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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也在思考,然后问了问身边的人,知道云晴雪的铺子确实是被火烧了,眉心打结,好端端的铺子怎么就莫名其妙起火了?
“无论什么理由,不能做也要做出来,我们将军等着用,我想姑娘你是聪明人,还是识相的好!”
云晴雪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她在控制自己的杀气,若不是理智,她会杀了眼前这三个人,然后跑去帝都,一窝踹了那个林将军,大不了自己就隐姓埋名过日子。
可是如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家人,还有村民,还有身边这么多帮她做生意的姐妹,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冲动做事。
云晴雪只能笑着点头。
女子叫胡北怡,她看着云晴雪还算识相,便没再怎么为难。
“这位姐姐,若是真要做羽绒棉服,我手里没有钱,根本请不起人,也收不来绒毛,所以还是想帮姐姐,想帮林将军,也没办法。”
胡北怡眼神一厉,“听人说,你还卖宅子铺子的,手头也有万两了吧?不是正好拿来孝敬林将军?嗯?怎么不愿意?”
云晴雪差点直接爆粗口了,NND,欺人太甚,本来还想着,只要给钱,她大不了做就是,不给钱,还想让她白干,想的美,她云晴雪两辈子加起来,就从来没吃过这种亏。
林将军!哼,林将军就了不起呀,她能动了紫家钱庄,一样能动林将军,何况他还是苏逸墨的仇人。
云晴雪心里已经将这个林将军千刀万剐了,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才挤出一个笑意道:“这位姐姐,我很是仰慕林将军,也想帮忙,可是那些房子和铺子收的钱也都用的差不多,手头实在没钱,何况我就是一个农村丫头,真没那么大的能力做出十万件来。”云晴雪心里已经暴怒了,深深的无力感,让她快疯了,从来没有这么不畅快的感觉,憋屈的狠。
“听说你给你身边的丫头也不少钱,先从她们手里拿回来,以后有钱了再给就是了。”
云晴雪脸都快僵了,实在是不痛快,太不痛快了,这种不痛快她一定要从林将军身上报复回来。
最后云晴雪想到了什么,眼中光芒一闪,费了好一会口舌,让胡北怡写了一个合同,云晴雪说是要对照这个内容看,免的自己忙的晕头转向,都忘记了。
上面也写着自己出钱,写的要多少量,还一番感恩戴德对林将军拍马屁的词汇,让胡北怡签字,也让胡北怡用林将军的一个印信盖了上去。
“既然都写好了,你就照着上面去做,一字都不许错,否则小心你的小命,哼!”
“是,是,胡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哼,她一定会让林将军吃不了兜着走。
在那一行人走后,云晴雪高兴的将这份纸收好放入怀里。
人一走,李泉玲才缓过神,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她从来没见过大人物,也不敢乱说,生怕说错了,给晴雪带来麻烦。
“晴雪,那些人仗着是林将军的人,就欺人太甚,那么多,还让你花钱,气死我了!”她已经想好了,买把锋利的刀,以后带在身上,好保护晴雪。
“晴雪,你笑什么,怎么还有心情笑起来。”
“你什么看见我吃过亏?”
李泉玲一想,睁大眼睛道:“晴雪,你真有办法?”自古民不与官斗,而且是掌握兵权的林将军,在帝都势力很大,她和晴雪也就是乡村出来的,没权没势,顶多现在有点钱……可是想到很多次晴雪都能化险为夷,都能把欺负她的人欺负回去,心里便有了底,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晴雪。
云晴雪握了握李泉玲的手,给她力量,道:“放心吧,虽然我们是小老百姓,可那些达官贵人也不能小看我们,若是我们不反对,就会一直被欺负,这次你瞧好吧,过段时间你就知道结果了,这个林将军不好对付,我便用好对付他的办法,哈哈。”似想到什么,云晴雪心里极为畅快。
李泉玲虽然听的莫名其妙,但也跟着心情好了。
而云晴雪想到了那个苏婉柔,似乎她还没被逼着去出家,看样子她还是需要添把火,无论有谁帮忙,她就要让苏婉柔去南州宏山寺出家。
苏家
苏婉柔也不知闹了多少天,多长时间,她如今是不敢出门,一出门,很多人都躲她远远的,更有很多孩子们,一边跑一边骂,都起了顺口溜,说她恶臭不已,说她卑贱,每句话都离不开让她去出家。
她不要出家,她绝对不能出家,一定是那个臭道士故意整她的,可是如今找不到人,她想杀了那臭道士,也没办法。
她急的气的嘴上起了一嘴的泡,大夫都不愿意给她来治。
就连丫鬟都想着离她远点,被她杀了几个,也都老老实实的了。
苏婉柔很没形象的坐在屋子里哭,屏风还有桌椅也都倒在地上,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两天了,所有的丫鬟下人都战战兢兢的上前收拾,收拾好了,也不敢退下,生怕他们小姐又发怒,最近有好几个被小姐打残杀了的,所有下人都连大气也不敢出。
苏婉柔又哭又闹的,苏父苏母接到消息后,从帝都赶了回来,看着自己天仙般的女儿,此时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又气又怒,更是无奈。
“到底是谁敢这么对我的女儿?敢和我们苏家作对!”
“是云晴雪,爹娘,是云晴雪,一定是她,我变成这个样子,是她做的,呜呜……我不活了,爹娘!……”连续几天的哭泣,已经让她眼睛都肿了,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苏母神色一动,问道:“云晴雪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我女儿。”
苏母身边的管家立马解释,也将整件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当然没说苏婉柔之前的使坏。
“奥?是这样?婉柔,你也不小了,你不能因为看不惯人家一个乡野丫头,就把事情怪在她身上,一个贱野丫头,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那个老道士还挺有两把刷子,到底是谁要针对我们苏家?”苏母首先想到的是苏家的敌人。
而苏父只是静静站在那,并未说一句话,看着这一幕,很是平静。
“不,娘,一定是她,我要杀了她!”
