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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过栏杆翻到另一边的阳台,发现这个房间全副武装,不但上了C级锁,窗户还用上了PVB防弹玻璃,心想这是正主了,看样子不是书房就是储藏室。【零↑九△小↓說△網】
我用读齿工具加锡纸轻松破开,然后朝楼下放风的黑蛮打个招呼,我把腿吊下去,这家伙一借力就轻松上来了。我们把门一掀轻轻蹑了进去。
这些活计对于我还是轻车熟路的,干这一行最主要是头脑清醒,能随机应变,技术还在其次。
暗中打量了一下这间房的尺寸格局,觉得万无一失,这才把门关上。我们摸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把手电打亮。
身前的墙壁上凿了一个檀木的神龛,龛上供着一尊白瓷的神像,外形高古。但吸引我注意的却是旁边立着的一个竹器,这东西有一尺来高,外形像是个放大的蛐蛐,一看就知道是古物,而且绝不是把玩的艺术品。
我观摩了一会,发现它的躯干连接处都装有非常精巧的孔销,内中用铜线固定,很可能还装有能借力的机簧,说明它很可能是一种古机械。
我一下子对它产生了兴趣,顺手借了黑蛮的手机,给它拍了照。看看又觉得不甘,心想今天来本来就是讨债的,干脆顺手牵羊把它提在了手里。这种东西经济价值也许不高,但历史文物价值却不低,也许还是老金的一块心头肉呢。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屋里传来几声“咯咯,咯咯”,这声音离得很近,我心中发寒,手一抖就灭了手电,免得自己成了明显目标。
这声音没有固定的节奏,一会响个一两下,一会又连着响四五下,就好像一个满怀心事的人,不经意地用手指敲着桌子一样。我扯了扯旁边的黑蛮,哑着嗓子说:“听到没,这什么动静?”黑蛮却不理我,我又扯他的袖子,这家伙还是没反应。我纳闷这人咋了,难道被吓傻了么,于是拿手电去晃他的脸。
这一晃反而把我给吓了一跳,只见黑蛮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前方,额头上满是豆大一颗的汗珠,脸上的肌肉不断抽动,带动着满是胡渣的下颌一张一合。我所听到的“咯咯”声,原来就是这家伙的牙齿碰撞发出来的。
我立刻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忙调转手电,朝黑蛮的前方照去。这一下,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脊背上一股凉意从颈部直滑到腰间。只见我们的身后,居然密密麻麻站了一排的人!
这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整整齐齐地站了前后四排,起码有二十几号人。这间房也就二十个平方不到,几乎后面的空间都被他们站满了。这些人穿着特异,穿绫罗的有,丝绸的也有,粗布麻衣的也有,但款式格局却都是古装。
一眼看去,好像小时候在戏台前看唱戏一样。这些家人双手合十,貌似在朝拜前方的白瓷神像和古机械。
不过惊恐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我迅速恢复了冷静。我对着黑蛮的僵尸脸来回几个嘴巴:“这些都是假人,看见没?不动的!”看他还没好转,我跳到一个假人面前,捏他的嘴,又在他耳朵上扯了几下。
我有点无语,黑蛮这人神经是粗的,但就是转不了弯。心想这个金老板不知搞什么鬼,搞这么多假人帮他拜神,是太忙了没空拜么?
我观察这些假人的脸,做工惟妙惟肖,绝不是机器活,很可能是名匠手艺。我刚才摸这假人的脸觉得有些异样,于是再次去捏了下,确实不对劲。手上稍微用点力,呲的一声,居然把这人的脸给撕下来了,里面露出塑料的淡黄模具。有点像百货商场里的塑料模特,但是人物的造型动作都很逼真,普通的模具厂是做不出的。
我把手里的假脸掸了掸,应该是硅胶材质的。
黑蛮终于缓过来了,细声细气地说:“干保保,咱还是撤吧,这里看着邪乎。”
我此时也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了,虽然形势还是很安全的,但是潜意识中,我却感觉这家人行为非常的怪异。从金颜儿今天白天的表现,到刚才看到的奇怪女子,现在又是这么个样。
这些都说明这家人有着一些不光彩的秘密。
我感觉没有动力再深入下去了。我现在怕的不是被抓到,而是怕再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现在看来唯一值点钱的就是那尊白瓷神像了,我转身面对神龛,拿手电仔细检查了下,不禁叹了口气:“蛮子,看来今晚咱们要当一回空军了。”
神像的脚部连着两根电线,蓝色线路一头坠着一个隐蔽的电气阀门。这个防盗系统作得很出色,冒险去解除警报的话,我连两成的把握也没有。
黑蛮突然拍拍我肩头,然后朝一个假人指了指,意思叫我看。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这个假人留着长长的美髯,仙气飘飘,双手捧着一根一尺来长的笏板,弓腰启拜,就好像古代的大臣在给皇帝上奏折一样。再细看,这假人身上的衣服却带着细碎的金属光泽。
我凑近去,好家伙,这袍子上居然镶着金!我朝黑蛮招了招手:“给他扒了!”
黑蛮立即响应我的号召,但上去鼓捣了一阵,却徒劳无功。我跟上一看,这衣服用的居然是一种复杂的蝴蝶扣。我这方面知识不多,临阵磨枪也来不及了,于是下了命令:“时间不多了,整个儿背了扯呼!”
走的时候非常顺利,黑蛮虽然背上负重,但动作仍旧麻利。我们不走大路避开监控,只能按照大致方向从荒地里绕着走。走了一会闻到茶香,知道是到了北郊的茶叶林。皓月当空,路倒是很好认。但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就是在我们头上,离我们大概三十多米的空中,一直有一只鸟在盘旋。又翻过几块茶田,抬头看看,发现它还在。我看见前面一棵大树,于是拉了拉黑蛮,说到树下去歇一歇。
歇了一会,正要起身去看天上,突然头顶上一阵嗤嗤的响声。原来那只鸟竟然停在树枝上了,这鸟通体黑色,一双贼眼乌溜溜的,竟然是一只乌鸦。乌鸦可是不祥之物呀,难道今晚要糟?我想了想,决定半途而废一把。我这个人比较谨慎,因为从小家里就跟我说过,我命不好。
正想叫黑蛮把假人撂地上走人,突然发现黑蛮的脸色非常吓人,他望着我,又露出那种要哭的表情:“干保保,我脖子…;…;!”我忙问他咋了。
他说:“我后脑勺痒得慌,我觉得…;…;他在朝我吹气呢!”
这个“他”当然就是那个假人了,我骂道:“你发什么疯?给我撂地上!”
我检查了这个假人,手一伸上去就感觉有点不对,触觉怪怪的,于是摸到它脸上用力一撕。
假脸背后,并没有看见光秃秃的素描模子,而是看见吊眉棱眼,尖嘴猴腮,眉角往上还有一颗带毛的大痣。
靠,这假脸的背后,居然还有一张脸!
我心里有点咯噔,发了两秒钟的愣。定定神试着再用手去撕,确定再撕不下来了。我伸到这假人的大腿上一摸,心下雪亮,这根本就是个真人啊!
黑蛮在旁突然说:“干保保,这人…;…;挺面熟的。”不用他说我也觉得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突然,我跟黑蛮对望一眼,同时说了句:“金老板!”
再仔细瞄了瞄,这不是金老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