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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在警察局做笔录调查花了大半天时间,他一走出房间,看到坐在走廊长椅上来接自己的人,他的哥哥修。
“你怎么来了?”伊莱又惊又喜,和哥哥拥抱了一下。
修双目含泪地看着弟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个麻烦的孩子,小时候还挺乖的,妈妈总说我们要是有你一半的乖就好了,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
伊莱羞赧地说:“对不起。”
“走,我们回家。”修抓着伊莱的手臂,和他并肩大步离开。
伊莱坐上轿车,他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口深呼吸,忽的在后视镜里瞥见一辆熟悉的车,转头,瞧见停在马路边的一辆劳斯莱斯跑车,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雷蒙德的车。但他看不清坐在里面的人,还没看几眼呢,采访的记者就涌了上来,他便收回目光,重新望向前方。
“我们都担心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莱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带下几根金色的头发,他看着金发皱眉,一边说:“我的影迷囚禁了我,她有点癔症。”
修慢慢地开着车,“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怎么逃出来的?这说起来就复杂了,我用了无数的花言巧语哄骗她,使她降低警惕心,又一点点摸清了所在的地点,研究了逃跑路线,其实准备还不充分,但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我就没办法用感情培养的还不够深拒绝上床了……也得感谢当年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被学长们关起来,不然我还没那么多逃生的技能。伊莱在心底想着,踌躇着说:“这很难简单地说清楚……”
修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回来就好。”
伊莱又看看在驾驶座上开车的艾比,她一言不发。伊莱打招呼,“艾比。”
艾比回头,眼神充满了愧疚担心,还有惊惶和畏怯,“伊莱。”
“嗯,你还是开车吧,太危险了。”伊莱说,他看着艾比坐的笔直的模样,像是一根紧绷的弦。
等回到家,伊莱为了让愁眉不展的哥哥高兴起来,一路说俏皮话逗他,又活泼又乐观,但一进门,伊莱就笑不出来了。
原本修的出现已经让他够惊讶了,没想到连爸爸也来了。一看到老哈金斯先生,伊莱就提不起气势来:“爸爸……”
“哼,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笑得出来!”老哈金斯先生吹胡子瞪眼说。
伊莱立即僵硬地摇头,不敢反驳。
“当初我让你不要当演员,你非要当演员!还跑到美国来!和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一点身份地位意识都没有。还觉得演了几部电影就算了不起了,往家里写信,不知天高地厚……”老哈金斯先生说着说着眼睛却慢慢地湿润起来。
伊莱看着他的模样,比起记忆里老了太多,头发也全白了,脸上也多了很多皱纹,身体看着也比以前佝偻了一些,他觉得鼻酸,上前抱住了父亲。父亲打了打他的背,哽咽着斥责,“你这个孽子。你以为你死了我会为你伤心吗?”
伊莱轻声回答:“爸爸,对不起。”
叙旧了好半天之后,老哈金斯先生顺杆子说:“知道对不起,就和我回英国去,我给你安排好工作了,当年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你回去了还是个体面人。你姨妈的女儿正好比你小个几岁,是个顶好的姑娘,我和你妈妈都很喜欢,回去就结婚。”
伊莱挑了挑眉,转了转眼睛,试探似的说:“爸爸,我当演员当的挺好的……”
“命都差点没了还挺好的?!”老哈金斯先生拔高声音。
伊莱:“……”他想了想,又说,“可是爸爸,我和公司签的合约还没有到期呢,假如毁约的话是要支付一大笔违约金的。”
老哈金斯先生理所当然地说:“让你哥哥付。他挣了不少钱。”
正在喝水的修被呛住,“咳咳。”
伊莱不知道说什么了,暂时敷衍了过去。
修私底下和伊莱单独说:“其实我也不赞同你当演员了,这回的经历太可怕了。你的违约金是要多少?”
伊莱说了一个数字。
修瞪大眼睛:“多少?!你不是在骗我吧?”
