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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岳视线迅速落到曲歌的脸上。
曲歌扬眉斜了东岳一眼:“哟,还有联系呢。”
“没有,我并不知道她找我做什么。”
看到东岳紧张的样子,曲歌偷笑。
她早就已经释然了,反正东岳不喜欢她雠。
随便那个香菱怎么努力好了。
吃不到嘴里的肉永远都是好肉紧。
当然啦,眼前这一坨的确是块好肉。
曲歌撇嘴,故意给东岳脸色看,她看了他一会儿后将目光落到芙兮脸上。
“芙兮,你在这穹苍十二仙岛生活了多久了?”
“回老母,有两百万年了。”
“恩。”曲歌点头:“按理说,你这法力也该有所提升了。
可是你为何会连一个人是不是神使都看不出来呢。”
芙兮有些慌张的将目光落到了东岳身上。
东岳还未说话,就只听曲歌不悦道:“不用看东岳。
我就问你,外面那香菱从哪儿看能看出她是个神使?”
“她…身上的气息的确不对。
可是从前一直叫她神使,都叫习惯了。
所以没有改口。”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叫我老母叫习惯了,日后我与东岳成了婚,你也还是叫我老母?”
“不不不。”芙兮咬唇跪下:“芙兮知错。”
东岳双手负立于身后:“芙兮你起来吧。”
他抬手点了点曲歌的脑袋:“你呀,就别吓唬芙兮了。
行了芙兮,你退下吧。”
芙兮不敢走,抬眼看向曲歌。
谁人不知道这一个月,曲歌上神又恢复了万年前的样子。
到处惹祸不说,还得理不饶人的。
整个仙界没几个人看到她不想躲着走的。
她虽然是神帝的使唤仙娥,有神帝罩着。
可是如果老母发起脾气来,神帝野无可奈何。
“怯生生的看着我做什么?
记住了,下次不要叫那个女人神使。
我听着不舒服,因为我之前已经亲手把她的神籍给剥了。”
“是,芙兮记住了。”
“恩,你退下吧。”曲歌摆了摆手。
芙兮连忙起身走掉。
东华仰头:“娘,你怎么像是个母老虎?”
“你还像是个小太保呢。”
“什么叫小太保?”东华不解。
“就是…为虎作伥的小坏蛋。”
东华松开拉着曲歌的手抱怀:“娘,我怎么不想跟你好了呢。”
东岳摇头一笑:“怎么办,我是见还是不见她?”
“你自己做决定好了,反正我也不甚在意那个女人。
我想通了,你的心如果不在我身上,我勉强没用。
可如果你真心喜欢我,别的女人对我来说就不是威胁。”
东岳抿唇:“这等话从你口中说出,倒是颇有几分味道。”
“爹,你要见什么人吗?
带上我吧,我也要去。”
曲歌将东华拉回:“你爹去办事,你去做什么。”
东华开心的笑了起来:“我闻到了大哥哥的味道。
我要去见我大哥哥啊。”
东岳弯身:“上次那个大哥哥吗?”
“恩,可是奇怪的是,这次的味道比上次的浓烈。
我一下子便能辨认出,这次这个才是真正的大哥哥。”
“那这样吧,东岳你去见那个女人。
我带着东华去见见他的大哥哥。”
东岳撇嘴:“不是你想见罗摩了吗?”
曲歌抬手捶他心口一记:“想什么呢你。
怎么会呢,我前几天才刚见过。
暂时还不那么想他。”
东岳敲了她额头一记:“你呀,去吧。”
三人一起凌云下山。
来到太华岛大殿,香菱就等在那里。
现在的香菱周身散发着一股魔性。
从前那一身仙姿飘逸的白色长裙早已换成了黑纱长裙。
眼梢也挑到了发髻中。
一看就不似正道中人。
看到曲歌也来了,她眉眼一挑,唇角邪性上扬。
东岳走上正殿坐下。
曲歌没有搭理香菱,拉着东华要往外走。
可走到香菱身侧的时候,东华却愣住不动了。
曲歌用力拉了他几下:“东华,走啊。”
“娘…”
“怎么了?”
“好奇怪,大哥哥明明是男的啊。”
东华将视线落到了香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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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歌一瞬间似乎就明白了东华在说什么。
她看了香菱一眼,又将视线落到了东岳的身上。
而此时,东岳也心领神会的看向她。
两人目光交汇,只见香菱侧眼看了东华一眼。
那神情…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娘,她身上怎么会有我大哥哥…”
曲歌将东华抱起,打断了东华的话。
她对芙兮道:“你先带小上神去后院修炼一会儿。”
“是。”芙兮上前接过东华,抱着东华往殿后行去。
东华急道:“可是娘,我…”
“东华别急,一会儿娘来找你。”
“好吧。”东华嘟嘴,满目诧异的看着香菱离去。
曲歌转身回到东岳身边坐下。
东岳对香菱道:“香菱,你既已入魔,还来仙岛做什么?”
香菱冷笑一声:“神帝,你做事果然好不公平。
她废了我的神籍,差点杀死我,你却由着她逍遥法外。
这又是何道理呢?”
