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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凌氏想的太过圆满,这事若是摆在之前,那个唱戏的男人没有过来,没被宁雪烟发现前,马姨娘纵然恨极凌氏,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问题时,当时看到的人不只一个,现在不说,只不过是宁雪烟压着此事而己!
破罐子破摔,就是马姨娘此时的心情!
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茶杯处,眼角发红,几欲疯狂,伸手指着凌氏,猛的起身就往凌氏身上扑:“凌氏,你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她这么突然扑过去,正对着凌氏的脸,凌氏下意识的一躲,却把个耳朵送到马姨娘面前,马姨娘这会正恨得咬牙,看到她凑上门,哪还会客气,张嘴就咬,只听得一声惨厉的尖叫,众人大惊。
一起上前拉开她们,马姨娘体弱,被人一扯就扯了过来,无奈她身子实在虚了点,这么一拉一扯之间,转过头就晕了过去。
引得丫环,婆子又是一阵大乱。
有人去照看马姨娘,有人查看凌氏的伤势,马姨娘虽然弱,但这一下是含恨咬下,直接把凌氏耳朵上一块肉咬了下来,血立时披面而下,把凌氏衫的象个恶鬼一般,有人惊叫,有人慌张,还有人巴结的上前去替她按住,却反弄痛了她,惹来凌氏狠狠的一个巴掌……
看着眼前的闹剧,太夫人己经气的浑身颤抖,眼前的这一个闹剧,她看的清楚,这分明又是凌氏的手笔,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凌氏的身边,吓得正痛的连声惨叫的凌氏,也不由的一惊,立时连声音也不敢有了。
“你……你个混帐!”太夫人恨不得拿拐杖砸到凌氏头上。
“大夫人,太夫人不好了,大姑娘……出……出事了!”她们这边事情还没了,一个婆子跌跌撞撞跑进来。
“大丫头,她,她怎么了?”太夫人今天这心被一阵一阵的吓着,这会也觉得气软,再看凌氏如此狼狈的模样,不得不站出来问道。
“大姑娘——大姑娘要小产了!”婆子喘了口气,叫道。
小产了?
“快,快去看看。”太夫人这会也顾不得凌氏和马姨娘了,带着人急匆匆就往前面赶,听得女儿出事,凌氏这回也来不及检查伤势,一手捂着耳朵,跟着太夫人后面,一起往园子那边去。
假山下原本就有几位夫人,虽然不好意思上来,但在下面也没离开,这时候也听了个大概,之前的事尚在云里雾里,这时候的事却是听得清楚,那位不顾庶母过世,强抢着嫁过去的侯府大姑娘小产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算不清楚这笔帐,看着太夫人,凌氏她们出来,也跟了过去。
宁雪烟走在太夫人的身侧,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一脸忧急,实则心头冷笑,凌氏,宁紫燕自以为机关算尽,却哪料最后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位精通妇科的王太医,还是她特意写信给敖宸奕,让他想法子使了来的,在外面给宁祖安贺寿。
宁紫燕身子不舒服,必然把府医叫去,府医去了宁紫燕那里,马姨娘这边出事,就不得不到外面去找,正在吃席的王太医就是最佳人选,只需让青玉慌慌张张跑出去跟宁祖安一提,宁祖安必然会去请王太医过来,替马姨娘医治。
马姨娘假孕的事就会揭发出来!
至于凌氏给马姨娘下药,那是必然的,侯府后院的姨娘一拨换了又一拨,真正能生下子嗣的又是谁,那些得宠的不是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或者没了子嗣,最后成为不闻不问的老姨娘。
马姨娘现在这么得势,宁祖安又是盛宠的样子,有这么一个机会,凌氏怎么会不下手!
