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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峻稍顿,也爽快应答,“好,何时,何地?”
“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贺煜并没有把见面地点约在医院附近,而是约到了公司。
“行,呆回见!”高峻又是一口答应,说罢先行挂了机。
贺煜也按了结束键,盯着手机屏幕暗忖了少顷,随即放回口袋,驾车离开医院,刚到公司不久,高峻也抵达。
同样的气势慑人的办公室里,同样的两个男人,同样的彼此对峙,但见面的目的,已经与上次大不相同。
上一次,两人见面是出于相互探视,如今,是……为了一个女人。
“贺总裁,新年快乐!”高峻首先打破沉默,不但语气意味深长,面部表情也耐人寻味。
“放过她!”贺煜依然满面深沉,开门见山。冰冷的嗓音,隐约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高深莫测的鹰眸依然一瞬不瞬。
高峻顿了顿,反问道,“凭什么?”他发亮复杂的蓝眸也深如大海,令人捉摸不透,纹丝不差地望进贺煜的眼中。
凭什么!
贺煜本还以为,高峻会佯装问出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知他竟是不否认,还直言不讳地进入正题。
这,着实让他大觉意外。
不过,他也没多加思忖,冷哼出声,“你们做这么多动作,不就是为了权和势?OK,你回来,我叫爷爷让你认宗归祖,叫爷爷给你副总裁之位,只要,你别再利用她!”
高峻眸光一晃,数秒后,冷嘲热讽,“我以为你要的女人,是李晓彤呢!”
贺煜一怔,眼中渐起愠怒。
“你爱她吗?”高峻接着问。
“爱!”贺煜几乎是立刻的回答。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如此**的事,这个外人,还是他的死对头。他曾经发过誓,绝不让这个“外人”洞悉他对凌语芊的沉迷。
高峻眼中霎时又是波光暗涌,再沉吟了一会,狂妄决然地道出,“我要的,不止是副总裁之位,我要整个贺氏集团!”
贺煜浑身陡然一震,“痴心妄想!”
高峻勾唇,“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了!”说罢,转身便走。
“站住!”贺煜大喝,高大的身躯自办公椅上起来,疾走几步便冲到高峻的身边,与他咫尺相对,彼此间的火苗越发旺盛,“机会,我给过你,是你不识好歹,那将来,休怪我不客气!”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高峻依然一副自信满怀的模样,留给贺煜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重新抬步,但才走几下,又折回头,“忘了告诉你,叫你那个私家侦探别再盯着我,因为,我不会再让你们有任何发现!”
高大的人影,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连空气中的紧张凝重气氛也一并带走了,整个空间,回归沉寂。
贺煜呆立原地,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好一阵子后,回到办公椅坐下。
昨晚,他想了一夜,想到了和凌语芊之间的问题所在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楚天佑,那是一个死人,他无法明摆直接地处理,只能寄望于将来慢慢取代。
第二,是高峻。他要断绝高峻和凌语芊的关系,不管高峻和凌语芊曾经怎样,都到此为止。然后,凌语芊就是他贺煜的妻子,是他儿子的母亲,至于其它,再无任何关系!
殊不知,今天见面的结果并不如他愿。高峻虽然亲口承认和芊芊的关系,但又贪得无厌,要的,竟然是整个贺氏!
整个贺氏……整个家业!呵呵,不,他不答应!绝不会答应!既然这个高峻不识好歹,他也断然不会礼让,他要高峻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要大伯他们一家子,什么也没有!
芊芊,他要;贺氏,他同样要!
叶枯萎,花凋零,梦残桥断,永、世、不、相、见……
他不允许!他一定能找到办法解除她的恨意,让她主动与高峻脱离关系,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抱。毕竟,他和她之间,有着一个重要的牵连,一个最好的牵连——宝宝!
所以,他就不信征服不了她!
想到此,贺煜沉闷的心总算得到缓解,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正好,警察朋友廖斌给他来电,说昨天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廖斌还迫不及待地先在电话里跟他说头绳上的微粒分子与他从李晓筠身上摘取的DNA吻合,杀死张雅的凶手,确实是李晓筠!
