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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计划的时候,乃以河德谷姚上峰为圆心,以五十公里为半径,划了一个大圈。八个百人组,分别赶赴圆圈上的八个地方。林笑所在的这个组,到的是乐宜。
现在,由乐宜出发,向河德谷姚上峰方向进发,也就是说,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是五十公里。实际距离,会绕很多弯路,约为八十公里。
徒步行军速度,有很多种。最可靠的,是“常行军”。“常行军”,即正常行军的意思。常行军的时速为四到五公里,每秒走一米多点。正常成年人的步伐,为0.625米。大约就是每秒两步。
以常行军的速度,每天走七到八小时,日行程三十到四十公里。这样的速度,是可以持续行军的。连走十天二十天,没有问题。但如果要打仗,还是需要休整一下才行。
除“常行军”外,还有“急行军”和“强行军”,就不细说了。总之速度快了,坚持行军的时间就短了,作战之前需要休整的时间就长了。
火云率领的第八组,人员相对复杂,有少量普通人在内。而就算那些异能者,也仅仅是体质上,跟军人不相上下,但他们的训练程度,赶军人就差远了。更不要提纪律性什么的。
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比常行军更加慢了一点,时速大致为三公里,而且一天只走六小时,接近二十公里。
这样一算之后,应该可以知道,仅路途,就需要走上四天。
——
第一天平安无事。
就像看风景一样,走路观花就过来了。只不过风景没那么好,有点影响心情。另外就是,长时间的走路,非常枯燥。因而在体力劳累的同时,精神上也普遍感觉到疲乏。
第二天再往前走。由于距离目的地仍然很远,沿途所见的地貌、田地等,跟前一天几乎没有差别。
偶尔也会有树林。
树林通常出现在陡峭的地方。稍稍平坦的地方,都拿来种粮食了。陡峭之处不方便耕种,这才拿来种树。
在经过一个小树林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贺景带领的那个班队突然暴发出尖叫!
不只是一个人在尖叫,而是好几个人都在叫。
不只是女人在尖叫,明显能够听出,也有男人的尖叫声混杂其中。
走在后面的队伍,听到尖叫声,不约而同的抬头,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林笑带领的班队走在第二,就在树林边上,看得最清楚。
只见那树林迅速地变色!哦不是,颜色倒也在变,却是有方向性的变化。
末世之后树林的颜色,仍然是绿色。然后长期处于露天环境,上面就蒙了一层薄灰。总体上说,就相当于深绿色上面,再添加了一个透明度为百分之十的白色图层。
此时变色,其实就是去掉那一层白灰。不是总体一起变化,而是向远处、有方向性的变化。就相当于上帝,把上面那个白色图层从那个方向抽走了似的。
真相是什么,暂时不知道。能够知道的是,去掉白灰之后,显得山清水秀,更加分明了。就好像近视眼突然好了。
——
林笑没往前去,命令班队所有人员原地休息。
林笑认为,贺景嘛,就是要放单飞。多经历些事情,练练胆子也是好的。
不久,第三队的领队屈良骏单独赶上来询问情况。林笑说:“前面是贺景,不可能有什么重大情况。”
这话包含的意思很复杂。但主要意思说的是,贺景胆子小,稍有风吹草动,她就提高警惕。因而贺景也可以遇到突发事件,但不可能遇到重大的突发事件。
屈良骏点头,暂时没有退开。
过了一会儿,贺景来了:“蜘蛛,好大好多的蜘蛛!”嘴唇一个劲儿地颤抖,居然说出来的话没有丝毫颤抖。
林笑说:“哦,那些蜘蛛把你吓惨了,所以你这样了;但你知不知道,你也把那些蜘蛛吓惨了,所以它们就那样了。”
过了五秒,贺景才问:“它们哪样了?”
屈良骏插言:“不是明摆着的吗?跑啦!”
“咦,真的是也!”贺景恍然大悟,“搞了半天那些蜘蛛也怕人的呀!”
