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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御医们虽有不解白玉珠这话是何意,但他们也没有空暇去顾及这句话,他们忙清洗伤口然后上止血药绑绷带。
“侧妃娘娘,敢问这伤是怎么来的?”当包扎完之后,御医恭敬的问道白玉珠。
“他自己伤的。”白玉珠冷着声如此说道。
这宫里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此刻,当甄皇后看到自己的儿子满身是血的躺在白玉珠的怀里时,她几乎连想都没想甩了白玉珠一个耳光。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她猩红着眸子憎恨的看着白玉珠。
白玉珠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口中立刻出现血的味道。她冷冷的看着甄皇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甄皇后被白玉珠死死盯着看,顿时心里发毛,火气更重,扬手就是朝着白玉珠挥了一巴掌过去。
“啪!”的一声,四周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全部都愣住。
甄皇后整个人都怔住了,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被白玉珠狠狠的煽了一巴掌,这样的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这是我回敬给你的。”白玉珠面上没有丝毫的恼怒,她很平静的直视着甄皇后言道。
一国皇后被一个东宫侧妃硬生生的煽了一个耳光,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怕是谁也不能容忍的,甄皇后当即就红了眼睛,怒火中烧道:“来人啊,将违逆的侧妃给本后拿下!”
白玉珠一听甄皇后这般,眼神一凛,瞬间就是要运功动手,然而,自己完全忘记了怀中还有个昏死过去的风夜寒,身形瘦弱的她几乎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未痊愈的身子为了他的安危动了内力,骨骼之中作痛已是难忍,她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就被一旁侍卫所束缚在原地。
甄皇后岂会没看到白玉珠想还手的情景,正好白玉珠挪动身子时,让她看到了寒儿紧握着白玉珠的手腕,这一幕看在她的眼里分外的刺眼,她怒目的看着白玉珠冷声道:“回敬本后?你可曾想过后果?”
“我做事从不想后果。”白玉珠丝毫不畏惧甄皇后冷声道。
甄皇后眼神充满了戾气,她的眼神在下一刻看向了御医们未合上的药箱,随后她拿起了御医们使用的银针匣,命令道:“所有人都转过身去。”
御医们谁都看到了甄皇后手中的东西,可没有人敢说些什么,立刻就背过身垂下首。
白玉珠看到甄皇后手中拿着的匣子,她并没有一丝惧意,既然她敢打就料定了后果,那么又如何?她们本就有仇。
甄皇后打开银针匣子,里面摆放完整长短不一的银针,这是救命所用的针器,此刻却变成恐怖的工具。
她嘴角勾起一丝恶毒的笑意,她看着白玉珠轻声道:“放心,你能出尚德宫必然是太后的懿旨,既然如此,本后定不会让你连行动都不能。”
偏生说的就是反话,白玉珠下一刻手背上猛的刺痛,就看到甄皇后手中同时捏着五支银针硬生生的隔着衣服刺进手臂中,她紧咬牙关不发出一丝疼痛的声响。
“看你倔强的性子能否全部忍住。”甄皇后显然对于白玉珠丝毫不显疼痛的表情给气的不满,又捏出几根银针刺进白玉珠的后背。
“你以为这点玩意我白玉珠会怕?”白玉珠冷笑一声,语气满是讥讽。这些皮肉之痛怎抵她的心痛。
甄皇后本就在气头上,被白玉珠一激,一把抓起所有银针全部刺进白玉珠的后背,她不敢针对白玉珠用宫刑,不然被别人知晓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白玉珠脸颊苍白如纸,她死死咬紧牙关不吭声,努力的让自己显得平和,她绝对不会让皇后如愿,绝对不。
“皇后娘娘,连嬷嬷正朝着这边走来。”此时,掌事若言连忙走上前恭敬言道,话间,她不忘眼神平淡的瞥了一眼白玉珠。
恼怒的甄皇后一听到连嬷嬷三个字,顿时满是杀意的眼眸一惊,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脸色白如纸的白玉珠道:“来的真不是时候。”
说罢,她一把将白玉珠身上的银针全部拔出,厉声道:“在场的谁敢多嘴,本后定不会轻饶。”
御医们在皇后话罢,把身子躬的更低。
“呵……敢做连承认都不敢!”白玉珠立刻出口讥讽。
“娘娘,大局为重。”若言在白玉珠话后立刻出声安抚。
“哼!日后有你受的。”甄皇后冷哼一声,狠狠地剜了一眼白玉珠。
“日后?或许没日后了。”白玉珠看似随口的言了一句。
甄皇后听到这话时,眼中立刻惊愕,然后可笑的笑了一声道:“想离开大云?这辈子都不可能。”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连嬷嬷终是走到了甄皇后她们面前,先朝着皇后毕恭毕敬的行礼。
“连嬷嬷免礼。”甄皇后脸上对白玉珠的戾气早已消失无踪,此时她神情满是温柔和担忧,在连嬷嬷直起身后问道:“出了何事?”