“胡闹!听管家的意思,如今这个云晴雪在我们岭南还是有很多人认识,你的名声已经这么不好了,再杀人,还想不想回来了!”
“娘,我们一家离开岭南好不好?呜呜……我不要在这,不要在这,……你们去帝都,不带着我去……”苏婉柔心中憋着所有的火气,极为愤怒,连带着什么都抱怨起来了。
“不行,我们苏家的根基就在这里,不能离开岭南。”苏母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
苏婉柔脸色惨白,整张脸都给鬼似的,她开始大吼大哭的,不能出家,她最主要的是不能离开二哥。
当然这事情她不能跟娘说。
最后苏母被吵的烦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至于那两个儿子,其实算不上她的儿子,所以只要是女儿的事情,她还是要做到。
“一定要查出那个老道士是谁?我们苏家不能平白被人这么说,以后要是再有人骂婉柔,直接让官兵抓去地牢,反正苏家在女皇身边也是有人的,而且婉柔她小叔也在宫里,如今受宠,我们苏家该张扬就张扬。”苏母的语气也是透着傲慢。
苏父自始至终都是平静淡然。
而岭南没几天,关于林将军逼迫云晴雪自己出钱做羽绒古服十万件的事情,也传遍了街头小巷,大家不敢明面上讨论,但私下里都三三两两的在议论。
“这个林将军也忒过分了,欺负我们岭南人。”
“嘘,这件事还是小声点说,别让别人听到了,林将军是女皇身边的红人,这有什么办法,我可是听说当年鬼面将军的死就是因为林将军。”
“哎,我们小老百姓哪能斗得过官家,这云丫头也挺可怜的,以前穷的揭不开锅,开了铺子被火烧,这刚卖房子赚了点钱,又要全投进去,我估计还不知要赔本多少呢!”
“就是说,可怜见的,这年头还不都是这样,有权有势的想杀个人都不是事,哎,日子刚好过一点,不知又出什么事!”
“难道要打仗?”
“当家的,可别吓唬人,打仗?那颗不是闹着玩的,要死多少人?”
……
“这苏小姐明明卑贱恶臭,还老是在我们镇上待着,都说了让她去出家去去那些恶臭之气。”
“哼,人家说不去就不去,我那天还看到苏家家主了,几年不回来,竟然为了自己女儿回来了,苏家两个公子可没这么受苏家家主喜欢!”
“如今谁还敢乱说,都抓了几个人进了大牢里,民不与官斗,我们还是闭上自己的嘴,只要有我们活的,还是别惹事了。”
“疑?这个云丫头遇到的事情,会不会也是苏家小姐给连累的?你没看那夏家和紫家?……”
……
街头巷尾都在小声讨论着这些事情,而苏家家主也在想办法,要让云晴雪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既然女儿讨厌她,那就杀了出气。
而神医谷内,春日鸟语花香,春风拂面,药香弥漫,处处透着生机盎然,这一天苏逸墨看到岭南的消息后,全身变得暗沉幽深,气息黑沉阴寒,连带周围的风都是冷的。
如罂粟般的眼眸更是闪着阴沉的寒气,里面黑暗翻涌,他死死的捏住那个纸条,冷笑一声,“敢动我的丫头,无论是谁,都是我的敌人!”
姬冰诗惊呼的跑了出来,激动道:“逸墨,你能站起来了,你能站起来了……太好了,总算功夫没白费……”姬冰诗激动的都惊叫了起来。
她看着苏逸墨森寒的脸色,尤其周围仿佛有黑暗在卷入,她心一沉,“苏逸墨,你快控制心神,可别走火入魔,你不是一直盼着能站起来吗?怎么反而黑沉沉的,怪不得很多人怕你,就你这样子,光站着就能吓死人,也就在你的什么云丫头面前,跟变了个人似的。”
苏逸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心里的激动已经因为担心云晴雪而压了下去,他坚定道:“我要回岭南!”
姬冰诗笑意直接僵住了,睁大倾城的眼睛看着苏逸墨道:“你疯了不成?你的腿刚好,你就要回岭南,你不要命了!”他腿上的毒积聚了几年,若非好的药材调养,丹药灵芝雪莲不断,再加上针灸,还有他自己每天努力锻炼按摩,根本不会好的这么快。
苏逸墨神色一如既往的黑暗幽深,罂粟般妖魅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她有危险,我必须回去!”
姬冰诗看着这样固执的苏逸墨,只觉得头疼,“这么多年,还没见你对谁这么固执过,你可要想清楚,你的腿能站起来是极为不容易的,若你路上出个什么事情,你这腿也就废了,而且就算是你担心她,也用不着如此,以我所了解,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我觉得还没人从她手上占过便宜,那丫头是个不吃亏的人,你担心什么?”姬冰诗实在不明白,就自己武功这么强,那丫头看起来没武功,还能逼的自己没办法,那速度简直绝了。
不过眼下苏逸墨关心则乱,她说了也没用。
苏逸墨摇头,“这次不行,是林将军的人,你不是不知道林将军,她极为狠辣,为达目的几乎不择手段,而且女皇后宫还有林贵君坐镇,就算是她有再大的本事也会吃亏的。”苏逸墨只觉得心都纠在了一起,一想就焦急万分,神色间也不复往日的平静。
姬冰诗脸色也泛起冰寒之色,她冰冷道:“你是说林将军?她难道知道你还活着?还是说她故意找云晴雪,要试探什么?”
