康的。
但她已经没得选择了!
当初走错了一步,现在,她已没办法狠下心把它从肚子里拿掉了——只能臣服他们,让他们以为她疯了,一心想凭着这个孩子成为佟家的长媳,想通过孩子来报复佟庭烽。
她得自保,她要生下它,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她不能扼杀了它生存的权力。
这一生,她已经够悲惨,人生不再有希望。
现在,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她的孩子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没痛没病,快快乐乐……
二
3月12日,佟庭烽把公司的事安排妥当,开始休婚假。
3月13日到15日,佟园外头聚集的媒体记者越来越多。
这些人,日夜埋伏着,为就是追踪报告佟大少大婚的最新动态消息。
重婚风波渐渐被大婚新闻所覆盖。
这些日子,国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这么两件事:
一,阮一瑕到底有没有暗中帮助竺国劫持过首相的专机,华州劫机事件,和她存不存在利益关系。
就目前而言,真相如何,还不清楚,一切有待调查。
现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季如商死后,政府组建了一支调查组,在取证之时,这支调查组另外翻出了不少有关阮一瑕在暗中使用特权的丑闻,据核查,皆是事实。
正是这些已经确定下来的丑闻,将阮一瑕推上了万人指责的浪尖之上。
霍家大势已去,风光已不再。
二,就是佟庭烽的大婚,此事引来了国人高度的关注。
如果说,霍家的政治丑闻,令国人为之置疑,愤怒,那么,佟家大婚,带来的是一阵暖意融融的春风。
只是,事到今时今日,佟家依旧没有向外公布新娘子的真容。
佟家说了:女方是军人家庭出身,注重*,是以,拒绝向媒体曝光任何消息。
这令各大媒体越发好奇,越发想打听明白这位新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惜,佟家的口风至始至终,把的严严实实,誓要把新娘子保护到底。
3月16日,东艾巴城举行了一行盛大的世纪婚礼。
婚礼地点,设定在佟园,宴请对象,或为至亲,或为世交,或是生意场上重要的商业伙伴……
准备的酒席桌数并不多,四五十桌吧,能入园的,皆有头有脸有身份。
上午九点,佟庭烽在伴郎辰况和乔琛的陪同下,来到紫荆园。
神彩熠熠,笑逐颜开,今天的新郎倌,与往常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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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见过清凉若风的男子,眉目之间,会呈现出这样一种柔情款款的神韵来过?
这么多年以来,这个男人,经历过太多的风风雨雨,任何一个时候,他的表情,都是一成不变的:
冷静是他的风格,自信是他的魅力,彬彬有礼是他的教养,疏离清淡是他惯有的处世方式。
能让他喜形于色的人,以前几乎没有。
3月16日,是他日盼夜盼的日子,虽说两个人结婚法律程序才是最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举行婚礼,则是对世人的一个宣告。因为深爱,他想让所有人知道。
今天,空气,带着一股子迷人的芬芳,处处能闻到春的气息。
佟庭烽活了三十一年,第一次发现,三月真是一个不错的月份:
春暖花开时,一切都透露出了新生的气息。
今天,天空,蓝的就像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抬头,似能让人感受到清爽的海风在迎面吹来。
他望着,瞅着,觉得老天爷怎么就这么顺眼呢……
嗯,心旷神怡,多好的天气。
他整个人都要醉了!
今天,从来不会明显摆出来的笑容,被大剌剌的挂在眉梢上,眼角上,唇瓣上,这令他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喜气洋洋……
车停下,佟庭烽从婚车内走下,一抬头,就看到遍园皆是火红的灯笼,一个个喜字,无比张扬的在蓝蓝的天空气里摇曳着那漂亮的流苏,喜庆的爆竹声,在耳边噼里啪啦的响着,那么的响亮,传扬着一种惊天动地的热闹,只因为今天是他的结婚之喜,是一生当中最最重要的一个日子。
园内,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盈盈的笑容,一见到他就道:
“恭喜,佟先生!”
“谢谢!”
佟庭烽的快乐是打心眼里发出来的,意气分发,是他此刻的精神面貌,
他说了:但凡道喜者,都得给红包。
拿到红包者,皆眉开眼笑——因为够丰厚!
