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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站立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到了一些其他的感觉。
其实,一直以来,我的身边是有人经过的。因为这里是郊区,所以,这里经过的人并不多。但是,即使不多,却是经常有人从我的身边经过的。
不知为什么,现在,对于那些普通的人类,我的态度完全变了。
我并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害羞,并且还会去计较别人的想法。实际上,现在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不过,让我感到非常可怕的是,那是我的内心什么都不在乎,而我的表面上却完全看不出来我的这种感觉。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才发现,现在的我,对于人类来说,会有多可怕。
当我意识到那些人的时候,我的目光便追随着那些人的脚步和身影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以前,当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被吸引的感觉,从我身边走过的这些东西,他们吸引着我,从未有过地,吸引着我。
而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不禁再次震惊了。
是的,我居然将人类称呼做了一种东西。
我被这种想法吓呆了。
不过,我也仅仅是呆住了片刻,片刻之后,我便再次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感觉。
是的,现在,对于我来说,他们就是一种东西,就同任何一种物品一样,没有生气,没有灵魂,只是一种存在,可以供我索取。
当坦然再次漫上心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嘴边开始浮出了一些笑意。
我的目光空洞着,而我的唇边泛着笑。我的视线无意地在这个世界上游移,茫然,没有目标。
不过,当我的目光划过什么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些异样,那就是,我被他人吸引了。
此时,有几个人看向了我。这让我的内心本能地警觉了一下,不过,很快,我就放松了心情,因为,我已经能够感觉到那种目光的含意了。那是一种爱慕,毫无伤害,并且是毫不犹豫的爱慕,爱慕中,居然加入了一些最最不该包含的信任。
几乎就在刹那间,我明白了,他们被我吸引了。
他们爱慕我。虽然这对我来说,毫无理由,毫无逻辑,毫无根源,但是,这却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他们喜欢我。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内心不禁闪过一阵喜悦。
他们喜欢我,这无疑给了我一些机会,一些属于我的机会。
他们会让我充实,让我生存下去,让我不会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日渐虚脱下去,让我时常生活在丰盈之中。
他们给了我希望,但是,我心中很清楚,这会毁了他们,不仅毁了他们,而且会毁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不留一丝温度。
我抬眼看向了其中的一个人,那是一个女孩儿,站在离我二十米远的地方,此刻,她正在走路,不过,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手里提着一只篮子,我不知道篮子里放的是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我能感觉到,她看上去虽然心不在焉,但是,却时不时地用她的目光,朝我张望,并且躲闪着。而这一切,我完全看在了眼中。
当我抬起头,将我的目光迎了上去的时候,她立刻低下了头。在她的脸上有些羞涩,虽然距离不近,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疯狂的心跳的迹象,以及,她脸颊边飘荡起的一丝红晕。
我注视着她,没有情感地注视着她。
虽然,我的内心习惯性地感到内疚,但是,上苍请宽恕我,那种习惯正在离我远去,此刻,它们虽然升起了,但是我知道,很快,它们就会消失,甚至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回避着我的目光,而我,则坦然地打量着她,并且,用一种近乎是本能的感觉,去研究她。
她喜欢我,是的,她一定喜欢我。这个,我已经能够完全确定了。
我不知道她喜欢我什么,我记得,当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喜欢我的女孩子并不算太多。那时候,我的性格有些拘谨,不太善于言辞。在女孩子中,我是一个非常容易害羞的男孩。而杰克,他比我幸运多了。
然而,最终,这一切还是结束了。并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的。
我研究着她,我的目光,一定是赤裸裸的,没有丝毫地遮掩。终于,在我的注视下,她再次抬起了头,看向了我。
现在,她是我视野中唯一锁定的目标,在我的心里,突然升出一种激动和喜悦,这种激动一旦产生,我便有了一种冲动,那就是,接近她,然后,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接着,俯下身,给她她所希望的一切,让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我的世界里。
当这种想法蔓延开来的时候,我的心脏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她依旧看着我,脸上的红晕依然存在。只是现在,她已经觉察到了我毫无遮拦的注视,并且,在我的坦诚的注视中,她的眼睛明亮了起来。
她看着我,目光中多了更多的柔情,双颊火一般地红了起来。而这一切,又变成了我致命的诱惑。
终于,在这几种诱惑中,我抬起脚来,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
她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要离开,似乎因为我几乎可以燃烧她的一些东西让她感到有些害怕,所以,她快速地后退了几步,但是,最终,她还是站住了。
最后,她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的个子比我矮了一个头,圆圆的脸蛋尽显那种常年生活于山水之中的女子的健康和充盈。她是美的,因为她非常年轻。
她看着我,已经完全陶醉了。
“我见过你吗?”终于,我听见她在问我。
我摇了摇头。
“可是,你让我感觉到,你很像一个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但是,仔细去想,又想不起来。”
我听到她的话,也感到疑惑。不过,现在,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喜欢你。”她接着说道,“真的,请你原谅我的冒昧。我对你,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好感。”她有礼貌地跟我道歉,“你家住在附近吗?我怎么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她笑道,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切对我来说,似乎不怎么具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