苏逸墨摇了摇头,他用手抚摸着沾染剧毒的花瓣,神色暗沉,“林将军不会想到那一层,不过他现在要逼迫晴雪做羽绒古服,而且要让晴雪自己出钱,我担心她。”是的,担心,只觉得心都提在嗓子眼,恨不能马上回岭南镇找到她,看着她,那样自己才是放心的。
而他的人生也是因为她,才得到了重生,否则自己或许就一直都无法站起来。
姬冰诗一听,也是气的一巴掌将旁边的石凳拍碎了,“欺人太甚,这个林将军必须死!”
苏逸墨妖魅眼眸危险的眯起,摘下那花瓣黏在脚底,幽冷道:“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容易连累更多的弟兄。”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找到合适的时机,要打击,就必须保证林将军再无翻身的机会,否则一旦让她反击,这么多年的准备也就白费了。
“看着她还在逍遥,我就气不过,我理解你,不过以我所知,这次不用你动手,那丫头也是有办法的。”
苏逸墨眉心一挑,看着姬冰诗道:“你就这么肯定?”
“你要是不信,咱们就打个赌,我肯定林将军会栽一次跟头,就你当个宝贝似的,她可不是满大街走的那些娇气小姐们,云晴雪是那种风雨摧不倒的,要换成了一般人,铺子起火了,早就一蹶不振了,你看看她,那手段,最后整了多少人,如今连房子和铺子都卖上了,比以前还赚钱,有几个人能有这份魄力,……怎么越说我越欣赏起她来了。”姬冰诗都摇头,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一开始还讨厌那丫头来着。
还想着她一个乡野丫头还妄想勾的苏逸墨失魂,连做梦都叫着她的名字,那会苏逸墨也真的快没命了,没想到一切都因为那个云晴雪峰回路转,如今就连少谷主萧南尘都对她刮目相看。
听着姬冰诗滔滔不绝的说着关于云晴雪的事迹,苏逸墨本来冰寒的神色也温润了起来,妖魅中多了灼灼动人的色彩,心因为她也变得柔软不可思议。
姬冰诗也明显能感觉到苏逸墨气息的变化,刚刚那一刻还周身黑暗气息萦绕翻滚,这一会气息变的温润如玉了。
她虽然觉得云晴雪能让苏逸墨变好,不再暗沉让人恐怖,可这种感觉也挺可怕,万一,以后苏逸墨因为云晴雪受伤,他会不会变的更加黑暗森冷,那样的苏逸墨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你说的对,她真的很好,可还是去守护着,我才放心,她虽然很聪明,可身边每个有武功的人也不行。”
看苏逸墨如此坚持,姬冰诗知道就算是再劝也是没用的,只能让他待几天再走,毕竟刚站起来就离开,他是不要命了,给他再针灸几次,然后调好了药,让他路上带着。
却说这一天,云晴雪将手头的那份合同复印了好几份,然后派人亲自送去帝都蓝王府世子。
这合同很重要,若是路上被人截去了,或者让林将军知道了,容易打草惊蛇。
有时候她也会感慨,或许她也算幸运,认识了蓝绯倾兄妹两个,在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有个权贵的后台可帮的上忙。
这合同上面的内容一旦被呈现给女皇,林将军就等着被质问吧!一直掩饰很好的林将军这次看她有什么说法,羽绒古服到底做什么用?为何逼迫一个乡野老百姓?还有合同里的霸王条款也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总之,让女皇想去吧,让林将军去辩解去吧。
自己如此,就算是林将军有合理理由需要那羽绒古服,在女皇的眼皮底下,她也要掏钱给自己,而且如此一来,这事情就是透明化,自己以后也不会陷入什么包庇,什么通敌叛国呀之类的事情中。
如果这羽绒古服是要有不正当的用途,那么林将军势必不会再让她做羽绒古服,她还省时省力。
至于之后,林将军要是找自己麻烦,女皇还不第一个怀疑她,而且如今岭南人人知道这件事,林将军估计还会怕她云晴雪出事呢!
将合同让人送到帝都去后,云晴雪一颗心也松了下来,然后陪柳琴兰来镇上采买东西,她觉得自己一直忙着事业,陪娘的时间也少了,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其实女人间逛逛街,也是一种放松心情的方式。
而且近来徐老太不时的到家里要钱,说是有难事,柳琴兰虽然不喜徐老太,但总归看着当年的情分上,给几两银子,只不过徐老太经常来闹要钱,柳琴兰很容易心情不好,云晴雪对这个徐老太也是头疼。
柳琴兰来镇上采买也是很高兴的,两人一边逛着,母女俩一边说着体己话,说说笑笑的,很多铺子如今都认识云晴雪,对柳琴兰也多少带了些恭敬。
柳琴兰感慨的道:“晴雪,都说孩子小的时候,父母有能力,孩子就跟着受人喜欢,父母老了没能力的时候,这孩子有本事了,父母也能跟着受人尊敬。”她能看出来,镇上很多人没说瞧不起她,对她客客气气的,都是沾自己闺女的光。
云晴雪心里也一叹,挽着柳琴兰的胳膊,“娘,你看你说的,女儿心里都发酸,只要娘开心就好,以后我还想让娘跟着享福呢,活个百岁。”
来到西郊这边的商业街,如今大部分的铺子都开了起来,以前凄冷空旷的西郊,如今可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小贩的叫卖声,大家讲价还价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欢笑声,大人们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此时听在云晴雪耳中,比音乐还好听。
这种场面是她最乐意看到的,这种红尘烟火味,是最朴实有滋味的,她和娘就这样来回走过,感受这种氛围。
而如今也进入了五月份,阳光暖绒,照在人身上,都带着暖意,春风和煦,风吹杨柳,摇曳生姿,河水碧波荡漾,一切都带着盎然的生机。
柳琴兰看着西郊,也是极为感慨,“没想到这片如今比市区都热闹。”以前这里几乎荒无人烟,村民们来镇上也都是去东郊地带,几乎都不踏足这边,如今还真是都换了一个样。
“娘,你看那些铺子门口都挂着灯笼,还有铺子的二层顶楼上都有灯笼,你快看那边,高处的地方,都是高杆,上面也挂着灯笼,晚上都亮着,晚上也和白昼一样。”这个时代没路灯,很多铺子营业到了晚上就很冷清。
她就根据现代路灯的灵感,用红色灯笼,只不过有专门的人每天取下挂上,到了晚上天黑前点燃灯笼挂上去,等第二天早晨再拿下来,方便路人,而且这样的夜晚,大家也爱出门,有很多人晚上还拿着棋盘在这路灯下坐着,下个棋什么的。
所以如今这西郊才是人人争相要来的地方。
“真好呀,还是晴雪聪明。”
“等晚上我带娘来玩,每隔五天这里还有夜市,通宵的夜市。”
“晚上还有人来?”
