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巧言令色

裔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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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拓跋泽冷笑一声,他双眸凝满寒霜道:“本王想走,谁都拦不住。”

    “想走谁都不会阻拦。”此时太后的声音忽然响起。

    殿中所有人都面色一怔,同时看向了殿门口的方向,只见太后身穿福禄锦绣纹长袍,外披白底绿萼梅披风,凤髻上点翠花枝凤尾簪,柳眉之下一双深邃的凤眸带着深沉的锋利,周身散发的尊贵气势带着无形的霸气。

    连嬷嬷扶着太后慢慢走进正殿,风元起身看向太后行礼道:“皇儿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白玉珠看向了太后,却在下一刻随着众人异口同声对太后请安。

    “免了。”太后声音很平淡,她进入殿中谁也未看径直走上主位慢慢坐下。

    一旁连嬷嬷连忙为太后递上凤栖梧暖炉,又端上一杯暖茶。

    太后手捧着暖炉这才放眼瞧着殿下人,言道:“都站着做什么,有事坐下来说。”

    正哭的梨花带雨的安阳公主在看到太后来时,小声的抽泣着。

    太后身上的威严气势震住了殿中所有人,这让拓跋泽本想继续说下去,奈何在思及一番后便选择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墨宣眼神深邃的看着太后,走到白玉珠跟前轻声道:“先坐下吧。”

    风元坐在太后身旁的主位上,他眼眸深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后,又转头看向殿下这些因为太后而来神色各异的众人,紧抿着唇倒也没吭声。

    风夜寒看到太后来,心中莫名的感到不安。

    白玉珠坐在师兄身边的椅子上,她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太后,正巧和太后来了个四目相对,她顿时心口发紧,只因为太后的眼神太过的锋利,就像一把无形的匕首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胸口。

    “皇上,你给哀家说说这又是再闹哪一出?”太后收回看向白玉珠的眼光,她侧目看向皇帝风元问道。

    风元听母后问及,便一五一十的将在猎场上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母后,其实他很清楚,母后忽然来到凤藻宫并非偶然,白玉珠射伤楼兰安阳公主的事情她不可能没收到消息……

    “那哀家刚到外面就听到殿内争吵,就为了这一桩事情……”太后声音冰冷透着彻骨的寒。

    “回禀太后,因为清平公主……”风夜寒见太后眼含寒霜,他便出声言道:“找到了新的证据来证明她未是有意射伤安阳公主,奈何二皇子、三皇子不愿意前来见皇上,而后清平公主前去云照宫时,皇孙、五皇子一同陪她前去,根本没有伤害安阳公主,她只是问及了在猎场的情况而已……”

    “太子殿下……安阳知道太子殿下很爱清平公主,可也不能因为这份情就偏袒清平公主,在云照宫时,她凶神恶煞的问着安阳关于猎场之事,看……”安阳公主泪眼模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风夜寒,而后她便伸出手腕,她撩起衣袖就看到她手腕上一圈的青紫。

    她痛苦的对风夜寒言道:“本来安阳不想讲的,但是太子殿下太伤安阳的心了,看啊,这就是清平公主对安阳所做的事情……”

    白玉珠真的很佩服安阳公主这嫁祸自己的手段,她的确抚过安阳公主的手腕,但只是食指在腕上把脉并未伤及,想必这又是这位会演戏的安阳公主趁人不注意自己弄伤的吧。

    风夜寒看了一眼安阳公主的手腕,又直视着安阳公主意有所指道:“既然清平公主将你弄伤,你刚为什么不对皇上说呢?从你醒来到此刻已是很久,你自己弄伤去嫁祸也未必。再者,都是将证据的,你有证据证明是清平公主弄伤了吗?”

    话锋一转,他凤眸凝满寒霜,语气带着锋利道:“休在这里血口喷人。”

    “证据?”拓跋泽一看风夜寒帮着白玉珠为难自己皇位安阳公主,他顿时冷声对风夜寒道:“何来证据?太子殿下派人将小王们支去寿德宫,太子殿下和五皇子都是偏向清平公主的,安阳怎么说得过你们。”

    “你错了,还有夜凌,问问夜凌,清平公主有伤害安阳公主吗?”风夜寒眉目间带着冷傲,他直视着拓跋泽又道:“夜凌的回答以示公正。”

