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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人头涌动,拥挤的空间里时不时地响起嘈杂声,一向不喜欢拥挤空间的舒然被挤在车门口,好几次中途站开车门的时候都不得不走出车门来让后面要下车的人,在拥挤的人/流中她就像个没了灵魂的人偶,被人推一下便晃一下,直到车厢里的人渐渐少了,到终点站的时候,抱着门口扶杆的她环视一周才发现,周边已经空了一大片,还有几个坐在座椅上的人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
这姑娘,周边有太多的空座位已经空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但她却抱着扶杆站在那里站了那么久!
车厢里响起了提示音,提示即将到达终点站,而此时的舒然才回了神,看着列车缓缓入站,车门在被打开的时刻,她微蹙着眉头。
她已经,坐过了两个站!
走出列车车门时,她看着陌生的站点,周边是陌生的面孔,她木讷地站在扶手电梯上顺势而上,站定在宽阔的售票等候大厅,目视着周边匆匆而过的人群,头顶炽白的灯光耀眼非常,她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一时间被这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全感害怕得心里一颤,就那么一瞬间,她蹲下了身体,双手捂着脸,像个迷了路的孩子蹲在人群之中,心里难过地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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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夫人已经回嘉禾了,这边的工作过年期间的安排已经安排好,你看--”关阳看了一下计划行程安排表,问询尚卿文还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尚卿文接过平板电脑看了一眼,用手指在几个日期上着重划了一笔,关阳看了心领神会,接过去之后将那几天的工作安排全部延后。
“那边的事情时间上的安排是如何答复的?”沉默已久的尚卿文低沉出声,关阳在收平板时愣了一下,“大少说的是跟鼎茂合作签订合同的日期安排吗?年后初八!”奇怪,这时间还是大少自己定下的,一向记性极佳的他难道忘记了?
尚卿文抬眸,脸色显得略微疲倦,听见关阳这句话,淡淡地说道:“我说的是欧洲那边的回复!”
关阳委实愣了一下,回了神才如实回答道:“已经联系了,说最快也要十天!”
尚卿文眉头一挑,将手指间的烟头抛进了烟灰缸里,语气果断,“加价,翻倍的加,我要在月底就要见到成品!”
关阳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不会吧,哪有这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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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尹家山庄小区,客厅里正在翻开着棋谱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冉爷爷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时抬起了头,朝那边看了一眼,见到下楼的是冉奶奶,便放下了手里书,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抬了一下,轻声问道:“是睡了吗?”
冉奶奶缓步走过来,轻轻点头,此时菲姐端着冲泡好的茶送进了客厅,放下杯子时语气犹豫地说道:“今天的小姐有些奇怪啊!”
菲姐刚说完,冉奶奶蹙着眉,看着一眼老冉,接了话,“这孩子今天一声不吭地站在大门口,都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我开门时才看见她,浑身冻得跟冰棍似的!”
冉爷爷眉头一拧,取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目光沉了沉,好似在思考,抬眼时声音放柔了些,“你有没有问她那件事?”
冉奶奶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太好,“老冉,我不是想反对,但这件事实在是快得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一时,还没有消化!”
冉爷爷叹息一声,坐起来慢慢地开始收棋子,看了一眼老伴儿,“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咱们啊,不干涉!”
冉奶奶脸上闪过一抹痛楚,“又是这句话,当年儿子的婚姻你也是这样,不干涉,到头来他们两个劳燕分飞,留下然然一个苦命的孩子没人要,这个家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们有理由有责任去关心一下然然的婚事,老冉,我说的对吗?”
冉爷爷似乎也是被挑了痛楚,一直一来儿子与儿媳的事情就是冉家所经历的一大劫难,这件事延续下来的后遗症便是他们跟儿子儿媳的关系僵化到了彻底决裂,他看向了妻子,轻轻摇头,“然然不是还有你和我吗?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这事儿,你就别说了!”
“老冉!”冉奶奶还想说些什么,冉爷爷已经站了起来,语气肯定地说着,“老伴儿,卿文不是启东,我相信他!”
冉奶奶看着他起身的身影,皱眉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老冉,你就这么信任他?