“娘,你别小看大家的热情,这里开了夜市后,一晚上都有人呢,不比白天的人少。”看的多了,接触的多了,云晴雪才发现古代的人也有极大的热情,晚上为了省油省蜡烛,几乎天一黑,就早早熄火睡觉,可这里有免费的灯笼,大家伙也都将这里当成了玩耍的地方。
柳琴兰一听,心里还期待了起来,也想看看夜市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如二十年前,她在繁华之街见到的夜市,那时候还是跟着主子一起,而最早她几岁的时候,也是因为夜市被主子救下的。
柳琴兰眼中带着怀念之色,看着高处那红色的灯笼,仿佛回到了二三十年前,心也跟着恍惚了起来。
“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娘没见过夜市,所以就脑子里想象着什么样。”
“娘,要不我们今晚别走了,今晚正好有夜市,我带你在这逛逛?”云晴雪不疑有他,此时就想着让自己娘高兴。
“那么晚,你回家不安全,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其实也是怕触景生情。
“没关系,娘,在商业街这后面我给咱家留了个大的两层小宅子,里面东西一应俱全,我们今晚就住在这,要是娘不放心,将君华一块叫来,在这里住着很安全的,咱宅子前后左右都是品德好的人家,而且都带点武功。”云晴雪说着,就在柳琴兰耳边悄悄道。
柳琴兰含笑宠溺的用指头戳了下云晴雪的额头,道:“真是鬼机灵。”这样一来,住着也是安全的,就算是有什么人打扰,或者有什么人为害,有这样的邻居也算是安全的。
“娘,当他们知道是和我做邻居的时候,还是很兴奋的,大家都是乐意的。”她是这片区域的东家,跟她比邻,自然是有好处,什么事商量起来也方便。
下午的时候,君华也来了,三个人到了晚上,便逛夜市,天色一黑,正片地方都被红色的灯笼照着,红色的暖光照着,带着喜庆色彩,仿佛过节似的。
“这镇上西郊不是第一个开夜市的地方,那片区域晚上也是灯火通明,不过远远比不上这里。”君华轻柔的开口说着,看着云晴雪的目光那样的柔和宠溺。
一听还有一块地方,云晴雪也来了精神,非拉着娘和君华先去那边看看,刚去不远处的街巷,逛了一会,云晴雪欣赏完了古代真正的夜市,就要离开,可冷不丁听到一阵吵闹声,回头一看。
“晴雪,别过去,那不是好姑娘去的地方。”柳琴兰拉着云晴雪就要离开。
云晴雪眯着眼睛看那匾额,上面写着花竹楼,好熟悉的三个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她看柳琴兰紧张的样子,摇了摇头,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过自己还真是不感兴趣,便迈步要离开。
“你们让开,绿叶说了,会跟我离开,只要我凑够了钱,就跟我离开的……他说了……”
“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熊样子,还敢打绿叶的主意,绿叶早就是本小姐的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抢,滚开。”女子傲慢的说着,然后脚踢了几下。
“噗……是他亲口说的,我每次给他钱,他赎身用,我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他跟我走……他喜欢的人是我,一定是你逼迫她的……啊,你敢踢我……”
……
柳琴兰第一个回头,看到门口那人,摇了摇云晴雪的手道:“晴雪,我怎么听着像是许从从的声音?”以前晴雪讨厌许从从,也接触过几次,有印象。
云晴雪一愣,连忙回头,看到那个卑微佝偻着腰,一直坚持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卑微祈求的人真的就是许从从?
云晴雪想到季远发给自己的信鸽,貌似说过,许从从跟这花竹楼的绿叶公子好上了,到处弄钱给这绿叶公子,当时她看了后,还猜测,许从从肯定被这什么绿叶公子给忽悠了。
这都过去了很久了,她还差点把这个许从从忘记了,没想到还能在这看到。
“娘,我们悄悄去看看。”
君华宠溺的摸了摸云晴雪的头道:“这街道上的人多,就算过去看,那许从从注意力都在楼内的人身上,是不会注意周围人群的。”
云晴雪点了点头,“也是,我看她这个样子,似乎有点魔怔了。”她还记得当时许从从就是偷了她后娘林子思的银子,还不知悔改才被赶出村子的。
柳琴兰也是皱了皱眉眉头,“一下子弄出二十两银子,这个许从从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
三人也站在人群里,看着这边的热闹。
许从从无论被人怎么羞辱,无论被怎么赶,一直坚持着要进去,非要固执的给拿绿叶公子赎身。
“老鸨,我和绿叶公子是真心的,我们这么长时间了,他不会骗我的,你当时不也说了吗?只要二十两银子就能赎身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许从从捂着被踢的肚子,疼的弯着腰,有些愤恨不平,却也不得不祈求的说着。
那老鸨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姑娘,我呸,我们绿叶公子可是我们花竹楼的摇钱树,就值二十两银子,开什么玩笑,我看你是没见过银子吧?”
