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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姐姐不小心烧了我家的厨房,想要拿些吃的谢谢爹爹的不怪之恩,也是应当的,婆婆你说对吗?”安安带着纯真的笑容反问,险些把二牛的娘憋成内伤。
“有什么对不对的,我的菜洗好了,该回去做饭了,大伙回见哈!”二牛的娘端着菜盆子灰溜溜的离开了,安安这丫头伶牙俐齿,是个不好拿捏的,看来她得重新估量大闺女嫁去徐离家的可行性。
二牛的娘是走了,还有其它的人在呀,大家抛开关于丁香芹的话题,聊聊东家长,西家短,相处的气氛甚是愉快,让安安更加的融入了这个村子几分。
傍晚,村民们三三两两围坐在大树下面,从丁香芹哭着跑出徐离家开始拼凑剧情,想法五花八门,各种桥段应有尽有,有的认为丁香芹是受了徐离硕的欺负,有的觉得她肯定是出门时不小心摔倒了,有的……太多了,在这里不再赘述。
正当讨论激烈的时候,有今天在溪边见过安安和二牛娘的妇人开口了,人家丁香芹明明是给他弟弟送吃送喝的,关徐离硕什么事呀,他家哪能欺负一个女人,如果有也是女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男人们不乐意了,丁香芹是村子里公认的一枝花,是他们的梦中*,要不是徐离硕不好,做了不该做的,人家好好的怎么会哭?
女人们更愤怒,丁香芹的二弟在徐离硕的家里帮忙,如果做了对他姐不利的事情,他不早就找徐离硕拼命了,可是你看看丁二牛和李大力是高高兴兴回家的,手里一人拿着一只鸡和不少的干果,根本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男人们蔫了,也觉得是他们想多了,至此丁香芹希望制造徐离硕对她不轨,企图依靠舆 论的力量迫使徐离硕不得不娶她的计划失败,同时还让不少妇人认识到了她对男人的吸引力,加大了对她的防范,不时的在自家男人耳边提醒丁香芹曾为人妾的出身,妄图彻底打消男人们不该有的念头。
赵星辰初战丁香芹,以赵星辰的完胜结束。人,有的时候之所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是因为欲 望太重。欲 望,让人们心神俱碎,欲 望,能毁了人的生活。和欲求某物一样艰难的是:受苦最多的人,是那些不明白自己欲求何物的人。
而丁香芹便是这样,她14岁时因为美貌被偶然来到临邑村的年轻俊美男子看中,本以为郎情妾意会成为一段佳话,最终却莫名成了男子父亲的众妾室之一,很久后她为了活命,逐渐褪去了农村姑娘的青涩和无知,才知道当初选择她仅仅是想要她在父亲面前吹吹枕边风,能够让他在老爷子百年之后顺利继承家业。
那一刻,她心中所有的幻想彻底破灭,她收起软弱,一路斗正房斗妾室,在男子家中的位置越来越稳当,而她却越来越不快乐,甚至忘记了如何真心去笑一个。
六年后,老爷子驾鹤西去,她作为男子幕后功臣要的唯一的奖励便是自由,男子同意了,但是并没有彻底放手,偶尔会有人去给他传递她的消息,丁香芹除了在家里安分守己没有其它去路,直到徐离硕的出现。
徐离硕是她见过的唯一一名气度胜过男子的男人,是她的救赎,所以她要拼命的抓住,从未认真审视她要的和徐离硕愿意给予的是否一致,丁香芹搭上自己的声誉,换一次飞蛾扑火,不知道一切到底值不值。
赵星辰的风寒来的快去的也快,在*上躺了四、五天后,她已经可以正常的活动,没了传染的危险,也就顺理成章的搬回了安安的房间,当然药不能断,病情依然需要稳固。
徐离硕把整只老虎卖到了永州最大的一间酒楼,总计赚了一百两,他留下了五两用于住宿费和药费,剩下的全部给了赵星辰。
赵星辰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但是时间一久,她渐渐的摸清了徐离硕的性格,通常他决定的事情很难轻易改变,十足的大男子主义。赵星辰无法,只好客气的将银子收下,却默默的负担起了徐离家的日常开支,不是今天买两匹粗布,就是明天装上两壶好酒。
徐离硕每每见到,均以为是赵星辰的大小姐病犯了,没有特别在意,上次刘大夫说赵星辰是思虑过度郁结于胸,导致身体虚弱,她如果购物能开心,他便随她去。(看看!我们男主想法跑偏了一点儿,还是对女主很宽松的!)