连嬷嬷起身看了一眼一旁白玉珠,然后实现落在了不省人事的风夜寒身上,而后她问道:“奴婢斗胆,敢问这是出了何事?”
“出了何事?这要问这位好侧妃了,青天白日去伤太子,连嬷嬷你看看太子被她给伤的昏迷不醒的样子……”甄皇后在说这话时满是愤恨的言道。
连嬷嬷神色淡淡,她恭敬的对甄皇后道:“奴婢是奉太后之命前来带侧妃娘娘去见太后,出了这些事更要将侧妃娘娘带去寿德宫见太后,故此,还请皇后娘娘让奴婢带走侧妃娘娘。”
“母后下令,本后自然不会阻拦。”甄皇后故作苦涩口气对连嬷嬷说道,后又道:“罢了,本后亲自去趟寿德宫见母后,定要母后为太子讨回公道。”
“皇后娘娘,今天太后早就下了命令,除了侧妃娘娘,任何人都不见。”连嬷嬷等皇后把话说完,她颇为歉意道。
甄皇后顿时就恼怒的心情更加愤恨,可面上她还是温和的,无奈道:“如此那本后就不便去打扰母后,只是请连嬷嬷务必要将侧妃伤太子一事禀报太后,要太后严惩不贷。”
“定会。”连嬷嬷恭敬的回应甄皇后。
白玉珠却看着甄皇后眼底带着嘲弄,太后又如何?甄皇后倒是什么也不清楚,可太后心里跟明镜似地,就算她伤了风夜寒,太后最多怒斥也不会真对自己动手,伤她,等于伤大将军府和夜郎,太后在没有把握所一件事前,绝对不会轻易出手。
甄皇后看着白玉珠,眼中快速划过一道杀意。
“连嬷嬷,想要带本宫去寿德宫,那可得要一轿子,起码还要容忍本宫和太子殿下一起的轿子。”白玉珠一边说话一边抬了抬被风夜寒紧握的手臂,在他握着的手腕下满是乌青。
连嬷嬷也没有惊讶,她道:“太子殿下的乘撵还在,况且太后吩咐不管如何都要带侧妃娘娘去寿德宫,故此,请侧妃娘娘承辇去寿德宫。”
“既然如此,自当要去,还不快来人扶本宫。”白玉珠顿时沉声道。
连嬷嬷递了一个眼神,身旁跟着的宫女立刻上前去搀扶白玉珠。
甄皇后看到白玉珠还是这般的自傲,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连嬷嬷来找人,她岂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这恶毒女人。
白玉珠早就浑身疼痛欲裂,疼的让乌青的手腕都没有一点疼感,坐在撵上的她瞥了一眼走在一旁的连嬷嬷,空余的一只手想掰开风夜寒的手,可惜,自己发现越是掰他的手,他反而握的更紧,好似生怕自己消失不见那样。
看着他眉目间的疼痛,看着他俊容苍白虚弱,她掰着他的手在这一刻鬼使神差的抚上了他的脸颊,他英俊的脸庞没有一丝温热,他们两人浑身冰的就像这冬日的寒冰,他冷的是身,自己冷的却是心。
曾经她也经常伸手捧着他的脸颊,在他怀里撒娇,那是一段很开心的记忆,但在此时却成为了自己的痛苦。当决裂如此之久的她再次伸手抚摸他脸庞时,心情揪心和无奈,又一次因为他心脏激烈的跳动又抽搐的生疼。
如他所说,要不是误会重重他们也不会如此决裂,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死心了。
手,慢慢垂下,凝视着他容颜的眼睛一点点的移开了,虽是死心,然而心疼这是真真切切所无法消弭的,她只能强压下所有,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们再也没有关系。
寿德宫很快就到,随行的除了连嬷嬷还有几位御医跟随,这些是甄皇后所吩咐要照顾太子风夜寒的。
因为白玉珠和风夜寒无法分开,理应在寿德宫门口停下的辇没有停下,一直到大殿门口时才停下,又是一番抬挪,白玉珠进了大殿,可在看到殿中老夫人的时候,她眼中带着惊愕也满是欣喜。
今天的太后身着一袭绯红凤纹锦裙,发髻上佩戴镂空金凤簪,眉目冷冽却在看到风夜寒昏迷的模样时,她顿时沉声问道:“这又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