“是你说二十两的,当时绿叶也在场,他知道的,你们明明答应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老鸨你还有没有人性……竟然敢骗人。”许从从语气里都带着狠意了。
“呵,我答应的,谁能作证?还你和绿叶两情相悦,痴人说梦,人家绿叶公子和这位小姐才是两情相悦,你看看你,跟个乞丐似的,乞讨了这么久才弄这么点钱吧,哈哈,你就算是乞讨一辈子,你的钱也不够给绿叶赎身的。”那老鸨看着许从从破旧的穿着,很是瞧不起。
云晴雪在人群里看着,要是是个陌生女子,她或许还会同情,可是知道许从从什么品行,这会也不同情可怜了,顶多就是看看热闹罢了。
旁边站了几个妇人,也在小声说着,“这姑娘还真是可怜,这种痴情的人真是少。”
“可怜什么,这人我认得,赶集的时候经常见,是个惯偷,这钱呀估计是她偷得,不过我们还是别说的好,容易惹事,这姑娘狠着呢!”
“看着如此可怜,还有这等事?”
“小声点,我见过,有一次她偷一个老头的银子,旁边有个小姑娘提醒,后来那小姑娘莫名的掉进河里,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早就淹死了。”
“为了钱,真是什么都能干出来。”
“你看她现在这样子,都有点不正常了,好好的姑娘家,非看上这等楼内的人,这不是自讨苦吃,找个清白人家过日子多好。”
“虽然可怜也是活该吧,看看这幅样子,也不是个心好的。”
“真的好可怜,好痴情,她也是没办法,所爱非人……”
……
听着周围几个妇人小声的议论风,云晴雪嘴角抽搐,柳琴兰也轻叹一声,“哎,这个许从从也挺可怜的。”
云晴雪轻轻摇了摇娘的手道:“娘,你别觉得她可怜,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对我的。”
柳琴兰一想到以前许从从想害自己女儿,要不是自己女儿聪明,估计早不能站在这里了,脸色直接就冷了下来。
“君华,那个傲慢的小姐看着怎么这么眼熟,是哪里的?”君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或许之前见过,只要君华在自己身边,她遇到事情,就习惯去问他。
“是从帝都来的,是个商人,具体什么身份,没人知道。”
那边还在闹着,怎么赶怎么打,许从从都不走,最后老鸨放话,“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让你见见绿叶也好,不过见一面十两银子,拿来。”
“不行,这钱是给绿叶赎身,你们不能拿走。”
“太过分了!辛辛苦苦赚的钱,见一面就十两。”
老鸨看着众人,挥挥手道:“都走开,跟你们什么事,我们这花竹楼开着,就是花钱才能进,花钱才能见人,规矩是我定的,不服呀?不服就滚,走开……”
说着一把抢过了那十两银子,然后摆手,让人去叫绿叶下来,当一个穿着白衣气的男子走到门口时。
云晴雪恶寒起来,就这样的人,长的不怎么样,只不过会打扮,看那眼尾描画的,跟鬼似的,许从从还要死要活的看上,莫不是瞎了眼。
“绿叶,你快管管,今晚我们花竹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闹着和你两情相悦,真是不自量力。”
“这位小姐,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是这位何小姐的人,我知道爱慕我的人很多,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看你赚钱也不容易,还是离开这里吧,而且我不认识你,更不可能跟你离开的。”
那绿叶公子说着,似乎真的不认识许从从一样,可云晴雪看的清楚,那什么绿叶眼中闪过厌恶和嫌恶的目光。
她看的都恶寒不已,还公子,这样的人还自称什么公子,简直看了伤胃口。
狗血剧情,不用看就知道下文。
最后那许从从不敢置信,开始大哭大吼的,要抓住那个绿叶讨个说法,可那何小姐也是个有武功的,直接将许从从踢了出去。
许从从愤恨的说明明是绿叶骗她的,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实情,老鸨和绿叶都不承认,谁也不知道真相。
最后许从从被赶出去,更被踢的起不来了,大家才悻悻的离去。
“绿叶……”
待看没怎么有人了,那绿叶才走到许从从身边,蹲下身子,悄声说道:“许从从,你太不自量力了,还妄想和我在一起,就你那点本事,痴心妄想,我知道你这钱不是抢的就是偷的,来的也不干净吧!呵呵。”
许从从全身一抖,睁大愤怒不甘的眼睛看向绿叶,“你骗我?你瞧不起我,当初可是你故意接近我的,你太卑鄙了。”
“嫌我卑鄙,你以前卑鄙的事情做的少了吗?以前以为你还有几分本事,如今也不过如此,我可要跟着何小姐去帝都了,你看看你这幅乞丐的样子,真是丢人,那十两银子你自己留着混个温饱吧!”说完,那绿叶嫌弃的扫了扫自己的衣服,进了花竹楼。
楼内笙歌不断,而许从从却悲哀的开始说狠毒的话。
云晴雪这段时间一直锻炼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叶老伯学这个时代的吐纳法,有了点武功功底,自然能听到刚刚两人的对话,深深地看了眼花竹楼,然后和君华还有柳琴兰离开。
许从从疼的躺在地上起不来,她模模糊糊间看到云晴雪的背影,想叫,想求人救救她,可没人理她。
而此时有几个乞丐和流浪的人见钱眼看,上前抢了许从从身上那仅剩的十两银子,跑了。
却说苏家苏母想杀了云晴雪,而苏逸寒也从外地赶了回来,先是劝了苏父苏母,苏母也接到帝都紧急消息,连夜启程,将苏家交给了苏逸寒。
苏逸寒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哭的苏婉柔,想推开她,可一推开她,苏婉柔就哭的格外伤心绝望。
苏逸寒只能这样静静的坐着,任由苏婉柔哭,低头看着她蒙着面纱的脸,淡淡道:“在家里,就将面纱拿掉吧!你这样呼吸不畅,火气不散,嘴上的泡也不容易好。”
苏婉柔连忙后退,生怕苏逸寒将她脸上的面纱给拿掉,“二哥,不用,不用,我戴着就好,二哥是不是嫌我现在丑了。”
苏逸寒幽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道:“你先别慌,我带了外地的大夫来,给你看看,他不知道岭南的谣言,会给你看的,也会好的,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真的?”