今天,古色古香的别墅,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都被火红的喜庆之色所淹没。
能出现在紫荆园的人,多数为女方的眷属,人不是很多,连带岳父岳母,连带三位小客人,也就十几个吧……
佟庭烽用专机将他们从琼城接了过来,暂时将紫荆园当作女方送嫁的地点。
宁家这些亲眷,多数也是从军的。
年轻一辈,有两个表妹还在读书,另有两个表兄,都是军人,已成家。
这些人,自打听说宁敏要嫁进巴城佟家,一个个心里都充满了惊奇,今日,他们踏进佟庭烽的私宅,看到这座别墅装典的如此精致漂亮,皆乍舌。
此刻,这些人都在楼上。
两个表妹和两个表嫂,在房里看着宁敏化妆,宁母凌珠在房里叮嘱着什么,其他人坐在客厅小声的说着话,感叹他们宁家的小蛮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居然拐到了这样一个金龟婿。
老爷子宁大海和宁重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他们的亲人都不知道:宁敏差点就嫁给了霍启航。
佟庭烽走上来时,看到了他们,谦恭的和他们一一打了一个招呼,礼节上很周到,立马赢得了宁敏其他亲眷的好感。
而本来半掩的房门,则因为新郎倌的到场,被紧紧关了起来。
今天,辰坦也来了,一身合身的黑礼服,把这小伙子衬托的格外的英俊潇洒,那风头,直逼新郎倌。
正确来说,今天的伴郎团,都是人中俊杰,一个个那个帅,那个有型,百年难得见一回。
他看到新郎和客人们寒喧的差不多了,很识眼色的上前敲门,挺起劲的叫了一声:
“新郎来接新娘子嘞……快开门……”
叫完,侧耳听。
“呸呸呸,你谁呀,新郎接新娘,轮到你什么事了啊,闪一边去,让新郎来说话……还有,让新郎给备足开门红包哈,要是不让人满意,今儿个别想把我们家宁宁姐给娶了去……”
甜甜的声音把辰坦给挡了回来,可不正是佟家那位小姑奶奶佟蕾。
今天啊,她小姑不做,反倒做起了新娘的闺蜜,成了伴娘团的一份子。
辰坦听着,乐了,笑白了牙,又敲了一下:
“小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吧……昨儿个你哥一宿没见你嫂子,到现在还魂不守色呢,兄妹一场,关键时候,就得团结一心,难不成你还想为难人吗?”
边上,佟庭烽跟了过来,对着贴着镀金红喜字的房门,但笑不笑。
按着风俗,结婚前一天,男女不能见面,更不能睡一处。
第一次结婚,是不能作数的。
这一次,虽说是二婚,可对他来说,就等于是头婚。
他也一直是把它当作头婚来看待的,觉得结婚这件事,一生一次,得隆重,得郑重,得不留遗憾,得顺顺当当,圆圆满满才对得起自己。
所以,他遵循了古礼,硬生生一天没见。
晚上她在这里睡,和几个伴娘挤一间,而他则留在佟园,办暖房酒——
家宴时,他被灌一点酒,闹了半宿去睡,由于身边没了她,有点不自在,睡不着啊,只能出来数星星,被这小子看到了,这会儿,倒是当作笑话使了。
其实,昨夜,他有和她通电话。结婚前多少有点小不安,生怕再另生枝节。今早,他起的也是特别的早,整个人,很兴奋,恨不得第一时间飞过来,把人搂在怀,心才会觉得踏实。
“今天,咱是宁宁姐的后援团,可管不了其他的!快快快,我哥呢……让他来叫门!”
佟蕾说的那是不依不饶,很显然是玩上了。
可不是,这可是家里第一个同辈结婚,又是从小耍到大的哥哥,她不好好闹闹这辈子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以前,她盼着哥哥可以娶安娜,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可以做安娜的伴娘,可以好好的趁这一天,折腾一下哥哥。
事到如今,她倒是真做了伴娘,只是新娘子却换了人。
好在,这个嫂子,她是特别喜欢的。
佟庭烽听叫,微微笑,上去也敲了敲:
“那你这是打算敲多少竹杠啊……”
“哥,你来了呀!”
佟蕾嘻滋滋的叫着,随即又压低着声音对身边人说:
“我哥来了,我哥来了,你们安静哈……晚晚,小麒,你们给我静下来……”
里头一下安静不少,似乎都在静待好戏上场似的。
隔了一会儿,佟蕾的声音再度嚷了起来:
“错了错了,我可不是在敲竹杠,我这是在替嫂子讨福利……
“哥,咱们这些伴娘,你可以看着给,我们也不图多少的,可按着我们东艾国的习惯,给开门红包,头彩是给新娘子的,给的越大,越表示爱的越深越重,越大越喜庆啊……
“所以啊,我得问问哥哥了,你这边有准备了多少啊?
