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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无法,和徐默尘联系时,徐默尘已经在部队里了。九大军区的大队都来报到了,军演在即,没有任何风声透出,大伙儿心里都没底。刚被徐默尘骂了一顿,心绪才好了一些。人人都很惭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呢?就这一次,就沉不住气了?
徐默尘接完电话过来,重新将全国版图摆在面前,他让冷哲和那些大队讨论,而他自己,则站在地图前,上上下下,东西南北地看,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目光在南海上的一个岛上停留下来,这个岛在地图上叫做日月岛,军方习惯叫南海半岛,面积不大,大约有二十万平方公里,住的人并不多,呈葫芦形,一端朝着南海中央,一端朝着大陆板块。倒是个好地方,徐默尘笑了一下,只是他的笑里面带着点嘲讽。
就这样,想把他徐默尘干掉,简直是异想天开。
“好了,听我说!”徐默尘挥了挥手,道:“好好操练,我每天都会检查,另外,冷哲这边,让炊事班每日里大鱼大肉地伺候,让弟兄们吃好喝好,把体能锻炼好,半个月后,跟着我挣军衔去!”
“好!”
这无疑是最好的鼓励,冷哲大喜,看了看一脸期待的九大军区大队,问道:“半个月就开拔?”
“你觉得,对方会拖得很久?”徐默尘冷笑道。
“不会!”见惯了徐默尘的冷酷,冷哲也丝毫不嫌弃,他笑着招呼大家,道:“走吧!头儿升了少将,还会没有咱们的份?”
“哈哈哈,走!”
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大家都往外面走,训练场上,已是热火朝天一片,若说还有个谁会对军演如此期待,那就只有特种部队了,跟着头儿冲锋陷阵,每一次他们蓝军,都能把对方打得屁滚尿流,然后一大批的人升阶升衔,不说别的,就说看到同仁艳羡的目光,或是当初跟自己一起入伍的那些人,差了自己一大截,心里的那些虚荣就满满的,挡都挡不住。
特种部队,向来是个出大神的地方,因为引领特种部队的人,就是一尊大神啊!神祗的手下,还会有凡人?
“吼吼吼”的声音传来,在看到冷哲等人出来时,全场哑然,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热切的期待,一如方才这些大队们看徐默尘的眼神。冷哲招了招手,让大家一起过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后,便是齐刷刷的立正声音,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集合完毕。
“全体集合完毕,请指示!”
“全体集合完毕,请指示!”
……
各指战员汇报完毕,便站在自己队伍之列,等着冷哲的训话。
“好了,我传达一下头儿的指示,炊事班也请入列!”
“是!”一阵小跑声,炊事班班长站到了队伍的一边,昂首挺胸地看着冷哲,等着徐默尘的指令。
“头儿说了,炊事班大鱼大肉好吃好喝地招呼弟兄们,半个月后,跟着头儿开赴战场,我们再建大功!”冷哲说完,举起手来,身后的九大军区特种部队大队队长,也跟着一起欢呼拍手。原本热烈的场面,气氛再次高涨,所有的人,被通知回家探亲也没有这般高兴过。
“半个月”,这个时间点,瞬间如同春风一般刮过整个军方,这个时间点,简直是与方才军委拟定并决定的时间太契合了。当“半个月”的概念从特种部队传到军委圆桌会议室的时候,九大委员简直是神色各异。
“这,这是谁透露出去的?”洛家老头拍着桌子怒道。
“半个月”这个时间定得很仓促,一来是想给徐默尘一个触手不及,二来,也是洛家和史家这边能够部署好的最短时间,三来,时间越短,泄密的可能性越小,对方就越会不安,时间拖得长了,猜忌多了,自然会影响士气。古语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只是,他们会议室都没有出,竟然对方就已经知道,军演是在半个月后开始,就此一点,对方便占了先机。
很意外的是,这一次,司家老头很平静,没有任何反应。他沉闷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似乎,所有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司家,说起来,是真的败了。司汉良死了,沈清婉死了,司微语,司家唯一的嫡亲长女不再回来了,或者说,恨死他这个爷爷了,而司卫国,早在半年前离开家里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听说,他在外面已经和别的女人拿了结婚证,他们早就有了一个女儿,只比司微语小一两岁。是他一次没见过的孙女儿。
想了一辈子孙儿的人,疼了司新宇半世,临到头来,竟然是洛婷与外面的人生的野种。
若说,之前,还很讨厌沈清婉,如今,司家老头才明白,自己一生,虽然军功赫赫,实则,到底是个傻子,被人蒙骗戏弄了半辈子。要说他不恨洛家,那绝对是假的。
想到这里,司家老头抬起头来,冷笑一声道:“徐家的人一个没列席,你是想说是我们谁会通风报信的?”