“嗯”苏逸寒点了点头。
“二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所有人都逼着我去出家,我不要去,二哥,你一定是有办法的,二哥,一起都是云晴雪那个贱人干的,二哥,娘说会替我杀了她,你一定也会替我出气的对不对?”
“婉柔,你先冷静,你如今在岭南,连门都不能出,大家时时刻刻记着你,对你是极为不好的,二哥想先送你去别的地方,等过段时间,大家把这件事忘了,再带你回来……”苏逸寒努力劝说苏婉柔,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至于要杀云晴雪,一想到这个,他心里竟然闪过一丝不愉。
“我不要,我不要……”苏婉柔捂着耳朵,不听,一直往后退,整个人快疯了的状态。
看着这个样子的苏婉柔,苏逸寒简直没法劝说,听着苏婉柔口中一口一个云晴雪,说都是她害的。
苏逸寒问了几个下人,将事情前前后后都听清楚后,也根据自己查的情况,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心力交瘁的感觉。
这一天,云晴雪早晨刚从家里跑来镇上,就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臂,她惯性使然,一下子栽倒在那人的怀里,碰的鼻子有些疼。
她抬头一看,苏逸寒?看着这张脸,却怎么也跟苏逸墨联系不起来,两人是兄弟,可是一点都不像。
云晴雪蹙了蹙眉心,赶忙推开苏逸寒道:“苏公子,你抓我做什么?”说着,还揉了揉刚刚被抓的手臂。
苏逸寒也是微微一愣,神色微顿,刚刚女子的柔软触感还那么清晰,甚至有一股少女的清香扑鼻而来。
刚刚云晴雪跑的很快,他在这等了一会,叫她,她没听到,只能上去抓住她的手,可没想到竟然会让她直接撞入自己怀里。
看着苏逸寒幽冷的眸光,云晴雪赶忙开口道:“苏公子,刚刚可是你拉着我,我可没主动找你,更没主动扑到你怀里,你别误会。”
以前不就是因为一个苏公子,一个萧公子,自己被冠上花痴,就算是前身喜欢,但她不喜欢,所以赶忙澄清。
“我知道!”
“嗯,你知道就好,对了,苏公子,你找我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上次他找她,是因为苏逸墨,难道苏逸墨又出什么事情了?
看着云晴雪明眸流转,灵动璀璨,苏逸寒神色间有些动容,似乎几个月不见,她有所变化,他仔细去想以前那个胖矮的云晴雪,但很模糊,也记不太清。
“婉柔的事情,你是做的对吗?婉柔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你为何要这么做?”
虽然苏逸寒的语气轻柔,但却把云晴雪给惹毛了,她冷眸一动,抬头看了眼苏逸寒,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苏公子,可是打听清楚了?你自己的妹妹柔弱,你又凭什么认为是我害的她,你怎么不说是她自己害的自己?”
越来越觉得苏家人没个好的,当然除了苏逸墨外,这个苏逸寒还是和苏逸墨是兄弟呢,一点都不像。
苏逸寒刚要开口再说什么,云晴雪直接打断他道:“我劝苏公子,还是打听清楚,有了证据,再来我这质问,而且你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好好去查一查,你自己的妹妹做了些什么,哼。”说完,云晴雪冷漠的转身就要离开。
“你说婉柔她做了什么?”苏逸寒幽冷的语气里透着不敢置信。
云晴雪回头冷嗤一声,“你妹妹就是个白莲花,虚伪的紧,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自己查一查,就知道她做了什么,你知道她做了什么,若还有资格来质问我,那我也没办法。”云晴雪知道苏逸寒或许并不像他妹妹那样阴险,只不过被蒙了双眼罢了。
“而且,别告诉我,你不会查,你若是不敢查,就说明你包庇自己的妹妹。”云晴雪知道苏逸寒定然听不懂现代的词汇,这个白莲在古代可是好的词汇。
“若真的她做了什么,我自然不会包庇她。”
“那最好,希望苏公子也能发扬一会光大的形象,知道你妹妹做的事后,你最好还是听从大家的想法吧,送她远远的出家去,现在多少人不待见她,她还以为自己受欢迎呢,虚伪阴险,哼。”当着人家哥哥的面,拐弯骂苏婉柔,云晴雪觉得心里怎么这么爽!
苏逸寒皱着眉心,总觉得云晴雪话里似乎对苏婉柔极为厌恶,可却找不到真正骂人的词,虽然怪异,但也没法说什么。
看着云晴雪转身要离开,苏逸寒想起了最近的事情,他淡淡道:“林将军的人找你做羽绒古服,你应下了?”
