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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煜便也回头,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注视着母亲,平静地道,“妈,先让她吃早餐吧,有什么,迟点再?”
他语气依然非常敬重,但也透着一丝不容否决的意味,尽管季淑芬是母亲,也不禁感到畏忌,就算心里还是十分气恼和不甘,却也不好再做声。
凌语芊也顺势跟季淑芬了一句,“妈,我先去吃早餐!”
然后,继续由贺煜拉着,重新走向饭厅。
保姆为她呈上解酒茶,她皱着眉头,拧着鼻子,一鼓作气地喝下去,接着开始吃早餐。
保姆已经退下,饭桌边只有她和贺煜,贺煜两手抱臂,两腿微微张开,斜靠在餐椅上。
“你还要不要再吃点?”凌语芊忽然问他,把喝了一半的牛奶递给他。
贺煜剑眉一皱,很明显,对她这个举动感到不悦。
凌语芊这才意识到,于是吐了吐小舌头,以前她经常和天佑共饮一杯东西,以致刚才也习惯性地那样做。
“对了,谢谢你刚才帮我。”凌语芊又道,见他冷着脸,不给任何反应,转向其他话题,“昨晚是你接我回来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去酒吧?我昨晚喝醉了,家里有没有人知道?你怎么跟他们解释的。”着,她伸手到嘴边,嗓音低下些许,“我们最好先配合好台词,以免穿帮!”
贺煜翻了翻白眼,但也如实道出,“你参加同学聚会,喝多了。”
凌语芊美目瞪大,崇拜不已,“哇,谢谢你哦,为我找了一个好借口!”
贺煜并无任何高兴或自豪,轻声训了一句,“吃东西的时候别话,专心点。”
凌语芊下意识地嘟起小嘴,忆起他刚才提到要自己听话,便也静默下来,津津有味地吃着百合粥,可不久,她又道,“你今天不去上班了吧?你不回公司真的可以吗?万一他们有事要你决定或有文件要你签名怎么办?”
可惜,贺煜只回了五个字,“专心吃东西!”
这傻东西,现在资讯那么发达,哪用得着一定回公司的,自己今天一早已经在书房处理过几件大事,至于有文件急需今天之内签名的,他已吩咐过振峯让秘书带来这儿。
凌语芊又是哦了一声,再次沉默,这次,真的不再吭声,直到早餐结束,然后才迫不及待地提议,“既然你今天不用上班,那我们想想怎么玩?去哪里玩?是在庄园游逛呢,还是出去市区?又或者,回房聊天……”
“回房上床。”贺煜猛然打断,意味深长,起身离开厅。
凌语芊瞠目结舌,娇嗔地瞟了他一眼,脚步也不停歇,一直跟着他,重返厅后,走到季淑芬的面前,道歉,“妈,昨天……我参加同学聚会,大家很久没见,一时兴奋和激动,多喝了几杯,其实就几杯而已,因为我酒量不胜,所以醉倒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季淑芬丝毫不领情,回她一个厌恶的冷瞪,“你上去,我有事和阿煜。”
凌语芊咬唇,下意识地看向贺煜,见他似乎不再有反驳意向,便也轻声一应,先行离开,回卧室。
偌大的厅,只剩贺煜和季淑芬,不待贺煜坐下,季淑芬迫不及待地责备,“阿煜,你告诉妈,你该不会对这狐狸精动心了吧?”
贺煜一听某个字眼,眉峰一蹙,缓缓坐下之际,不悦地道,“妈,你直接叫她名字,别老是用这个称呼。”
季淑芬顿时更气恼,“妈为什么要叫她名字,她本来就是个狐狸精!阿煜,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难道,你真的爱上那贱人了?”
