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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沙发前坐下,司微语自然是“被”坐在徐默尘的怀里,乔离坐在两人对面,阴沉着脸,目光尽量不往对面两人身上去看。
谈话的对象是乔离,司微语也深知自己是插不上嘴的,索性就端坐着,根本没打算说话。她身子被徐默尘扣在怀里,这般别着劲,很容易酸痛,不到三分钟,就不想坚持了,不得不歪到徐默尘身上。
这,也正是徐默尘之所欲也!
司微语看不到徐默尘脸上得逞的笑意,乔离却是看得清楚。这个男人,原本就腹黑,如此这般算计,也算不得什么。他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视而不见,只想快点结束与徐默尘之间的对话,道:“尘少这边,有何吩咐,我乔某一定尽力而为!”
欠了别人的一条命,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稍微低一点姿态的。更何况,他也只是在言语上谦逊一些,依旧是坐得挺直,态度上不卑不亢。
若说,这世上,年轻一辈中,还有什么人,能够与徐默尘相提并论,那便只有两人,银狮的尤瑞和乔家三爷了。
徐默尘敛目,身子往后靠去,带得司微语直接趴在他怀里了,只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吩咐不敢当,我有个重要的人想,想要托付给乔三爷保护,时间不长,两月的时间足矣,如何?”两月后,胎儿稳定,他亲自来接她。
“呵呵!”一命换一命,再好不过了,但乔离深知没那么简单,却也不得不答应下来,他微微点头,道:“仇家是谁?”
“银狮!”
果然,徐默尘唇瓣微动,吐出的话却是震动天地,银狮,敢与银狮作对的人,除了乔离之外,还真没有其他的人。“我的人,会时刻不离左右地照顾她,但,为了不让她出任何差池,还需要借助三爷的力量,如何?”
乔离心头一动,目光落在徐默尘怀里的人身上,见司微语也坐直了身子,抬起头来看着徐默尘。徐默尘头微低,在她的额角落下一个吻,道:“不错,就是你,我要回国,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自己能保护自己!”司微语说这话的时候,鼻头一酸,心里头已是软得一塌糊涂,他那么爱吃醋的人,对所有雄性都防范至深,更何况是乔离这样的人。如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怎么会把她托付给乔离?这般秀恩爱,也不过是想让乔离知难而退。
而乔离,在这一刻,是真佩服徐默尘了,也难怪司微语这样的女子如此折腰,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他承认,今日两人位置对换,他绝对没有徐默尘这样的胸怀气度,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托付给情敌。他可不会傻到以为徐默尘不知道他对司微语的绮念。
此时此刻,那点绮念在徐默尘坦诚的目光面前,一文不值,烟消云散了。不是“朋友妻不可欺”的仗义,他乔离不是君子,与徐默尘也不是朋友。实在是他知道,徐默尘如此出手之后,他再无机会,司微语也绝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
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司微语向来对徐默尘心疼守望,怎么体会不到徐默尘做出这样决定的痛苦和为难?
但,乔离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他只能答应下来,甚至还不得不对司微语以命相护。
“我不能再让你有任何闪失,银狮欠你的,我都会帮你讨回来,尤瑞的天下,将来都是你的。”徐默尘用下巴在她的发旋处摩挲,对她许下诺言。
“我……”司微语正要说她想要的不是尤瑞的天下,话却被乔离打断了。
他站起身,目光在司微语脸上扫了一眼,停留在徐默尘的脸上,“微语,我会保护,但不是为了还你的情,银狮这边,我要和你联手!”如果他没有听错,徐默尘话里的意思,银狮必定对司微语做过什么。徐默尘不是这条道上混的人,也素来瞧不起这道上的生意,能惹得他出手,可想而知银狮是犯了他的忌讳。
而徐默尘的忌讳,除了司微语,再没有别的。
“不必,银狮,我会自己对付!”徐默尘一口回绝,他对付银狮,纯粹是为了报仇,七尺男儿,报仇怎么能假他人之手呢?
