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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侠咱们赶紧走吧,去晚了可就没桌了,那家酒楼可有名了,叫啥来着?”何韫说到一半,凑到小姐耳边小声问道,声音轻得像只蚊子在嗡嗡叫,“小姐,那家酒楼叫什么名字?”
“一,枝,春。”萧如悔同样回以细弱的声音答道。
“哦对对,小的想起来了,是‘一,枝,春’!”何韫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对楚一沉说道,说完立马咳了两声掩饰刚才的尴尬。
只听楚一沉从容说道:“萧姑娘的好意楚某心领了,不过在下今日要去医馆给师妹抓药,怕是不能与二位同行了。”
什么?师妹!这家伙莫不是和自己的同门师妹有一腿吧。何韫打了个激灵,转头打量向身旁的小姐,见小姐有些犹豫,又想开口又欲说还休的样子。他便跳出来说道:“哎呦我的大侠,抓药这种小事又不会费太多工夫,再说我家小姐精通医理,你抓到一半,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她啊。”
萧如悔掩嘴笑了起来,抓药还能抓到一半发现不懂,也只有何韫这小子能说出这种话来了。不过,她何时精通医理了?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能贫了。
“精通不敢当,只是世间药草都粗略地知道一些。”萧如悔思量着,学着何韫说大话的样子也稍稍补充了两句。稍微吹吹牛应该没有关系的,她想道。
只见楚一沉的神情一瞬间明朗起来,微微扬眉,开口道:“没想到萧姑娘也对医理感兴趣,在下不久前翻阅王渝民的《五行经络论》,对悬钟穴的部分注解有些疑惑。不知可有什么见解?”
“这......我们边走边说可好?”萧如悔尴尬地笑了两声,向何韫瞄去一眼,只见何韫早就躲得老远,在后面装作无辜地朝她嘿嘿傻笑。
这小子!
一路上楚一沉同萧如悔说了许多药理方面的学问,虽然美其名曰是探讨,实际上是楚一沉一个人在滔滔不绝地说,萧如悔在一旁拼命掩饰,笑着听他从奇经八脉讲到神农本草。
“......所谓离其本土则质同而效异,乖于采摘乃物是而实非正是这个道理。到了,就是这里。”楚一沉说到一半,在一家医馆前停下了脚步,只见医馆大门上挂着的牌匾刻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济福堂”。
萧如悔微微一怔,见楚一沉向济福堂大门走去,连忙拉住他的胳膊问道:“公子,当真要去这一家?”
何韫看见楚一沉二话不说就要迈进济福堂,也是吓得脸都白了。济福堂那是什么地方!进去那不得狠狠宰下几块肉才肯放他出来。然而楚一沉并没有发觉这间医馆有何不妥,他对萧如悔解释道:“师妹的病有些特殊,寻常的医馆很少有那一味药,在下也是来碰碰运气。城中的医馆皆已找遍,只剩下这一家了。”
“原是如此。”萧如悔淡淡说道,看着楚一沉推开医馆的木门,便跟在他身后也朝济福堂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向何韫看去,只见何韫抱紧一根柱子,整个人就像黏在了上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萧如悔只好作罢,自己朝济福堂里走去。
“郎中,你这可有这几味药?”楚一沉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摊开放在桌上。
正在埋头拨弄着算盘的朱老板听到声音后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楚一沉身后的萧如悔,像是白日里见了鬼一样嘴里咕囔了句:“姑奶奶的真是阴魂不散。”说完才注意到站在跟前的布衣男子,瞅了一眼纸上的字,嘴边浮起一缕不怀好意的笑容。
“哦?血玉蓬莱。”朱老板看着药方吐字清晰地说道。有点儿意思,看来他还不知道,他要的血玉蓬莱其实他身后的姑娘手里就有。朱老板用余光打量着萧如悔,只见她听见“血玉蓬莱”几字时也是略为惊讶,哈哈,这可真是白送上门的生意!