贺煜沉默,不语。
“不!妈不准,妈不准你爱上一个不知廉耻的残花败柳。”季淑芬彻底地失望,难以接受地尖叫出来,“阿煜,你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一时受不住诱惑,妈理解,可是,这狐狸精到底哪里好了,不就是年轻一点,长得好看一点甚至身材好一点吗,你有需要,妈不反对你找别的女人,再或者,可以找彤彤,她很愿意和乐意的!她并不比这狐狸精差啊,至少,她是干净的,不像这狐狸精,全身上下都是脏的。”
贺煜仍旧默不作声,不过,那冷峻的面容,越发阴沉。
“她人尽可夫也就罢了,但她竟然不要脸到傍上你爷爷!那是你爷爷啊,孩子。你看古代帝王家,有些皇帝祖孙或者父子共用一个女人,都已成为后人的话柄,更何况如现在是文明的21世纪!正所谓纸包不住火,这事终有一日会揭穿,特别是你大伯家,他们可是都知道的,难道你能遭受这样的大笑话?”季淑芬继续痛心劝解和教训,不时地打量着儿子,一半真心,一半是为了激怒,“你当上总裁,妈替你高兴,可一想到这个总裁之位是那样得来,妈又感到强烈的羞耻。本来,凭你的能力,将来继承家业是必然的,结果却是来得这么不光彩和龌龊,妈不禁怀疑,你爸那件事,是你爷爷故意那样,故意逼你就范的!”
季淑芬所的字字句句,刻薄秽俗,不堪入耳,却是不争的事实,宛若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贺煜的心窝上。被他刻意忽略和压制的伤疤,顷刻被狠狠地挑出,曝晒在空气里。
他顿时赤红了眼,高大的身躯腾地站起来,并非上楼,而是奔向门口,拿起放在柜子上的车匙,怒气腾腾地冲出了家门。
季淑芬下意识地追上去,看着儿子疾风般消失的身影,忧心忡忡,但也有目的达成的轻松。自己总算让儿子回头是岸了!
另一厢边,凌语芊回到卧室后,先是心情雀跃地在房内转了一圈,而后窝在沙发上,回想贺煜对她的温柔与呵护,更是俨如吃了蜜糖似的,甜滋滋,软腻腻,满怀欣喜,心花怒放。
正好这时,采蓝来电,开门见山地问她情况。
凌语芊先是答自己没事,随即问道,“采蓝,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了,你能告诉我吗?”
采蓝又是毫不犹豫,娓娓道出昨晚的情况,不过,刚到被两陌生人非礼时,凌语芊马上惊呼打断,“啊,那我有没有被他亲到了?”
“没有,幸亏池振峯及时出现,那登徒子无法得逞。”冯采蓝着,顺势揶揄了她一把,“放心吧,你还是干净的,全身上下都只有你的天佑碰过!”
凌语芊俏脸一红,大大呼了一口气,“真是多亏振峯哦!对了,后来呢,我怎么被贺煜接回家了?”
“池振峯看到你醉得一塌糊涂,劝你回家,可是你不肯,嘴里直嚷着不回去,贺煜**你,你才不要回家……”
“啊,你什么?我……我真的那样?我在振峯面前那样?”
“当然,我也想不到你喝醉了会那个样子的。池振峯估计看摆平不了你,于是把贺煜叫来,你则继续酒言疯语,痛骂贺煜是大色狼,他很坏,脱光你的衣服,把你绑在门上欺负你,然后又将你扔回到床上,继续欺负……哈哈,你都不知道当时贺煜的样子有多搞笑,我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画面,语芊,你真是个活宝!”到最后,采蓝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
凌语芊则已羞红到耳根脖子去,感到深深的无地自容。天啊,自己怎会这么丢人,采蓝听到也就罢了,还让振峯给听到!
“对了,你们回去后,贺煜有没有对你怎样?”冯采蓝停止笑,关切地问。
凌语芊依然满腹窘迫羞赧,如实相告。
冯采蓝听罢,又是一阵欢喜,“你真的?那家伙有这么温柔?还爱你?天啊,我没听错吧!难道他昨晚被我那句教训的话给点醒了?”
