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守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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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娇回到东院,才记起自己到底因何去的昭文居,然后看着手中两卷字,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罢了,今夜看谢衡的模样也是醉得不清,往日他吃酒还是有些分寸的,何况他酒量也不浅,今日许是兄弟相见,盛情难却,多吃上些倒也不妨事。

    隔日申时末,她仍旧与往常那样去素心斋陪婆婆用膳,穿过游廊入了一方静谧的小院,还没进屋子就瞧见多了些眼生的小丫鬟,直到进了屋子,才知道原来徐氏来了。

    程娇一进屋子,未语先笑:“原来嫂嫂也在,难怪今日一路过来,连路上的风景都是不同的。”

    钟老夫人正靠坐在正上方,和徐氏聊着明州一路过来的见闻,抬头见是程娇,指着她笑道:“莫非往日景色皆不能入你的眼?可见之前都是哄我的。今日你嫂嫂在这里,你就知道说好话了,度量你们妯娌好,我真实白疼你一场了!”

    “娘~~~”程娇这声叫唤一波三抖,一副撒娇的模样,走到婆婆身边就歪缠:“人家不过说了一句花,就引来了你这么多句……哪里就有你说的那样了。”

    “你瞧瞧!”钟老夫人指着程娇对徐氏大吐苦水:“这竟是我纵容出来的性子!”

    “那是娘你疼人,何况弟妹这般可人疼,别说是娘你了,就是我也是多一份欢喜的。”徐氏抿着嘴同钟老夫人一笑,再扭头看向程娇的时候,心里倒有些说不上的复杂……她同婆婆相处也有一十一年整了,自谙婆媳之道,却终究隔了一层,哪里会同程娇一般。这样瞧着这个弟媳倒挺有意思。

    程娇顺着话,在徐氏下首落了座来,转头打量起徐氏来:“郎君昨夜回来了,我瞧着醉得不浅,也不知道大伯怎么样了,听说午时回府了?”

    昨日刚打听了谢徵同崔知县的事,她也说不上来真的还是假的,但一夜未归也是事实。现在再看看徐氏气色挺好,这样想想,那样的事情仿佛有不像了。

    “他可忙得很,午后又出去了。到时候再京中连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会稽郡,以前的同窗好友、老师同僚都该见一见的。”徐氏一脸常色地道,又扭头对着钟老夫人担忧起来:“郎君怕是今夜又要在外留宿,可常常醉得不能回府,我也担心,所以让门房给他留了门,到时再看看。”

    钟老夫人眉头一皱,自然点头道:“他应酬多,你多体谅些也是对的,只是,常常在外留宿不像个样子,待会儿我让人去把他叫回来。”

    钟老夫人显然并不知道内情,但知道稍许内情的程娇忽然就对这个嫂嫂行起注目礼来了……倒没想到,徐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反而叫钟老夫人无形之中给她撑起腰来了!

    程娇再看向徐氏,果然见她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之后,程娇和徐氏陪同钟老夫人用了晚膳才各自回东西两院。

    一回东院,她就对玉梅招了招手,屋子里其他丫鬟都退干净了,才问道:“郎君午后可是同大老爷出门了?”

    程娇这两日对谢衡去向这般关心,身为东院的大丫鬟,自然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从程娇去了素心斋,玉梅就眼意心期打听了,这回便不慌不忙地回道:“听说大老爷回府后,用了顿午膳的功夫,就携同二老爷出门了。”

    玉梅话刚落,见程娇一脸不知道想着什么,忙又补了一句:“这回听说是郡太守府上出了什么喜事,大老爷不好驳了郡太守府的面子才去的。”

    谢徵回回带上谢衡这件事,程娇并不意外。之前也早就打听清楚了,谢衡本就是要走先人的老路,是要同谢徵一样入朝为官的,他自己颇有才华,家里人、族里人也无不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所以,谢徵几次三番地带他疏通人情世故,又早早地为他铺路,不过是提早打好基础。

    只是……对于郡太守相邀,她一想到这个,眉心就忍不住跳了跳。

    当时郡太守的小公子想讨她做妾,这起事情,她是知道得罪了人的,之后竟然能相安无事,她有几次怀疑是托了谢府的缘故,好歹谢府祖上都是做官的,说是族里还有许多族人在朝为官,谢衡的大哥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但是,郡太守若是想要报复什么的,自有其他的途径,未必会在明面上出手。