伊莱认真地麻木地重复了一遍。
修沉默了片刻,说:“好吧,我帮你去说服爸爸。”
伊莱:“……”
警察按照伊莱的描述在找到了囚禁他的地方,在洛杉矶的郊外,一个非常偏僻的别墅,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犯罪嫌疑人不知去向下落不明。
伊莱加强了保安,雇了五个专业保镖,在新的住处。他的逃脱像是在原本已经慢慢变得平淡的事件中投下强反应物,让外界的关注重新发酵起来,不少媒体记者都想采访他,他有次在窗户边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就被人拍下来登了报纸头条,内容说他成了惊弓之鸟精神衰弱。
这更让老哈金斯先生抓住把柄,“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吗?伊莱。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简直像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伊莱对爸爸的话权当一只耳进一只耳出,他休息了一天,找了发型师修建了头发把头发染回金棕色,稍化了点妆,让气色不显得太过苍白,直接去找了米勒先生,谈论关于《琪琪》的巡回演出。
米勒看到他吃了一惊,“你刚刚才回来,有什么事电话里谈也可以的啊。”
“那太没有诚意了。”伊莱说,“因为我的错打算了巡回的计划非常抱歉。”
米勒先生的脸色忽白忽红,他本来觉得就算伊莱这时候回来,可是突逢大变伊莱可能也不会回来参加演出,“这并不能怪你,你遭遇了这样的事我才是感到非常难过,你的身体没事吗?不用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没什么。”伊莱说,“我放心不下合约。”他装成不知道米勒已经找了新演员替代他的样子。
米勒先生叹了口气,“你这也太敬业了。”
伊莱认真诚恳地看着他,“我是个演员。我也没那么脆弱,也敢保证,我的工作不会比之前逊色。”
去年伊莱和奥黛丽两人配合演出《琪琪》已有大半年,伊莱原本就有一批拥趸,比起新人更有人气,而疯狂粉丝的事件也让观众更加瞩目于他。没过两天,伊莱回归《琪琪》表演团队的新闻就代替了之前的新闻占据了各大报纸的版面,伊莱这才展眉,这比报纸上成天刊登他被囚/禁被凌/辱被侵/犯的恶心猜测要好多了。
伊莱隔天就回了剧组,他消瘦了很多,但他有信心在正式巡演前会变得健壮一些。
艾比担心他:“虽然说工作很重要,是不是太危险了,凶手还没有抓到呢?”
“那如果她一辈子不被抓到,我难道就一直不工作了?”伊莱反问,“而且,艾比……”
“什么?”
伊莱想问:你是不是真的在向雷蒙德出卖我的*。但看着艾比真心在为自己担忧的眼睛,他又问不出来,与其相信别人说的倒不如相信自己所见的,“没什么。以后再说吧,我去排练了。”
《琪琪》的海报重新换成伊莱和奥黛丽,时间在一周后。巡演首站是洛杉矶,接着是旧金山。
转眼一周过去,演出如期而至,观众涌入剧院观看表演,也有好奇伊莱现在是什么状态的,当他们瞧见依然光彩照人、精神奕奕的伊莱出色地完成表演,掌声便愈发响亮起来。可以预想,在这场表演之后,评论家必定会好好将这位敬业的优秀的演员夸奖一番。
伊莱卸了妆正准备回去,这时危险的预感突如其来,让伊莱头发发麻,他回过头,看到一位浓妆艳抹到看不清原本长相的女士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来,她捧着一束花,这时她离伊莱已经只有三米距离了。伊莱看着她的脸,猛然反应过来,但没有来得及开口,黑魆魆的□□洞口已经对准了自己。
瑞秋的脸狰狞绝望,她流着眼泪说:“你这个薄情寡义的骗子!你毁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扣下扳机。
砰砰砰。
可怕的枪响在剧院里回荡着,这声音在未落地,观众们的尖叫声紧接着凄厉地拔高,仿似要刺破绘制着天堂山的穹顶。
伊莱呆呆地站在原地,脸颊上溅了几滴血,瑞秋已经被他的两个保镖给按住了。保镖有些心虚地看着伊莱一眼,毕竟他刚才第一反应没能马上保护到雇主。
瑞秋仍然在不停地咒骂着伊莱,旁边已经有回过神的工作人员去打电话通知警察……还有医院。
伊莱跪在倒在血泊中的雷蒙德,他的肩膀和腹部中了枪,雷蒙德还醒着,他虚弱地说:“只是碰巧而已。”
“你这个混蛋。”伊莱看到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你以为你死了我会为你伤心吗?”