“公子来得巧,前两日朱某刚得了一枚血玉蓬莱,这血玉蓬莱可是玉王仙山上的极品仙石,可谓‘十年’得一枚,就连宫中也只有三枚。若是稍微来晚一步,兴许就被人买走了。”朱老板抽出一张抽屉,拿出里面一个梨木锦盒,打开盒盖一枚拇指盖大小的血玉蓬莱石出现在面前。
楚一沉伸手要将石头从锦盒里取出,却被朱老板立马止住,朱老板说道:“这块石头可比黄金珍贵得多,通体带着仙气,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动得的。”
“哦,我没想随便动它,我也是修道之人。”楚一沉平淡说道。
朱老板一愣,没想到眼前这名布衣男子也是个修道之人,于是换了句话说道:“看来是朱某眼拙了,既然是修道之人,这块仙石卖给公子自是再好不过了。朱某今日就积些福分,将这血玉蓬莱便宜卖给你吧。”
“你打算卖多少?”
朱老板比了一根食指在他面前,说道:“不多,就一万两黄金。”
身后的萧如悔听了不禁故意咳了两声。一万两黄金在她眼里不算是多高的价格,但放在寻常百姓身上可是祖祖辈辈几代人都花不完的积蓄,足以买下七座城池。奸商果然是奸商,果然够黑心的。
“一万两,我拿不出这么多。”楚一沉说道。
“那就没......”朱老板刚要放下手指,忽然听见萧如悔咳嗽两声,余光瞥去只见她不作声色地站在不远处,虽然目光不愠不火,可这一直盯着他看总让人觉得心里头发毛。
呵,一个小丫头让他栽了一回跟头,难不成还要让他栽第二回?他朱万通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白白错失这大好的赚钱机会。
正这么想着,朱老板开口道:“公子,朱某方才是说笑的,其实是一千两黄金。”
等等,这和他刚才想好的不太一样,他自个儿怎么说变就变了?
萧如悔的唇角弯起新月的弧度,满意地笑了。
“一千两可以,不过需要等两日,我身上没有带这么多钱。”
什么?他还要分期付款!这会总不能再忍下去了。
“无妨,这枚血玉就先寄存在朱某这里,等两日后钱到齐了,公子再来取吧。”朱老板说完,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这么多年黑市的生意做下来,从没像今天一样窝囊。没办法,有萧如悔这么一个大金主摆在他面前,就算一句话也不说也在无时无刻散发着金光,她手里可拿着一件绝世珍宝啊,比起这件绝世珍宝,亏一块血玉蓬莱又算什么呢。朱万通努力地安慰着自己。唉,谁让他今早鬼使神差般地答应了一句,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的鬼话,真是作孽啊!想到这里,朱万通的心开始嘀嗒嘀嗒地滴血。
“好。这下药就齐了。”楚一沉倒是很高兴,收起了药方,转头示意萧如悔一同离开。他前脚刚踏出门槛,后脚萧如悔就对朱老板说道:“朱老板,我原想你便宜个五千两黄金就够了,没想到朱老板如此大方,看来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子’之腹了。多谢,后会有期。”说完,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越出了济福堂的门槛。
济福堂里朱老板只剩下干瞪眼的份。
“何韫?”萧如悔走出济福堂后,开始左顾右盼地寻找何韫的身影。
何韫刚才抱着的柱子还在,人却凭空蒸发了。
“哟,这不是楚门的令牌嘛!今儿可真巧,让爷爷我碰到楚门的孙子了。”街上往来的人群里响起一道声音。
楚一沉闻声,伸手摸向腰间的铜牌,发现系在绳上的铜牌不翼而飞。
“谁!”他的声音一瞬间严肃了起来。
一个背着剑的红衣男子,三两步走到楚一沉面前,食指上拴着一块铜牌正在绕着圈儿转,停下来后拎到半空仔细瞅了几眼,说道,“这玩意儿怎么看都像个铜破烂,要不爷爷我替你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