秋收的日子到了,村民们迎来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之一,徐离硕同样不例外,赵星辰和舞姨是病人,安安是孩子,所有的重担通通压在了徐离硕一个人的身上,每日徐离硕不是忙着上山就是忙着侍弄田地,忙碌的不亦乐乎,每夜他按时去厨房吃过饭后练一会儿剑直接回房呼呼大睡,赵星辰不便去打扰。
于是两人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次数极少,能说上话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要说有时间发展出一段特殊的感情,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车*和徐离累是要和男人一样一起秋收的,便把两个孩子放在了安安这里代为照顾,徐离累的大女儿三岁,名字叫小小,长得果真是小巧可爱,简直是徐离累的翻版,而墩子才一岁多一点儿,步都走不利索,总喜欢扒在赵星辰的怀里叫姨姨,惹得一旁的安安有些嫉妒,谁让小家伙把她的漂亮姐姐抢走了呢,哪怕有好吃的好玩的赵星辰第一个想到的也不再是她。
赵星辰照顾孩子没有经验,全凭着舞姨和安安的提点,日日同孩子们玩到一处,她竟然感染出了几分童心,内心开始沉淀,熟悉了周围的一草一木,她忽然觉得似乎在农村生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痛苦又无趣。
这一日,安安如同往常一般早早早做好了一大家子的午饭,把家里的事和赵星辰与舞姨交代好了,提着食盒去地里给她爹爹和爷爷奶奶们送饭。
头上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头上,山间的小道曲曲折折,安安一路上遇到几个脸熟的妇人,偶尔会寒暄两句,再匆匆的各走各的,农忙时分,每一刻钟均很宝贵,安安也是理解的。
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找了一棵树下歇歇脚,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所吸引,既然听都听见了,她不去打声招呼倒是显得没礼貌,安安是好孩子,当然不会一走了之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声源方向走去。
隐隐约约的,安安听见一个女人说,“你提的这位姑娘我觉得是个好的,不知道模样成不成?你也知道何敏的成色在村子里不差,更不要说在大硕家住的那个,我怕大硕见惯了五颜六色的挑剔。”
另一个女人拍着胸脯保证,“王家姑娘我是见过的,长的不敢说花容月貌,也是附近的几个村子里数的着的,就冲着你答应给我的媒金,我哪能骗你去,是不是这个理儿?”
女人笑嘻嘻的应下,“张媒婆我自是相信的,你给何敏还有我家老三保的媒我都很满意,全记在心里呢,要不是有你在,当年我也不能那么顺利的嫁进徐离家。今儿个日子过好了,有些事依然不能随便的忘了。”她刚才说的大多是场面话,而这几句倒真的是发自真心,没人能比她更了解她孤儿寡母所受的苦,王媒婆六年前为她办事,多半是为了钱财,但是能帮她脱离了苦海,拉上徐离山这般的好男人,把碍眼的何敏再嫁出去,她自然存了几分感激之情。
“徐离家的说的哪里的话,同在一个村子里住着,我是遇到了尽一尽本分而已,是妹子你的命好,拦也拦不住。”李媒婆在媒婆这一行混了一辈子,好听的话噼里啪啦的往外冒,她可是了解着呢,按着车*平时的风格,从她手里多挖出一文钱也难,倒不如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了,“王家姑娘的事先定了,我等你的消息,看着什么时候去提亲比较合适。”
……
接下来说了什么话,安安的耳朵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她的脑袋全部被提亲两个字震撼到了,若说她刚开始听着只是怀疑,那么到了现在她即使再迟钝,也是知道她的“奶奶”打的是何种主意。
安安呆呆愣愣的转身,浑浑噩噩的往她家地头的方向走,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若不是那人好心的扶了她一把,她的食盒恐怕要和大地做亲密接触了,她没心情看来人的长相,草草的说了声,“谢谢!”便继续往前走了。
那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得出安安心不在焉,可是又不好意思和女孩搭讪询问原因,只好惺惺然的与安安擦肩而过,不过安安长大了,比前一段时间还要漂亮了许多,他控制不住走时偷偷多看了几眼,心想这副模样若是被父母看到,一定会语重心长的说儿子大了,懂得欣赏姑娘了,然后再把安安的人品打探一番,理所当然的成为他媳妇儿的人选之一……
那人的脚下一滑,仿佛被惊醒一般,脸刷的一下红了,摇摇头甩掉越来越不着边的想法,下山的步伐更快了,等他想起来再回头时,佳人的身影早已远去。
安安照例把饭菜在地上摆好,再去地头喊爹爹和爷爷奶奶姑姑姑父吃饭,不出所料,没见着奶奶的身影,安安习惯性的撅了撅嘴,问在帮丈夫拿馒头的徐离累,“姑姑,奶奶呢?”