“我不值得,我知道。”雷蒙德回答。
幸好送医及时,子弹击中的位置也并非致命位置,雷蒙德被抢救过来,手术进行到半夜才完成,伊莱在他的床头坐了一个晚上,心里一片混乱,天蒙蒙亮的时候倦极睡去。
伊莱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雷蒙德还没有醒来,他洗了把脸。爱德华兹的管家爷爷站在门口,手上捧着干净衣服,伊莱说了声谢谢,换了衣服,“我得去工作了。工作结束会再来医院,如果雷蒙德醒了就打电话给我。”
此时,昨晚犯人行凶被抓的消息已经传开,所有以为伊莱会被吓到被击倒的人再次大失所望,不管外界的纷纷扰扰,他以冷酷震惊的心态又一次完美地完成了表演。演出一结束,不接受任何访问,匆匆赶去医院。
雷蒙德已经醒了过来,他脸色苍白,异色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当年的锐利,显得既温柔又颓唐,“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伊莱摇了摇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还没那么无情无义。”
“你不必为我感到愧疚的,这是我欠你的。”雷蒙德说。
“你没欠我什么。相反你还帮了我很多,我还没有还清。”伊莱说,“虽然那些事给我带来很多困扰。”
“是的,我总是给你带来很多困扰。”雷蒙德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天花板出神,他原本已经做好打算,真的放弃伊莱了,不,是放过,不再打搅他的生活,只远远地看着他就好。一直以来他就没为伊莱做过一件好事,只不停地给伊莱的人生制造各种麻烦。“以后不会了。”
伊莱也很奇怪,他最不明白的是,雷蒙德那么喜欢以前那个伊莱,可他和那个人毕竟不是一个人,雷蒙德就没有察觉出来吗?即便他们很像。这么多年过去,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复苏了许多,融入他,伊莱难免被影响,他现在都说不清自己还是不是刚醒来时的那个自己了。伊莱弄不懂雷蒙德这个人,雷蒙德冲动自大、刚愎自用、执拗自恋、做事不经过大脑、好排场,做了许多可恶可笑的事情,他做过那么多承诺,基本上都没有实现,只有一条实现了——我愿意为你而死。
该怎样回答呢。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如果有什么我可以报答的,你尽管说。”伊莱淡淡地说。
雷蒙德笑了两声,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不用了。和以前一样,都是我一厢情愿,你不必感到负担。你也不用天天来看我,你还有表演呢,多累啊。”
“我也只有还在洛杉矶的时候能来看你,下星期剧团就要去旧金山了。”伊莱说。
雷蒙德哦了一声,“祝你演出顺利。”
“谢谢。”伊莱再次问,“要我为你做什么?”
雷蒙德看着伊莱异常认真的表情,讪讪地扯了扯嘴角,苦笑着说:“我没什么要你为我做的,伊莱,你知道我一直最想要的是什么,假如说我要你重新和我在一起,你也会答应吗?”
伊莱抿了抿嘴角,并没有犹豫太久,回答:“可以。”
“我就知道……”雷蒙德反应过来,他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扯到伤口,疼的直吸气,不可思议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伊莱吐字清晰地慢慢说:“我说我答应和你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