“当然要应下,不应下,难道还要跟当官的作对,自古民不与官斗,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斗不过别人,只能委屈自己了。”云晴雪当然不会对苏逸寒说实话了,所以就把自己说的极为可怜,似乎也在影射什么。
说完,云晴雪再不搭理苏逸寒,直接回了西郊自己工作的屋子里去了,而苏逸寒却久久的站在街上,一直在回想云晴雪刚刚的话,神色莫辨。
直到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苏逸寒这才离开,回到苏府后,直接招来手下暗卫,去查自己妹妹的所有动向。
暗卫也一惊,主子竟然让他查苏婉柔,主子不是一直都宠着自己的妹妹吗?
可是暗卫吃惊归吃惊,也只能点头称是。
没过几天,当暗卫将手上查到的资料递给苏逸寒看时,苏逸寒脸色当场就黑了,手中劲气一扫,墙壁都凹凸了下去。
而当天,苏婉柔便被强硬的送去南州宏山寺去代发修行一段时间,本来他也只是想让婉柔在岭北一地修养一段时间,这次是真的将她送去南州了。
无论苏婉柔这次怎么不愿,都没办法,“二哥,你不能这么做,爹娘不会同意的。”
“我已经跟爹娘说了送你去南州,爹娘同意了,让你去南州静养,对你也好,你还不知悔改,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苏逸寒直接将那些查到的资料甩在地上,有些气恨的看着苏婉柔。
苏婉柔看着纸上的东西,摇头辩解,“二哥,不是我做的,都是假的,假的……”一边求着苏逸寒,一边撕碎那些纸张,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苏逸寒然后看着苏婉柔屋内的丫鬟们,厉声道:“你们都说说,你们小姐平日都做了什么?你们是不是也帮着她为害,若是说的对,便放过你们,若是说的不对,都去南州落发出家吧。”
丫鬟婆子们害怕的一抖,在苏家,他们是知道苏二公子的脾性的,都说苏大公子最可怕,可她们也都清楚,苏二公子虽然平日好说话,但一旦发起火来,也是无人能反抗的,都纷纷跪着招供了,“二公子,我说,我说,以前小姐让奴婢帮着紫姑娘,准备火油……最后烧了云晴雪的铺子……”
“二公子,小姐以前让奴婢……奴婢以前也没少去讽刺云姑娘……”
“那次云姑娘落河,奴才故意出现吓她的…”
“还有小环是小姐让人给打残的……”
“奶娘是小姐让奴才下的手。”
听着这一切,苏逸寒手上的青筋都跳起了,平日再怎么冷静,此时只觉得气血涌上了喉咙。
苏逸寒紧紧的握着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情绪控制下,“婉柔,你听听,你都做了些什么呀?你还是我的妹妹吗?还是那个善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婉柔吗?”苏逸寒一直摇头,几乎都无法相信,这一天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想到他那天竟然还因为婉柔的事情去找云晴雪质问,头就疼了。
苏婉柔看着自己哥哥痛心疾首的样子,直接慌乱了,所有的冷静和理智这一刻几乎全都没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哥呀!
为什么会这样,二哥怎么会知道,苏婉柔哭着爬上前拉住苏逸寒的衣摆,哭着道:“二哥,你别听她们乱说,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她们故意陷害我的,一定是她们要害我……她们都该死,二哥,你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二公子,奴婢说的句句是实话。”
“二公子,奴婢绝对不敢说谎。”
“二公子,老婆子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说的也是实话……句句属实……”
……
苏逸寒痛心的低头看着苏婉柔道:“婉柔,你太让我失望了。”苏逸寒一掌拍向旁边的屏风,碰的一声屏风倒,就仿佛两兄妹的关系般,这一刻也生了隔阂和间隙。
“二哥,二哥……对不起,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的……二哥……呜呜……”苏婉柔此时哭的眼睛都红了,一身狼狈,可她最怕的还是二哥不理她,她最在乎的就是二哥,自从小时候偷偷听了爹娘的话,她就记住了。
苏逸寒轻轻挣开自己的衣摆,对苏婉柔冷然道:“婉柔,你还是去南州吧,不知什么时候你的心术都变了,你怎能去害一个无辜的姑娘呢?她生在农村,做生意极为不易,你难道真的下得去手,那一年她才十三岁吧?就那样落了水,你难道不知道她那样会丧命吗?这对一个普通农家会是多么大的伤害和打击,婉柔,你的心是怎么做的?”