“娘去方便了,一会儿就回来!”徐离累干了一上午农活,真的是饿急了,满心满眼的心思全在吃上面,有哥哥在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像现在他们在地里干活还能有机会每日吃到好吃的肉,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安安的手艺不错,咸淡适宜,是她以往不敢奢望的美味,根本没有注意到侄女的表情有何不妥的地方。
那么姑姑是不知道奶奶给她找后娘的事了?还是假装不知道,仅仅不愿意告诉她而已,安安从爹爹活着回到她身边的时候起,就明白会有找后娘的一天,只是一年多来爹爹并没有重娶的意思,她当然是开开心心的做着爹爹独一无二的乖女儿。
可是自从前几天的二牛叔叔的姐姐出现以后,一切变得不再一样,安安不知道王家的姑娘好不好,再好也好不过娘亲和漂亮姐姐去,可惜了娘亲改嫁了,漂亮姐姐比她大了不到五岁,实在很小呢,不适合爹爹这个“老男人”,要不然他们两个凑成一对她是乐见其成的。(清清若水偷笑:安安,你会梦想成真的!)
徐离硕一鼓作气又割完了一垄地,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葫芦的水,才坐下和父亲妹妹妹夫一起用餐,他见女儿神游天外,直觉是赵星辰闯祸了,不由得有些担心,“安安,家里有事吗?”
“啊?爹爹,家里很好,小侄子和侄女都很听话。”安安回完话,又想起了王家姑娘的事情,可是让她亲口问爹爹,她绝对是问不出口的,自古没有女儿过问父亲婚事的道理,她家同样不例外。
徐离硕关心的和安安提到的完全不在一个点子上,他向安安问不出有价值的线索,便想着还是快点干活,早点回去看看才放心,赵星辰大病初愈,别又不好好照顾自己,弄的病上加病,他两次深更半夜为了她造访刘大夫家,导致刘大夫一家颇有微词,他可不想再来第三次了。
天气越来越冷,赵星辰闲来无事给她和舞姨一人做了一身厚实的衣服,至于徐离硕的,自然由他女儿安安一手揽下,舞姨还不能下*,但是不耽误手上的刺绣,三个女人围坐到一起,看着两个孩子在一边嬉戏,竟也是一幅和和美美的画面。
只是今天的安安无论赵星辰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平常挺灵巧的丫头,做了一盏茶的针线活扎了手指好几次,让赵星辰想要视而不见也难。
“安安,回神啦!”赵星辰在安安的眼前摆摆手,企图让安安的魂魄附体。
安安愣了一下,勉强的一笑,“漂亮姐姐!什么事?”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今天是不是你奶奶欺负你呢?”听徐离累说,车*在嫁给徐离山后,待安安并不十分和善,小小年纪家务活没少做,等到徐离硕找来时才好些,所以赵星辰的猜测并不是没凭没据。
“没有!”安安急忙摇头,转瞬又想到她今天无意中听见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别怕,你和漂亮姐姐说说,说不定我和舞姨能有办法呢,哪怕帮不上忙,说出来总比你一个人在心里胡乱琢磨要好。”赵星辰整日和安安相处下来,被她的善良懂事一点点打动,难免对她有几分的真情,换做以前,别人的烦心事和她有何关系?