“少的话,嫂子心里不乐意,肯定是不会让人给开的……这个,你一定得惦量着办啊……”
“999999.99,够不够?”
边上辰况难道调侃了一句。
这个男人一向严谨惯的,也极少参加婚庆宴会,当伴郎,那更是第一回。
若是别人,他是绝计不肯当的。
可今天是谨之的喜宴,他当然得捧场。
此时,看着他们闹,他觉得特别的有意思,甚至于还在想像那个小丫头在为难她哥哥时,是怎样一副坏坏调皮鬼的样子。
辰况的心情是愉快的,为好朋友终于娶上了意中人而高兴。
“啧,辰大哥,你又不是我哥,再说,这也太小气了点……说出去会丢我哥的脸的……哥,你想到多少了吗?”
佟蕾满口的鄙夷,令边上辰坦乍舌,扯扯自己哥的衣角,嘀咕了一句:
“这姑娘,谁娶得起?”
同时还作了一个颤抖的动作。
这令辰况扯了扯嘴角。
他知道他指提佟蕾,一千万,都没被她放眼里的呢……足见佟家之富了……
佟庭烽想了想,把陈祟招了来,耳语了一句,下一刻,陈祟出去拿了一档文件来,他随意浏览了一下,签下了大名,随即往门缝里给塞了进去,淡笑着问了一句:
“看看,这样够了没吗?”
随即,里头传来了女人们倒吸冷气声:
“哇,这份东西的确够份量。哎,我说,宁宁姐,你也别跟我哥客气了,快点收下……把名字签了,喂,哥,这个我们收下了哈……”
“蕾蕾,这样不好!”
里头宁敏轻轻叫,声音显得娇柔动人。
辰况和乔琛纷纷转头看啊,心下都在暗自琢磨:这家伙,到底给了什么啊……
“什么不好不好的……这是你应得的……嘻嘻,哥,听到没,宁宁姐一下就被你的诚意给打动了,都在替你说话了,不过,这门,开不开,不是新娘子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得回答我们几个伴娘几个问题,通过了,才能进来,接走这位美的只有天上有的新娘子……”
门外,佟庭烽挺无奈的笑了一个,成亲三日无大小,今天,他也只能任由妹妹闹了——越闹越喜庆……
“问吧问吧……”
“好!这问题其实很简单的……”
某个小女生清了清哗喉咙:
“哥,你和嫂子初吻,是什么时候!”
这语气,带足了贼贼的笑意。
佟庭烽一呆,有点哭笑不得。问的好*。
他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看到周围的人都翘头而望,一个个带笑,看着佟家妹妹挖坑来坑自家哥哥!
多有意思啊!
哼,臭丫头,等你结婚,我也一定好好闹你一闹。
他在心里暗下决心。
“快回答啊,哥,您要是回答不了,小心嫂子生气哦!”
她嘻嘻笑的欢。
坏丫头啊!
他叹,二话没说就吐出了一个时间:
“七年前,我生日那天!”
一吻不可收拾,才有了如今所有的故事。
“嘻嘻嘻……是不是啊嫂子,是不是啊嫂子,要是错了,就得罚……”
小姑娘在房内为难着他的新娘子。
“好吧好吧,嫂子承认了,那就第二个问题啊……唔,你最喜欢嫂子身上什么部位……”
说到最后,带进了浓浓的闷笑,那小妮子,似乎也被自己这重口味的问题电到了。
外头,辰况也跟着扯起了嘴角,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个穿着像小精灵似的小姑娘倒在她嫂子膝上坏坏眨眼珠的模样儿——不折不扣一个拆台的家伙啊……
“都喜欢!”
佟庭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发烫起来。
“没有都的,只有最!”
小家伙还在不知死活的刁难:
“请说出一个最来!”
“我说,佟蕾小姐,你给我适可而止哈……”
佟庭烽冷静的提醒。
小姑娘哈哈哈的在笑:“嫂子,你听啊,哥哥急了……算了算,我给你放水,就当你通过了。哥,现在是最后一关:想进来,就得喊三声,老婆,我爱死你了……一定要喊啊,不喊不开啊……预备,开始……”
某个新郎倌的脸,差点全黑了,这死丫头……这不是习难人嘛……
想他佟庭烽多正经的一个人啊,在外头,谁人敢跟他开一个玩笑的,三十岁的人了,却被一个小鬼这么玩,士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不喊,不开给门啊……
他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没喊,转身就走。
下一刻,房里的佟蕾听到辰坦兴灾乐祸的叫了起来:
“完了完了,佟蕾,你玩大了,把你哥给气跑了……惨了惨了,没新郎倌了……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
气跑了?