别墅二楼,舒然已经躺在了床上,沐浴泡澡,此时的身体才没有之前那样的冰凉,她无法相信,自己今天是从那个站走回来的,两个站,三里路的路程,她居然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地走回来。
脚踝有些青紫,刚才用热水浸泡时才发现脚底都磨出了水泡,用针挑破了挤出了水痛楚才稍微缓解了一些,她低头看着自己青紫的脚踝,忍不住地嘲讽一笑,为自己今天下午的行为而嘲讽着,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种自虐倾向了?
摆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响了第三声,舒然在撩开衣袖缓缓解开手腕上的医药绷带时朝手机那边看了一眼,瞥见手机屏幕上闪动着舒童娅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先是一阵沉默,两人谁都没有主动说话,舒然感受着这样的诡异的静谧,良久之后才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了舒童娅疲惫不堪的声音,“找个时间,我们出来坐坐吧!”
连续几天,她拨出的电话不是被挂断就是无人接听,今天突然别接通,在心里集聚了那么多天想要说的话却在此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最后只说出了这样一句再也平淡不过的话语。
出来坐坐!
舒然正在解绷带的手顿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拉得太用力,手腕上的疼痛让她的脸上忍不住地显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她伸手摸着自己的鼻子,抬眼看着头顶的灯,眼睛里却有莹润的光在闪动着。
电话那边的舒童娅也没再说其他的,倒是那边响起的声音有些突兀。
“舒女士,请到那边取药,然后再请你去一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在办公室等你!”
电话就在此时被挂断,舒然的目光一紧,她此时在医院吗?是不是秦叔叔的身体又出状况了?
舒然心里紧了紧,不由得有些紧张,为舒童娅,也为秦叔叔!
舒然一直都知道秦叔叔的身体不太好,她回国的那段时间,秦叔叔就在住院,她瞒着舒童娅自己去了医院,但却没有让秦侯远知道,她找到了秦侯远的主治医生,得知了他的病情,当日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秦侯远的病,加上秦氏企业内部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她也不会为了那一笔钱冒险地跟贺谦寻有了牵扯,跟贺谦寻离婚也算是用上了一些手段,她需要钱,当时确实是迫不得已!
所以要说对贺谦寻有什么仇恨,算不上,相反,舒然心里还挺感激他,感激他的大方,让她才有机会帮到了秦侯远!
舒然正在想着要不要给舒童娅回个电话询问一下具体情况,但此时卧室的门被人敲响,冉奶奶站在门口,“然然,奶奶可以进来吗?”
舒然急忙将自己还没拆完绷带的双手藏进了被窝里,等奶奶进来时她便靠在床头,迎上奶奶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
她自认不是一个好演员,但是在家人面前,她要尽量地发挥自己的演技,只因,她不想让她关心的人担心,尤其是她的爷爷和奶奶!
“然然,我上来拿点橘子给你吃,你尝尝,这芦柑很甜的!”奶奶慢慢地走过来,走到床边放下了水果盘,看着躺在床上的舒然,慈爱地笑了笑,“来,吃一瓣儿!”她拿手拿起一瓣儿放在舒然的嘴边,舒然张了张嘴咬了进去,甘甜异常,很清冽的甜香。
舒然嘴里的甜香随着那一丝丝的凉慢慢地从喉头一直延续到心底,看着奶奶那慈爱的笑容,心里突然被暖得有些想哭。
“然然,奶奶能抱抱你吗?”冉奶奶突然说着,那双带着慈爱笑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动容,在舒然发愣的时候,她起身靠过来伸手抱住了舒然,低声喃喃地说道:“我的乖孙女啊,你永远都是让奶奶这么的心疼着,可是你总有一天还是要长大了,长大了就意味着要独立面对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已经很独立了,但是然然,别忘了,你的身后还有爷爷和奶奶呢!”
伏在奶奶怀里的舒然心里一阵阵地难过,奶奶想要说什么,想要表达什么,她心里已经隐约知道了,只是奶奶的表达方式很隐晦,但是她懂了!
冉奶奶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卿文把你买的那些东西都送了回来了,是关阳下午亲自开车送过来的!”
舒然浑身一怔,抬起脸看向了奶奶,脸上满是震惊,他,他也来了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舒然心里就忍不住地一缩,内心的恐惧再次如潮涌般涌了出来,她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看向了奶奶,张唇时咬了一下唇瓣才不至于唇瓣颤抖,“他什么意思?”