“不要被以前看到的杂书所影响,”林笑说,“变异动物,跟死中生的丧尸、不同。它们天性还在。还记得末世前的老虎吗?老虎与人单挑,明显老虎占优,但老虎始终怕人,除非是饿极了,拟或是受到攻击,否则老虎都不攻击人类。”
“酱啊,那我就放心了。”贺景拍了拍自己汹涌的胸口。
“别,放心还早。我说的只是普遍现象,个别反常的还是有的。另外,人工饲养的家畜家禽,不可能怕人。变异动物里面,其实最危险的,是末世前的宠物。那些宠物的天性被人类改了,好像天然地就会亲近人类。”
贺景等了几秒,问:“你说完了?”
“完了。”
“你说的宠物是亲近人类,又不是攻击人类,为什么就危险呢?”
“宠物舔你的手心,这个动作是最常见的。你再想想末世前与末世后的区别。”
贺景问:“哦,你是说,宠物扑过来,本来是想要人抱的。但就那一扑,就会杀死人。是不是?”
“差不多吧,”林笑说,“回去约束下面的人,下次不要再尖叫了。另外,因为你的队员尖叫,你的威信会受到影响。所以你需要找副班队带人,你自己则提前一步,进行侦察。”
“嗯……好吧。”
——
午后大约一点多钟,前方贺景返回,报告说,发现一群狗。
贺景详细描述了一下那群狗的情况,证明那并不是原来的狗,而是变异狗。
林笑关心的,其实只是数量。等大家都不再问话了,林笑才问。这一问,得知有五十多只。这个数量,已经能够证明就是变异狗。
末世以前,有家狗和野狗两种。
家狗,除非是同一家养的,否则是成不了多大的群的。一般家狗群以五只左右居多。
野狗,数量会多一点,通常在十只到二十只之间。野狗那儿,规矩比较严格。生育的母狗,就只有一只。其余母狗,只有干瞪眼。咳,或者说那个首领,左扔右抱很多条母狗,但只能跟一条母狗干事。
现在,贺景发现的这群狗,有五十多只。很明显,那就是变异动物。
狗,是亲近人的。变异狗,也是亲近人的。亲近人,也就不怕人。那些亲近的动作,在发生变异之后,就直接约等于攻击动作。所以,变异狗的危险性,比前面遇见的蜘蛛,不知要强多少倍。
——
情况已经知道了,然后是人类这边的决定。
这会儿,人类这边,也就是火云这个组。
林笑先定个调,抢先说:“我个人以为,那些变异狗,有危险,但危险性又不是很大,是个不错的炼兵机会。我们可以想办法全歼,并且尽量让下面的队员出手。”
尽量让下面的队员出手,重点指的是林如。让林如遭遇危险,是林笑事先说过的。事后,林笑再让林如觉醒异能,林如多半会误以为自己就是因为经历了危险,心性提高,所以才觉醒异能的。那样,林笑就会减去许多后续麻烦。
“我不同意!”谁呀?自然是张琪华。她说:“如果我们跟那君狗遭遇了,那没话说,只有打。现在,我们提前侦察到了那群狗。我们完全可以绕开它们,躲开它们,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略停,张琪华又补充道:“林笑,如果你能担保所有人都不会受伤的话,要我同意也可以。”
林笑心想,如果我一个人先过去把那群狗杀了,所有人就不会受伤了。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因而林笑说:“我不能做这样的担保。我的意见说了,你的意见也说了,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最后用再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进行统一就是了。”
这儿可不是那天晚上所在的、那个学校的操场。这儿是丘陵小路。虽然山势不算陡峭,但七十多人还是排了一百多米长。
因而,少数服从多数,不可能是全员投票;只能是班队长投票。班队长投票的话,林笑六票对张琪华一票,颇有胜之不武的感觉。
屈良骏、郑天工比较能说,既擅长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之后进行部署,又擅长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之后进行总结。在林笑已经定调的情况下,其他人都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有屈郑二人出场了。二人不负重望,滔滔不绝,各自说了一大段看似有物、实则空洞的话。
最后一投票,自然是林笑的意见被通过。
——
商量到这一步,本来没完。但因为想要避免张琪华作梗,所以就算完了。林笑说散,大家就散了。
进行怎样的安排,才能贯彻林笑全歼狗群的意见,林笑没管。
很显然,这是屈良骏和郑天工的事。
这二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合计,感觉全歼狗群容易,难就难在“尽量让下面的队员出手”。
也就是说,要完成得漂亮的话,七个班队长都不出手,才行。
当然,老是唱反调的张琪华,如果硬是要身先士卒出手的话,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