“嗯!”安安在临邑村并不存在十分要好的闺蜜,她把漂亮姐姐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况且她将心事藏在心里真的挺难受的,犹豫了一下,她也就说了,“今天我去送饭,在半路上碰巧遇到了奶奶和一个人在一起说话……”
赵星辰和舞姨将事情大致了解一遍,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阴谋”两个字。
“漂亮姐姐,爹爹若是有了后娘,我该怎么办?”安安见过许多被后母欺负的孩子,她不愿意成为其中的一员。
安安的语气既无助又对赵星辰充满了希冀,让赵星辰不忍心去伤她那一颗一碰就碎的玻璃心。仔细斟酌了一下话语,赵星辰好言相劝。“后娘不一定全部是恶的,王家姑娘的人品有待商榷,退一步说,你我从未听你爹爹提起,这门亲事成不成还不一定呢,你爹爹视你如珠如宝,肯定会照顾你的感受,不会做出不利于你的决定,你何须如此烦心?”
“真的吗?”安安不确定的问,她和她爹爹的关系看似亲密,实则隔了九年的空白,很多的时候她都不敢在爹爹面前顽皮,生怕他生气讨厌她,乖巧的孩子不是生来乖巧,只是没有任性的资格罢了。
“真的!”赵星辰坚定的说,给安安打了一计强心针,“你别动针线了,时间尚早,带着小地弟妹妹去院子里玩会儿吧,当是放松心情了!”
“好!”安安觉得漂亮姐姐举手投足和其他人不一样,平时说的话极有道理,既然她认为自己不用烦心一定就不必烦心,大大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高兴的抱着在*上玩的热闹的两姐弟出去了。(清清若水:安安,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盲目崇拜?)
待安安走后,舞儿放下手里的刺绣,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辰儿,咱们应该离开了。”
赵星辰捏紧了针头,面上看不出悲喜,“你的伤还没有好,我们能去哪里?”
“我们来临邑村是为了什么?”舞儿平常不多话,可是每一句都能踩到点子上,这也是当初汝南郡夫人极重用她的原因之一。
自然是为了三公主的遗愿了,赵星辰希望能代替三公主看一眼曾经暗卫生活过的地方,为他们的爱情故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然而,她在临邑村待了一段时间,始终未去地契上写的房子看过,不是她忘了,仅是选择自动忽略而已。至于原因,她从不敢去深思过。
赵星辰的沉默是给舞儿最好的回答,她看向赵星辰的眼神带上了三分心疼两分担忧外加五分无奈,“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赵星辰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已经及笄了,是个成年的女子,能够自己拿主意,她离开汴京一年多的时间,经历了外面世界的丰富多彩,同时体验了布衣生活的辛苦不易,她累了,想要找一个停靠的港湾,而徐离硕恰巧在这个时间出现,给了她一个留下的契机。
赵星辰在徐离家生活的虽然没有皇宫富足,却是放松又快乐的,她贪恋这一刻的温暖,并且试图去抓住,但是现实不容她逃避,徐离硕单身,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常住不仅对闺誉有损,对徐离家的影响也不好,哪怕她不在乎,安安会在乎,车*他们会在乎。
刚刚听安安说徐离硕准备娶妻的时候,她并不是一点想法没有的,伤心自是不存在,反倒是另她充分认识到了自己在徐离硕家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她的确该考虑离开了,至少离开徐离硕家。
“我知道了!”赵星辰目前拥有的一切全部是过往云烟,她分的清孰轻孰重。