徐家这一次,的确是一个没来。徐老爷子根本不担心这次军演,据说徐家老头今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全,便跑到公园里去,足足唱了一两个小时,红光满面,不知道徐家又有了什么喜事。老爷子说了,要把身体锻炼得棒棒的,要多活两年呢。
若说这军中,还有谁,最淡泊了功名利禄,那绝对是徐家老爷子。也有人说,“一门三将”,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儿子是中将,孙子是军中龙虎,前途无量,换了谁,都会安心去享清福了。
只是,在座的这些人,人人都是手握重权,人人都是位高权重,人人都舍不得手中的权力,老都老了,还在想斗。清福,是这世上最好的福气,却不是每个人都享得起的。谁,愿意弃了手中的权力,放弃了生杀予夺的权力,成日里逗鸟遛弯,和一帮垂死的人唱唱京剧,唠唠嗑?
自古帝王将相,一旦势及巅峰,没有一人会愿意放手的。
而,徐家老头,是真的没有再管这些俗事啦。就算知道这一次,可能会对自己的孙儿不利,对徐家不利,老头子就像没睡醒似的,依旧事事不管。而徐庭白,他想要坐到这里来,却是还欠缺了一些。
司家老头一开口,便将洛家老头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了,这里都是上将级别的人,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有徐家的相好,也有司家的,还有史家和洛家的,或许平日里会结成阵营,但朋友是暂时的,利益也是需要交换的。这个时候,自然是谁都不买谁的账了。
洛家老头见此,便知自己是说错了话了,军人,行伍出身,说话行事未免鲁莽一些,但也不是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忙摆手道:“我可没说谁啊!”
“那你是说我了?”司家老头很明显是来找茬的,声音拔高了许多,身子往上冲,想要站起来,便被旁边的人给拉住了,都是一起打天下的人,如今太平盛世,虽然情谊已经被红尘利欲磨得差不多了,但面子还是要的。
“说你又怎么样了?”洛老头回了一句,但到底是自家女儿太无耻了一点,原本是一个阵营里的战友,此刻却不得不反目成仇,底气也不足了许多,虽然是反驳的话,到了最后连尾音都没了。
对方气短,司家老头也就懒得去计较了,但心里却不是没有算计。他别过脸,一边还在感叹,幸好没有和徐家一抗到底,老来凄凉,只余了心底里那熊熊的怒火。
“半个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管特种部队那边是如何知道这个作战时间的,此时此刻,洛家老头都知道,想要换个时间,已经不可能呢,一来,这些老将军们不一定会答应,二来,换时间的话,只能提前不能推迟,可提前显然不现实,而推迟,更是对自己不利。那不是不战而屈么,对士气尤为不利。
会散了之后,该干嘛干嘛去。洛家老头是第一时间去了自己儿子那里,而司家老头,却是踌躇不定,最后还是回了家。
他这个时间回来,很意外地在家里看到了司卫国,脸上不动声色,心底里却还是很高兴的。这个家,不到半年时间,凋零如此,换了是普通人家的老人,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哼,还知道回来?”司家老头轻哼一声,走到沙发正位上坐下来。
司卫国本来只是回来取点东西的,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在外面有个家了,那个女人为了生了一个女儿,当年京都传出绯闻的时候,他将母女二人送出了京都,在外面一个小镇上住了下来,每年都会去那里住几天。他不是真正的浪子,实在是诸多迫不得已。在外面的声名狼藉,一来是为了自身需要,二来,的确也是为了恶心司家和洛家。
如今,尘埃已定,他早就把那母女二人接了过来,在三环那边买了房子,过上了正常的家庭生活,如若不是司家老头板着非要他娶个没孩子的年轻女人再生个孩子的话,他其实是想把母女二人带回来的,算得上是认祖归宗。
实在是,这老头活了一辈子了,还没活明白。
人,红尘沦落,想要的,其实不过是份温暖。越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才越是想去抓住更多,往往忽略了真正想要的。