“我不是为帮你,FZ城的事,想必你是知道了的,我为的是‘机械人’的事,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从没在意什么伦理道德,但最起码的社会秩序,还是知道维护的。”乔离说完,便转身离开,他并没有出去,而是去了后门。
后门,是一个小花园,从花园里穿过,便到了海边。这是一片私人海滩,除了起伏的浪潮,努力往上爬的几只海龟,便知剩下一片亮眼的白,是阳光照在白色的沙滩和明丽的海水上的反光。
乔离眯着眼,点燃了一只眼,站在花园的台阶上,极目远眺,只看到海天一线,出了这片海域,还是大海,海与天只是在极远的地方,看似连在一起,其实,永远是处于不同的空间之中。
他突然想起,大约四年前,也是在这样的一片海滩,背后也是这样的别墅小院,科里指着遥远的海岸线对他说,“你从来没有想过地球外会是什么?你从来就不好奇,机器是不是也有感知和智慧?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人除了这样活着,还有别的生活方式和追求?”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乔离深深吸了一口烟,很急促地吐出来,这一瞬间,他的心潮起伏得厉害,他早该在XJ的时候,就怀疑科里的,如若没有他的默许,豪猪怎么能够设下那样的圈套对徐默尘下手?
徐默尘,从来不是他想要对付的人。帝都的势力,不是他能够动得了的。
机器,也会有感知,也会有智慧?或许有,但对于乔离来说,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够了,这片地球能够存活多少年,他管不了那么多,至少,在他还是地球人的时候,人就该像人一样活着。
乔离扔了指间的烟头,鞋底在上面踩了踩,他侧目看去,青龙在他背后现身,垂着头,等着乔离的吩咐。
“停止向巴干供应军火,如果想要,让那边的人过来见我面谈!”乔离想了想,接着道:“让白虎、赤狐和朱雀过来,二十四小时跟在司小姐身边,如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白虎、赤狐和朱雀的身手仅次于青龙,他们在乔家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青龙不一样的是,青龙是乔离的影子,而他们三人,是乔离的左膀右臂,负责乔家的业务,很多时候代表乔离出面处理事务,权力之大,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如今,竟然沦落到为司微语做保镖?
但,青龙却知,如若不是乔离用惯了他,而且,他很难与白虎三人合作的话,只怕,今日被派到司微语身边的人,少不了他。青龙跟着乔离有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去留意过,只知道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两人之间渐渐的真的就成了身体与影子的关系,就算是乔离与那些女人们在一起翻云覆雨,他也能够站在一米左右的距离,面不红心不跳地眼观鼻,鼻观心。
司微语在乔离心中,是怎样的存在和意义,青龙也全数悉知,他绝对相信,乔离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把人命看在眼里的人,其实是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司微语的命。
只可惜,那个女人是别人的女人,不是三爷的。
“是!”
作为属下,除了服从,青龙没有任何置喙的权利。更何况,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人生有了别样的定义,如若不是为了活得洒脱肆意,活得为所欲为,谁会选择这样的路?一旦选择了这样的路,人生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青龙答应下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乔离的身后,等着他的下一步吩咐。等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样子,才等来乔离的下一句话,“这次的事,你准备怎么做?”
这种不明朗的话,只怕只有青龙才听得懂吧,青龙很清楚地知道,乔离说的是这次被银狮逼得死里逃生的事,还欠下了徐默尘那么大的情。乔离孤傲如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就算是乔离有错在先,但对方一副将他置于死地的架势,是可忍孰不可忍!
青龙,等得也是这句话。
“那批货,被尘少的人装了炸弹,一旦进入公海,就会船毁货沉,巴干那边已经下了订单,如果银狮的货不能按时送到,银狮的损失恐怕会很大。”青龙道。
“损失算什么?我要的是银狮的命!”乔离咬牙切齿道。
徐默尘在那运输船上装炸弹,这没什么,这种事情,他都做得出,徐默尘能够想到,实在不足为奇。他很想知道的是,徐默尘既然劫到了空中运输机,为何还临时决定返航去炸了森林工厂?还有,方才徐默尘说银狮欠了司微语的,又是什么意思?
“去查,当年司微语在英国的时候,与银狮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来往?”乔离压低了声音道。
“是!”
