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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给成为一次带队长老,带门派弟子去秘境,结果居然秘境破碎。清澜强行将关闭的秘境打开救出门派弟子之后,却不甚卷入秘境碎片。
当清澜从昏迷之中醒过来的时候,他便发现此间灵力极为稀薄,竟似人间。
这是一间土屋,虽无他洞府精致,却也算的上质朴干净。突闻一串脚步声响起,进而木门被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清澜便与一对灵动的黑眸对上了。
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他见清澜醒来,眼睛一亮啪嗒啪嗒地跑过来。
“你醒了呀!”小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凑到清澜身边,竟是丝毫不畏惧清澜周身犀利若刀锋般的气势。
小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得清澜的声音也不觉软上了几分,“可是你家长辈救了我?”
闻言,小孩儿摇了摇头,颇为得意地说道:“是我在山林边缘捡到了你哟!”
“纯儿,不得无礼!”还未等淸澜开口,便听门口有一男子声音响起。淸澜循声望去却见一中年男子立于门口,身着粗布,观其气度是为不凡,与那粗野农夫是不同的。那男子走到淸澜几步远,拱手道:“小儿无礼,望先生恕罪。”
淸澜看了那小孩儿瘪着嘴,一副委屈地样子,面色不禁柔和了几分:“无妨。”
中年男子忍不住舒了口气,他又瞪了小孩儿一眼,说道:“纯儿,还不快去习字。”
“哦。”孩子瘪了瘪嘴,虽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却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小孩走了之后,淸澜身上的温度不觉降了几分,变回上云宗淸澜真人那副冰冷冷的样子。他问道:“吾乃上云宗淸澜真人,不慎落入此处,请问这里是何处?”
这人身份不觉让中年男子心中一惊,这里虽为人间,但上云宗的名号却多少听过的。他声音不觉染上几分恭敬:“在下赵毅拜见淸澜真人,这里非修真界,而是人间某村子,名唤小钱村。”
果然。虽已有心理准备,淸澜还是不觉暗暗叹了口气。人间灵气极少,此番修养怕是要些时间了。他便对着赵毅说道:“此番吾身负重伤,怕是要打搅多时了。”
赵毅连连摆手道:“真人来此养伤,实乃蓬荜生辉,怎说打扰呢。”
淸澜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眼。赵毅见此便知真人在运气疗伤,识趣地悄声退去不再打扰。
赵毅走了几步,心中思量了一番,便直接走到书房。
书房门半掩着,他轻轻推开,却见那小孩儿认真地在写字。身量不高,脸上那副十分认真的样子不觉让人有些忍俊不禁。赵毅心里却是十分自豪,他轻咳了几分,示意自己的存在。果然见那小儿迅速地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
赵毅故意板着脸,颇为严肃地问道:“字习得怎么样了?”
小孩笑嘻嘻地说道:“爹你自己看呗。”
赵毅失笑,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小孩身侧,细细打量了案上墨迹未干的字,不禁暗暗点头,“不错!”笔画已不再稚嫩,犹有风骨,隐隐有大家之风,几年之后必显其风华。
“谢谢爹夸奖。”小孩有模有样的拱了拱手,笑嘻嘻地说道。
“你啊。”赵毅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正言道,“纯儿,今后那淸澜真人便会在我家养伤,你切记不可顽皮,免得扰了人家。”
“淸澜真人?”小孩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爹,你说刚才那个大哥哥是修仙之人么?”
“什么大哥哥。”赵毅哑然失笑,“修仙之人可驻颜长生,那位真人的年纪你便唤声老祖宗也不为过。”
“驻颜长生啊~”小孩的尾音有些绵长。
赵毅不禁调侃道:“纯儿你莫不是也想要修仙不成?”
“不要不要。”小孩连忙摇摇头,“还是做凡人比较好!”
“世人都道神仙好,你为何说凡人好?”赵毅奇了。
“我观书中修仙,不过一个‘争’字,争运道,争法宝,争灵气。我不喜欢。”小孩说得十分认真,“且修仙者长生,我要那长生干什么,人生百年足以。”
“顽童稚语。”赵毅摇摇头。
“修仙不过‘争’字。”神识无意间听到那小孩的一句话,淸澜不禁怔了一下。他隐隐之中仿佛悟到了什么,连忙收心悟道。
当淸澜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对于修仙者来说,一个月不过是弹指之间,但对于凡人来说一个月却是漫漫几十天。
天还未亮,淸澜习惯地起身提起剑,去寻了一处位置练剑。并没使用灵力,只是单纯习剑。
不知不觉,天已全亮,以至辰时。淸澜收势将剑背于身后,闭目。然后,他便听到一连串的‘啪啪’声。
不是没有感觉到,而是特意无视。当这一连串鼓掌声响起时,淸澜徐徐睁开眼睛,果见那小子趴在栏杆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见淸澜看向自己,小孩不觉‘啪嗒啪嗒’跑过来,欣喜地说道:“你醒了呀!”
“话说你们修仙者是不是一闭关就闭好长时间啊?你都一个月都没出门了,爹说你在闭关让我不要打扰你。”
耳边是小孩子如同爆竹一样一连串的话,他不禁想到这次闭关还是这小孩的功劳。于是,他低头问道,“你想习剑么?”从不曾和这样年纪的小孩说过话,淸澜脸上有些僵硬,衬着那犀利的气势便是连那成年人也会吓哭,小孩子却一点都不怕。
“不要不要。”小孩连连摆手,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脸瞬间变苦了,“爹他还会用刀呢,我也不想学。那天他还说我要让赵家的刀法失传了!”
“但是啊,像这种舞动弄剑的东西,完全不喜欢,也不想学!”说着,小孩像是为了增加信服力一般,颇为严肃地点了点头。可惜,衬着那张稚嫩的包子脸,倒显几分好笑。
小孩十分不愿的样子只得让淸澜作罢,他有些无奈,“这样的话,你我之间的因果却是了不了了。”
“因果?”小孩歪了歪头,“书上说这对于你们修仙者是件很重要的东西吧?”
“恩。”一点都不怕这小孩坑他,淸澜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小孩拧眉,似细细思索。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猛得拍了一下手,“对了,我看一本书上说‘有花名月见,花五瓣,月满开,盈盈如月光,转瞬即逝’,不然你就带我去看月见花吧。”
“不过是朵凡花,有何之难。”淸澜目光清清冷冷,他认真地看着这名孩童,又问了一遍,“你要的就这么简单?”
小孩笑了笑,“也许对于你们修仙者说很简单,但对于我们凡人来说却是难得。”
“也罢。今日便是满月,吾便带你去看吧。”言罢,白衣剑仙一把揽住小孩,御剑离去。
“真人,你还没有给我爹娘说一声呢,我怕他们担心。”遥遥传来小孩稚嫩的声音。
“……放心!”不知为何,那清冷的声音之中竟是暗含着一丝窘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