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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项倾依然没能成功住进房里。
她虽然在宋老师的帮助和提示下,找到了房门的钥匙,奈何这钥匙太久没用了,上面已经起了厚厚一层绣,没有开门的能力了。
这回她也不用跟宋老师说什么了,前一天晚上她用的被子还放在沙发旁的桌子上,宋老师忘记收了,这时候摊开直接用就行。
前一天反锁房门还能说是意外,但这次就是故意了,宋老师一边安抚再次被迫睡沙发的项倾,一边决定第二天得和白雎奕好好谈谈。
项倾自己倒是没当回事,比起跟现在相看两相厌的白雎逸挤一张床,她反而乐意睡沙发。
她原本就不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不管这床是大还是小,她都会觉得拘谨,但已经住在宋老师家了,没有别的办法,她才被迫接受的。
要不是她的东西都放在房间里,不开门她拿东西不方便,她恨不得白雎奕一整天都关在房门里不出来一步。
唯一庆幸的是,她白天的时候把自己的书都清出来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了,今天至少不会因为无聊而到处找书看。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她又习惯性地早醒以后,项倾就能从容地取出自己的各类书籍,开始写她的两件套了。
昨天她看了一天的徐霞客游记,今天也是该干点正事了。
她没有从语数英三门主科的课课练开始下手,而是把目标瞄准了这以外的政治历史生物地理四门科目。
这些科目一周不过两节课,作业一周布置一次都是多的了,她这么写一次,能很久都不用再写了。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把课本全都摆在了周围,以防自己遇到记忆不清的知识点时抓瞎。
不得不说,她非常喜欢这些科目的两件套的排版,一课只有一面,上面只有个位数的选择题,个位数的判断题,个位数的填空题,以及两道左右的问答题,作业量非常之少。
所以,她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这些作业基本完成了,只留下中间的期中和期末两部分。
在她久远的记忆深处,她还是隐约记得这两部分的内容,老师好像是要求他们当堂完成的。
上午解决了这部分的内容,下午就把目标对准了三门主科。
数学老师既然不喜欢他们提前写,那她也就不去捋虎须了,先把其他两门给写了。
宋老师是看见了她在写这部分的内容的,也只问了她一句在干嘛。
项倾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自己在预习,想检验一下自己学的怎么样,所以就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写出上面的内容。
拜她这两天塑造的良好形象所致,宋老师并没有往别处想,嘱咐了项倾有不会的地方可以去问她以后,就去处理她自己的事情了。
最近刚开学,宋老师要处理的事情还是挺多的,之前好像是看她弄了一天的教案,这会儿好像又在一一填写大家的学籍信息了。
晚间的时候,项倾在等饭的时候,随手翻了一下宋老师手里的那本学籍信息。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这上面属于她的那一页,立刻勾起了她许多不好的回忆。
她这个倾字吧,虽然这么解释有点羞耻,但还真是一见倾心的倾,不是一公顷的顷。
但是,可能是这年代的老师们习惯了五笔打字,录入她名字的时候总是录个顷字进去,这一翻学籍册她就想起里了,她初中好歹也考试了这么多回,没一次学校的老师把她的名字打对了的。
要是光把项倾打成了项顷就算了,中间有一次,应该是每学期学科竞赛性质的考试,老师直接把她的名字打成了相亲。
她自己去看榜的时候,看到‘第三十八名—相亲—106分’的时候,还在疑惑到底谁家爹妈这么想不开,自家都姓相了,还敢给孩子取个单字叫亲。
试卷一发下来,她只想去撕了那个榜啊,她本人106,榜上没有她名字,除了那个悲催的‘相亲’是她,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问题是,这一个前鼻音一个后鼻音,到底是怎么错的?