“至于银狮,让我好好想想!”乔离闭了闭眼,突然觉得有些疲倦。
时至晌午,徐默尘将司微语安置睡下,便从楼上下来,见等候在一边的厉琨、王虎和李达,他点了点头,道:“走吧!”
徐默尘不在,乔离便半步不离楼下,看到徐默尘的车从院子里驶离,并不是朝东面的机场而去,反而是往西面方向,他身子往后微靠,闭目养神。
西面是圣胡安小镇,再往前走便是墨西哥城的方向了,汽车一直往前开,却不是顺着进入墨西哥城的道路,而是在距离墨西哥城三十多公里远的地方,上了左边的岔道口。
墨西哥城海拔2200米,位于墨西哥中部高原盆地,四面青山环绕,因地势较高,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花开,常年披绿,风光秀丽。城南是*卡特佩特尔火山,终年银光闪闪,西面是查普尔特佩克森林,一片翠绿。
车在查普尔特佩克森林边的一处别墅前停了下来。别墅地势很高,背靠山崖,占地面积极广,呈北欧风格,看着舒适不失气派。门前是个极大的院子,门庭紧闭。徐默尘等人等了不到一分钟,门便缓缓打开,只听到一阵脚步声,看到为首的人过来,这边车里的人才起身。
李达下了车,走到车门便正要去拉开门,却被前来迎接的人抢了个先,这人个子很高,典型的欧洲人的脸面,长得极是清俊,他拉开门,便和接过徐默尘的手,握到了一起,语气热络,“尘少,欢迎!”
徐默尘不苟言笑,此刻也略微露了一丝笑意,他下了车,和这人握手招呼,“罗亚,你好,好久不见!”
“我可不想见你!”罗亚笑着道,很显然,他这话半是调侃,半是臣服。
徐默尘也跟着笑了一下,只是,他的笑稍纵即逝,他跟着罗亚往里走,双眸却如鹰隼般锐利的锋芒毫不掩饰。罗亚走在他身边,使了个眼色,所有的对准这条路上的枪口全部都收起,整个别墅的气势顿变。
至此,徐默尘身上的冷芒却并未收起,他瞥了一眼罗亚,不知何时,跟在罗亚身边的那些人全部都退了出去,他与罗亚之间不足半米的距离,招手之间便能把罗亚置于死地,且身后,他的人,李达、厉琨和王虎还步步紧随。
罗亚如此,无疑是在示好。
徐默尘渐渐地收敛了身上的气势,跟着罗亚进了屋。
双方并没有分宾主之位,罗亚紧紧坐在徐默尘的身边,端茶倒水也是亲力亲为,他笑着道:“尘少,我们,可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况且,四年来,我所有的货,从来没有到达过贵国边境,今日怎么有空上门来了?”
别人不知,他们这样的人,消息是最灵的,他可不会不知道,徐默尘一举断掉了银狮的森林工厂,毁了银狮百分之二十的基业。银狮的重创最起码需要十年的时间来恢复元气,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基础之上。
“不错,这,我知道!”徐默尘接过罗亚的烟,只在手中弹了弹,并没有要点火的意思。而罗亚,也不过是遵循礼节,也并不会主动去给他点烟。双方不是那种信赖到这种程度的人。
徐默尘一手扶在沙发上,一手敲着手里的香烟,对等待他开口的罗亚道:“我这次来,是过问一件事,圣胡安镇的MOCY军工厂是在我的手里了,不知你这边和赛塔有没有意见?”徐默尘说完,斜目去看罗亚。
罗亚的脸顿时一变,转瞬却呵呵笑了,他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变脸的原因是,徐默尘在这边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他们的确是准备今晚对MOCY军工厂动手的,就算不能造成重创,骚扰一下,总行吧?
现在,结论是:不行!
而徐默尘居然亲自来,正常情况下,他不是应该派个人来知会一声的吗?这一点,罗亚有些不懂了。但该说的话,一定要说透,“尘少放心,只要是尘少招呼过了的,就算不是尘少的班子,我这边也一定会照应。”
说完,他抬手招呼身边的人,“吩咐下去,以后所有的货,都从MOCY这边要,要是有不遵守的,该知道怎么处理?”