司卫国见此,不得不停下准备上楼的脚步,坐到司家老头左手侧的位置,不耐烦地问了一句:“又怎么了?”他都打听好了老头不在才回来的,谁知,还是碰上了。
“这,是你该问的话吗?我想怎么了,我想死,怎么了?”司家老头说起来,都是满口哀怨,索性耍泼。
“想死还不容易?”司卫国接过话头道,他似在沉思,似自言自语,嘀咕道:“说起来,也的确不容易。”
“你……,我打死你!”司家老头抡起拐杖就拍过去,他气得脸通红,大有气血上涌,血压上升,脑梗塞的征兆,见此,司卫国只抬手格挡了一下,根本就不敢再出言不逊,或是有什么悖逆的行动。
气死老头的罪名,他可背不起。
“嗦!”司卫国哆嗦了一下,待老头坐回位置的时候,他挽起袖子,挡的那个部位青紫了一片,司家老头飞了一眼过来,多少有些心疼,后悔自己是下了死手。
“把她们带回来吧!”司家老头靠回沙发上,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道了一句,“司家,算是要绝后了。”
司卫国可不爱听这话,反驳道:“怎么叫绝后?微语呢?还有微潋呢?”微潋是他为自己的女儿取的名字,他的妻子命叫李潋,不得不说,李潋还是很得司卫国的心。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带着女儿,不管外面是如何传司卫国的那些话,不管当年是如何被逼着离开京都,从始至终,她对司卫国从无半点怨言。
司家老爷子或许也是看到了李潋的这些,加上如今的晚景凄凉,才会松口的吧?“既然都这样了,孩子也都大了,就回来吧!”
司卫国此刻的心情,酸涩得无以复加,他似乎能够体会到当年司汉良的那份心情,兄弟二人,走得路不同,最后的归路,却都是一样的。心爱的人得不到家族的认可,在外漂泊多年,才能认祖归宗,照理说,司卫国应当高兴才是。只是,这个家如此,他这么多年背负的耻辱沉重,更多的,竟然是心里头难以排遣的悲苦。
他觉得,这个家不要也罢。无奈,当年司汉良是如何选择回归,今日的他,也不得不同样妥协。他点点头,“我会尽快把她们接回来,只是……”他抬起头,坚决地对着已经年迈体衰的父亲,道:“微语,让她回来吧!”
提起司微语,换成司家老爷子难受了,老头子微闭着眼,半天不说话。司卫国等了许久,等不到答复,他知道老头子心里头其实早就松动了,他站起身,走了两步,还是停下脚步,不得不说道:“如果我是汉良,我死不瞑目!”
这么多年,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护到沈清婉母女,不是他不护着她们,而是,他自己也自身难保,他的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一样在受胁迫,一样孤苦飘零,一样凄凉惨淡,家不像家,司家站得再高,也不过如此。
徐默尘开会时接的电话正是叶承打过来的。叶承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车开到营地门口便被拦住了,徐默尘亲自过来接他,两个人并肩走着。夜再次降临,思索了一整天的方案,在心里已经慢慢酝酿成熟了,此刻面对徐默尘,竟然没有了开口的勇气,总觉得漏洞百出。
两人在徐默尘办公室坐定,冷哲亲自过来倒茶,他没有走,而是在叶承对面坐下来,想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徐默尘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等叶承开口。越发,叶承的压力更是大了,他握着拳头在嘴边咳嗽一声,才开口道:“如今,三大互联网公司,我的想法是我们开发一款最新的移动数据,出卖给三大互联网公司,将移动数据的发放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样对互联网形成制约……”
叶承边说,边看徐默尘的脸色,见他依旧微眯着眼,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底气也不由得足了许多,他的手指沾了水,在桌面上划着,接着道:“如今,是一个广告泛滥的年代,是个没有互联网就无法生活的年代,如果我们掌握了移动数据,所有的话语权便掌握在我们手中,酒店、通讯公司、还有……”
他话没说完,徐默尘便接了过来,“不,你说错了,我们要掌握的不是移动数据,而是客户终端!”
他如此一说,叶承和冷哲的眼睛一亮,同时也一暗,冷哲身子往后一靠,叹道:“谈何容易?”