贺煜听后,大感欣慰之余,也再次大发雷霆,恨得直咬牙,两只拳头也咯咯做响,恨不得立刻将李晓筠给毁掉。
感受到他的怒气,廖斌不由安抚他,“贺总,您不用恼,这个李晓筠不会有好下场的,如今已证实是她所做,我们大可递交证物,江峰就算再怎么维护李家,也不敢公然挑战法律!”
假如在以前,贺煜必是如此张罗,但经过昨晚和三叔谈聊,了解到事情的内幕后,他变得慎重许多,马上交代廖斌,“关于这次的检测结果,你和何法医先保密,等我们的指示再做下一步打算。”
廖斌一听,顿觉纳闷,但也没追问,郑重地应了一声好。
贺煜便不再多说,结束通话,然后再度陷入沉思。
内忧、外患,接下来的这场仗必是不好打,必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心血!距离宝宝出世不到半个月,自己能否赶在这之前就能解决完毕呢?
一定要,必须要的!
贺煜重新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给贺一翔,不料有个电话快他一步进来,是……李晓彤!
他先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手机,在手机响到第六声才接通。
“煜,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见见面。”李晓彤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动听。
贺煜稍顿,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呃……我想正面和你谈,你方便抽出点时间吗?半个小时就可,地点由你来定。”李晓彤语气中透出了一股恳求的意味,“煜,我真的希望你能出来,我想找你谈的,是关于张雅被杀的事!”
贺煜继续沉吟了一会,终于答应,报出公司隔壁的一间咖啡厅,然后,在李晓彤的连声答允中,挂了电话。
优雅宁静的咖啡厅,依然处处彰显着高贵和华美,室内一切景物依旧,可惜时过境迁。曾经,他们以亲密的男女朋友关系来这里享受人生、高谈阔论;如今却是以对立的局面于此谈判。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李晓彤内心感慨万千,怅然若失,紧盯着那张俊美如昔的面容,秋波暗哑,几乎落泪。
可惜,薄凉的男人心中再无半点情谊,只见贺煜面若寒霜,淡漠的嗓音直截了当地发问,“找我有什么事?”
李晓彤心头又是一阵悲怅,但很快,便也进入话题,含情脉脉的眼神转为精明,迟疑地道,“你昨天跟我说筠筠才是杀害张雅的真凶,你确定这不是为了维护凌语芊而做出的一种污蔑和陷害?”
“污蔑和陷害的人,是她!”贺煜立刻冷哼,眼神却是如刀般锋利,“你最好,叫她去自首,这样说不定我还能留她一个全尸,否则,我会让尸骨无存!”
李晓彤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黑白分明的眼眸继续一瞬不瞬地审视着贺煜,想从中找到一些作假的成分,可惜她发觉,他似乎真的不是污蔑!
莫非,凶手当真是筠筠?但理由呢?筠筠杀害张雅,难道只为了嫁祸于凌语芊,为自己这个姐姐铲除“情敌”?
不,筠筠不可能这么残忍,就算真的要对付凌语芊,她也绝不会用此等手段的!
“你大概不知道,我见过她吧?”贺煜蓦然又道,怒气渐渐收敛。
李晓彤回神,又是一怔愣,筠筠见过他?是谁主动提出的?他们谈了些什么?
“李晓筠跟我说,江峰昨天去了你家,我想他应该不只是去给你爸拜年这么简单吧?她还跟我说,江峰在你家大放厥词,打算好好【教训】我一番!”贺煜依然心平气和,没有预期中的恼怒,但眼神耐人寻味,恢复了以往的高深莫测。
李晓彤再顿了顿,如实解答,“嗯,他和我爸谈了这次的案子。他以前每次遇到棘手的案件,都会跟我爸说的。”
贺煜在心中嗤哼,“是吗?我还以为,这次在商量着如何包庇,如何替李晓筠洗脱罪名呢!”