“是!”那人答应一声,小跑着离开。
徐默尘笑了一下,他眯了眯眼,“你该知道,我来,肯定不止为这一件事。”
“尘少还有什么吩咐?”罗亚陪着笑道。
“赛塔和你只能存其一的话,你会怎么做?”徐默尘说完,盯着他的脸,寒光如霜,冷冽如冰。
罗亚的眸光暗沉,他自然明白徐默尘的意思,只是,这层意思的背后,还有其他的意思,对于一个军火商来说,他们最想看到的是战争,战争需要武器,武器来源于军火商。但,无缘无故地,谁也不想和别人打仗不是?就算是和赛塔之间有地盘相争,有宿仇,却也不想现在就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他不想,不代表赛塔不想啊,赛塔是整个墨西哥最残暴最不守规矩最肆无忌惮的人,说他是野兽还差不多呢,完全是没有半点人性。
只是,做他们这一行,不都是没人性的么?
说是如此,但他们也会在意亲情,会有喜欢的人,在意的人,想要保护的人。而赛塔,几乎是变态般的人,他三十多岁,没有结婚,每晚和他上床的人,只有两种,不是处女便是孕妇,而且必须是那种挺着肚子的。
听说,他变态如此,也是有原因的。他年少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两情相悦,谈婚论嫁,一切都说得很好,只等着赛塔挣了钱回去提亲。那一年,他非常拼命,攒下一笔钱回去提亲,到女孩家的那天,正好是女孩出嫁的日子。
娶女孩的是个富商的儿子,说是娶,还不如说是买,据说是花了十万美金。女孩嫁过去后,很快便怀孕了,五个月的时候,大出血而亡,死的很是蹊跷,后来才知道,女孩嫁过去同时侍奉父子俩,怀孕之后也没有停歇,五个月显怀时,让人淫欲更盛,就这样香消玉殒。
赛塔原本是在女孩子出嫁的当天便返回了挣钱的地方的,那时候的他痛苦,绝望,满心里都是被抛弃的伤悲,当邮差把女孩迟到的来信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差点一气之下就撕了个粉碎,只是,粉红色的信笺,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过往,女孩子躺在他的怀里看星星,两人对着海浪起誓,还有离别前女孩塞到他手心里的钱,那是她想尽办法攒下来的对他的资助。
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么快,不到一年的时间,沧海桑田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他打开信笺,看完信后,绝望伤痛被熊熊怒火烧得一点不剩。她原本抱着一颗少女的心,满心期待他能够带着钱回来提亲,娶她,哪怕是再苦的日子,有他在身边也是幸福,只是这种憧憬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她被家里的人出卖,失去了自己的童贞。后来,她才知道,她的初夜,被家里的人卖了一万美金。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已经没有脸面再等着他回来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恐惧和被蹂躏的痛苦日日折磨着她,她一直等,一直等,不过是想等着赛塔回来,她想最后见他一面。
只是,她知道,她等不来这一天了。
十万美金,是因为更龌龊的交易,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用婚礼的形式将她带走,对方答应了。婚礼什么的,不过是个幌子,没有进教堂,没有登记,什么都没有,而婚礼也不过是在她的家里举行的。
当然,这些,赛塔是后来才知道的,他还知道,当日去她家玷污她的男人并不是同一个人。他去她家里的当日,的确是被骗了,他以为她找到了更好的归宿。如若不然,他一定会拼了命带走她的。
彼此相惜,所以,她才会提那种要求,造那种局,让他放心地离开。
而她,是在怎样的绝望之下,才写了这封信,又是为了让他不再伤心绝望。女孩的心细腻得如初春冒出的新芽,柔嫩得想要人极力去呵护。赛塔便是这么一个想要呵护她的人。
他挣了更多的钱,买了枪支准备回去救她出来,他会告诉她,他并不会在意她的身体,他在意的是她的灵魂,他会用那些人的血洗去留在她身上的污浊。只是,回去的当日,竟然是她惨死而亡的日子。
这一切,是如此戏剧,赛塔抱着她残破得如破布般的身体,跪在磅礴大雨之中,哭天抢地,天地不应。
还有什么,比看到爱的人死得如此惨烈更让人肝肠寸断,如此的痛不欲生。他一遍遍亲吻着心爱人的身体,或许在外人的眼里,肮脏不堪,可对于赛塔来说,她是天使般的纯洁,比白兰花还要清净,他对她的爱比岁月还要长久。
他在想,如果他不是这么穷苦,如果他也能够拿出十万美金来,如果他也有权势地位,如果他也能拿捏着人的性命,他的美丽的天使何至于陨落?