舞儿拿起刺绣不再多说什么,她家的公主或许自己不知道,但是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看的清楚,赵星辰是陷进徐离硕家了,否则依着往日薄情的性格不会有丝毫犹豫,好在不深,稍微提点一下便能拔的出来,她的公主值得最好的对待,她以后一定要好好把关不能再由着赵星辰随心所欲。
赵星辰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她趁着不忙的时候出了门,一路按照地契上的地址打听着,期间不免收获了大姑娘小媳妇或者羡慕或者嫉妒的眼光无数,要问为何没有男的,答案很简单,男人们全去忙着收地去了,哪有闲功夫在路上转悠,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小半个时辰她顺利的寻到了目的地。
这栋房子位于临邑村的南边,离大山的距离不远,按理说不算是特别好的地方,但是在山的另一边仍有几个小村子的存在,经常有人员往来,所以这里的地理位置档次提升了一级,比徐离硕家附近居住的村民要多,倒是不会冷清。
一到院子门口,映入眼前的是一圈密密实实的篱笆以及干净整洁的门槛,不像是久久没有人住的地方,向里面望去隐隐能看见几间土屋,比简单茅草屋好了许多,可见主家是有些家底的,赵星辰拿着地契再三确定,并没有走错地方,理了理衣服,赵星辰礼貌的上前敲了敲院门。
“有人吗?”赵星辰没敲了几下,大门吱嘎的一声打开。
里面走出来一位年约40多岁身穿灰色布衣面目和善的老伯,他一见门前的人先是微微惊艳了一把,再客气的询问,“姑娘是?”
老伯的态度并不让赵星辰讨厌,于是微笑着诉说来意,“我是这间房子房契主人的妻妹,不知老伯现在是住这里吗?”
“不是!我是帮舟小子照看屋子的,既然是他妻妹来了,赶紧里面请。”六年了,李老伯是第一次见到有关屋子主人的人出现,单论赵星辰的相貌和气质,他连思考都不用便相信了,仿佛周舟的亲戚本该如此。
李老伯将身子让到一边,赵星辰跟着他进了屋子,暗卫的家里和徐离硕家的格局差不多,同样是两室一厨房,干净的不染一丝灰尘,可惜宽阔有余温馨不足,基本上到处都是空空如也,仅在卧室的地上有一个密封好的大箱子。
“箱子里装的是舟小子父母生前的物品,他上次回来时整理好的,我就一直放在这里没有动过。”李老伯见赵星辰多看了大箱子几眼,好心的解释了一番。
舟小子差不多是暗卫的名字,要知道进了皇宫的人根本没有使用自己姓名的权利,能有个代号就不错了,赵星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上次回来时留下了什么话?”
“也没什么,他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有空帮他照看照看屋子,逢年过节去他父母的坟头烧点儿纸钱,代替他尽一尽孝道,还有三亩地,我一个人耕种不过来,全部租给了村里人,钱我一直帮他收着,就等着他有一天能回来!现在可算有信儿了!”李老伯说起周舟,嘴巴的笑意掩饰都掩饰不住,他当年和周舟的父母关系不错,周舟小时候他还抱过呢,他没有儿子,就把周舟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着,如果不是周舟突然不见了,他估计会看着周舟娶妻生子儿孙满堂的吧。
李老伯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才想起来忘了最重要的,“姑娘,舟小子他回来了不?”
老伯能选择一开始交代完利益纠葛,可见是和敦厚的,赵星辰不想去隐瞒什么,“他去世了,在四年前的汴京城。我姐姐也在一年多前随他而去,她临终前把地契全部留给了我,吩咐我来临邑村看看的。”
“什么?不可能!”李老伯老实巴交了一辈子,虽然猜的出舟小子做的不是寻常事,倒是没料到会把性命丢在异地,一时间脸上的笑消失的无影无踪,猛的坐到了地上。
“老伯,节哀顺变!姐夫一路有姐姐陪着,不会孤单的。”赵星辰搀扶起李老伯,帮他顺了顺气,暗卫是三公主所爱,赵星辰称呼他一声姐夫是对他身份的一种肯定,暗卫能死而瞑目了。
李老伯哀伤了一会儿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嘴里嘟囔着,“也好!去了也好!他们一家终于能团聚了!”
