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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泉基地,队伍招了两次人。第一次是贺景,第二次是那二十六名军人。
第一次招贺景是正常的。先前在基地大门那儿,金飞彤强买贺景的鞭子,林笑出手解围。虽然林笑向两边都敲诈了晶核,但总之是解围了。不,还不能这么说。准确地说,对于强势一方的金飞彤,是给她找了个台阶下;只有对于弱势一方的贺景,才是解围。
当时贺景被欺,原来队伍的那些人袖手旁观。很可能因为贺景厌恶那些人,才觉得林笑的解围很珍贵。于是贺景拦下林笑,加入了队伍。
贺景是木异能。在之前的队伍里,属于攻击性不强的异能。到火云小队之后,立即被林笑开发出治疗功能,顿时身价倍增。人人都对她很客气,因为人人都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交到她手上。
是的,这样的招人,才是正常的,才是符合逻辑的,才是屈良骏、郑天工不用思考就能理解的。
第二次招人,就不那么容易理解了。
——
假如只招小赵一个人进队,虽然有些不正常,但也可以解释。
为什么不正常呢?
将贺景的事情搬到军人那边去,最多就是把小赵招进队伍。但因为小赵只是普通人。不像贺景那样,是异能者,并且还是林笑知道的,拥有治疗功能的异能者。所以不正常。
为什么又可以解释呢?
是因为,谁都有父母兄弟姐妹……咳,谁都有父母,谁都可能有兄弟姐妹,走个后门,招个老拖后腿的普通人进来,也还是情有可原的。
小赵与林笑,当然不是直系亲属。他们的关系如何,屈郑二人并不清楚。这个不能听林笑说,林笑说了也只能作为参考。因为这儿完全可能会有暗恋什么的。
但问题是林笑第二次招人,进队的并不只是小赵一人。
——
如果说小赵与林笑之间存在谁暗恋谁现象的话,包括小赵在内的二十六名军人与林笑之间,就再不可能再有这种现象了。
就因为人数,屈郑二人相信了林笑关于“与小赵等军人就只是萍水相逢、被帮了一个小忙”关系的说法。但同时二人又陷入了新的疑惑——
没有血缘关系的、也没有多少交情的、放在末世只会形成拖累的普通人,并且还是二十六名普通人,招进队伍干什么?
曾经,在遇见小赵的那个晚上,林笑向屈郑二人询问对军人的看法,并表露出招人的意思。那个时候,二人怎么也猜不到,林笑准备招的,不止小赵一人。
当时屈良骏说“老板指的是小赵和他的战友吧”,与郑天工说“海不择细流”、“山不拒细壤”并口口声声强调“他们”,意思是一样的。屈郑二人以复数回避单数,是为了防止刺伤有可能是林笑暗恋对象的小赵。
然后,林笑就把二十六名军人招进了队伍。
——
从这件事里,屈良骏隐约感到,林笑有可能掌握了觉醒的秘密。还没来得及细想,林笑就来询问屈家三女的定位了。
林笑问的是“你觉得她们觉醒什么异能比较好呢?”这样询问,倒也不算漏出了什么信息。但是紧接着屈良骏说“我个人觉得变异不错”之后,次日清晨,三女就果然成为变异者了。
林笑没有直接说,而是用行动,向屈良骏表达了,自己的确掌握了觉醒的秘密。
屈良骏自然是明白的——林笑的意思是:那二十六个人并不是拖累。只要他们归心了,随时可以让他们觉醒异能。
而成为变异者的三女,却没想这么多。刘妈、贺景等人,就只是惊奇。但郑天工不惊奇。郑天工觉得,队伍里原本就有三个普通人,招来二十六个普通人的次日清晨,原来三个普通人立即觉醒为变异者,负责管理新来的军人队员,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郑天工私下里直接找到屈良骏:“一屋三人,同时觉醒为变异者,真是可喜可贺啊!”
屈良骏明白郑天工的意思,想到,不知道林笑是否需要保密;又想到,这种秘密,对于郑天工来说,其实也是守不住的。便说:“同喜。这事儿,也算是一种运气。原本她们三人运气并不咋样的。哪知,头天晚上,老板找我谈了话,重点是关于军人新队员的管理。我推荐了她们三个。由于我们话里话外都指向她们三个,这样运气就降落在她们的身上了。”
接下去郑天工再问,屈良骏就打哈哈了。就只能说这么点,剩下的只能让郑天工自己猜。
——
其后,屈郑二人都明白,那二十六个军人不会始终都是拖累者。
对此,他们心里就只认为信息不对等,没有多少想法。
信息不对等,说的是侦破小说常见的一种陋习。
罪案产生了,痕迹披露了,调查结果也有了。凶手是谁,需要文中侦探和读者共同去猜。结果呢,有项dna检验报告被作者隐瞒了,就只有文中的侦探知道。读者不知道,所以读者没有猜到凶手,读者失败。证明文中侦探水平真高啊!
