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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还是谁……
陈曦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后面的两里半路她为什么不理自己了,原来是她固执的认为是自己安排了这一切。看来自己真该好好反省了,否则为什么她会这么看自己呢?
可是……他忍不住反驳道:“你想要逃走是我安排的?你走哪条路是我安排的?我不仅知道你走哪条路,我还得先给那路上放上一块尖锐的瓦片,路那么宽,我还得安排你走左边还是右边是么?我不仅安排了这一切,我还故意不带衣服,故意穿着小衣来讨你的欢心?”
他嘴巴里在说,但是向灶里柴禾的动作可未停,眼看锅里有了响声,并且冒起了热气,看起来水快要开了。
许嫒的脸色有些迟疑,其实她也知道这些道理。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想,而是固执的将其都当成了陈曦的安排,此时见他反驳,自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所以忍不住想要反驳他的反驳。
“就算这是我错了。那你故意看着我害怕,非等我快要吓疯了才出现,这是你吧?你故意装作要走,灭了火把躲在一旁看着我嚎陶大哭也是你吧?若不是我打算投河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出来?你不就是存心要看我出丑再用这事来打击我,来达到你的目的的么?”
陈曦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水已经开了,他拿起木盆把烧开的热水舀进盆里,放到一边凉。又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洗了洗后放在锅里,又加了些水,继续烧着火。这才有时间来反驳她反驳他的反驳。
“你这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我如果一开始就把你拉住你,你会跟我回来吗?不让你自己觉得害怕,你会跟我回来吗?你也说了我一直在跟着你,那你还要我怎么做?大半夜的我不喜欢睡觉,喜欢跑到荒郊野外听你鬼哭狼嚎?”
许嫒沉默了一会,觉得自己似乎没法反驳他了,但是她心里是非常不痛快的。她是一定要找出陈曦的错处,让他哑口无言,让他……低头认错的。
“你才是狗,你才是狗咬吕洞宾。再者……你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此时水又开了,陈曦又没有时间搭理她了。他把锅里的白布捞出来,然后把先前的热水加进了一些盐。此时自然是没有什么酒精双氧水之类的消毒水,便只能因地制宜的用盐水来代替了,毕竟能消多少毒就消多少毒吧。
他端着木盆来到许嫒面前,然后蹲了下去。这才抬起头来,想着她方才说的话,然后疑惑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许嫒眨着眼,对于他装傻的行为很不满,可是此时此地,他装傻她确实也拿他没办法。虽然她恨的牙痒痒,但也只能哼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她此时的想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同时心里也在咬牙切齿,只要一脱身,必定会将这个魔鬼碎尸万段,再将其拿去喂狗才能消心头之恨。
她心里在赌咒发誓,眼见陈曦竟然在脱自己的袜子。慌忙把脚往后一甩,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额……你是眼睛看不到还是脑袋想不到?不把你袜子脱了怎么洗伤口?怎么包扎?”陈曦觉得很无辜,我好心好意的来帮你洗脚处理伤口,你还以为我占你便宜?就一双臭脚有什么便宜可占的?你知不知道后世让人洗澡都要给钱的么?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脚是极其隐私的部位,是万万不能被不相干的男人看到的。
许嫒看着他无辜外加莫名其妙的表情,心里头生出莫非魔鬼是真不知道?否则他强脱也就脱了,她也什么办法都没有。可是……他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然后她想起了之前所听说的,这个魔鬼十几天前被马撞得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才恍然大悟!那就怪不得了,他倒也是好心,只不过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他看到更不能被他摸到的。
所以她挥了挥手,说道自己来洗,不要他帮忙,让他出去。
看着她的坚决,陈曦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出了厨房。不过走肯定是不会走的,肯定是要趴在门上偷偷看着她打算干吗的。难道是在袜子里藏着交子票呢?不想被我发现?毕竟先前晚饭时吞掉她银子的举动太明目张胆了。
许嫒自然也知道他肯定不会走远,说不定就躲在门上偷看。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陈曦会生出她将银钱藏在袜子里的这等龌龊心思!所以她故意转了一下,背对着门,然后除掉袜子,此时袜子已经被血凝固,与伤口沾在了一起,此时一脱袜子又牵动伤口,本已不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
她顿时便吓呆了,她长这么大何时曾见过这等场面啊?从小到大,谁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哪里会有碰着磕着这种事发生啊。就算有,也有一大堆人来处理的啊,哪还需要等到自己来动手!