赵星辰能理解李老伯的心情,但是毕竟不能够感同身受,更无法忘记她来的目的。她从袖口拿出一张纸,递到李老伯面前,“老伯,这是房子的地契,我目前寄居在徐离硕家中养伤,想着时间一久总是不方便的,等过几天就搬到这里住,你看行吗?”
李老伯早年家境不错,草草的读了几年书,大多的字他是识得的,他打眼扫视了地契一遍,确实是这个房子的没有错。
李老伯分的清自己的身份,赵星辰不过是客道一下,他哪有阻止的道理,“有什么不行的?屋子理应你做主才是,你看有什么东西需要制备的,你李老伯帮你去买去,舟小子的银子剩下了不少,正好能物归原主了。”
“李老伯,既然银子是姐夫给你的,那银子便一辈子是你的,我是不会动一文的,不过以后住进来要麻烦你的事情一定不少,你可不许嫌烦。”赵星辰不想去违背暗卫的遗愿,住他的祖屋是权宜之计,她身为小姨子花用姐夫的银钱,依着她的骄傲怎么也说不过去。
“好!好!一定不烦!”李老伯通过和赵星辰的相处,很喜欢这个和气的姑娘,再加上她和舟小子的关系,自然一口应下来,至于银子的事不急,他心里有数,屋子里缺的东西她一个女孩子短时间内根本补不齐,他把银子全部换成东西放进去就成了。
和李老伯愉快的商量好了,两人一起出了院门,才发现李老伯家和暗卫家住的极近,只隔了一户姓丁的人家,所以李老伯每天会在同一个时间去暗卫家看看,动手打扫打扫什么的,今日正好让赵星辰碰见了,也许这就是传说中因果吧,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沿着原路回了徐离硕家,安安已经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无意中安安问起赵星辰的去处,她用顺便走走一词打发了,安安不疑有它,没把漂亮姐姐的偶尔反常当回事,徐离硕整日不在家,更没能第一时间获悉赵星辰的动态,于是几个人依然如平常相安无事的生活着。
很快,临邑村村民们的秋收陆陆续续结束了,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年,徐离家种的作物收获不错,比起往年多了不少斤,去掉交的赋税仍能剩下一半多的样子,高兴的连车*脸上的笑纹也真诚了许多。
赵星辰本以为把粮食拉回家里,秋收便大功告成了,其实并不然,很多作物是需要再次加工的,比如谷子需要打稻谷,苞米需要剥皮,豆角需要切丝晒干留做冬天食用等等,每一样技术含量不高,但是都是一问学问。
徐离硕不用上山,却在家里不得闲,一天天带着安安忙里忙外,好在他家有石碾,能在自家院子碾谷,省去了不少排队的时间。
石碾在农村是个好东西,但是制作的成本高,一年只能用一次,很多村民会和相熟的人家共用一个,而整个临邑村的石碾数量不过才四、五个,平均二三十户人家用一个,可见石碾的火爆程度,哪怕人歇着,石碾也不会歇。
赵星辰不好在这个时候向徐离硕提出去意,只好在能帮的地方帮上一把,至于不能帮的她也不去添乱,村民们熟悉了赵星辰不少,对她的存在投放的善意越来越多,一切正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排队是分先来后到、亲疏远近的,石碾最先用的是徐离家,其次是车*的车家两兄弟,再然后是车家的亲家像是刘大夫的弟弟家、丁富贵他娘家等,待到他们全用完了,丁二牛、李大力家和徐离硕平时关系不错,且帮过忙的村民排在了前面,其它的人按照来的时间顺次往后排,谁也别占谁的便宜。
村子里年年岁岁都是这么做的,大家将它看成一种不成文的规定,谁也没有异议。可是事事不尽顺遂,总有差头不时的冒出来,正巧让徐离硕赶上了。
这天一拨又一拨的人在徐离硕家忙碌着,太阳越偏越西,离下山的时辰不远了,上一家用完石碾的刚把碾好的谷子装好,下一家正准备将自家谷子倒到石碾上,此时不速之客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丁香芹和他爹,后面拉着的牛车上装了大半车的谷子,意思不言而喻。
徐离硕一见娇滴滴的丁香芹,顿时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板着脸态度生硬了许多,“天快黑了,今天没时间碾了,你们先回吧!”
