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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这一落一停,寻常人还不觉得什麼,只是依旧为他那一手空中转折叫好不止,功力稍高的人则是眼神一凝,便连那些大派中人也是眉头一挑,少不得有几人还轻‘哦?’一声。
慧心禅师与天一真人凑到了一起,两人还能说个话,见到叶文这手轻功,也不免赞道:“江湖中竟然出了此等少年俊杰,便是这手轻功足以让其在江湖上立足了!”
蜀山派久在边远之地,根本未曾出来过,虽然这些日子出了些风头,至多也只算是略有薄名,加上本就是在一个相对低档次的人群中闯出的名声,所以这些大派弟子多是瞧不大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门派。
哪怕玉洞派九剑仙与叶文斗了一招的消息传到他们耳中,也至多说一句:“玉洞派是越来越不行了!”绝对不会说蜀山派倒是实力不俗之类的话。
如今叶文露了这一手轻功,才算引起这些人正眼相看。
“没想到今次大会,只一开始便有好戏可看!”天一真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略带微笑。这大会越热闹他越开心,否则千里迢迢跑到河州就为了坐在那里显显身份,实在是太过无聊--他天道宗之地位无比稳固,即便不来旁人也不敢说天道宗没落,只是看在江湖同道上的面子上才每届必到。
慧心禅师却与他想法不同,本来笑呵呵的表情消失不见,反而一副忧愁之色,只这一看,绝对是一个忧心世人劳苦的得道高僧形象。
“一开始便是这般腥风血雨,不见得会是好事啊!在场众人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都算的上是江湖中的正道精英,若损失惨重,岂非叫那邪魔外道占了便宜?”
“禅师想多了……我正派精英俱在这几大派当中,只要协调好这几大派之间的关系,那些个邪魔外道决计翻不出什麼大浪来的!”
“希望如真人所言吧……”
这俩人一个看热闹,一个略有忧心,天乐帮那边却有一种意外的惊喜之感。
沈雨情今日虽然没有披上那件披风,却蒙上了厚厚的面纱,叫人瞧不见面目,此时轻声对林海道:“不想那叶文竟然还惹到了刘老爷子,只是不知道这事是因何而起的……”
林海点了点头,却不太在意,一旁郭怒则开口道:“刘老爷子虽然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但多是敬重他的行事,这武功却算不得多好!即便将那叶文唤上了擂台,怕是也奈何他不得!”
想了想,最后续道:“不过,想来也会叫那叶文费些手脚,毕竟这位老爷子名声不错,叶文若下狠手,蜀山派的这招牌难免会染上一些污点。若下手轻了,保不准就会被刘老爷子抓住机会留下点彩头!不管怎样,这一次咱们算是得了一点意外惊喜!”
林海终於出声说了句:“郭长老此言不错!”便不再说话,定神瞧著擂台上的两人,只是间或感觉到远处有目光盯著自己,转头一看,就见到青龙会会主东方乙正冲他遥遥抱拳--却是见到林海察觉到了自己视线后,也不觉得尴尬,直接就当打个招呼了。
天乐帮众人这里谈论著,角落里却坐了一个略显孤寂的身影,只见这穿著一身素白衣衫的女子也一样挂著面纱,望著台上那人的目光却无比复杂。间或轻叹一口气,然后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
只是才一碰到,却发出‘嘶’的一声,似是痛极,慌忙又将手给放下,然后坐在那里又叹了一口气。
此女正是华衣,原来那日她偷偷跑去找叶文,一回房间就见自己师父满面寒霜的瞪著自己,正欲开口,却被沈雨情一巴掌给抽了回来。将她那脸抽的紫青一片,肿起老高,呵斥道:“你是越来越调皮了,连我的话都不听!这几日你便随在我身边,我到哪你到哪,再也不准乱跑!”