在面对大海的地方,在*卡特佩特尔火山脚下,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他刨了个坑,亲手将美丽的女孩埋葬,并长居在她的旁边。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积蓄力量,歼灭了四五个小的毒枭才在墨西哥城立足,还没来得及创下根基,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她的所谓娘家和婆家的所有人一个不留地送进了地狱。尸首是在第二日才被发现,用麻袋整袋整袋地装着,码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墨西哥城外的高速公路出口,十里远的路面,血流成河,腥味顺风飘出了上百里远。
他能够逃过警察的追捕,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也足以证明他这个人很不简单。
这样一个人,对于罗亚来说,近乎一个疯子。在他的世界里,男人便是男人,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所有。但他不得不承认,赛塔的狠毒,足以让人威风丧胆。
司微语所接手的这家军工厂的前老板,便死在赛塔的手中。当日罗亚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去保护那个老板一家,也实在有他自己的考虑。
他们可以为了地盘相争,但绝不会为了不相关的人和事来动气。
而今日,徐默尘让他选择他与赛塔之间谁死谁活,这种事,根本不需要选择。他明白这样的话,就算徐默尘不亲自去对赛塔说,只要有点风吹草动,甚至说,只要让人知道徐默尘来过了,赛塔也会起了十足的警惕,以后,除非他时时小心,处处让步,否则,与赛塔之间免不了鹬蚌相争。
而罗亚,也绝不是会让步的人。
此时此刻,罗亚并不知道徐默尘心里头的打算,他不懂,徐默尘有他自己的帝国,为何翻越了千山万水,远渡重洋跑到这里来挑拨他和赛塔的关系?他其实不需要懂,他若是知道如今MOCY的当家是眼前这个男人心爱的女人便知道了。
他与赛塔之间的争斗会拉动MOCY的业务,最为重要的还有一点,徐默尘想要的是他的女人暂时的平安,两大毒枭争斗,可以为司微语争取一段平静期。而徐默尘,需要回京都了却四年前的往事。
攘外必先安内。
在与银狮打一场硬仗之前,他必须拔掉京都的那些毒瘤,让自己腹背受敌这等事,不是徐默尘能够干出来的。
徐默尘也不管罗亚答应还是不答应,他这次大张旗鼓地来,而且是进MOCY绕了一圈再出来,然后一路招摇到此,已经足以引起赛塔的注意了。
这里如同一个生物圈,就算是存在你死我活的争斗,但也只是这条食物链上的事情,而一旦有外界的强大生物介入,必然会打破平衡,造成新的争端。而徐默尘,便是这么一个强大的生物。
车,从罗亚的别墅里驶出,缓缓地上了门口的公路,徐默尘坐在后排,车向来路驶去的时候,他侧目看过去,远处的山头上,立着一个人,离得太远,只能依稀可辨一个轮廓,不需细看,徐默尘能够清楚地知道,那个人,就是赛塔。
被人深深伤过的人,是绝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一个屠戮过生灵的人,会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天还重,为了活命,不择手段。
墨西哥这片土地上,强大的毒枭,有资格与徐默尘对话的毒枭,只有那么几个,绝不包括罗亚和赛塔。
所以,还有一点徐默尘没有说的是,圣胡安与墨西哥城之间的这一片区域,只能隶属于两个人,谁要是一统了这一片天下,等来的将是灭顶之灾。那些大佬们,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家独大。
徐默尘眯着眼,扫了一眼,便舒适地靠在靠背上,他的旁边坐着的是厉琨。王虎开车,李达坐在副驾上。他们两人是跟着徐默尘多年的人了,都是当日他手下的兵,退伍之后,就出来了,分布在这外面,也建起了自己的势力。但,他们做的绝不是那些丧天害理的事。
“我明天就走,王虎这边带着兄弟们,好好保护你嫂子。”徐默尘道。
“首长,这么快就走,怎么不和兄弟们多呆几天?好多弟兄听说你来了,都往这边赶呢。”李达道。