“不,怎么会!我爸和我一样,都不知道筠筠是凶手的!”李晓彤马上否认,继续维护父亲,且又趁势追问,“贺煜,你这么斩钉截铁地说筠筠是凶手,你有证据吗?又或者,这只是你个人的猜测?”
贺煜略作沉吟,面色随即一沉,隐瞒道,“我要是有证据,立刻把李晓筠关进监牢,芊芊前晚受到怎样的苦,我要她加倍尝还!我还要她,死无全尸!”
“既然没有真凭实据,那你凭什么说是筠筠?”李晓彤按住心头的发颤,极力辩驳。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会把她绳之于法!”贺煜继续佯装着,摆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李晓彤顿时再也接不上话,她发现,素来的口齿伶俐忽然之间再也起不了作用。
贺煜也不再做声,继续神色复杂地注视着李晓彤,波光诡异。稍会,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扬长离去,不留任何话语。
看着那高大冷漠的影子头也不回地决然而去,李晓彤更是满眼伤痛,黯然失神,许久过后,她才收回视线,静静呆愣了片刻,叫侍应来买单,然后也离开咖啡厅,回家,来到李晓筠的卧室。
在房门口,她先是犹豫了下,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扭动门把,推门进内。
宽敞奢华的房间,一片宁静,并无李晓筠的影子,李晓彤继续迈动脚步,沿着房间慢走,边走边仔细端详,到梳妆台前时,忽见一张纸夹在梳妆台与地面之间,她先是怔了怔,随即蹲下,探手去抓,拿到看清楚纸上所写的内容时,霎时面色大变,重重地震住。
“凌语芊是个贱人,罪该致死!”
“李晓彤是个装B的货,更该死!”
“煜大哥是我的,她们都不准抢,所有窥视煜大哥的人,都得消失!”
娟秀的字体,是出自筠筠的,是她亲手所写!
原来,她真的想凌语芊死,她非但想凌语芊死,还想自己死,她竟然,也喜欢贺煜!
来回反复看着纸张上的几行字,李晓彤美目瞪得倏大,手指也开始颤抖起来,不止是手,她全身都起了哆嗦。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在心中不断呐喊着这样的话,抬手使劲揉着眼睛,甚至用力地掐自己的手臂,奈何事实证明,这不是幻觉,这不是梦,这是真切的,她所看到的东西,所想的情况,都是真的!
难怪!
难怪贺煜会一口咬定筠筠是凶手,难怪自己一直无法相信,原来事情另有玄机,原来筠筠的动机竟是这样!
李晓彤继续心潮起伏,心跳加剧,渐渐地,颤抖的身体猛的僵住。她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了有人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待她一回头,如期见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自己的亲妹妹李晓筠!
看到李晓彤自个进入自己房间,李晓筠很不悦,看清楚李晓彤手中的纸张时,更是说不出的愤怒和震惊。她一步步地,朝李晓彤逼近!
李晓彤紧拽着纸张,本能地后退,最后,整个人跌坐在李晓筠的睡床上!
“姐姐,你怎么了?你面色好像不大好哎。”李晓筠也跟了过来,在床前停下,俯视着李晓彤,先前恐怖骇人的神色已经隐起,假惺惺地道。
李晓彤嘴唇颤抖,依然眼睛睁得倏大,定定地看着李晓筠,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晓筠也朝她注视了片刻,随即伸手,从她手中抢过纸张,对上面的字瞄了片刻,目光重返李晓彤的身上。
李晓彤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这才毅然问出,“这些字,当真是你写的?张雅,其实是你杀害,然后嫁祸给凌语芊?”
李晓筠不语,只是继续瞪着她。
“为什么?筠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姐姐不是教过你吗,做人不可做坏人,这是有法制的社会,不可做犯法的事,你为什么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李晓筠终于开口,打断她的话,嗓音尖锐,几乎要震破整个房间。
李晓彤更是深深震撼,整个人也急切起来,“因为我?怎么可能?筠筠,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
“怎么不可能?就是有可能!我变成这样,正是因为你!”