所以这些日叶文才没能见过华衣,他本来还有点奇怪,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便也没再理会。却不知华衣被她师父软禁在身侧,同时丢给她一个面纱遮挡脸颊伤势--为了惩戒华衣,沈雨情不准她运功化瘀,让那掌印慢慢消散。为的却是叫这爱美的徒儿自忖容貌不佳,不敢去见叶文。
她这一手用的果然极妙,若只是呵斥一番,保不准华衣还会偷跑,只是这一巴掌抽的华衣半边容貌近乎被毁,没个十天半个月难以复原。要她这般样子出去见人,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因此这些日子她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师父身旁,没有乱跑,自然就不会去找叶文的麻烦了。
实际上,不仅仅叶文奇怪,便连宁茹雪也有些纳闷。天乐帮如今与蜀山派同住一家客栈,那华衣怎的反不来纠缠自己师兄了?初时几日她还知道华衣时不时跑来找叶文,叶文也没有瞒她。后来几日却完全不见了踪影,这让宁茹雪暗思:“莫非那女人放弃了?”
想来想去不得其解,加上武林大会正式召开,便将这事情放到了一旁,此时一心关注台上师兄,更没兴趣去注意天乐帮那里的动向了。
不过旁边的蜀山弟子们却免不了奇怪:“这刘弼之为何找我们蜀山派的麻烦?”
众人只道徐贤能有个答案,不想徐贤直接说了句:“稍后便知,著什麼急?”
正在此时,叶文已经落到台上,冲刘弼之一抱拳:“在下便是蜀山派掌门叶天,不知道老前辈唤在下上台有何指教?”
“你便是那叶文?”
刘弼之此话一出,加上面色惊疑,底下众人更加奇怪,不少人甚至喊道:“刘老头你莫不是老糊涂了?你连人都没见过便喊其上台?”
叶文也是一脑门雾水:“在下就!”
刘弼之吧唧了下嘴,然后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说自己,那老夫问你几件事,你可敢据实回答?”
叶文闻言有点不悦,盖因刘弼之这话说的实在太没礼貌,回话的时候难免生硬:“前辈尽管问便是!”他却不知道这刘弼之行事便是如此,说话直来直去,也没什麼坏心思,若做错了事情,事后更是会亲自道歉,只求问心无愧,旁人如何评价却全不在意。
此时众人知道来了正题,一个个都闭嘴不言,只是瞪大著眼睛,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那刘弼之要问些什麼,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字。
只听刘弼之道:“听说你去年曾协助官府抓捕了一个淫贼,可有此事?”
叶文一愣,随即想起确实有这麼一回事,便点头道:“却有此事!”
刘弼之又道:“我听闻当时那淫贼已经伏法,却在无法抵抗的时候被你一剑刺死!这事可是真的?”
叶文眉头皱了起来,但那事确实是自己所做,便点了点头:“的确!”
刘弼之又问道:“那淫贼可是污了你亲朋好友?”
“不曾!”
“那是辱了你师门姐妹?”
此言一出,叶文眉头更皱,他还没答话,底下一阵娇喝:“老鬼说话忒不像话了,师兄还和他废什麼话?”却是宁茹雪被刘弼之一句话气的险些跳上台来,若非徐贤拉著,估计就要和刘弼之拚命。
不想这老头转头竟然对宁茹雪道:“这位想来是叶掌门的同门,适才老夫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确定,并非故意侮辱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他这般一说,宁茹雪倒是不好再闹,只得气哼哼的将这口气咽下,然后不去理那老头。还是徐贤冲刘弼之抱了抱拳,表示不在意。
这老头见状呵呵一笑,对宁茹雪的态度却不在意,只笑著道了句:“好横的丫头,还是这位姑娘知礼一些!”
结果这句话一出,那边厢徐贤也变了脸色,虽没有恶言相向却也不搭理这老头了。
刘弼之一脸纳闷,又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麼,还在旁说了句:“那是在下师弟……”
“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底下响起一片笑声,当然间或著也夹杂著类似:“哎呦?那是个男的啊?”“我刚才还道这蜀山掌门好大的艳福,左边一个美人右边一个美人,原来那是个男子啊!”“终日打雁,今日竟然看花了眼,看来我这功力还是不到家啊!”