冉奶奶看着她的面部表情,心里有些担心,松开她坐在了床边,“然然,你告诉奶奶,你是不是真的和他领证了?”
嘉禾离d市不算远,而且冉爷爷也有订阅报纸的习惯,再加上,那天他们接到了儿子的电话,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他们哪有不会知道的?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饶是舒然在心里已经有了心里建设,但是在此时面对奶奶坦白的询问,面对着她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她心里一阵难受,奶奶是希望她能过的好,如果他们知道,他--
“然然,是不是他对你不好?”奶奶看着她的表情心里一紧,说实话她其实跟冉爷爷一样对那孩子格外的看好,但这都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的,结婚这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无法替孙女做出最直接的判断,看着舒然一时发怔的表情,冉奶奶心里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
“然然,你别怕,他如果真的对你不好,咱们是不会承认这门亲事的,管他是什么家大业大,管他什么贵族豪门,我们不管这些,我们只想让你--咳咳咳--”冉奶奶说着情绪有些失控地咳嗽了起来,脸色也因为情绪的异常而变得有些苍白。
“奶奶!”舒然一把抓紧了奶奶的手,急忙说道,“他对我很好,奶奶,他对我很好很好,如果他对我不好,我怎么会嫁给他?奶奶,他--”
舒然抓紧了奶奶的手,紧紧地将她抱住,就像害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伏在她肩头拼命地点头,“他对我好,奶奶!真的!”
真的,他会下厨,会做自己喜欢吃的清淡菜肴。
他在一夜之间在广场挂满了五亿小铃铛,只因她说的那句,你有五亿小铃铛吗?
他像宠孩子一样会在大街上不顾旁人的眼光,给她买棉花糖。
他----
昏暗的灯光下紧缠在四肢上的绳索,大床上她像个木偶被他肆意地占有着,她疯狂地叫喊大哭,换来了他变本加厉的掠夺。
一幕幕的影像在脑海里飞速旋转,她伏在奶奶肩头,一双眼睛眼睛变得通红,放在奶奶肩膀上的双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用手心紧紧地扣住自己受伤的手腕,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奶奶的肩头,在说出最后两个字,“真的”的时候,心里就像被一把刀给活活撕裂了一般的疼。
从卧室里出来的冉奶奶摸着自己的肩头,肩头早已濡湿了一大片,她摸着肩头用手抓紧了些,下楼走到书房,进门时,面色严肃地看着冉爷爷。
“这婚事,你还是回了尚佐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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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国际飞机场,出站口,关阳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在见到商务舱出口那边已经有人出来了,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身冷色的商务男装,手里除了提着那只简洁的商务包之外还提着一只纸袋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缓不急地走了出来,男人高大的身影就是一道光亮的风景,越过站口走出来时引得不少过往的人频频回首观望。
“大少!”关阳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包,目光在那纸袋上匆匆一扫,心里微微一怔,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尚卿文大步走出了候机厅,在出了大门上了那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黑色商务车,一上车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挑眉,“去嘉禾的高速路解封了没有?”
“还没有,大少,昨天下午下了一场大雪,高速路一直封路到现在,还没有解封!”关阳上车并没有发动车,而是等着尚卿文的决定,今儿个大年除夕夜,大少这从巴西那边匆匆赶回来都还没有回家就想着要去嘉禾,这还真是归心似箭啊!
只不过,夫人的态度就让人琢磨不透了!
“最后一班的地铁是什么时候?”尚卿文蹙眉。
“十点!”关阳回答道,现在才七点,还挺早的!
“送我去地铁站!”尚卿文说着,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到那灰蒙蒙的天,眉宇紧紧一皱,“这两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没有?”
开车的关阳愣了一下,接着回答道:“有,大少,尚老先生去过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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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冉家。
“然然,给爷爷递个盘子来,要大一点的,装鱼用的!”冉爷爷在厨房里扬着汤勺挥了挥,舒然赶紧从橱柜里拿出一只大盘子小跑着跑了过去,穿着紧身高领毛衣的她身上套着一件白色的小围裙,长卷发被她高高的挽了起来,小跑着过来时就像一只愉悦的小云雀,双手捧着盘子一脸含笑地递过去,“大厨爷爷,盘子来也!”