叶承是个商人,冷哲想到的,叶承未必想不到,他虽没有说话,心底里也是觉得,这是一条绝路,前程似锦,中间却隔了重重山水。
“很容易!”徐默尘道,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身体向前,对着叶承道:“如今,WF是个趋势,但凡是有WF信号的地方,没有谁会用移动数据,我们要把WF做成全部免费。我把WF设备信号铺设的权利交给你,你综合怡凡和叶氏的实力,免费在全国铺设WF电缆,将信号免费提供给各大商家,如此,客户终端的数据便掌握在你的手里。得大数据库者,得天下!”
这是何等庞大的思想,何等庞大的一场赌博?但赢面却是毫无悬念的。甚至,叶承相信,没有人会来争取这个免费铺设WF信号的权利,因为,没有人会有如此大的手笔,没有人会有这种睥睨天下的气势,除了眼前这个男人。这是无人敢想象的远景前程。
“到时候,那些商家想要客户终端数据,就只能向你们开口购买?”冷哲是个典型的军人,不太理解这一点。
“不,客户的数据,我们是不会出卖的。”徐默尘道:“我们想要做的是生意,我们会利用这些数据在商家和客户之间建立一个桥梁,达成他们之间的买卖。我们会利用WF终端定位顾客,搜集他们的喜好习惯,全智能地为他们服务。WF将会成为一个全职管家,时刻为终端客户提供保姆级的服务。叶承说得没错,将来的社会是一个互联网的社会,谁掌握了客户终端数据,谁就是最大的赢家。比如说你冷哲,每个月理一次发,每次理发的店面是王府井的A理发店,如果你今天正好在王府井,想去吃饭,你会在网上为自己定个饭店,定个位置,如果离上菜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你的手机会提醒你,你平常理发的店离这里只有三分钟路程,此刻正好店里没人,理发打五折,你觉得,你不会利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去离个发回来,正好赶上吃饭吗?”
“会!”冷哲道。
“反过来,为何店面会打五折呢?因为也会有很多商家会把自己的信息告诉WF数据库,比如说这家理发店,此时正是没顾客的时候,或许会利用我们的数据库发放打折信息,中午一点到两点之间到这里来理发的客户,五折优惠。我们的WF数据库会自动搜索这类客户信息,会将打折信息发布给正好在方圆一两里内的客户,既避免了海量无用的广告信息,又能为客户提供服务。你觉得,这种系统,会没有人用吗?”
“不会!”叶承道。
此时,叶承和冷哲开始五体投地了。冷哲之前对他的佩服和崇拜纯粹是在用兵和带兵上,而叶承,说实在的,他一向是觉得徐默尘诡道得很,却没想到,他徐默尘实在是个商业奇才。
说到这里,徐默尘起身走到桌边,拿了水杯,倒了一杯水,坐过来对叶承道:“我们要想挣钱,必须要引领人跟着我们走,我们的数据要覆盖到各行各业,这是一笔大买卖,比如医院的医生,或许将来不会再有什么门诊,不必有挂号费这种说法,我们可以将医生的信息都在网络上体现。现在不是实现打分吗?医生的酬劳和价值就根据病人的打分来定。顾客只需要在我们的系统上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病情和价位的医生,在系统上约好医生,两人会面诊断病情,然后就在我们的系统上根据医生的处方买药,或是去药店买,或是送货上门。送货上门的药店,自然会需要我们的系统为他们提供数据,你觉得呢?”
“知道了!”叶承长叹一口气,他起身点头,道:“我会在半年之内,把所有这些做到的。”
“不,三个月,我只有三个月时间,军演会在三个月之内结束,你要做到!”徐默尘见叶承以不可思量的眼神看过来,便道:“先把各大一线城市铺设完毕即可!”
