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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妮感受着那双大手给自己带来的温暖感觉,傻愣愣的点点头,那呆滞的模样让云素觉得这会儿任楷说要把妮儿给卖了,她大概也会点点头的同意吧。
不过,最让她大为惊讶的是任楷了,他的改变可不只一点点,竟然能哄孩子了,这可不得了。
江云红在见到云素并得知二姐的病情后,伤心之下又不免高兴,知道二姐的罪终于能解脱了,以后再也不会被周家人欺负了。
等云素问在任家有没有被欺负的时候,江云红摇摇头并夸赞说:“大姐,娘都说你找了个好的,大姐夫对你好,你婆婆对你更好,我来了之后,还特意解释说你们不在,给我端茶倒水的,弄的我好不自在,好说歹说了半天,你婆婆才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弄的我紧张了半天,就怕给你丢脸。”
对于王氏,云素也只能抽抽嘴角了。
对家人,她是苛刻的让人难受,对外面的人,她是客气的恨不得伪装起自己,让人家知道她家多么好似的,简直弄反了方向,让人哭笑不得。
“小妮在我家,你也留下吧,”
“不了,”江云红摇摇头说:“娘照顾二姐,爹跟小弟都没有人照顾,我要不回去,他们连饭都没得吃,”
见留不住江云红,云素就在厨房收拾了一下自家还有的东西,让她带回去晚上吃,并叮嘱她说院子里的东西可不能被人发现了,要真的有人问了,就说不知道,千万不能泄露了制冰的秘密。
“大姐,你当我傻的啊!?”江云红抗议道:“这么重要的事,就算有人逼我,我也不会说的!”
“没那么严重,快回去吧,”既然不留在这里,要是再不回去,可得天黑了。
王氏对周小妮的存在并没有说什么,好像是真的不管任楷他们的事了,可云素看到她那样,总觉得心跳加快,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所以心里暗暗加重了警惕,不敢掉以轻心。
周小妮在任家被照顾的很好,云素本来不是个小气的人,为了安抚周小妮的无依,特意做了好些适合孩子吃的,弄的柳柳跟童童恨不得周小妮永远住在这里,让云素哭笑不得,连番嗔骂道:“我还对你们不够好吗?有的吃了还堵不住你们的嘴,还说我对你们不好,”
“素姨,你压根儿没做过这么好吃的,”嘴里咬着的是柳柳他们自己挖的小鲍鱼,被云素用蒜蓉做的相当香,几个孩子不等冷却就开始吃起来,一下子就让香味散开了,让任楷都忍不住尝了一个。
“味道真是不错,这些东西在海边是根本没有人关注,要是有人知道这东西的好,能卖点的话,单单孩子们都能帮着赚很多了,”任楷尝了一个之后很是感叹,觉得云素说的没错,这真的是守着宝山不知道宝物是什么。
“那是没东西,你让素姨怎么弄?”云素抽出手敲了柳柳的小脑袋一下,调笑着说。
柳柳揉着自己的脑袋,满脸委屈——她要知道这些东西那么好吃,还不每天去蹲着,哪里会让这些东西白白浪费了。
她就觉得,别人眼里不能吃的东西到了素姨手里都能变成美味,可天知道什么东西才最好吃。她觉得以前的贝壳是最好吃的,结果还是这东西好吃。
“妮儿多吃点,”云素把荤油炸的小螃蟹剥好递给周小妮,让她吃的满脸笑容,觉得在大姨家里是最最好的。
江云花在医馆休养了几天之后被江家人接了回来,云素跟任楷去江家看她,江海生还义愤填膺的,觉得这么放过周家人,简直太便宜他们了。
云素则告诉江海生,成大事者要懂得隐忍。这件事,表面上看着江家是输了,但实际呢?
