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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君浩大手抓着他的头发,脸色流露出痛苦。
“那后来呢,那你为什么后来不说呢?”一直默不作声的傅渊权开口问道,一手紧紧的握着妻子的手,给予她力量,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知道此时的妻子情绪是不稳的,尤其是听到那段往事的时候。
曲烟也明白丈夫的意思,抬头看了他一眼,朝着他微笑一下,手翻转过来,改为十指相扣。
曲君浩端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一口,淡淡道来,“谁知道他带着我去了法国,刚开始的我一直将自己禁锢在那段不好的记忆中,很少开口讲话,也不出门,每天都躲在房里,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后来养父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送我去学校。可是你们知道的,我根本不会说法语,所以根本无法和他们交流!”
“那后来呢?”曲烟焦急的问道。
“是啊,那你后来是怎么愿意开口讲话的啊?”傅益阳也有些好奇,锐利如鹰的黑眸凝视着他。
客厅里静默默的,只听见曲君浩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刚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看起来很温柔其实狡猾的很。
“后来有一次隔壁邻居遇到抢匪,我躲在家里远远的看着,脑海中的情景重叠在一起,有爸妈的,有妹妹的,还有我自己的懦弱无能,那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邻居家的小女孩都敢朝着劫匪扔东西,而我却一直缩在龟壳里!那时候我便坐了一个决定,我要报仇,我要找出杀害父母的凶手!”
曲烟一边听着,一边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她自责,当初要不是她质疑要在那个点带孩子出门去买东西,就不会遇上劫匪了,那一切都会是不同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啊!
“后来我开始说话,开始在法国生活,原打算到自己成年后就回来找你们,谁知道天意弄人,养父得了癌症,一直到去年才离世!”
“回来就好,以后你就在傅园住着吧!”傅渊权有些心疼的看着哭成泪人的妻子。
“爸妈天色不早了,你就早点休息吧,我还和曲市长有话说呢!”
“那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傅渊权点点头,搂着妻子上楼。
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下他们二人,金色的吊灯打在流苏上,闪闪发光。
“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支支吾吾的!”他倚在门边,一只手斜插在西裤手袋里,另外一只手自然的垂着,手指上夹着一只点燃的烟,领带已经拉松了,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这一刻,哪里有电视上端正威严的市长形象,明明就是一个散发着颓废气息的贵公子。
“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表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选择今天到达T市,你也算好了,傅家一定会发请帖邀请你,是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傅益阳斜靠在门的另一边,手上的香烟升起袅袅烟雾,让人看不出他说这话的模样。
银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铺洒一地清辉在地面上。
“呵呵呵……”曲君浩没有说话,但是却笑了起来,眼眸中透出赞许的光芒。
傅益阳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随后有讲道:“还有不要打慕容颜的主意,慕游谦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深邃如古潭的黑眸中掠过一丝狠戾,好看的唇瓣勾起一角。
“小颜颜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况且她对我的印象也很好啊!”黑暗中,曲君浩湛蓝的眸子透着一股凉凉的味道,浅薄的唇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不过他这话说的也算是实话啊,慕容颜真的非常有趣,可爱聪慧,没有一般大小姐的那种矫揉造作,和她在一起他感到很轻松,也很快乐,不用带着虚假的面具生活。
但是这话听在傅益阳的耳朵里又变了味道,他以为曲君浩真的对慕容颜有感觉,眉头微挑,眼眸微敛,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后,愤愤道:“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是那句话最好离慕容颜远点,慕游谦的手段想必你也听过!”
“是吗?没想到慕少对他的妹妹竟然这么的关心,刚刚那个场面我还以为是慕少的心上人不见了呢!”
傅益阳一听,心中咯噔一响,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曲君浩的眼睛不是一般的贼亮啊!
“我到觉得没什么,人家兄妹感觉好呗!”
静默……
曲君浩抿嘴不语。
“听说城南那块地你们想卖给市政府,是真的吗?”
傅益阳凉凉一笑,这件事他们还只是在私下里谈乱,根本没有告诉过其他人,他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竟然知道了,对上他清漠的目光,傅益阳点点头,“是的,城南那块地你们拿来做市政府再好不过了,怎么了,难道还有别的想法吗?”
“你们都把念头打到政府的头上了,胆子不小啊!我记得城南那块地似乎产权是秦家的吧,你们这么做秦家没有反应吗?”曲君浩在脑中迅速的整理出信息。
清冷的月华披洒在傅益阳的身上,冷月如辉,双手背后,“看了曲市长真的是下了心思啊,连那块地的产权是谁家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佩服,看来有你坐镇T市,我们这些商人都不要活了!”
傅益阳心中开始盘算着,到底要不要派人将曲君浩的底细查清楚,要不要告诉慕游谦,毕竟这是两家合作得出的结果,出了事对谁家都不好。
“放心吧,对于你们的事,我没有多大的兴趣,那块地要是真的不错的话,我会考虑的!”说完,自己只身上楼。
留下傅益阳一人独自站在那里,眉头紧锁,薄唇轻抿。
慕家别墅。
卧室里亮着一盏壁灯,橘黄色的灯光透着一股浓浓的温情,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不久,浴室的门被打开了,慕游谦披着一件黑色丝质睡袍,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块白色毛巾,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珠,顺着他麦色的脖颈滑向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