“嗯?什么教训的话?你教训他?”凌语芊震惊,再听冯采蓝的解释后,对采蓝由衷感谢。
“呵呵,不用气,这是你应得的,老天爷总算被你的痴情和坚持所感动,让你苦尽甘来了呢。语芊,好好把握机会,等时机成熟了,将过往告诉贺煜,然后,你就彻底幸福了!”采蓝持续雀跃着,真心替好朋友感到高兴。
凌语芊也满怀欣喜和希望,下意识地频频点头,接下来两人又是聊谈了好一阵子才意犹未尽地挂线。
凌语芊把玩着手机,整个心思依然沉浸在方才的喜悦当中,许久回过神后,发现贺煜还没有回来,不由有点纳闷,试着拨打他的手机,可惜,对方处于无人接听状况。
他怎么不接电话?婆婆把他留下,到底什么这么久?凌语芊眉心微微蹙着,思忖片刻后又打了一次,还是得不到他的回应,随即起身,走出卧室。
到楼下后,却见大厅空无一人,根本没有贺煜和季淑芬的人影,她更加困惑,找到保姆询问,保姆回复刚才出来时,只见到季淑芬,并没见到贺煜。
她无限沉闷和纠结,绕着整个屋子走了一遍,还出去大庄园寻找,奈何都找不到他,她又不停地打他电话,然后又发短信,内容都是问他在哪里,自己很想他,自己在等着他。
到了将近中午时,她回屋,正好碰上季淑芬,便也询问出来,“婆婆,贺煜呢?”
季淑芬冷冷地看着她,那笑容,有点儿得逞,有点儿幸灾乐祸,但二话不,提着手袋趾高气扬地往外走。
凌语芊跟了出去,只见到她高傲的身影钻进轿车,由司机载着离开了家门。
她黯然伤神,继续站在回廊处,目送着车子慢慢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一会,保姆出来了,“语芊姐,你中午想吃什么?请告诉我,我们给你做。”
凌语芊稍顿,轻声问,“婆婆有没有去哪?”
“没有,她只中午不在家吃饭。”
凌语芊哦了一声,慢慢回到屋里,在保姆又一次询问她午餐想吃什么时,她心不在焉地答,“我没什么胃口,暂时不用煮了。”
然后,在保姆忧心忡忡的注视中,踏上楼梯,回到三楼的卧室。
她来到窗台上,依墙而坐,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屏幕,看着自己发出去的好几条信息,美丽的小脸变得更加黯然无色。
贺煜,你去哪了呢?怎么不跟我一声?怎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你不是等下回房上床的吗?我依你,都依你,你快回来吧,可不可以快回来?
纯澈晶亮的眸,泪花闪闪,凌语芊咬着唇,身子缓缓地滑下墙壁,在窗台的地毯躺下,然后,出神地看着窗外那辽阔蔚蓝的天空,惆怅的心更是哀怨无限……
驾车离开大庄园的贺煜,一路快速驰骋,跑过无数道路,停下来时,映入他眼帘的,竟是G市的法院。
他黑眸深沉,神思恍惚地盯着巍然庄严的大门口,随即从车头拿过手机。
看到那一连窜的未接来电,还有好几条短信,他先是一怔,毅然忽略过,拨通李晓彤的电话。
得到他的来电,李晓彤惊喜交加,又听他现在身处自己单位外,还约她午餐时,更是大喜过望,连忙立刻出来。
正式碰面后,李晓彤欣喜若狂,那素来镇定的面容难得出现毫不隐瞒的激动。
贺煜则神色平静,漫不经心地道,“上车吧。”
李晓彤颌首,走向副驾驶座那边。
“怎么突然想到约我吃饭?还特意过来了?”李晓彤坐稳,心情也跟着慢慢平复下来,脑海这才开始正常运转,盯着他身上的居家服。
贺煜自是不语,启动车子,缓缓行驶起来。
李晓彤不觉更感困惑和好奇,但她了解贺煜的个性,于是不再做声,自个继续揣摩和思忖。
车子走了几分钟便又停下,他们进入一间法国餐厅。
贺煜尽管只是一身居家服打扮,但浑身散发的贵气和霸气,让人不容忽视,加上以前曾经和李晓彤来这吃过好几次饭,故结果依然受到贵宾般的招待。
他像往常那样,先问李晓彤吃什么,然后开始点菜,点完后,端起温开水若无其事地喝,俊颜也一如既往的沉着,高深莫测。
李晓彤心思敏锐,心里自是明白这只是假象,她总觉得,他一定有事发生过。
昨晚,他送她回家的路上,忽然接到一宗电话,对方什么,她不清楚,只听到他怒气冲冲地跟那边了两句,一句是“谁带她去的”,一句是“该死,你看好她,我马上过来”。
她问他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答,只是寒着脸,加快车速,把她送到家后便刻不容缓地离去,不顾她的挽留。
她猜想,当时他口中的那个“她”,估计是凌语芊,凌语芊昨天出去了,连晚饭也不回来吃,恐怕是又使了什么手段,让他紧张和着急,他今天没去公司,一身居家服,恐怕是在家吧。那不要脸的女人,年纪轻轻的,心计却不少,而贺煜,竟然就这么给迷住!