曲歌摇头邪魅的笑了起来。
东岳脸色阴冷:“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比我们都清楚。
即便曲歌不废了你神籍,我也不可能再容你。”
“可你别忘了,当年,她废我神籍的时候,你也怕抛弃她救过我。”
东岳唇角微扬:“所以你觉得,这世上有多少人会错过一次了之后再错第二次?”
曲歌一拍座椅站起身抱怀看向香菱。
她神色中带着抹鄙夷:“香菱,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今天才知道,你跟我之间要了解的仇恨可真的不是那么一两桩呢。
万年前你诬陷我也就算了。
现在我们早就已经真相大白了,还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你当我曲歌天生是由着你胡来的人吗?”
“曲歌上神,敢作敢当不一直是你的口头禅吗?
在神帝面前,你怎倒不敢承认了呢。
如果不是你,我何苦遭那份闲罪。
你以为谁人都跟你一般无聊吗。”
“你…”曲歌气愤,可却被东岳拉住。
“歌儿,回我身边来坐。”
曲歌冷静了几分,她偏不让这个女人气到自己。
这个女人就是看透了她一点就着的个性。
所以才总是在东岳面前激怒她。
让东岳看着自己欺负她。
所以,在东岳面前香菱总是那个弱者。
而她却总是那个强者。
她再也不做傻瓜了。
曲歌忽的对着香菱一笑回到东岳身边坐下。
“清者自清,与你争论那些有的没的,浪费力气。”
东岳伸手揽住她的腰:“你这才是智者的作为。”
“照你这么说,在你眼里从前我就是傻瓜?”
“起码在我眼里就是了。”
曲歌白了他一眼,可却顺势依靠在他怀里:“混蛋啊你。”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香菱拳头紧握。
“香菱,你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就直说吧。
现在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神帝,你当我愿意入魔吗?
如果不是为了保命回来见你一面。
我也不愿如此。”
香菱说着就哭了起来。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神帝,我的神籍被剥了。
当时如果长明不救我的话,我必死无疑。
神帝还记得长明是谁吧。
你的入室弟子长明。
在你毁了他心爱的女人后,他也毁了他自己入了魔。
为魔所救,我就只能入魔,没有别的选择。
神帝,我一心向善,不想入魔,此番回来,便是求神帝成全。
求神帝帮我剥去魔骨,恢复神籍。”
曲歌刚要站起,就被东岳按在了座位上。
他对曲歌摇了摇头,自己倒是站起身走近香菱。
“我一直当长明早就陷入了轮回,却不想,原来他在魔界竟已有了如此高的封号。
当真是白费了我当年的一番苦心。
哼,长明我便不说什么了,倒是你,这近万年来,你作为一个神使,都做了什么对神界和仙界的有为之事?”
香菱咬唇:“神帝,如你所知,这万年神仙界并无不平之事,四海八荒皆安定祥和,我并不知道有何需要我去做的。”
“难道四海八荒一片祥和,就无你的用武之地了吗?
这些年,我在仙都时常查看你的功德录。
可是让我诧异的是,作为一个神
使,你的功德录上竟从未记载你为人间百姓做过什么善事。
的确,你在人间庙宇不多。
可你要知道,你在少数的民族中的地位,甚至要超过我与曲歌。
可即便是在你管辖的范围内,在你的庙宇林立的地方。
也从未看到功德录中有你做善事的记载。
作为一个神使,你不觉得你这样算是极大的失职吗?”
香菱冷笑:“神帝,你如此这般说话,令我着实的不服气。
我是没有做过什么。
可难道曲歌上神做的就多了吗?