本眉开眼笑的佟蕾一听,傻眼了!
她忙开门,门外头,只有几个亲戚在看好戏,哪还能找到哥哥的踪影。
哎呀,不得了,哥哥真跑了,这戏可玩不下去了!
她一下急了,一边提着裙摆,一边追,差点就被绊倒,西施坦忙扶了一下,她都顾不得道谢,就怨起来:
“喂,你怎么都不帮我给拦着?”
“怎么拦,你闹的这么凶……”
辰况摸摸鼻子,又深深瞅了这姑娘一眼,今天的佟蕾,打扮的特别的美。
“就只是说一声我爱你,有那么难吗?不行不行,我得去把人叫回来……”
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赶去。
可惜走的太快了,下楼时,又被裙摆给绊了一下,这下,西施坦没能救住她,她直接撞进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带连着那个人被撞的往下退了好几步,这才稳定步子。
佟蕾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转动了一下,有一双铁石似的手臂,牢牢的钳住了她的腰,脚有一刹那是腾空的,她本能的勾住了那人脖子,嘴里不由自主尖叫出来。
一眨间,脚着地,她抬头看,看到的是那张法官似的脸孔,是辰况。
这个男人,个子比哥哥还高,身材比哥哥还要结实,你说他孔武有力,是个头脑简单的大力士,偏偏人家是东部军区最高挥指官。还是一个屡建军功的人。
这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佟蕾也算是一个见多大人物的人,按理说,也该习惯这样一个生活圈了。可也不知道出于怎样一种害怕的心理,总之每次靠近这个男人,她就浑身不对劲,于是,从小到大,她就养成了对他退避三尺的习惯。
像这样近距离的贴合在一起,长大后,还是第一次。
一阵异样浓郁的男人的气息,第一时间,毫无预兆的就沁入了心脾,佟蕾的搏动,莫名的加速起来。
“辰……辰大哥……”
遇上这个人,她开口就结巴,真是活见鬼了。
“走路不看路的么?”
辰况放开了她:
“这么高,摔下去怎么样?”
那铁定得摔一个鼻青脸肿,丢脸是必然的事。
一男一女,站在楼梯的红地毯上,楼下有客人以及工作人员瞟去了几眼:
男人高大威猛,一脸的来严肃,女生娇小俏丽,表现的就像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似的,眼神有点怯怯的,慌慌的。
“我我我……我找我哥!”
口吃不成语啊!
佟蕾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对此,她感到特别的无奈。
“谨之已经上楼了!”
“啥?”
佟蕾一下懵了,上下左右的看,这里又没有第二道楼梯。
“你上去看看!”
辰况说。
佟蕾急急忙忙转身。
“呀!”
跨上去,脚再度踩到了裙摆,眼见又要磕倒,腰再次被扣起。
一个听着有点头痛的声音扬起:
“慢点。急什么?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毛毛躁躁?女孩子,斯斯文文的走路,别乱……又不是三岁孩子……”
辰况看着直摇头,那语气,就像是一个长辈,在训一个晚辈。
佟蕾抬头瞄了一眼,心里甚为苦恼:她乱,还不是因为他……
这个男人,唉……
她想啊,她和他是不是八字相冲啊……
“一步一步走!”
辰况就像叮咛小孩子似的,扶她站稳,一边放柔声音损了一句:
“笨死了,你哥可能不进去把新娘子带出来么?有胆儿闹你哥,怎么瞎担心你哥会不要你嫂子了呢?”
也是,她到底在急什么?
这么一想,她突然笑了,脚下自然而然的放缓了步子,一步一步开始走的平稳。
辰况跟在其后,随时提防着她再次摔倒——女人穿裙子,太容易摔倒了……对此,他有经验——
三
彼时,佟庭烽已经进入新房:
从半启的向阳的窗台上,在儿子惊喜的大叫中,一跃而进,酷酷的一甩那一头清爽的短发,无视满室的红艳喜庆,手捧一束火红的玫瑰,以无比优雅的姿态,笑吟吟,柔情款款的走向正打算往外头探看,又因为儿子的叫声而回头的美丽新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