“徐离哥,我们家的地多,收割的慢,这才分了两次送来,实在是麻烦你了,我心里十分不好意思。但是谷子拉都拉来了,你看在我们丁家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行一个方便?”丁香芹今天特意拦着丁二牛没让他来,正想着在徐离硕面前刷一刷出镜率,顺便拉近一些距离,对于徐离硕的果断拒绝,她自然不可能轻易退缩的。
瞧丁香芹把话说的,像是他徐离硕不把石碾先给她用就是不顾情分的人一样,天知道,他是和丁二牛有来往,但是和香芹存着哪门子的情分,而且还叫他哥,他和她何曾如此亲密过,她也不怕别人听了生出不必要的误会。(清清若水满满的鄙视:徐离硕你笨了吧,人家丁香芹巴不得生出误会才好呢,越是扯不清她越是开心的很。)
张老四的妻子丁氏是个喜欢听八卦的,她自然听说了前几日的传闻,哪怕其中参杂了不少水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徐离硕和丁二牛家的关系的确不错,她生怕徐离硕一口答应下来,抢先回道,“我说表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等我家碾完了你再说吧,我家谷子少,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表姐,这怎么行呢,你也看到了天将入幕了。”丁氏嘴上尊称一声表姐,实则两人之间的血缘隔了好几代,如今不过是同姓一个姓氏罢了。
丁氏脾气不好,再看到自家相公望着别的女人略带痴迷的眼神,她被丁香芹柔柔的一句话彻底引爆,“为什么不行?我们排了一天队好不容易排到的,凭什么你说让就得让!”
凭什么?自然凭借着丁香芹以往攻无不克的美貌了,有的话她不便明说,含羞带怯的将目光投向徐离硕,似是在寻找支援一般。
“张家嫂子说的是,丁大叔明日再来吧!”徐离硕直接忽视丁香芹,转而对从进门便被所有人忽略彻底的丁二牛他爹说。
丁二牛他爹是临邑村出了名的“耙耳朵”,在家从妻,出门从女,女子的三从四德在他的身上体现了八分,家中的大事小事他均是拿不得主意的,更不敢替心眼多的女儿做决定了,于是除了沉默唯有沉默!
丁香芹眼泪在眼眶打着转,轻轻咬着嘴唇不说话,一时间,整个院子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
“那个……其实,丁姑娘你们先用吧,我们不急,不急!呵呵~”张老四见不得心中的女神伤心,讪笑着做出了让步。
丁氏不服,狠狠拧了相公的胳膊一把,可惜人家皮糙肉厚的,根本不当回事,只有她自己郁闷的要命。
台阶出来了,丁香芹感激的对张老四一笑,顺坡下驴的和丁二牛他爹搬起了谷子。
本来依着丁香芹家谷子的数量,今天铁定是轮不到张老四家了,此时不走留下来也没有意义,然而张老四见着柔弱的丁香芹干粗话,怎么看怎么舍不得。也就跟着后面帮忙了,把丁氏气的差一点七窍生烟,又不敢走开,生怕两人趁她不在勾搭到一起去,她一直不育,平时张老四待她不错,但是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更别提是男人心了,她要将一切的隐患扼杀在摇篮当中才好。
徐离硕颇为无语,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他不好硬拦着,想着这几天忙着干地里的活,家里的柴火不多了,他找了一块空地,躲到一旁啪啪的劈柴火去了。
丁香芹本来为徐离硕的默许而高兴,一看忙前忙后的张老四又郁闷了起来,她今天只带了她爹一个劳动力,就是打着让徐离硕帮忙的心思,过几天也好找由头来送吃送喝,可惜硬生生的被张老四打破了如意算盘,而且还要时不时的接收丁氏的几计刀眼,她怎能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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