在我看来,她在人间捣乱更甚过积德吧。”
香菱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她还在仙岛的时候,时常跟着神帝与曲歌下凡。
那时候,几乎是每逢下凡,都会遇上曲歌闯祸的事情。
有一次,她的印象格外的深。
他们三人与琉煌月一起下凡。
那次他们并非去游历,而只是去玩儿而已,因为曲歌好人间美食。
四人先去鬼府探望了罗摩之后,就直接就近去吃松茸鸡了。
据说那是曲歌的大爱。
那时候香菱就知道,不管在哪里,只要有曲歌在的地方,她永远都只能做陪衬而已。
进了酒楼,曲歌好不开心的点了自己的招牌菜坐等。
期间,东岳与琉煌月一直在探讨事情。
香菱与曲歌挨着坐的,两人明明距离不远。
可她只是左看右看的观察着人间的那些人,却并不与她聊天。
没多一会儿,就只见她拍了拍东岳的胳膊,小声翼翼的道:“诶诶诶,你们俩听。”
香菱知道,她所谓的你们俩指的只是东岳和琉煌月而已。
可却还是不自觉的随着三人静下心来去听。
隔壁有一桌人在扯闲话。
原来是城里的恶霸看上了一个乡下姑娘。
可是这个乡下姑娘是个书生的未婚妻。
两人感情极好。
可这书生家穷,姑娘家也穷。
姑娘的父亲看不上穷书生,所以就一纸契约把自己的闺女卖给了那恶霸。
眼看着成亲的日子要到了。
那姑娘竟是跟着书生私奔了。
可是,两人运气不好,还没跑远就被恶霸派去的人给抓了回来。
那书生被关了起来。
而姑娘也因为伤心,几度在家里悬梁自尽。
可是为了让女儿能够成功的嫁进恶霸家。
她娘就天天看着她,寸步不离,并苦口婆心的劝她放弃那个书生。
听了这个故事,曲歌真的是满肚子的同情心爆棚。
当即就决定要帮一下这对相爱的男女。
她还煞有其事的说:“绝对不能让那些意图不轨的人毁掉别人的爱情。
意图不轨的人都该打。”
香菱绝对相信曲歌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可是没关系,她本来就是喜欢东岳,没有必要作假。
之后琉煌月看了一下这女子的姻缘。
她的确是定给书生的没错。
所以他就积极配合的问曲歌有没有什么馊主意。
曲歌说,“有啊,怎么会没有呢。”
所以,女子与恶霸成亲那日,新娘子不是女子。
而是变成了女子模样的曲歌。
而琉煌月则是负责把被关起来的书生带了出去。
至于那女子,就由东岳带出去。
东岳给了两人足够的银两,让两人带着银两去了仙都边的临海重新开始新生活。
而变成了女子模样的曲歌那日负责与那恶霸拜堂成亲。
拜完堂后,她被送进了洞/房。
她自己揭开盖头大吃大喝一通后满足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
新郎恶霸喝的醉醺醺的进来行*的时候,看到新娘子竟然自己把盖头揭了。
他摇晃着身子道:“哟,不错吗,这么心急,省得我来掀盖头了。”
他砸吧砸吧嘴就冲向了曲歌。
曲歌身形一晃躲开,她跳到桌上盘腿坐下:“诶,胖子,我挺看不懂的。
你说你长的又老又丑的,怎么就敢娶人家年轻漂亮的姑娘呢。
你看看你那一身肥肉,我看了都恶心呢。”
“你…你说什么?”
“怎么,我说的人话你听不懂啊?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人家姑娘跟你在床上的时候。
一定会感觉像是被头猪拱了。
那滋味你懂吗。
恩…你应该不懂吧。
我觉得吧…最好的
惩治你的办法就一个。
找个比你还肥,长得比你还丑的女人强了你。
啧,不过我这人善良,轻易不会做这种事儿。”
“你你你…你这女人要死是不是?
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恶霸欺身上前,曲歌环手用一道光束将恶霸绑了起来。
“胆子不小啊,敢欺负我。
看来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长记性才行。
香菱,出来。”
曲歌将隐藏在暗处的她召唤了出来。
她出现后,恶霸一看到她,那两眼都放光了。
她其实非常嫌恶被这种恶心的男人盯着看。
可是转念又想,曲歌自己干嘛不露出真面目让这男人看。
曲歌嫌恶心,难道她就不嫌吗。
“老母有何吩咐?”
“给他扒光了。”
“啊?”
“啊什么啊,把他扒光了吊到城楼上去。”
她说完趾高气昂的就走了,留她一个人在那里将那个死胖子扒光,拎到了城楼上高悬了起来。
整整一夜任凭那胖子怎么叫,都没有人救他。
原因吗,自然是曲歌设了法。
第二天才有人发现了被挂在那里已经冻的差不多说不出话来的胖子,将他救下。
她一直都觉得,能够想出这种卑劣的手段整人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个曲歌了。
可偏偏每次她做了这种事儿,东岳非但不呵斥她,反倒还对她大加赞扬。
她想不通的是,这个世界的规律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有钱有势的人永远都在欺压着那些贫苦的人。
谁让那些穷人自己没本事,被人欺负又怨得了谁呢。
曲歌又是凭什么利用自己的法术欺负那有钱有势之人呢?
这样的曲歌,与那恶霸有何分别。
更为重要的是,曲歌所做的这样的事例那真的是比比皆是。
东岳扬眉对香菱道:“这你就说错了。
曲歌的确顽劣,可她心是善良的。
在人间,哪怕是哪个村民丢了牛,她都会帮忙去找。
即便只是这样的小事,也是会记载功德录里的。
而你可能不知道,当今世上,功德录记录最多的人便是曲歌。
她甚至比行走天下的赤脚大仙的功德录更多了万条。”
香菱冷嘲一声:“神帝,你这难道不是夸张吗。
帮人类找一头牛这种小事谁不会做。
它根本就不值得我为之付出精力。”
“所以说,你根本不适合做神。
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情是小事。
一个村民都了牛,那可能是他家里唯一能够赚钱的资本。
没有赚钱的资本,家里人就要受穷。
他可能就不得不卖掉自己的子女。
一头牛虽小,可它却能牵扯到一家人的幸福。
你不把这样的小事放在眼里。
大事你又做不来,所以知道现在为止,你一事无成。
你只是占着神位却什么都没能做而已。
不不不,你做了,你怎么会什么都没做呢。”
东岳说着神色一凌:“刚刚那个孩子东华,你不会不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