这种现象,就是信息不对等。相当于赛跑,起跑线不同。所以因此而产生的失败不算真正的失败,对应的,其胜利或者高明,也不算真正的胜利或高明。
屈郑二人以前不知道林笑掌握了觉醒的秘密,现在知道了。知道之后,对林笑的实力又加了几分。但是,对于招聘拖累者产生疑惑,则是信息不对等产生的。他们不敢对林笑有所不满,但他们绝对不承认对招聘拖累者的疑惑是多余。
假如到此为止,假如没经过归元宫之变,那么,也就这样完结了。也就是说,他们曾经有过疑惑,但事后发现,疑惑是因为信息不对等产生的。
但事实上不是,事实上有了归元宫之变。
有了归元宫之变,就需要把阳泉基地的一切抹去,重新翻开新的一页。
翻页之后,屈郑二人发现,他们曾经因为信息不对等而解开的,就只是关于招聘拖累者的疑惑。事实上他们的疑惑并不止此。剩下的疑惑是:
为什么一下子招进二十六个人?
为什么林笑始终将那二十六个人当成一个整体?
——
二十六人并不算多,关键是队伍现在基数太小,一下子新增二十六人,按常理去看,就多了。
林笑把那二十六人当成一个整体,则需要稍稍解释一下。
可以参考的先例并不是屈郑二人,而是苏婷玉和贺景。林笑对贺景很亲密,多次带贺景外出同行。但那份亲密,是建立在贺景的治疗异能基地之上的。
林笑对苏婷玉就不那么亲密了,基本上没有带苏婷玉外出同行过。但是,林笑对苏婷玉也不排斥。因为性格的原因,苏婷玉跟陈夏云很合得来,林笑在旁边乐得其成,没有丝毫阻止的迹象。
相比之下,林笑对那些军人就冷淡了。就算是小赵,还有林笑提过的小纪,在招进队伍之后,林笑几乎就没有跟他们说过话。
但如果说林笑对军人新队员不好,也是不对的。林笑不想参加归元宫探查任务,就因为这些军人,所以参加了。大队长派给军人新队员的运输任务,林笑不惜暴露空间异能,帮忙收取了。另外,林笑还因为他们,面临基地特战队有可能的报复。
又好又冷淡,加总之后可以看出,林笑对他们总体好,对他们每位个人冷淡。因此说,林笑把这些军人新队员始终当成一个整体,而不是具体的个人。
——
世间事,既不是纯粹的武力说了算,也不是纯粹的智力说了算。
有句话很流行,说的是:实力决定一切。
那么实力又是什么呢?
可以搜索,最好不搜,因为这儿我们并不准备进行概念性的解释。
应该说:实力就是各种能力的总和。包括身体,包括头脑,包括自己,还包括自己的亲爹干爹,等等,言之不尽。
因此,实力决定一切,本来就是正常现象,没什么值得强调的。
但是:“实力决定一切”这句话为什么这么火呢?
那是因为误解。将实力,误解为拳头、误解为打架的能力、误解为个人战斗能力。
产生这句话的基础土壤是课堂。不能是小学,起码是初中,最好是高中。
高中生,尤其是高中男生,拳头已经坚硬。教师里面,有女教师,还有年老的教师。高中男生与那些女老师、老教师对打,结果很明显——高中男生取胜。
因此,面对老师叽叽歪歪,高中男生就咬牙切齿,梦想如果“实力决定一切”的话,就好了!
好嘛,“实力决定一切”的世界,被网络上的小说虚构出来了。修仙类型是,本书这种末世类型也是。
但是很可惜,决定一切的,仍然不能是拳头。同样少不了拼钱拼装备、拼娘拼干爹。
只能说,在这样的世界里,拳头起的作用,比现实世界要大些。
——
将拳头换成智力,从极端的武,跳跃到极致的智,道理也是一样。
如果智力能够决定一切,如果诸葛亮能够决定一切,那还要刘备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