不过话回来,他在家好好的,怎么忽然间跑出来,还跑来找自己,约自己吃饭,她可不信,现在的他,是专程为昨晚绝然离去而道歉的!那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李晓彤不停地揣摩,内心疑惑也不断地加深,正思忖着如何追根问底时,手机忽然响起,是季淑芬打来。
“彤彤,在干吗呢?”季淑芬温柔的嗓音,透着笑意。
李晓彤也笑脸及露,快速应答,“我在……和煜吃饭,伯母你呢,吃午饭了没?”
“嗯,刚和朋友吃完。原来阿煜去找你了呀!”
李晓彤稍顿,看了一下依然面无表情的贺煜,忽然问出,“伯母,请问……他怎么了?”
“他受那狐狸精诱惑,今天本来在家休息,幸好我点醒他,他一气之下,出去了,想不到他会去找你,看来,他心中还是有你,所以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季淑芬如实相告情况,语气由气咻咻到喜悦。
李晓彤恍然大悟,同时,也震颤。
季淑芬则提出告别,“好了,伯母不妨碍你了,记得加油啊,伯母等你好消息。”
“嗯,那先再见!”李晓彤也轻声应了一句,结束通话,把手机放回桌面,注视着贺煜,迟疑问道,“你今天和伯母争吵了?”
贺煜仍然不吭声,似乎没听到她的话。
“煜,你爱凌语芊吗?”李晓彤猛地又道。
这次,贺煜眸光倏忽晃了下,但继续缄默。
“煜,你回答我好吗?你约我出来吃饭,总不能冷落我,让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对不对?”
“不爱!”贺煜终于做声,打断她的话。
李晓彤一怔,随即心头一喜,“好,冲你这句话,我等!我不放弃,我等你!”
“彤彤——”贺煜鹰眸闪过一丝错愕。
“怎样,认为我的性格不符合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事实就是如此,煜,请别阻止我,而且,你也无法阻止我!”李晓彤恢复了以往的坚决。
贺煜继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便不再做声。正好碰上侍应上菜了,于是开餐
接下来,彼此都不话,贺煜是原本性格如此,李晓彤则为某件事暗忖着。午餐结束后,贺煜送她回法院。
“晚上一起去俱乐部玩玩?”李晓彤趁势追击,带着恳求的意味发出了邀请。
贺煜却只淡淡地回了声“再约”,重新启动车子引擎,车子扬尘而去。
李晓彤目送着他,娇颜冷艳,精明乌亮的眼眸,光芒阵阵……
与李晓彤分别后的贺煜,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着车子到处逛,他本来先是抵达公司,但在地下停车场停顿片刻后,又重新驶离,踏上别的道路。
他一直沉着脸,深邃的鹰眸蓄着一抹怒气,时而加速,时而减速,就那样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到了黄昏才踏上归途。
季淑芬在厅,见到他,一反中午的怒发冲冠,笑吟吟地道,“阿煜,回来了?”
贺煜不做声,只是深意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先是朝床上看,见那儿空荡荡的,便又转向窗台,然后缓缓走了过去。
夕阳从窗台折射进来,照到她的身上,像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光圈把她给包围住,整个画面显得异常柔和和唯美。那张精致的脸儿,依然很清纯、很无邪,俨如一个超凡脱俗的小精灵。
他不禁伸手过去,却猛见那双蝶翼般的长睫毛忽然缓缓睁开,他一愕,马上收回了手。
凌语芊看到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惊喜地喊出,“你回来了!”