“你是指贺煜吗?可是……他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他,你和他根本不是同一类的。”李晓彤想起了刚才在白纸上看到的话。
“哼,不适合我?你是想说,只有你才有资格配得上他吧?狗屁!”李晓筠忽然呸了一下,“除了煜大哥,你还有很多事对不起我,因为你,爸爸妈妈冷落我,那些亲戚朋友忽略我,每次家庭聚会,你都是全场的焦点,所有的赞美声都冲着你来,而我,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你众星拱月,看着你在他们面前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骄傲得像只孔雀!”
李晓彤一路聆听,仿佛在听某些骇人听闻的消息,内心持续震颤,两眼不断大瞪,最后,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震得无法动弹。
李晓筠则继续谩骂,语气尽显抱怨和不满,越骂越愤怒,情绪失控,猛地冲到李晓彤的面前,出其不意地狠狠甩了李晓彤一巴掌。
李晓彤毫无防备,身体往后打了一个踉跄,就那样跌倒在地。李晓筠还不罢休,跪在她的身上,继续狂扇她耳光,边打,边臭骂,“让你得意,让你风光,你这贱货,你这装B的傻货,我打死你,让你去和张雅那倒霉鬼作伴,让你和凌语芊一起到阴间去勾引煜大哥!”
李晓彤自小就斯文婉约,乖巧听话,李家夫妇视她如珠如宝,压根没对她动过粗,而她更是不会去打别人,以致一时之间根本不晓得如何应对,随着李晓筠疯狂的袭击,更是无还手之力,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
幸好,李家的保姆刚好经过,见状连忙冲进来,先是被眼前的情景震住,随即尖叫,“大小姐,二小姐,你们怎么了,二小姐您快住手,您怎么打大小姐。”
李晓彤仿佛见到救星似的,赶忙对保姆发出求救,“华姐,救我,快救我。”
不料,李晓筠立刻叱喝出声,“不准过来,否则我连你一起收拾!”
保姆顿时被吓到,不仅是被李晓筠的警告,更因为李晓筠的表情,在她印象里,李晓筠是个娇娇滴滴的女孩,生性刁蛮,典型的千金小姐形象,平时就算生气也只是正常的愤怒,哪像现在这样,恐怖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根本不是她见过的,整个就像是……对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所以,她只好退下,去找救兵,把李母找了过来!
李母一抵达,也先被眼前的情况给惊慑住,然后迅速冲过去,想也不想便给李晓筠一巴掌,“你疯了,竟然打你姐姐!”
李晓筠本来就疯了,李母此举无疑大大刺激了她,于是从李晓彤的身上起来,毫不客气地对李母还击了一把,伴随着一声怒骂,“TMD,你竟然打我,你就知道打我,就知道疼她,好,你不仁,我不义,我也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公平的母亲,送你们一起归西!”
说着,她又朝李母狠刮一巴。
李母同样也是始料不及,捂着火辣辣的面颊,难以置信地瞪着李晓筠,直到李晓筠举手准备再次打她,她才清醒,伸手抵抗,可惜她根本不是李晓筠的对手,挣扎几下之后,她急忙放弃,转身逃出门外。
李晓筠已经理智全无,跟着便追,这时,华姐总算能跑过去扶起李晓彤,李晓彤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也急忙抬步往外追,一路追到楼下。
李晓筠依然对李母紧追不舍,两人在大厅里绕着沙发转圈圈,李母边跑,边恼羞成怒地大骂,见到华姐下来,吩咐华姐去找别的保姆保镖来帮忙。
不过,华姐领命刚走到门口,李坤出现了!去给朋友拜年的他,回来了!