    想到如今都没有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程娇自嘲自己想多了,许是人家压根就没很看上她,事情过了也就过了,或者根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算了,等郎君回府,与我说一声,我还有事要寻郎君。”程娇吩咐一句,就将玉梅打发了。

    她进了西侧间,随手取了本游记,坐到书案前看了会儿,不知不觉地,天色越发暗了下来,也不见玉梅回话,只好又起身,将玉梅叫进屋来,自己又坐到了靠南窗的罗汉榻上。

    虽然没有说话,但心细如玉梅立时秒懂,近到程娇身侧回复:“二老爷还未回府,倒是大老爷在戌时的时候,被老夫人遣去的小厮给叫回来了,现应是在西院了罢。”

    其实,没有听到玉梅进来回禀,程娇也已经知道谢衡并没有回来了,不过,挺意外谢徵这么听老夫人的话……

    她扭头看向半阖着的窗子,夜色撩人,时至亥时了。

    “算了,不等了,让人去烧些水来,沐浴后再睡。”她见玉梅应声出去,自己就到梳妆台前,拆下钗环,解了首饰。

    刚嫁到谢府的时候,她对府上一应还都不了解,做什么都是多看多学,就是想要讲究,也要看看这谢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时日久了,渐渐地就发现,婆婆对于小事都不大理会,更兼如今逐步放手交予她来办,显然已经逐渐信重她了。所以想夜夜沐浴这种小事,自然也没什么不可行的了。

    古时候沐浴是道极为麻烦的工序,想要将个浴桶装满,至少兑上三分之二桶的热水,这一壶一壶的,得同时稍十多壶方才可行。程娇于其他事上尚且还能讲究,但既然有了条件,当然也想每天洗得干干净净的,睡时也要舒服多了。

    这两日,玉梅看着也摸透了这个新夫人,领命下去也没什么怨言,不过是叫厨房烦扰了些,她又提溜了夫人给打赏去的,厨房自然没有不愿意的,到现在,一听是夫人要烧水,就有熟识的婆子上前招呼。

    “玉梅姑娘又来给夫人提水呢?水都滚烫地热着,一准儿备得妥妥的。”婆子姓孙,是老夫人身边吴妈妈的远房表妹,如今在厨房做着小管事。

    “原来是孙妈妈。”玉梅将手上一把铜钱递到孙婆子手心里:“多亏您惦记了,夫人叫水叫得晚了,我还怕一时热水不够呢。”

    “哪能啊,玉梅姑娘放心,待会儿就叫人把热水和桶抬过去。”孙妈妈将手里一盘果子递给玉梅。

    玉梅笑着从盘子里拿了块松花糕,笑盈盈地出了门。

    转头,孙妈妈脸上的笑一收,将手心满满的一把铜币分了些下去,脸上一时阴沉,看着同之前的笑脸实在大相径庭。

    呿!满府也不见谁这么讲究了,也就这个新夫人!不过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凭得讲究!何况,二老爷又不住东院,叫水叫得这么勤,人家西院也不见她这样穷折腾!

    这么一嘀咕,抬脸就看到两个只分到一枚铜钱的小丫头,点着手指骂道:“看什么看?不过是叫你们烧几壶水,没出几分力还想几个前?!”

    把小丫头说得满脸通红,这才扭头指派了两个粗壮的仆妇去抬水,手心里还藏了大半的铜钱,一缩衣袖,统统藏到了袖内。

    感觉到袖子里沉甸甸的铜钱,心里才稍稍舒服些,又笑骂两句,这才收拾了东西回去。

    那厢,玉梅一走出厨房,就暗自啐了一口。

    那孙婆子是什么德性她不知道?当时夫人派她去厨房要水的时候,她几次推三阻四的,若非夫人大方,称了钱来,她怎么会对此事上心?怕早就暗地里叫骂了!现如今见了她反倒给了两分笑来,那没脸没皮的,她就替她臊得慌!

    夫人不是不同她计较,不过是厨房这块不归夫人管罢了,若非如此,哪里有这婆子站的地儿!

    玉梅心里狠狠地出了口气,这才浑身轻松地往东院回,仿佛她当真对着孙婆子骂了一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