“等制冰生意开始,你且看周家人后悔的嘴脸吧,到时候,江家可以睥睨着他们卑微的样子,却发现任何的计较都没有意义,他们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连算计他们都懒得,”这就是等你往上的时候,发现人家原地踏步甚至倒退的时候,就会发现人家连对手都不是。
江海生若有所思,任楷则满脸惊讶,越发觉得自己的小媳妇不简单了。
江云花原先也是死气沉沉的,在家里的安抚下总算是好了很多,因为惦记自己的女儿,就让云素把孩子送回来。等周小妮回来之后,看到孩子胖了一圈,整个人跟以前瘦的可怜的样子像是两个人似的,不禁嚎啕大哭,哭诉自己这个当娘的没有用,让孩子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云素听到她那么哭诉,就知道她之前只是表面的接受了事实,其实心里还是在乎的,不禁觉得她太傻——那个被周丙春弄没了的孩子,或许是幸运的,因为她要是个姑娘,恐怕那日子比小妮儿都不如,那才真的叫惨呢。
再说了,周丙春都不在乎,她这么自责下去,有意义吗?
“你知道妮儿以前过的不好,就快点养好身子照顾她,免得她再被别人欺负了,”为母则强,大概也只有用这个法子让江云花振作起来。
伸手搂着跟自己撒娇的女儿,江云花满目泪水的看着云素,哽咽感激道:“大……大姐,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跟妮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对于这个比自己小的大姐,她心里纵使喊不出声,也不敢坏了爹娘的安排。
要不是有他们在,周家人能那么快放过她吗?
她都不敢想象再等下去,自己会有什么结果。
自己死不要紧,可妮儿呢,她还那么小,还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让自己怎么舍得呢。
“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做什么?”云素笑笑,先前觉得江云花可恨又可怜,可见她能为孩子振作起来,也算不错,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二妹,快点好起来吧,家里还有很多事要你帮忙呢,”
“家里?”江云花疑惑。
云素把江家即将要做的事说了一遍,看到江云花激动的脸都红了,就含笑接着往下道:“你要让周家人看看,没了他们,你能过得更好,让他们后悔都没地方去……当然了,那是在你不心软的原谅周丙春的情况下!”她要是原谅了那个人渣,吐血的就是自己了。
一提到周丙春,江云花的脸上就各种表情,“这辈子,我死也不会原谅他的,”说到激动处,又有些哽咽了,“不为没了的孩子,而是为了我的妮儿,那个畜生,从未对妮儿笑过,不是骂就是打,我要是原谅了那个畜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妮儿……,”
“你能那么想就好了,”虽说劝和不劝离,但周丙春真的是个人渣,而且不会有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可能。
在云素的说服下,江云花的身子逐渐好转,表面上是不在哭泣了,她积极的想让自己恢复过来,好帮衬家里……而制冰的法子在罗清的帮助下,云素任楷跟江家人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先试试,免得铺的太大,到时候没人买,玩笑就大了。
江家人想赚银子的心,云素很明白,但关于制冰的法子,她也留了一手,只告诉他们那是她的配方,然后加上硝石——她不是不信江家人,而是担心江家人抵不住别人的威胁或者哄骗,到时候,什么都保不住,更别说发家致富。
在制冰之前,云素给了几个渔村的孩子几文钱,让他们去传,说有人要制冰卖了,一大块才几文钱,以后海鲜再也不会浪费了。包括江家所在的那个村子里,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对这件事是半信半疑的,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观察着,谁也没有真正的相信。
而江家呢,因为对这件事没低,所以对谁都没泄露,更因为受了许多的委屈,江家人都紧闭嘴巴,对谁都不敢泄露半句,就怕惹来是非,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连夜做了好多冰块,只报着被人知道没想着卖出去的心思,江家人辛苦了一夜,然后第二天一早,在任楷的帮助下,把冰块都运送到了相应的地方,天才亮,那个空旷的地方就围聚了很多人,当有看热闹的人发现是江云素跟任楷之后,就低声嘀咕着,也有人认出是江家人后,更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都是能冰鲜鱼的冰块,一大块三文钱,”江春来面对那么多人的时候,有些胆怯,但想到家里大大小小的人,不得不硬着头皮道。
“三文钱……那么一大块?”有人不敢置信的喊着,觉得不可思议。
“嗯,是三文钱,”江春来点点头,保证道。
“哪里有冰那么便宜,你们是骗人玩的吧?”有些不信。
“你要怀疑的话,过来试试看,”冰不冰的,摸摸看就明白了。
说话的人真的走过来伸手摸着,感觉到冰凉之后,立刻惊讶的张大嘴,半天合不拢。
“是……是真的冰块吔1他们都以为江家在开玩笑,就算看到也不敢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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