他照样被眼前的情景给震到,弄清楚怎么回事后,魁梧的身影刻不容缓地冲过去,当面给了李晓筠一巴掌,力度之大,把李晓筠那纤细的身子打得摇摇欲坠。
李晓筠稳住身子,看清楚李坤,整个人继续发狂,也对李坤袭击。
李坤更加勃然大怒,唰唰又是给她两个耳光,结果,李晓筠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体使劲摇晃,就那样朝地面栽倒,昏了过去。
混乱的场面,总算静止下来,大家都仿佛被定了格似的,毫不动弹地静立着,视线全都集中在地面那抹人影上,一会,是李晓彤先冲过去,蹲下呐喊,“筠筠,筠筠……”
李晓筠仍旧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李坤这也才走过来,把她抱起,放到沙发上,先是观察了一会,随即命保姆打电话将家庭医生叫来。
“彤彤,这到底怎么回事,筠筠怎么突然间打你,怎么会这样!”李母事不宜迟地发出询问,白皙的手轻抚着李晓彤依然发红发肿的脸,心疼不已。
李晓彤痛定思痛,满眼泪水,不做声,暗自回想起刚才的惊险局面,然后,再一次看向李晓筠,满怀复杂。
李母也暂且不追问,先吩咐保姆把药箱拿来,给李晓彤和自己都上药,她只挨了两巴掌,伤势不是很严重,李晓彤可惨了,漂亮的脸蛋肿得像个猪头,痛得五官扭曲。
李母又是万般疼惜,气咻咻地再次责备出声,“这筠筠,敢情是吃错药了,竟然大过年的发疯,等她醒来,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哼,我看别叫医生过来了……”
“别,妈,让医生过来,一定要,而且,越快越好!”李晓彤急忙道。
“可她太不可理喻了,平时她对外人怎样我不管,如今竟然欺负到你头上来,我看,这次索性让她昏迷个几天,吸取教训,好好反省!”
李晓彤继续摇头,来回看着父母气愤的样子,略作思忖后,把保姆等闲杂人都屏退,然后,说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李坤夫妇听后,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一会李坤气急败坏地斥责,“你们一个个都是自作践,这贺煜有什么好,不就长得帅点吗,瞧你们姐妹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竟然为他大打出手,反目成仇,这……真是气死我了!”
李晓彤低垂着头,愧疚又悲切。
李母则马上提及要事,忧心忡忡地道,“彤彤,照你这么说,张雅是筠筠杀的?”
李晓彤又迅速抬头,望着母亲,同样满脸担忧,“本来贺煜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刚才回来正准备再找筠筠问清楚,谁知道……妈,你最近有没有发现筠筠有任何不妥?性情或行为上,有没有大的变化?”
“没有。”李母想也不想便回答,继续心系案子,找丈夫求助,“阿坤,现在可怎么办?假如筠筠真的是杀死张雅的凶手,贺煜一定不会放过她,不,我不能让她有任何意外!”
李母对李晓筠这个小女儿的疼惜程度虽然不及对大女儿李晓彤,但也非常重视,自是不可能让李晓筠杀人填命。
李坤这也才消停气恼,先是沉吟了数秒,郑重而严肃地问李晓彤,“你确定贺煜还没有找到证据?”
李晓彤点头,“照他的话意,应该没有,不过我担心他很快会找到,此案最重要的凶器——张雅用来扎头发的头绳,尚未被发现,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件证物找到。”
“会不会筠筠已经毁掉了?否则警察不可能找不到的。”李母插了一句。
“嗯,希望是这样!另外,凌语芊好像还说过一个证人,名叫珊珊的保姆,应该是筠筠安排的,我们也必须尽快找到她。”李晓彤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精明敏捷地分析着,忽然看向李晓筠,继续道,“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一切真相,必须得筠筠醒来再能确实。”
李坤夫妇也下意识地点头,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叹息,目光也双双重返到仍旧毫无知觉的李晓筠身上。
不一会,医生赶到。
在李坤的命令下,医生刻不容缓地给李晓筠检查诊断,结果证明,李坤刚才太过用力,触动了李晓彤的脑神经,导致昏迷不醒,且恐怕得继续睡上一阵子!