    “夜凌帮着清平公主,何来帮着我们?谁都知道天地蛊在你和她身上,你们用天地蛊威胁他,他自然会帮着你们撒谎。”拓跋寒沉不住气顿时厉声道。

    “此话差矣,何来威胁之说?我们的命可是握在他手里,他要我们生我们便生,他要我们死我们便死,威胁?他来威胁我们倒是可以。”风夜寒沉着应对的拓跋泽。

    拓跋泽话里挑刺歪曲的功夫他之前已是见识过,故此他绝对不会给拓跋泽丝毫的机会,至于自己为何如此自信,虽不知道白玉珠和夜凌在外面说了些什么,可夜凌对她的那份心肯定会帮。

    夜凌安静的几乎让人遗忘了殿中还有他这么一个人,风夜寒的一句话成功的让所有人的视线凝聚在他的身上,隔着面纱他看到了拓跋泽眼中的恼意,不过,他已选了帮谁。

    “清平公主的确没有伤安阳公主。”他嗓音清冷亦如往常。

    安阳公主被白玉珠点了穴道,又一次醒来就在凤藻宫中,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自是不知晓的,不过,在看到二皇兄看着夜凌的眼神,她心中已是揣测一二。

    “为何……我到底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你们非要如此对待我……”她话罢嚎嚎痛哭了起来。

    拓跋泽一看这一幕,忙上前安抚安阳公主,后道:“别哭,皇兄这就带你回国。”

    “二皇子……”此时,太后不急不缓的出声,她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又道:“二皇子稍安勿躁。”

    “小王们在这里被如此屈辱,太后让小王们稍安勿躁?这气小王忍得住,小王的皇弟和皇妹也忍不了,大云出事如此不公。”拓跋泽看向太后盛怒不已。“此事的确是二皇子错了。”太后并没有一丝因为拓跋要离开而显得急切,她冷静的看着他又道:“哀家的确派人去宣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至于云照宫之事,夜凌都说清平公主没有伤害安阳公主,那人证物证俱在大家也无话可说……”

    微顿了一下,她继续言道:“并且,安阳公主这不是好好的么,又不是什么大事,眼下最重要的大事就是解决你们在猎场所发生的,为何清平公主会射伤安阳公主?”

    “太后,清平公主有证据可以证明她不是有意伤害安阳公主的。”风夜寒此时出声特别提醒众人所知道的事情。

    白玉珠看向风夜寒,可她的眼眸清澈见底,纯净的单纯,这也不过是面上努力装出来的,实际上她不是很喜欢他来偏帮着自己,但是,自己所面临的很多事情很多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比从自己口中说出会好很多,这也是她沉默的原因。

    “话都这么说了,二皇子和安阳公主先坐下来把这件事好好的解决,哀家还希望两国结秦晋之好,可不能因为这些事让两国生了隔阂,这有证据就必须拿出来,有误会就必须要解决,皆大欢喜才是最重要的。”太后瞥了一眼太子风夜寒,而后她看向拓跋泽和安阳公主。

    拓跋泽看向太后,他神色冰冷却语气不失恭敬道:“太后仁爱,可小王们和皇妹来到大云很多些时日,思及楼兰故此今日告别。”

    “二皇子言重了。”太后轻声言道,后道:“哀家是绝对不会让二皇子带着怨气离开大云,有事便解决,大云可不是蛮夷之地不通情达理。关于安阳公主此事哀家会全权负责,绝对不会偏袒谁。”拓跋泽的坚持让太后的声音冷了几分,让她显得更有压迫感。

    拓跋泽面对太后的凌厉没有丝毫的惧意,他正色的看着太后道:“既然太后说没有偏袒谁,那安阳公主被清平公主逼迫伤害,这又如何解决?”

    太后直视着拓跋泽沉声道:“哀家不正是在解决么。”话罢,她看向白玉珠问道:“你说有证据?证据在哪里?”

    白玉珠看向太后,她嗓音略冷道:“证据就是夜凌,夜凌你来说吧。”

    夜凌就是这一局的最关键,拓跋泽带着恨意看向了夜凌,拓跋寒紧咬牙关满脸的气恼。至于安阳公主只是红着眼眶依在拓跋泽的怀中,神情悲痛……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夜凌的身上,夜凌此刻站起身,嗓音清冷道:“事情是这样的……”

    然后他将之前和白玉珠所商量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在场所有人,而这时苦楚的安阳公主外露的纤手微微轻颤的收紧,然后松开。

    而白玉珠自己说完话之后,她的目光清澈见底的就一直在凝视着安阳公主,于是安阳公主的这点小举动被她尽收眼底,看样子夜凌所说的秘术这安阳公主真会,如此,便解开了自己为何会间接失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