刘弼之这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连忙抱歉道:“这位少年郎,老夫老眼昏花没瞧的真切,还请不要见怪!”
徐贤见他一个老头子肯放低姿态和自己道歉,也不好意思再摆谱,直接说了句:“老前辈不必如此!”
绕了一圈,最后刘弼之又转头:“老夫继续问你!那淫贼既然没辱你家人亲朋,也没害你师门姐妹,如何在他已经伏法被擒之后还痛下杀手?叶掌门出手会否太过狠辣了?”
叶文此时已经猜到了一些,不答反问道:“不知道老前辈和那‘月下一点红’之间如何称呼?”
刘弼之闻言,知道这少年猜到了一些。不过他本来也就没有什麼要隐瞒的,便答道:“那是老夫独孙!”
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谁也想不到名声不俗的刘老爷子竟然有个当淫贼的孙子,而且看这架势这孙子被那叶掌门一剑捅死了,难怪刘老爷子指名道姓的要找叶文。
当然,也有许多自诩正派的江湖客认为刘老爷子人老了,脑袋也糊涂了,这等跑去当淫贼的孙子,被人除了应当是家中幸事,老爷子不登门谢过叶文帮他除去家族耻辱就算了,竟然还跑到武林大会上找人麻烦。
“刘老头,你糊涂了麼?竟然帮一个淫贼孙子出头?难道你这一辈子闯下的名望你都不要了麼?”
刘弼之却凄然笑道:“老头子还有几年活头?那名气於我又有何用?老夫只心疼那唯一的独孙就这麼惨死异乡,连我刘家血脉都因此而绝,老夫愧对祖宗啊!”
说完大声对叶文道:“老夫自知理亏,替一个淫贼孙儿报仇实在算不上光彩之事!老夫一生自忖光明磊落,也不想占你蜀山派便宜,叫外人以为是你蜀山派做错了事情!老夫如今在江湖群雄面前与你说这事,便是告诉天下人,老夫年老犯了糊涂,要为我那孙儿报仇!至於是非公理,众人自知,也免得毁了一个行侠仗义的正派招牌!”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默而不语,却是不知道如何形容今日这事。
刘弼之做错了麼?没有,他一心就要为自己孙子报仇,更何况这事情还关系到人刘家血脉的延续。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孙子名声不好,竟然是个人人喊打的淫贼。而且还引起官府通缉,这得做出多大的孽来?可见这人实在是死有余辜。
叶文丵做错了麼?也没有,人家叶掌门行侠仗义,出手除掉江湖一害,乃是大大的善举,虽然从刘弼之的话里来看,这叶掌门有出手狠辣之嫌,但谁也说不了他什麼,行走江湖的,不狠辣点怕是就要被别人狠辣掉了。
说到这里,事情也就明白了,叶文抱拳道:“原来如此,既然刘老前辈欲为独孙报仇,在下无话可说,这阵在下接下来便是,还请前辈出招!”
话说到此处已然没有调和的可能,叶文弄清楚了其中缘由也就放下心来。只要这老头子不是别人招来当枪使的家伙就行。
刘弼之闻言,上下又瞧了一眼叶文:“你这年轻人倒是利落的很,很对老夫脾气!可惜断我刘家血脉之仇不得不报,老夫是长辈,自当由你先出招!”
说完双拳一震,顺势摆了个架势:“出手吧!”
叶文一瞧那两个碗大的拳头,就知道这老头一身功夫都在手上,本来他是带著长剑上来的,此时却不想占这兵器之利,便将长剑往自家门派那边一丢,见师妹接好,也摆了个架势:“既然如此,晚辈也就不客气了!”
哪想到才要动手,那刘弼之立刻喊道:“等等!咱这是生死相搏,你不必特意空出手来,便用剑法也是无妨!老夫这些日也听过你们蜀山派的一些传闻,知道你在平州那里有个君子剑的外号,想来一身功夫都在剑上!老夫不想胜之不武,你自去将长剑取回,咱们玩命厮杀便是!”
