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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的声音在昏暗的殿前回荡着,我只觉得从心到身子,都是冷的,他找我去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还不进来?”就是稍刻的迟疑,飒便不耐烦的催促起来,身边的几个黑衣人,也作势要动手,我忙跌跌撞撞的走进大殿里。
殿中居然漆黑一片,明明外面已是雨过天晴,为何这里却好似黑夜一般暗?
“赐灯一盏。”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依旧是威严无比,铿锵有力。
一个侍女轻纱飘飘的走过来,举着一盏油灯站在了我身边,可惜,灯光太弱,只能看清眼前几步,想来周围的窗户都给关严实了,还用厚重的黑布遮盖才能变得如此黑吧。
我跪在地上,也不知道如何说话,为首的人,到底是纸人,还是摄政王,或者是黑猫,我根本看不见,只能跪着,一动不动。
“赐坐。”他又说话了,今天貌似心情不错?
不一会儿,又有侍女过来赐了坐,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从始至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也就一言不发了。
“来了那么久,还是不懂规矩吗?连谢恩也不会?”
我一听,忙又跪在地上说:“谢父王赐坐。”这样说,也不知道对不对。
“起来吧,坐着,今天,本王想与你说说话。”果然是摄政王,我抬眼看过去,好像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是,父王!”我恭敬的应着,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今日,听闻你淋雨了?”摄政王一开口居然问的是这个,让我有些不解。
“雨势来得过猛,一时间没能避开。”
“淋雨啊……偶尔放纵一次,感觉如何?”
我抿着唇不说话了,他也没有怪我不敬,叹了口气说:“无妨,今天就是寻常的说说话,说错了,本王也不怪你,无论你说什么,本王都不罚你。”
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越是这样说,我越觉得有些惶恐不安,手也不自然的捏紧了些。
“淋雨之前,你可是见过一只黑猫?”摄政王又问。
我咬着唇想了半天,这事儿也不能隐瞒,那黑猫背着我招摇过市,王府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吧。
“是。”
“你不怕它吗?那可是妖兽,吃人的,如若它要吃你,本王也无可奈何。”
“它不想吃我,若是想吃,也不会三番四次在危机时刻救我,我对它心存感激。”
“心存感激……”摄政王喃喃着这四个字,良久却忽然问:“那么你对本王呢?你恨我吗?”
这问题让我如何回答?
“不恨。”我只能勉强说出这两个字。
“是不是实话,我心跟明镜儿似得,无需隐瞒。”然而摄政王却冷冷的说。
“确然不恨,因为不敢恨,对父王,恐惧敬畏更多些。”话到此处,也只能如此说了。
“恐惧敬畏……”摄政王又好似梦呓一般低喃着。
我不敢开口,也不知道这个答案会不会又惹怒了他,心里惴惴不安。
“你并非本王的亲生女儿,不过是饮了本王的血,所以,本王若是要了你,也不违背伦常。”他沉默了很久,忽然就说了这样的话,却不像对我说,倒像自语般。
我心里一抽,一下子跪在地上说:“父王莫不是要女儿现在就侍寝吗?”
“怎么,你不愿意?”
“女儿刚刚将您视作父亲,却又要女儿伺候您,这……心里过不去,当然,父王要强行,女儿弱小,也反抗不得,但,羞愤之心,只求速死。”这话我说得决绝,不卑不亢。
“以死相逼?你在威胁本王?”
“女儿不敢,女儿的命,在父王眼中,不敢是蝼蚁,有何重量可以威胁到您?”
“世间女子,莫不对本王趋之若鹜,无不想爬上本王的床,你却是宁死不肯?”
“世间女子,都是只是女子,而我,却是女儿,天理伦常,女儿怎能上了父亲的床?”
“很好,本王并未选错人,只可惜……你退下去吧。”摄政王缓缓的说完这句话,忽然身后的门就打开来。
我这才松了口气,站起来,却顿觉双腿已经发软,浑身汗湿,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
“对了,本王还想告诫你一句,十年前,云溪村的事,终究是误了,你就忘了吧,以后,别再淋雨了。”
他的怎么会知道?我猛然回首,灯已撤,只剩一片静默的黑暗……
“还看什么?赶紧走。”飒不耐烦的出现在我眼前说。
我咬着唇,提了数次勇气,最终却还是没有问出口,乖乖离开,屋内传出一声清浅的叹息,不知为何居然扯痛了我的心。
黑轿一路又把我送回那个有着苏和棺材的屋子,夏爷没有看见,倒是清风在里面等着我。
“回来了?”她见我似乎没什么不妥,好像有些惊异,但只是一瞬,便又淡淡然了。
“恩,你怎么来这了?这里除了棺材外,连个椅子都没有,你该不是打算住下来吧?”我有些疲倦的坐了下来。
“主棺在这里……”清风说着伸手敲了敲那口棺材。
“别开玩笑了,就这口破棺材?我来时就在这了,怎么可能是主棺?”
“你是不是天天睡在里面?”
“这倒没有,但是,我是在主棺丢失那天才离开这个屋子的,其他时候,都呆在这里,这棺材从未变过。”
“你何不再躺进去试试?”清风只是淡淡的说。
我皱了皱眉,看着那棺材,心里是拒绝的,但,磨不过好奇,最终还是爬了进去,一进去我就知道不一样了,这棺材明显比之前那个大很多,而且带着丝丝的阴气,且是石棺。
“怎么会这样?之前我睡时,明明就是木棺,怎么变成石棺了?”
“它找上你,看来,这石棺并非外人盗走,是监守自盗啊。”清风若有所思的说。
“监守自盗?什么意思?我可什么都没做。”
“是主公,他想用这石棺养着你,这下我倒也看不透了,他到底想怎样?只是做子嗣的容器,并不需要改善你的体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