当下她就去找了科任老师,那时候她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这个名字被打错得太羞耻了,比倾字单少个偏旁要羞耻多了。
结果,一进办公室,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科任老师拉住了,老师的意思是‘考成这个鬼样子我没找你就算了,你居然还自投罗网,快把试卷拿过来,我看看你到底做试卷的时候脑子在想什么’。
这么一回忆,她大概想起这是哪个学科的了,必然是英语了,数学老师和宋老师不可能这么亲密地跟她说话。
她初中语文是老大难,尤其是写字和作文,语文门类的竞赛就这俩,她必然连参加的份都没有。
数学老师眼中的她存在感不怎么样,去虽然肯定会有她一份,但不管她是考了第三第八还是第三十八,数学老师估计都懒得理她。
这么一想,她和数学老师还真是没有缘分,小学没转学的时候数学老师是她亲妈,亲妈日常嫌弃她。
后来转学了,五年级读寄宿学校的时候,那个数学老师因为两地教材不同,发现她很多内容没学过,直接打电话给家里,希望她能够留以及,气得她爷爷坐最早班的公交车去刚了那老师一波。那时候她发现爷爷那么早就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她读大学了,她爷爷才把这事当笑话一样跟她讲了。
学校里教奥数的老师倒是挺喜欢她,问题那学校虽然重视奥数,一周也不过排两节课,而且那老师喜欢她,也是因为她那时候是在班上一人撑起全班平均分的存在。
班级平均分四十,她一个人考九十,而且她还不闹事,好像招人烦也挺难的。
不回忆不知道,一回忆吓一跳,她小时候居然还有过这么学霸的时候吗?
后来的数学老师不喜欢她,就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在里面了,高中的数学老师她和她反正是相看两相厌,项倾问过她问题,直接被一句‘别想那么多’打回来了,于是她愈发地不爱听数学课,不是睡觉就是在下面自己做题,数学老师能喜欢她就有鬼了。
更别提高三的时候她还鼓动她老妈联合一群家长去学校请愿,要求换个数学老师,数学老师后来直接在班上表演了哭戏,说‘没想到同学们会对我有这么大成见’。
项倾当下就是坐在座位上冷笑,嘴巴还不停,一直跟家长也参与了的同桌吐槽:“八道题能讲错六道,最后全部甩锅给我们,怪我们没提醒你,这不叫对你有成见,这叫对你有意见。”
上面数学老师又哭诉‘同学们,你们有意见,就在学校做普查的时候直接写出来啊,让家长去找学校情愿,让我怎么做人’
项倾又接了句吐槽:“我哪年没写让你端正态度,强化自身业务,同时对同学们一视同仁,偏心眼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你倒是听啊。”
同桌先是没憋住,笑出声了,然后就推了她一把,示意她稍微收敛点,数学老师已经盯上她了。
结果最后这数学老师又对大街说了,还好校领导对她是充分信任的,她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她一定会好好教完这一年,不会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得逞。
项倾当即就捂住胸口,往同桌身上一趴:“啊气死了好气啊,好气啊好气啊。”
然后她就问后桌的同学要了个火机,跑去厕所烧书了。
项倾烧书也是很有原则的,只在数学课去,只烧数学的书,一轮复习的时候烧高一高二的练习册,二轮复习直接烧一轮复习的那本厚书,三轮复习烧二轮复习的那本,以及前些时间做过的卷子,临近高考的时候被她全烧完了。
按说烧书这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奈何她那天气狠了,一不小心带得太多,时间不够没能在一节课内全烧完,眼看着快下课了,她干脆一把全扔了进去。
结果这一下就冒烟了,一看这是烧不着了,她干脆就把这些要烧不烧的东西全都冲进下水道了。
当天下午学校例行的教育,就提到了上午这事:“有些同学,偷偷摸摸去学校厕所抽烟,搞得厕所里浓烟滚滚,不能进人。现在不仅男厕所出现这种情况,女厕所也有,上午三楼女厕所浓烟滚滚,连四楼都看见了。”
“学校是给你们学习的地方,不是给你们抽烟的地方,学校希望这些同学收敛自己,好自为之。”
周围之情的同学全都把目光对准了她,最后还是同桌拍了拍她的肩膀:“倾啊,好自为之。”
后桌也决定不借她打火机了,免得她哪天真的被抓获,真被学校记了过,这时候已经高三了,再被记过就消不掉了,特别的麻烦。
项倾当然是吸取了教训了,但是她吸取教训的方式不是不去烧了,而是自己买了个打火机,一回少带点,不一次性扔那么多,烧得干净,哪里会有烟嘛。
大学里的数学老师倒是谈不上讨厌她,毕竟她都没去上过几回课,挂科也是她自己太浪了,没什么别的原因。
回忆起自己的黑历史以后,项倾倒觉得自己以后的成绩一路flop到底也是有原因的了,她态度就是出了大问题,智商有没有出问题就不清楚了,反正她自己是觉得小时候比较聪明。
当然,现在的重点不是追忆过去,而是告诉宋老师,她的名字被写错了,她并不想自己的名字少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