“明白了!”叶承答应道。全国一线城市?因为洛家和史家的生意也仅限于一线城市,况且如今,二线或是乡村,对这种服务不一定会很习惯,潮流需要慢慢引领的。
叶承连夜便赶回去了,他并没有回他的那栋金屋藏娇的别墅,而是再次回到了办公室,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将徐默尘方才的话重新思考了一遍,简直是越想越激动,他几乎可以想见,将来什么都不做,只坐着数钱的日子。这种日子,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激荡。
怡凡那边,徐默尘在叶承走后,听了几句冷哲由衷不由衷的赞美之后,他便给徐向晚打了个电话,听得她在家里,状态也还好,便道:“姐,叶承会去找你商量一些事情,你这边把怡凡尽可能筹到的钱拿出来支持他,只要控股权要掌握在我们手上即可,还有,让景豪也参与,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留给景豪,百分之二十四的股权留给叶氏。”也就是说怡凡要占百分之五十一的绝对股份。倒不是徐默尘信不过司微语,怡凡将来的管理权会在司微语回来的时候全部交还给她。而景豪如今的资产,只怕是连这个项目的百分之二点五都买不到,而叶氏,拿出的钱能够买到百分之十就不错了,说起来,其实是怡凡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白送给了景豪和叶氏。
彼时,徐向晚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记住了徐默尘的交待,毕竟怡凡的法人代表早已经从王怡那里转移到了徐默尘名下。这也是为何,王怡让叶承去找徐默尘商量的原因之一。怡凡的股权中,徐向晚结婚的那天,获赠了百分之九的股份,徐默尘所占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徐家老爷子占了百分之五,徐庭白夫妇占了百分之十,剩下的那么一点微末股份是怡凡的高官们持股,每年的分红,已经足以让他们跻身千万富豪的行列。
而怡凡的绝大部分收益,别人不知道,徐向晚却清清楚楚,其实全部用来投入了公益事业。徐家人根本就没有从怡凡拿到多少。
徐默尘打完电话,便又赶到城里去。冷哲开车,车直接驶入了海子湖底下的停车场。比起上面,这里安静得如同一个被遗忘了的地下之城,被时光掩埋了不知多少世纪。
徐默尘在实验室里找到季南时,他基本上是在来这里后,就没有休息过了,神经高度紧绷,正在显微镜下看那块被徐默尘带回来的芯片。
“头儿,你劝劝吧,这么下去,季先生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这个研究所的所长陪着徐默尘站在一边,低声道。
徐默尘点了点头,他静默良久才上前,在季南身边又站了约半个小时,见季南眉头皱起,明显是没有连贯思索的时候,才道:“如何?”
这声音冷静低沉,带着少有的穿透力。季南醒过神来,抬起头,盯着徐默尘看了约有十来秒,方才看清楚来人,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想把心底里的抑郁全部都吐出来,正要开口,徐默尘却拦住了他,道:“你跟我来!”
季南不知他要做什么,他现在时间很有限,但却也知道徐默尘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他脱下手套,跟在徐默尘的后面,一直走,一直走,待走到出口的安检处时,他才知,徐默尘是要带他出去。他停住了脚步,傻愣道:“干嘛?”
不得不说,回归成研究人员的季南,有些呆傻萌愣,他抬头质问徐默尘的样子,完全不是之前那个精明的,游走在权贵政要之间的那个季南。
“出去吃饭!”徐默尘冷声道,“一会儿带你回来!”
“我不饿!”季南说完转身就要回去,却被徐默尘一把抓住了,“这是命令!”
一句话,拦住了季南的脚步,他缓缓回过身来,见徐默尘用少有的关切的眼神看着他,他笑了一下,自己此刻已经是军人了啊,那个入伍证,昨天徐默尘便让人送过来给他了,他的编制还是特种部队的,这个男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他没有当过兵,不会行军礼,但也知道,军人,最大的原则便是服从,更何况,徐默尘其实是在关心他。
“你的兵,你都会请吃饭的吗?”季南不得不跟着他往前走。
冷哲扑哧笑了一下,道:“那要把他吃穷了。”
徐默尘不语,车从海子湖底出来,徐默尘才道:“去盛宫!”
盛宫是季南待得最多的地方,一瞬间,季南心里满满的全是暖意,这种温暖,是有多少年没有过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一个人,慢慢打拼,生活渐渐地失去了原有的意义,挣多少钱,拥有多少地盘,成了最单纯的追求,尽管他知道,这些玩意儿多了,最后只会变成最为简单的数字。但,他除了这么活着,不知道还能如何。
一行三人,才进了盛宫,季南便被里面的嘈杂热闹给吸引住了,实在是这声音太过熟悉。他交代了一下迎上来的高管,道:“先带尘少和冷少上去。”然后转身对徐默尘道:“我去看看就来。”
徐默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和冷哲一起上楼。
“哈哈哈,装什么装?不是跟着何大胖子很威风的吗?怎么,现在装贞节烈妇了?”这是洛明的声音。
“不,不要,不!”结结巴巴的声音,颤抖得秋天里的落叶。
------题外话------
南海半岛,会是葬了谁的坟墓?
将来的生活,让我们见证一下,天心的设想,会不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