冉爷爷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淘气鬼!跟小时候一样!快去帮奶奶包饺子去,可别想着吃现成的!”
舒然摸了一下鼻子,委屈地站在一边,“哪有啊,我下午有帮忙贴对联的,还有还有,我有帮忙包包子的,弄鸡蛋饺子的!”
“哟,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你个小懒鬼!十个指头都掰不过来吧!”冉爷爷大笑。
舒然却站在厨房里没有如他愿的去外面包饺子,冉爷爷有些疑惑,竖着耳朵好像听见客厅那边有人在打电话,顿时心里明了,便叫舒然帮忙摆盘子,爷孙俩配合得很默契,谁也没有点破,只是在舒然摆完盘子之后忍不住地低低出声,“爷爷,对不起!”
正要做拔丝苹果的冉爷爷听了,怔了一下,轻轻摇头,“傻孩子,这跟你没关系,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的错!”
是吗?舒然心里一阵酸涩,奶奶接的电话是父亲打来的,但是奶奶接他的电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怕舒然听见,倒不是要避着她什么,只是怕她心里难过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老两口为了能让舒然有个好的家庭氛围,在她面前从来不会提及她的父亲,就连上次奶奶生病住院,都没有告诉儿子。
但舒然明白,奶奶是疼爱父亲的,因为父亲也是她的亲生骨肉!
在面对儿子和孙女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顾及孙女的感受,这些年来奶奶也很幸苦很难受吧?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然然,你父亲做错了事情,即便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掉,但他所造成的伤害已经铸成,不能原谅了!”冉爷爷说着,有些失神,看舒然表情微怔,便笑了笑说着,“然然,去把虾端过来挑一下虾线吧!”
舒然点了点头,走到饭厅那边端起了那盘子虾,用牙签开始挑,她已经有两年没回来过年了,但在此时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味道,一家人三个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其实爷爷说得很对,时间虽然能淡化掉一切伤害,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刻在心里又是怎么能淡化得掉的?倒是随着时间的沉淀,解不开的心结慢慢地成了恨了!
牙签的顶端不小心刺到了自己的手腕,她撩开了一些衣袖看了一眼,那手腕上的痕迹已经消散,皓腕依旧,再也看不到那暗红色的印迹,但是那里疼过,所以即便是摸着那恢复如初的肌肤,也能感受到当日那撕心裂肺的疼。
“然然,好了吗?”
厨房里,爷爷开始喊她了,舒然‘哦’了一声很快地将那盘子虾的虾线给挑好端了过去。
除夕夜,中国古老而喜庆一家团圆的日子,有着悠久的历史,中国人注重传统,就如之前的元旦节,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这样一顿团圆宴,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显得有些冷清,但爷爷和奶奶兴致都不错,一顿饭吃得格外的温馨,但舒然却没有错过奶奶那眼底时不时会泛着的遗憾表情。
晚餐过后,舒然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撑了,爷爷奶奶都在忙着给一些老朋友打打电话,她也接到了林雪静的祝福电话,舒然那天回了嘉禾就没再回d市,工作上的事情她早已处理好,学校也放了假,在家里一待就是好几天,能记得她的就只有林雪静了。
至于那些打过来的电话她都是选择性地接听,最频繁的就是林雪静的电话。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有些大了,舒然打开了客厅的门去了院子里,看着路灯下飘下来的雪花,她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天地间雪花飞扬,她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那边的林雪静大声喊着下雪了,林雪静在那边哀嚎一声说舒然你八成是脑子睡糊涂了,没看过下雪啊,舒然也不搭理她,踩着门口积着的那层薄薄的雪,踩了踩,搓了搓手,正要说话,身后‘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她忍不住捂住耳朵尖叫一声,手机也掉在了地上,自己脚边的雪被摔炮炸出一个小坑来,她捂着耳朵急忙往后退,后背被人轻轻一挡,结实的让她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捂着耳朵直往身后躲,雪地靴还不安地死命踩着脚边堆着的雪,就怕有人突然又甩一个鞭炮过来在她脚边炸开。
头顶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拖着浓浓的鼻音缓缓而出,“吓坏了?”
舒然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抖,抬脸便对上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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