“没任何办法可以令她立刻醒来吗?”李坤焦急追问医生。
医生摇头,继续遗憾地禀告,“根据目前的情况,二小姐最快也得傍晚才能醒来。”
“林医生,你刚才诊断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筠筠在脑子方面有何不妥?”李晓彤突然也问。
林医生当李家的御用医生已经二十多年,算是李家的心腹,他顿了顿,迟疑地道,“大小姐是担心……二小姐有精神障碍病?”
李晓彤不语,神色凝重。
林医生又是沉吟了下,分析道,“根据大小姐你刚才述说的情况,二小姐的行为确实有点儿古怪。这样吧,等二小姐醒来,我们马上安排她见心理医生。”
李晓彤点头,李坤夫妇也再次沉默,不久,李坤先让医生离去,在屋里只剩他们一家四口时,他声色俱厉地命令李晓彤,“彤彤,我不管你对贺煜那小子是否还余情未了,这次你都不能偏帮他半点,不管筠筠是否真的凶手,你都务必保证她平安无事,让那凌语芊当替死鬼!”
李晓彤一听,即时怔愣,没有马上领命。
“选举就要开始了,我不想有任何影响,你知道不!”李坤继续沉着脸,还放出了狠话,“这次的事,你要是帮不了筠筠,以后别叫我爸爸!”
见丈夫突然这么狠绝,李母赶忙出面,“哎呀,你咋这样说话,彤彤有说不帮吗?彤彤比我们还疼筠筠,她又怎么会让筠筠出事,彤彤,妈说的对吧。”
望着满眼慈爱恳求的母亲,又瞧瞧态度决然的父亲,李晓彤暂且答允,然后,吩咐保姆把李晓筠抬回卧室,她继续留守在床边,看着一脸平静的李晓筠,再想起刚才那可怕凶残的模样,还有那张纸条的内容,整个人于是再次陷入了浓浓的悲切哀伤当中……
医院。
凌语芊得到医生的批准,正式出院。
本来,她也是想直接回娘家的,但贺煜又哄又求,还与她分析利害关系,凌母也百般规劝,加上安排凌语薇去贺家小住数日陪伴她,她总算答应跟随贺煜回贺家。
贺煜安排了两辆车子,一辆是送凌母回家,另一辆则是护送他和凌语芊回贺家。
他本打算叫凌语薇坐在前排的驾驶座,他自己和凌语芊坐在后排的座位,不料凌语芊不允,硬是拉着凌语薇一起坐,他又不放心她,唯有挨着凌语薇而坐,导致这途中想和她说说话都不行,更别提想碰到她。
直到抵达家门,在凌语薇下车后,他总算在车门口,截止她,把她抱起来。
“放开我。”凌语芊马上抗拒,出手推他。
贺煜并不顺她的意,两只手臂收得紧紧地,还低声道,“你不是一直抱怨我妈待你不好吗?你现在乖乖地让我抱着你进内,让她看看我这么疼你爱你,正好气气她呢。”
凌语芊一听,反抗的动作果然立刻停止了,瞪着他,有点难以相信刚才那番话会出自他的口。
贺煜见状,不由在心中得意了一把,事不宜迟地,抱紧她阔步朝屋里走,进入大厅后,如期看到了季淑芬,不过,除了季淑芬,还有贺一航和贺云清,他们都从乡下回来了!
如贺煜所讲的,季淑芬见到他如此宠溺地抱着凌语芊进内,瞬间整张脸都黑了。------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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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时候,她是这样问他的:“你为什么非要娶我?”
他是这样回答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当然要以身相许,嫁给我,我会宠你一世。”
洞房的时候是这样说的:“脱。”神袛般俊美的他优雅地坐在黑色沙发上,冷冷命令。
她神色镇定,手却抖得厉害,怎么也无法做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他捏住她下巴,“怎么,是想为谁守身如玉?别忘记你现在是谁的女人。”
她依旧不动,他没了耐心:“做这种事我从不对女人用强,别逼着我破例。”
一场没有爱的性激情上演,他狂肆掠夺,她被迫承欢。
“知道我为什么要娶你?”
“不知道”。
当他说了缘由,她除了震惊也终于明白,一世宠婚,不过是一场阴谋设计、因果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