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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怎么去,骑马吗?”
马匹应该是古代的唯一交通工具了,想起自己前世也有学过马术,想不到要在古代派上用场了。
谁知老鬼凉凉的白了我一眼:“哪有马,咱十里八村也养活不起那玩意,等着,我去村长家把他们那头老驴子借过来,能不能借到,还得看运气,万一借不上,只能走着去了。”
不是吧!这么挫。
果然现实和想象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别看那驴子丑,能坐上驴车走亲戚,那在十里八村可是妥妥的VIP待遇,堪比现代的私家轿车。
看来今天老鬼人品爆发,不消一会儿,还真借到了村长家的驴子,拖着笨重的木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义庄的门前。
谁知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初,忽然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喂,你干嘛?”
赵初一张俊美如画的面容,坐在那驴车上,双手插在袖口,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跟你们一块去张家坎子了,你帮了我,我自然也要帮你。”
他也要去。
虽说今日赵初里里外外帮了我不少忙,但潜意识里,我却是并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你能不去吗?”
“不能。”
赵初跟个熊孩子似得,摇着头,什么话也不想听,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那拉车的老驴子,忽然尥蹶子了,驴车一阵摇晃,我没站稳,一个打跌就朝前栽了过去。
“啊……”
我一惊,但下一刻,我却一头碰在了赵初的胸膛上,撞得鼻尖都疼,同时也嗅到赵初怀中一缕淡淡的清冽,我几乎立刻分辨出,这是一种体香。
一念至此,我登时闹了大红脸,一抬头,就见赵初正歪着头看我,而我则完全栽进了他的怀里,这个动作动作很暧昧好不好。
“我怀里可舒服?”
“硌得慌。”
我赶忙从他身上爬了出来,暗恼这驴子真是不长眼,关键时刻尥蹶子。
不过倒驴不倒架,我还是喋喋不休的道:“咱们说好了,一码归一码,你要想去,我不拦着你,但这好歹算是我们阴间的公干,有正事在身,等去了你可不能自作主张,什么都得听我……”
赵初不答话,却笑吟吟的望着我,然后忽然道。
“阿瑶,瞧你瘦巴巴的,胸前也没个二两肉的,等有空我带你到镇上赶集,听说镇上的荷叶糕,阳春面,芙蓉鱼,一品炸糕,李记红烧肉……都特别的好吃。”
“……真哒。”
我一张嘴,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我在摆姿态,怎么稀里糊涂就被狗带了,反观赵初那眉飞色舞的笑脸。
感觉自己真是没救了。
“吃货面前不要放烟雾弹,”我坐上驴车,负气的背过身去。
“吃货?什么意思呀?你们阴间的方言吗?”
赵初这厮还来了劲。
“……算是吧,我们那,长得好看的叫吃货,长的不好看的叫饭桶。”
“那阿瑶你脸可真大,你长的也不好看呀,小眼睛,大鼻子……”
赵初口没遮拦的调侃。
我反身一个回旋脚,差点没把他一脚踹下驴车。
“哎呀。”
赵初吃了一瘪。
就连老鬼也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赵公子,你这么跟我们走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不提前知会一声家里吗?免的赵老秀才担心。”
赵初可是那赵老秀才的心头肉。
老鬼问了赵初一句。
显然经过之前一来二去的相处,老鬼似乎有些接受了这个,不是人的赵公子。
驴车颠颠簸簸的走上了村里的小道。
赵初坐在车尾,随手从身盼的路上,碾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道:“放心,我自己的生活自己安排……咦,觉不觉着,咱们三个坐在驴车上,像是陪媳妇回娘家呀。”
“嗤。”
什么破比喻!
这可是本走阴使,上任以来,第一次……勉强算出差吧。
虽然有了赵初打岔,气氛消散了不少,但随着老驴子的缓缓前进,张家坎子遥遥在望的时候,我们的心,又开始凝重了起来。
张家坎子。
别看名字姓张,但据说这坎子里,已经没有姓张的人了,因为几十年前,张家坎子流传过一阵瘟疫,姓张的几乎都死绝了。
之后来了一群外来户,大多姓胡,在经过这些年的通婚,等等原因,如今的张家坎子,基本已经是姓胡的天下了。
“老鬼,坎子里有熟人吗?”
依照我们的速度,今晚是别指望回桃花村了,晚上我可不想睡大街。
“有的有的,到村长家下车,头两年他大儿子上镇上赶集,半路上羊癫疯发作,还是我给送回来的,有些交情。”
这么一说,慢悠悠的驴车,就停在了张家坎子村长的门口。
至于这村长叫什么,我也没问,暂且唤他胡村长吧。
而这胡村长也念旧,一听老鬼带着徒弟来了,赶忙就将我们迎进了门,时进中午,直接便一通的烧水做饭。
在这贫瘠的年代,鸡鸭鱼肉吃不起,窝窝头就咸菜还是管饱的。
只是还没开饭。
老鬼直接就在我的眼神撺掇下,开门见山了,“老胡呀,桃花村距离张家坎子不近便,老哥哥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此来是有一件事。”
这老胡村长留着两撇山羊胡子,一脸褶子,腰上别着烟袋子,也是实诚人,就问:“为啥子事呀?”
“知道胡老三家,上吊的那姑娘吗?”
当即,老鬼就把有关那绣花鞋女鬼,胡晓梅的事,大体的说了一下,当然,那些重要的事他当然没说,就捡了一些边旁末梢的。
基本意思就是。
那姑娘死的冤屈,尸体如今就在义庄放着,邪气太重,怕是要闹腾,唯有搞清楚她究竟为啥上的吊,才能平息了这股邪气。
老鬼一辈子跟尸体打交道,胡村长也知道,所以也没起疑。
只叹息道:“要说那妮子为啥上的吊,这还真说不清楚,许是受了委屈,那妮子是二月生的,打小就不受待见,她娘又走的早,后娘后脚就进的门,都说这世上有后娘就有后爹,受些委屈是有的,但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上吊,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这才初步的了解了胡晓梅的身世。
但是胡晓梅的鬼魂,之前几乎肯定的跟我说了,她不是自己上吊的,是有人害她,查不出这个凶手,她不会甘休。
加上,这本就是有人在养邪,而最大的嫌疑,就是胡家,或者跟胡家有关系的。
“不过说到闹邪,胡老三家,这几天还真是不太平。”
就听胡村长话锋一转。
“怎么个事?”老鬼问。
我跟赵初也不禁伸长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