贺煜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她,而后,转身便走。
凌语芊见状,急忙跳下窗台,赤脚追上去,从背后搂住他。
贺煜身体一僵,抓住她的手,准备掰开。
凌语芊两手更使劲地交缠在一起,将他抱得更紧,身体也紧贴着他的背,柔软的嗓音带着浅浅的抱怨和无尽的牵念,“你去哪了,为什么不跟我一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看着她白晰细嫩的手指由于用力缠绕而泛起淡淡的红晕,他终狠不下心,淡淡地了一句“要吃饭了”,彻底掰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凌语芊美目一片困惑,呆然看着他冷漠而去的背影,渐渐地,眸间染上一抹悲伤。
他怎么了?怎么又变了?这一整天,他到底去哪了呢?婆婆当时喊住他,到底跟他了什么?
怀着满腹地疑云和忧愁,她进浴室略微梳洗,下楼,只见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再也不见他的人影,于是,她也自个过去华清居。
那儿,大部分人已抵达,大家围在餐桌边,气氛热闹,温馨。
凌语芊在贺煜身边坐下,分别对大家点头问好,目光最后落在贺煜身上,可惜,他像以往那样,目不斜视,面容淡漠,不给她半点回应。
一会,人都到齐了,正式开饭。
席间,爷爷贺云清忽然宣布一件事:“下个星期的北京房地产交流会,我打算安排语芊跟去,阿煜你怎么看?”
贺煜握住筷子的手,陡然一顿,看着贺云清,没有立即作答。
倒是贺燿,欣然嚷了出来,“好事好事,大哥正可以顺便和大嫂度蜜月呢!”
“阿燿的没错,时下的年轻人都流行寄工作于娱乐,阿煜和语芊白天工作,夜晚游玩,一举两得。”贺家老三贺一翔跟着附和道。
季淑芬则按耐不住了,又是冠冕堂皇地做出阻挠,“那怎么行,工作归工作,玩归玩,再这什么交流会一般都是资历很高的人去,她才进公司多久,还是公平点好,把机会让给有资格的人。”
“二婶,当年你可不是这么想的哦,我记得当年二叔出差,你都经常跟去。贺煜年轻气盛,外表又那么出众,语芊跟去也好,盯紧点,不易出事呀!”贺一然的妻子肖婉仪猛然插了一句,她知道季淑芬不喜欢凌语芊,便故意这样煽风点风,而且,还得一语双关,勾出当年某些事。
果然,季淑芬勃然变色,瞪了她一眼。
这时,贺婉也出看法,“其实我想爸这次叫语芊去,是想给她一个学习的机会,毕竟公事有阿煜和公司其他同事负责,语芊资历深浅也无妨的。”
贺云清立即笑了,“还是小婉懂爸的心思,那就这么决定了!还有阿燿得也不错,你们就趁此好好游玩,算是弥补蜜月,到时候可以多留几天的。”
“语芊,恭喜你啊,我嫁进来这么久,还没碰上这样的机会呢,爷爷真是疼你,对你真好!你真幸运,真能干,得到爷爷这般厚爱!”李妮娜马上不甘心地抱怨出来,同时还别有用心。
大部分人于是都羡慕和妒忌,季淑芬更加怒火攻心,贺煜也俊颜刷的沉下,面若寒霜,咬牙切齿,若非极力忍着,恐怕饭桌都被他翻掀了。
贺云清则又启齿,安抚李妮娜,“你和语芊职位不同,培训机会肯定也不一样,爷爷记得,你曾经参加过金融培训的。”
“我……”李妮娜下意识地想辩解,却被肖婉仪及时截止。
贺云清估计也留意到了暗潮汹涌的气氛,于是又道一句,“好了,大家继续吃饭吧。”
他命令一下,众人便纷纷停止各种骚动,继续各有所思地用餐,不久转到其他话题,这事,算是就此成了定局。
吃完饭后,大伙散去,贺一航等人也回到华韵居。
刚进屋,季淑芬就事不宜迟地对凌语芊冷嘲热讽出来,“不错嘛,以后记得多多‘讨好’爷爷,不定还有更多好处等着你!”