春花班以前曾在马姨娘家附近那一带,演过很长的一阵子,马姨娘又是个爱看戏的,这一来二往之间,就和春花班的小生好上了,两个人私相授受,而且还突破了最后一层界线,正想着从此鸳鸯一般,双宿双飞。
忽然有一天,宁祖安在路上看到马姨娘,一时心动,就使人去马姨娘家问,被护国侯看中,多大的体面啊,不说马姨娘的父母,就是马姨娘自己也早己心动,哪还顾得上之前的山盟海誓,收拾了不多的行礼,当晚就抬着进了护国侯的府门。
原以为这事,也就这么算了,谁料想,宁祖安必竟不是年青英俊的小伙子,马姨娘心里总是放不下当初的小情郎,时不时的会传些书信,送些银两出去,一来二去间,两个人不但没断,反而更加亲密。
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凌氏知道了,凌氏就用这个威胁马姨娘。
至于什么本家表兄弟,实际上也就是韩嬷嬷的儿子韩大壮和春花班的一次小纠纷,算不得什么大事,被凌氏拿来一渲染,就成了马姨娘给宁雪烟下药的一个好动机,之于马姨娘假怀孕,也是凌氏策划的。
宁雪烟当初让韩嬷嬷先去打听的就是韩大壮与谁争执,又顺着这根线找到“春花班”,最后引出马姨娘,发现他们之间居然还有私情,或者是因为此事凌氏己经知道,马姨娘也有些有持无恐。
往来书信,竟是比之前还有密切,丫环春芳留了心,自然就看到了。
“母亲,母亲!”宁紫燕正躺在床上,看到太夫人和凌氏进来,冲着凌氏委屈的叫了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大哭。
太夫人看了,脸色一沉,脸上的急燥之气略顿,不悦起来,回身往一边的椅子上坐定。
宁紫燕看到自己和凌氏一起进来,竟然一心一意唤的是凌氏,对自己这个祖母爱理不理,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燕儿,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怎么回事,燕儿好好的,怎么会有小产的症状?”凌氏扑过来,耳朵上早让人草草包扎了一下,这时候虽然狼狈,却比之前好了许多,转身冲站在一边的府医怒道。
她今儿心气不顺,全是因为府医,怎么会给府医好脸色看。
“大姑娘……吃了什么寒凉的东西,这……怀着身子,怎么可能吃这些!”府医被凌氏瞪的低下头,结结巴巴的道。
“大胆狗奴才,你们给燕儿吃了什么,竟然让燕儿滑胎小产了。”凌氏大怒,反手对着站在床边的一个丫环,就一个大大的耳光,她这边哪还有什么耐心,只觉得胸口处突突的,火气一阵阵的冲上来。
看谁都是恶狠狠的!暴虐狠戾!
“奴婢,奴婢没有给姑娘吃什么寒凉的东西。”丫环摔倒在地,一个劲的辩解道。
“没有,燕儿好好的会小产,她身子又不是不好,怎么可能小产?”凌氏大怒,指着那个丫环大骂。
“祖母,大姐好好的,怎么会是小产,不会也是弄错了吧?”宁雪烟在一边小声的问太夫人。
这话问的太夫人和其他几位夫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宁紫燕这成亲满打满算,才不过一个月,既便是真的有孕,也查不出来,怎么还弄出个小产这种事,看这母女两,分明也是早就知道的。
宁雪烟这句看似无心的话落在凌氏耳中,听上去却象是在挑衅,什么叫也是弄错了,之前才出了马姨娘的事,查出来是假孕,这个小贱人,这会故意拿这件事挑衅自己,凌氏这会哪里还忍得下去。
今天的事一件接一件,打的她措手不及,而后马姨娘还倒戈了,竟然扑过来咬了她一口,弄她晕头转向,这会一听宁雪烟竟然还敢挑事,怀疑宁紫燕是假装怀孕,立时咬牙,怒瞪着府医。
“是不是你看错了,燕儿根本没怀孕?”
说到医术,哪个当大夫的会被人当面这么置疑,府医纵然惧怕凌氏,这会也被问的急了,抬头呛声道:“大夫人说什么话,我虽然医术不精,但是有孕没孕,还是看的清楚的,况且大姑娘己有二三个月的身孕,再看不出我还当什么大夫!”
两三个月的身孕?
成亲才一个月,竟然己有两三个月的身孕!众人哗然。
“不是才成亲一个月吗?”有夫人疑惑的问。
这么一大群人,横穿园子,急匆匆,再加上凌氏一身的狼狈,又闹的过来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
“这可是未婚先孕,这侯府的规矩,真真是……”
“怪不得这么着急的要成亲,原本这肚子里早就怀上了,看看这家教……”
“原来早就偷了情的,也是原本就是偷情生的,这会再偷情生一个,也算是遗传给下一代了。”另有夫人掩唇而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凌氏和宁紫燕身上,俱带了些嘲讽。
凌氏听得府医说完就知道要糟,还没来得及阻拦,府医这话就己出口,立时就慌了,这件事,她和宁紫燕千藏百藏,才总算把事掩盖下来,想不到还是被当着众人掀了起来,这怎么不让凌氏大急。
“几位夫人,大姐夫守礼自律,不会做出那样的不知礼的事情,而且每次大姐夫来,大姐姐都是和紫盈姐姐一起去见的,怎么也不算是私会。”宁雪烟对边上议论的几位夫人福了福身子解释道。
她声音婉转,举止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气势,很能让人产生好感,到现在这个时候,还在为宁紫燕辩解,显得姐妹情深,而且之前还听说她的这位嫡母一直想害她,她却没有落井下石,这样的才德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具有的。
众位夫人心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