苏婉柔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如今二哥都不让她碰了,衣角都不让动了,她绝望的大哭:“二哥,不,我错了,我错了……二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事,我太在乎二哥了,那云晴雪竟然妄想二哥……我怕二哥被夺走……”此时苏婉柔哭的很是痛苦,她不后悔对云晴雪,可真的怕二哥再不像以前那样宠她。
“婉柔,知道如今错了,又何必当初。”越是知道自己妹妹做的什么事情,他越心疼起云晴雪了。
她经历了那么多,却依然是坚强的努力着,这一刻,也让他真正的认识到了云晴雪,也对她有了些了解,她每一次自己解决问题,每一次坚强的应对。
一整夜,无论苏婉柔怎么哭泣求饶,苏逸寒都没松口,他的脑海里反而闪现出云晴雪的身影,对她的认识和记忆似乎很小,却都很清晰。
记得她那一次落水醒来后的坚强,记得她开铺子时脸上灿烂的笑容,记得她解决铺子闹事者的魄力和智慧,……
翌日,苏婉柔被送往南州,很多百姓也不知如何知晓,纷纷跑到大街上观看,各个都兴高采烈,跟过节似的,又的是很兴奋,敲着锣打着鼓。
苏婉柔已经没力气去管这一切了,她愿意去南州,愿意待发修行一段时间,只要二哥会原谅她,等她回来,二哥还会宠她的。只是她的想象是美好的,但就算坐在马车上,依然被百姓们用各种烂菜叶子还有石头各种打,跟缩头乌龟似的,狼狈不堪。
百姓的厌恶和痛恨,最后让苏婉柔灰溜溜的去了南州,也是一去不复返之路,她或许无法想象在南州,她已经不是大小姐,而是人人都敢打骂。
而马车行走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一个哈哈大笑的声音,“哈哈,苏婉柔你活该,你也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我。”紫碧烟被下人抬着,躺在椅座上,看着苏婉柔的下场,也极为畅快。
“紫碧烟?你们紫家的事情与我何干?”紫碧烟自己愚蠢,还敢来看她笑话。
“要不是你,我们紫家会有如今?哈哈,那老道说的对,都是你,就因为我和夏翠都是给你卖命的,我才变成这副样子。”紫碧烟现在是极为痛苦,很多时候她都在等死。
苏婉柔被苏家的人护送,自然有苏家的武者维护,将一干人等都隔开,一行队伍才缓缓离开。
苏婉柔一走,整个镇上的人都开始兴奋的笑着叫着,仿佛送走了什么恶毒污秽的东西,个个都欢喜的要庆祝一番。
夏翠也就是此时的羽生,看着这一幕,心里也畅快无比,云晴雪也就是现在的主子帮她报了仇,她以后就全身心的辅佐云主子。
却说云晴雪得知苏婉柔就这么去了南州,心情也是大好,每日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喝喝茶看看书,西郊这一片的房屋和铺子都步入正轨了,完全用不着她担心。
然后便是开办国家钱庄的事情,这个可是要好好规划的,不能出差错。
而她对钱庄有任何想法还有计划,都是君华亲自去办,不假他人之手,君华也知道钱庄事情的重要性,担心云晴雪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累着了。
这一天,云晴雪照着往常在镇上自己屋子里写计划书,突然外面风声呼啸,吹的书叶都瑟瑟作响。
云晴雪起身来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绿树花草,还有风卷起的飞沙,感受阵阵凉风,知道是要下雨了。
不一会,雨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溅到地面,形成一个个水洼。
天色也暗沉了下来,她把窗户关上,然后在屋子里点上灯,继续写计划书,口干后,喝了桌子上的一杯凉的茶水。
没一会肚子疼了起来,云晴雪捂着肚子,不知如何是好,她习惯写计划想事情的时候,一个人在屋子里,不喜打扰,怕影响自己的灵感。
可眼下这肚子疼,也没人过来帮送点热水什么的,外面下雨,不像往常叫一两声,就会有人过来,无奈她只能自己起身。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窗户被打开,云晴雪被吹的闭上了眼睛,待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人,她几乎以为是幻觉,眨了眨眼睛,确定没有错。
“苏逸墨?真的是你?”云晴雪有些激动的看着苏逸墨,而且她惊喜的发现,他此时是站在她面前的。
苏逸墨看着云晴雪,只觉得心都是颤抖的,满眼满心都是眼前的人儿,一路上的风尘都在这一刻消散,只觉得看到她,一切都值了。
苏逸墨如罂粟般的眼眸闪过灼灼倾城的华光,一点点的勾魂摄魄,他温柔的看着云晴雪,轻轻点头,“晴雪,是我,我回来了。”这一刻看到她,自己的心神仿佛才回归,心才真正踏实下来,这一路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担心她。
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见到她了,心竟然会激动的怦怦乱跳,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感觉了,一切都是因云晴雪而焕发新生。
云晴雪惊异的眼眸也波光流转,灵动美丽,她也灿烂一笑,“苏逸墨,你的腿真的好了?这么快?”说完后,云晴雪又觉得怪尴尬的,似乎从他来到这里,自己就问出了太多。
苏逸墨也是温润如春的回答:“恩,我的腿幸亏有晴雪,所以才能站起来。”但他没告诉云晴雪,他是刚站起来没几天,不能长久站着,也不能长久走路,还要慢慢恢复调养,他是怕她会担心。
“真好!”云晴雪都能感觉到这一刻自己心中的喜悦,不知是为他的到来,还是为他的腿高兴。
当云晴雪抬头对上苏逸墨这张妖魅动人眼波,里面似乎有什么在翻滚,这样灼灼幽深的眼波几乎将她的心魂都吸进去,而她呼吸也在这一瞬间一窒,竟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天色也暗,听着外面风雨交加的声音,云晴雪反而觉得空气中流动出暧昧的气息,苏逸墨的眉眼也越发清晰,美的如暗夜之妖,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沦,心神不收控制的伸手去抱苏逸墨,却在碰到一身寒冷的湿气时,一惊,“苏逸墨,你淋雨了?,你快将这身衣服脱下来,将头发擦擦,你身体刚好,可不能受凉了!”
苏逸墨感受到云晴雪的关心,身上的寒气也一点点散去,心更是泛起深深的涟漪。
云晴雪刚一转身要找毛巾时,肚子一疼,她脸色一白,捂住肚子。
苏逸墨焦急的上前道:“晴雪,你怎么了?”
云晴雪摇了摇头,咬牙道:“我没事。”这身体真是不给力,怎么就肚子疼起来了,自己今日并没吃什么坏东西吧!
看着都皱着眉心,脸色苍白的云晴雪,苏逸墨心都纠了起来,想也没想的就抱起云晴雪道:“我带你去看大夫。”妖魅的脸色多了凝重的色彩,反而格外的迷人心魄。
刚抱起云晴雪,苏逸墨却一下子注意到云晴雪腿上的红色血迹,吓的脸色惨白起来,“都出雪了?晴雪,你坚持住,你不要吓我……”苏逸墨声音都是颤音,他只觉得这一刻心在发抖,手更是轻颤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疼的厉害,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一定不能失去云晴雪。
而当云晴雪低头看到腿上的血迹时,脸色都红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这是来葵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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