凌语芊娥眉下意识地皱起,不是很明白季淑芬为啥这样话。其实,突然得到这样的殊荣,自己也清楚必会受到不少人的不满和妒忌,特别是大伯那一家子,可出乎意料地是,连季淑芬也这样,自己是她的媳妇,是她儿子的妻子,受到爷爷的器重,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对了,自己倒忘了她根本不接受自己这个儿媳妇,根本不稀罕自己呢!
凌语芊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不多加细想,看向贺煜,用眼神暗示他陪她上楼。
结果,贺煜虽然上去了,但并没非因为她。她怔了怔,便也对贺一航和季淑芬道声晚安,赶忙追上。
回到卧室,她再也忍不住,直奔他的跟前,委屈地问了出来,“贺煜,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贺煜还是充耳不闻,自顾解着衣服。
凌语芊于是自告奋勇,主动为他脱,同时继续央求道,“告诉我好不好,别又用这样的态度跟我好不好,对了,我们下个礼拜去北京,得提前策划一下到时怎么安排,是否按爷爷所的多留几日?我们要不要找贺熠提供路线……”
轰——
她的身子,顷刻飞出了几步远,由于毫不防备,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原来,贺煜出其不意地推开了她,很用力很用力,然后丝毫不顾她伤成怎样,继续脱裤子。
凌语芊摔得吃疼,然而,疼的何止她的身体,更痛的是她的心。她瞪大受伤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看着他已经脱完衣服,冷漠地走进浴室去。
浴室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凌语芊却仍纹丝不动地坐在地毯上,紧盯着并不关门的浴室门口,眼前不断涌现着那抹高大挺拔的人影,那浑身散发着冷漠无情的人影。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怎么回事,短短一天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上他对自己的温柔,对自己过的每句话甚至每个字,自己记得格外清晰,可现在……
贺煜,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又恢复了冷漠?你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跟我,但请别老是把气出在我身上好吗?你过,你爱我,只要我乖乖的,就好好爱我。今天,我一直呆在房里,每时每刻都惦记着你,就连睡觉也没放下你,你瞧,我多乖,多听话,所以,你要遵守你的诺言,好好疼我,爱我啊!
凌语芊就这样悲愁哀伤,直到贺煜洗完澡出来,高大的身躯只围着一间浴巾,却依然冷若冰霜,正走向沙发那。
凌语芊连忙起身,跟随过去,再一次紧紧地搂住他,把刚才在心里想的那些话都倾诉出来,“贺煜,别不理我好不好,你过,你爱我,只要我乖乖的,就好好爱我。今天,我一直守在房里,每时每刻都惦记着你,就连睡觉也没放下你,你瞧,我多乖,多听话,所以,你要遵守你的诺言,好好疼我,爱我!”
贺煜身板一僵,因身后那紧贴着他的柔软而起了骚动,加上腰腹不断搂紧的小手,一股欲火顷刻自下腹窜起,还有她刚才的那番话。于是乎,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扯到前面来,压到沙发上,自己也俯身过去,撩高她的裙子,兹的一声作响,撕破她的底裤,拉开她的双腿,就那样直刺刺地进入了她。
“啊——”凌语芊即刻痛得热泪盈眶,本能地挣扎。
可惜,他根本不允,牢牢拽住她的腿,由于太过用力,几乎抓破她娇嫩的肌肤,然后继续迅猛地占有她,蹂躏她,一下又一下,直顶她的身体深处。
凌语芊则继续痛得面容扭曲,绝美的小脸几乎扭成了一团,疼痛让她不忘反抗和挣扎,可惜,结果只会引起他更加凶残和粗暴,她再一次感受体会到撕裂般的痛,比以往都还难受。
“不是要我‘爱’你吗?怎样,我现在狠狠地‘爱’你呢,是不是感到高兴和满足了?是不是感到很舒服?”他邪魅地冷笑着,如地狱里的魔鬼,像是被冰封住的眸瞳阴鸷又暴戾,那无情的蹂躏,毫不间断。
凌语芊则宛如五雷轰顶,身心俱破,全身上下都僵硬住了。
原来,他的“爱”,是这样!
原来,他是这样“爱”自己的!
她还以为,老天爷终于被自己感动,自己终于等到了幸福,谁知道,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己真傻,真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