“下次吧!”徐默尘唇角噙着一丝笑意,这些弟兄们有些比他大,有些比他小,有些是他刚入伍时的同伴,也有一些是从特种部队退役的人。一起当过兵的感情,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一起当过兵,一起扛过枪,一起背对背地打仗,生死之交,比亲兄弟都还要亲的感情,任徐默尘这等冷心冷性的人,也会珍惜。
所以,把自己的老婆托付给战友,他没什么不放心的。他的这些兄弟们必然是会用性命来保护她。这也是他为何会亲自过来,并不仅仅是在劫银狮那批货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
她既然来这里,他要做的,不是带她回去,而是为她铺好路。
他徐默尘想要的,不是一个躲在他臂弯里的小女人,而是一个能与他并肩而立,齐头并进的妻子。
徐默尘侧目看了厉琨一眼,厉琨和靳寇,他都很瞧得起,性情沉稳,对司微语也是死心塌地。这两个人,最早是他介绍给叶承的,也是为何,叶承独独将他们两个送过来给司微语的原因。
“她有了身孕,胎儿不稳,这一次,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你和靳寇跟她都熟悉,照顾她的事,就落在你们身上。另外……”徐默尘加重了语气,“不要跟她提起任何我知道她怀孕的事。”
“为,为什么?”尽管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应该问,但厉琨还是问出来了,且双目直视徐默尘,眼中带着怒火。
这般无礼,徐默尘并不计较,反而很赏识,他懂厉琨的意思,司微语腹中的孩子,毫无疑问是他徐默尘的,而徐默尘这般说,多少有点不想承担责任的意思。徐默尘笑了笑,道:“你应该知道,她当日是为何离开我的。”
厉琨愣了片刻,也跟着笑了,却又不得不为司微语有些担忧,爱上徐默尘这样的人,真是不知幸还是不幸。不过,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不是,只怕今后,司微语想要翻身,真的是很难了。
司微语是在晚上,两人都躺到床上了的时候,才知道徐默尘是第二日要走。心里无限失落,她以为徐默尘会跟她说点什么,徐默尘却像只是通知她一般,只说“十点的飞机”,然后,连道别的话都不说了。
竟像是这次来,只是来看看她而已的。
司微语背对着徐默尘,向右侧卧,这是最不利于胎儿的睡觉方式,同时也压迫自己的心脏。徐默尘想要把她扳过来,她却连碰都不让徐默尘碰。徐默尘叹了口气,只得下了床,绕过床头,在她的左边躺下。
司微语离床沿不过一指的距离,徐默尘硬生生地挤上去,司微语只得往中间挪,一步步地退让,最后还是给他腾了一块床位出来。徐默尘躺下来便与她面对面了,司微语果然一个翻身,再次背对着他。
她白日里睡得多了,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徐默尘将她拉进自己的臂弯,她枕在他的臂膀上,他的头在她的上方,她的鼻端满满都是他身上的气息,听着他呼吸轻浅,和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司微语只觉得更是入睡困难了。
他是在怪她,甚至,他或许恨她。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受得了被人抛弃?而这个抛弃他的人,还是自己?
司微语长叹一口气,如猫一般趴在他怀里不动了。只是,徐默尘与她的臀部相触的地方,他身体的某一处,有个东西,在慢慢长大。瞬间,司微语的身体便僵硬了,她是经历过人事的人,早起还用手握过那个大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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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了八千多字,晚上就不更了,妞儿们早些休息。
再,我看到很多妞儿没有看小剧场九,是在VIP章节里第二十六章的后面,是很多妞儿想看的小包子的故事呢,是发布那日临时加章,可能让妞儿们错过了。错过的,可以回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