叶文此时倒是颇为佩服这老头子的为人,若非出了那孽孙的事情,也许会好生结交一番。至於眼下,却不大合适了,即便今日两人都没损伤,这日后也难以坦然相见。
“在下这一身功夫也并非全在那剑上,所以前辈不必介怀这点!”说完似是要做些佐证,挥手摆出铁掌的架势,一掌遥遥往刘弼之面上一拍。
众人见他这一掌离刘弼之起码有两、三丈远,这一掌拍出根本就够不到对方,加上这一掌平平无奇也瞧不出什麼精妙,这算怎麼回事?
刘弼之也正奇怪著,却不想突然感觉到一阵掌风扑面而至,头上须发齐齐向后飘飞不止,竟然割得他脸颊隐隐生疼,那掌势甚至压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好霸道的掌劲!”
此时他才知叶文所言并非大话,当下也就不再客气:“既然如此,出招吧!”
底下众人此时也瞧见了适才那般异象,本来还满脸奇怪的此时都是一脸惊诧,许多只听闻过蜀山派如何如何厉害,不曾亲眼见过之人今日才知那蜀山掌门功力竟然强横到什麼程度。
“随手一掌,掌风竟然能到两三丈之外……这等功力,怕是与我相差无几!”最为在意的便是青龙会的东方乙,瞧见叶文那一掌,立刻就意识到这年轻人一身功力有多强横。想起手下所报,天乐帮与蜀山派似乎过从甚密,心下暗自警惕:“这莫非便是天乐帮的底牌?难怪那林海此行这般自信!”
底下众人诸般心思,台上二人却已经斗到了一起,只不过叶文只是一开始出了一招,随后只是任凭刘弼之左攻右打,以绵掌功夫拆解招架,间或还上一掌,迫其变招,并不下狠手。
莫说紫宵龙气剑这等霸道绝学未曾使出,便是绵掌和铁掌中的一些杀招也没怎麼使用。可即便如此,那刘弼之依然奈何叶文不得,盖因叶文这一身功夫,要一心防守起来,几乎没人能打破他的防御圈子。
“这叶文的功夫,怎麼和咱们玉洞派的颇为相似?重守轻攻?”玉清子瞧了一阵,暗自奇怪:“莫非正是因为如此,才如师弟一般鼓捣出那御剑的法门?”
九剑仙比起自己这个师兄,多了不知道多少实战经验,只是瞧了片刻,便道:“非是如此,是那叶文故意让著刘弼之呢!适才我见他掌法翻飞间有不少后招可以使出,但是却突然变招,换另一套路招架,并不反击,想来是不欲伤了这刘弼之的性命!否则胜负早分!”
“那刘弼之也是颇有声誉,难道功夫这般不堪?”玉清子实在不明白,这叶文怎的功夫这般高?最后还是他师弟给他解惑:“刘弼之报仇心切,出招间急躁混乱,本有十分武力,此时也不过使出了五六分罢了!”
瞧出关键的自然还有不少人,慧心禅师观了一阵赞道:“这叶掌门倒无愧那君子剑之名。”却是对叶文出手留情之举颇为赞赏。
天一真人也抚须道:“那刘弼之也不是不识好歹的浑人,这一阵怕走到此为止了!”
正说话著,只见刘弼之又是一招双龙出海,两拳齐齐攻向叶文身前,叶文却不闪不避,先是左手挥手一弹,恰好打在刘弼之双臂使力处,然后右手跟上一带,带著刘弼之的双臂转了一个大圈,将双拳劲力卸了个乾净,最后顺势一堆,将其推的不停后退。
那刘弼之力气用老,加上被刚才那一阵带的劲力全泄,被叶文这轻轻一堆之下连退了七八步之远才堪堪站定。
“承让!”
见到对面叶文抱拳行礼,刘弼之长叹一声:“我打你不过,这仇是没法报了!我刘弼之愧对祖宗!又愧对诸位江湖同道,再无颜面芶活於世!”说罢丵运起全身功力,举手就往自己天灵盖拍去!
………………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