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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娃娃,老朽倒小看你了,说吧,要怎样你才肯交出母虫。”迟暮老人看向古歆的眼里发生些许变化,不再像开始那般,看蝼蚁似的不屑,而是带了一丝平等的尊重,迟暮老人心狠手辣活了一世,看惯了利益抢夺,人为财死,像古歆这样丝毫不为利益诱惑的人,倒是难得一见。
迟暮老人如此对古歆改观,他却不知,是自己财富太少,不足以诱惑古歆,或者说他的财富,古歆看不上,要说看得上的,也就五灵虫了,而五灵虫迟暮老人又不肯放手,所以更别提诱惑二字了。
“我需要一份保证,如果老前辈愿意许下心魔誓言,保证晚辈安危,晚辈便愿意交出母虫,但母虫也不能白给,就按之前老前辈说的吧,用储物袋来换。”古歆眼内闪过狡黠之芒,淡淡开口。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迟暮老人有一丝不悦,对之前的想法感到愚蠢,这小娃娃不是不贪心,而是贪心的有些理智,但这份理智,又是很多人所缺少的,包括他迟暮老人,所以明白了这点,迟暮老人反而对古歆的印象更好了起来。
如果古歆是像之前那样的表现,贪婪不要命,迟暮老人会毫不犹豫的灭杀,但此刻,迟暮老人有种要收古歆为奴隶的想法,为他所用,成为一大助力。
“那老前辈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古歆微笑问,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魔誓言……老朽可以答应。但储物袋,乃是老朽毕生之物,要说全部给你,是万万不可能的,之前老朽也只是开个玩笑,希望小友不要当真。”之前都是诱拐之词,自然不能当真。
迟暮老人凹陷下去的眼睛里,闪过奇异之芒,他继续开口:“不过储物袋虽不能给,其它宝物却可以,小友手握母虫紧紧不放,不过是因为花费钱财买下,要拱手相让,心中不平罢了,老朽可以保证,只要小友把火系母虫交给老朽,十日之后,还你一条母虫,这样一来,小友也没什么损失。如此,你觉得如何?”
迟暮老人眼眸深邃,似能洞察古歆的想法,说出这番话,算是有和解之意,会如此妥协,自然是为长远打算。
“如此再好不过了。”古歆唇一扬,眼内闪烁精光,她就知道对方不会交出储物袋,那番话,只是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利益,居然不用付出母虫,委实是意外惊喜。
接触五灵虫后,古歆的兴趣已上升到一定程度,要她交出来,终究不舍,本来她想着,交出火系母虫后,自己再依靠子虫去寻找其它母虫下落,而如今,好像是没这个必要了,如果真要寻找,也要彻底了解五灵虫之后。
“很好,那老朽这就许下誓言,一个月之内,不做对不起小友之事,否则心魔入侵,万劫不复。”迟暮老人毫不迟疑的开口,在他看来,这心魔誓根本不算什么,不就是一个月么,过了一个月,古歆照样逃不掉。
“老前辈这誓言倒是有些蹊跷。”古歆眉一挑,这老头到这时还耍花样,着实让人大开眼界,不得不说,是个警觉性高的人。
“以小友的才能,一个月给你逃跑,足矣。”迟暮老人微眯着眼睛,倚着拐杖,老脸一点都不感到羞耻,有理有据。
“也只能如此了。”古歆轻叹一口气,似很无奈,手指一甩,火系母虫飞离出去,迟暮老人手缓缓一抬,看着缓慢,却将火系母虫轻易接下。
心魔誓言对修道者有着约束,这是一种天道规则,如不遵从,将会受到心魔的入侵,所以交出火系母虫后,古歆也没什么可担忧的,静静等候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小友随老朽来,十日之后,母虫定当还你。”语罢,迟暮老人腾空而起,其缓慢的飞行速度却是在等候,怕古歆追不上。
古歆不认为对方会如此好心,可小璘在突破,近日可成,所以有所依仗也不担心,眸光一闪间,御起飞剑迎了上去。
两人几乎是按原路返回,前面的迟暮老人已恢复阴森,古歆眉头一皱,这次在修真小镇怕是要小心些,待上十日,交流大会怕是已经结束,结束后,顾长卿发现她不在宗门,可能会来寻找,一旦找到,后果难以预料,进入那牢笼中,不是她想要的。
修真小镇依然是那么热闹,修士来来往往,迟暮老人倚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在街道上,古歆跟在后面,街上的人时不时投来目光,他们这一对可谓吸人眼球,一个犹如棺材里爬出来的尸鬼般可怕,一个犹如轻水般水灵活力,如此鲜明对比,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姑娘,这位老前辈是你亲属吗?”一名好事者前来问道,这人年纪轻轻,是个男儿,见古歆长得水灵,便想来搭讪一番,看着古歆美丽的脸,也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你说是便是吧。”古歆轻轻一笑,男子的目的一眼看出。
“他不是你亲人!”男子猜出古歆话里的意思,惊讶地说道,接着充满敌意地看向迟暮老人,“难道你是受他压迫?如果真是如此,姑娘大可说出来,在下为你讨回公道。”
“事情不是你想象这般,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古歆轻柔说道,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姑娘在顾虑什么,不用怕,我保护你!”男子不依不挠,自告奋勇。
“真的不用……”
“看我的!”
男子已跨步出去,大步走向迟暮老人,气势汹汹,周边的人神情振奋,觉得有好戏看了。
“滚!”还未靠近,迟暮老人怒喝一声,仅仅一个字,一股无形的气势爆发出来,那是修为的碾压,男子禁不住后退一步,唇角溢出血丝,面色苍白。
“若想活命,就滚!”迟暮老人继续喝出声,如果不是修真小镇不可动手杀人,这男子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前、前辈息怒,我这就滚。”男子本来以为这是修真小镇,对方不敢对自己怎样,且看迟暮老人垂垂老矣,觉得是强弩之末,以为很好好欺负,但是此刻,看迟暮老人阴鸷的眼睛,干枯的皮肤,心中生出了一些害怕,站在迟暮老人面前,仿佛多待一刻,就会被一个恶鬼缠上,男子相信,回去后定会做噩梦。
最终,男子看了眼古歆,狠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