所以她心里一慌,也不知道怎么办,干脆一脚伸进了木盆的热盐水里。只见她圆瞪双眼,倒吸了一口冷气,手忙脚乱地又将脚从盆里拿了出来。
疼,好疼啊,钻心的疼!
这盐水阉在伤口上能不疼吗?
门外的陈曦不由的乐了起来。又等了一会,见她始终抬着脚犹豫不决,又想放盆里又不敢放,于是他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许嫒一见他进门,立即慌乱了起来,想着赶紧把脚藏起来不让他看到,可是她坐的是凳子而不是椅子,一不小心,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陈曦拼命忍着笑。此时他知道绝不能笑,否则一笑她肯定又是嚎陶大哭,到时要惊动起父母的。
“至于么?就一双臭脚有那必要?送给我看都不想看!”他一边摇着头打趣着,一边伸手拉起了她,将她扶着重新坐到凳子上,然后蛮横的握住那只正在躲闪着的、脚面洁白、脚底暗红的蹂胰。又装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脱在一旁的袜子,嗯,看起来是误会她了,票子没有藏在袜子里。
许嫒的眼里包着泪水,大概这是她这辈子受到委屈最多的一天,她很想哭出来,可是却又不敢哭,生怕他知道脚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若被他知道了,他还不知道怎样对付这只脚呢。
陈曦看着她的脚底,大概有六七公分长的一道口子,之前血早就止住了,方才只不过是牵动了伤口,又流出了一丝血水。于是不再犹豫,将那只蹂胰按在了盐水里,这还不算,他还特地用手指在伤口上细细搓着,将干了的血洗干净……
嘶……紧接着,一声高亢的女高音在陈家小院子里尖锐的响起!
终于洗完了,此时许嫒已经疼的脸颊苍白。不时倒吸着冷气。
又倒了些热水,陈曦干脆将她的另一只脚也放了进去,将两只脚一齐清洗后,又用先前煮好的白布将她的伤口裹了起来。
许嫒神色木然的看着他做这一切,没有说一句话。其实他拿起她另一只脚的时候,她是生过阻止他的念头的,但是……一来自己现在确实不方便,二来……一只脚与两只脚有什么区别吗?
“别牵动伤口,否则伤口崩裂的话,还得再吃一次苦。另外……我背你去屋里?”
许嫒眨了两下眼,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她赤着脚伏在他的背上,依然用双手支撑在他的背上。她看着他打开了门,然后……她看到了呆若木鸡的陈恪和萧三娘。
于是她也呆若木鸡……
陈曦也愣住了,他不知道何时惊醒了父亲和母亲。此时的陈恪和三娘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忤在门外一动不动,那因为惊讶而张着的两张嘴似乎能塞进去鸡蛋。
想来是被许嫒方才吃痛时的呼叫惊醒了?他看了看眼前的父母,又感受着背后那似乎有些僵硬的身子,忽然感觉到气氛很微妙、很诡异。
额……确实应该微妙,应该诡异。他顺着父母的思路想着。本来大家都睡觉睡得好好的,结果半夜的时候两夫妻被尖叫声吵醒了,于是两个人一看身边的人都不见了,那自然要找的。厨房亮着灯,那肯定是要来看看的。
结果看到自己儿子背着知府家的千金,那位千金穿着儿子的衣服,儿子还穿着小衣,那位千金没有穿鞋,一只脚穿着袜子,一只脚裹着白布。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两夫妻的脸上一齐露出了我们懂了的暧昧笑容……
陈曦忽然感觉到自己腰上的软肉一阵剧痛。那是某人无比羞恼后下的毒手。他一声痛呼,然后才醒悟了过来。于是对着挡着路的父母说道:“二位劳烦让让?”
三娘一把拉开傻笑着的陈恪。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看着儿子背着女人走回了屋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将来自己怎么伏得住这种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