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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楚脸上扫过一丝愁容,些许担忧,略微扭头道:“现下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想一剑送了那狠妒妇归西!”
“即便如此,用得着你自己动手吗?”
“什么意思?”
“以阿史阿察娜的性子,指定还会再闯祸的。与其你提把剑去杀了她,倒不如让她往赵元胤的刀口上撞,还省了你许多事儿,贤楚,”清平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沉住气,我明白你心里难受,可一旦乱了分寸,后果就不堪了。”
张贤楚沉沉地吐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冲动了。那践人的命我暂且留着,看她还能嚣张多久?”
“那叫宋龄秋的,你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你与她有三年未见了。你怎么知道她这趟来惊幽城不是赵元胤安排的?又或者她是来找你和阿史阿察娜报仇的?一切还未弄清楚之前,你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
张贤楚忧色上脸,轻轻摇头道:“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她……我原以为她是被阿察娜那贱妇威胁了,这才举家迁走的,谁曾想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她是回来找我寻仇的,我也没话可说。”
“无论如何,你想了结你们之间的事,都得等到我们在惊幽城的事完结之后,千万不能在此之前乱了心思。兴许,等惊幽城落到我们手里后,你还能叫她回心转意,所以,别太感情用事了。至于阿史阿察娜,总有收拾她的时候!”
“哼!”张显楚紧咬牙根,一拳捶在前面的凭几上沉声道,“那贱妇,定叫她不得好死,否则难泄我心头之恨!”
清平再次拍了拍张显楚的肩头道:“不急,迟早会收拾她的。你现下要做的是好好歇一会儿,外面还有客,待会儿精精神神地出来待客,知道吗?其他的事儿暂时别去想,眼光要放远一点,我先叫个人来收拾一下。”
这晚张府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时,幽王府里也清静了许多。游仙儿折腾了一天,累得在凉塌上斜躺着,一边让素英给她捶着微微发酸的腿儿,一边跟围在圆桌前的雀灵等人说道:“小孩子家的衣裳弄那么素净做什么?一不小心就脏了,叫人好洗呢!那红色,紫色的就最好了,做肚兜衣裳都好看。”
原来宾客散去后,雀灵把昨天买的布料都抱到游仙儿外间里,正跟兮兮她们挑拣着,打算做成小孩子衣裳和肚兜。几个人正挑布的挑布,裁剪的裁剪,比对花纹儿的比对花纹儿,忙得不亦乐乎时,之前被兮兮叫回去取她的金剪子的小丫头捧着剪子匆匆跑进来,把剪子递给兮兮道:“娘娘,给!”
“哦,”兮兮转头接了剪子问道,“王爷回东院了吗?”
“回了,不过……”小丫头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兮兮扭头问道。
“奴婢刚刚回去取剪子的时候,看见祺祥小王爷被小王妃绑着去了东院找王爷了……”
“啊!”一屋子都尖叫了起来。游仙儿那困意也去了一半儿,急急地坐起身来问道:“是真的?祺祥给小王妃绑着去了东院?”
小丫头点点头道:“奴婢瞧着小王妃拽着小王爷上了二楼,往王爷书房去了。”
话音刚落,一屋子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往东院而去。好奇的,好笑的,想看热闹的,包括游仙儿那想劝架的,全都一窝蜂地朝东院快步奔去了。
而此时,左禅吟已经将祺祥拽到了元胤书房里。她破门时,元胤也微微愣了一下,看着那被绑得有些像毛毛虫的祺祥,不由地觉着好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儿,就是来跟你说一声儿,今晚我就押着这人回京去!”
“今晚?”
“对!”左禅吟不屑地瞥了一眼正在翻滚的祺祥说道,“再让他留在这儿,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笑话呢!”
“谁跟你回去!”仰面躺在地上的祺祥,伸长脖子,涨红了脸皮朝左禅吟喊道,“小爷就不跟你回去!你不就仗着你身手好吗?压根儿就是投错胎了你!”
“还敢嚷嚷!”左禅吟上前踹了祺祥一脚,指着他说道,“被我抓个现形还想抵赖?看回京后爹怎么收拾你!”
“什么现形?我那是办正事儿!”
“正事儿?送顶小香轿哄女人,抬了那叫玉盏的烟花女子去跟你厮混,那也叫正事儿?东郭祺祥,你可真有脸说出来啊!”
“你要不信,问我哥!”
左禅吟把脸转向了元胤,一脸惊讶地问道:“王爷,你知道这事儿?”
元胤点点头道:“对,玉盏的事我知道。”
“这就是你派给祺祥的事儿?”
“嗯。”
“荒唐!”左禅吟脱口而出,“王爷你怎么能派他去干这种事儿呢?你居然让他去勾/搭一个烟花女子,为什么?”
“自然是有缘故的。”
“再有什么缘故你也不能让他去干那种事儿啊!王爷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是你亲表弟,你不拦着他去混馆子,反而还要派他去……”
“是我自愿的!”祺祥在地上费劲儿的挣扎了几下嚷道,“你冲我哥喊什么?你不也夸我哄女人有本事吗?横竖我这本事也闲着,倒不如派点正经的用场!你以为我哥不派我去,我就不会去吗?省省吧!”
左禅吟转头怒瞪着地上的祺祥道:“你还有脸把你那本事儿说出来啊!很得意是吧?要不要昭告全天下啊?东郭祺祥,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能有点像样的本事儿吗?身为一个武将,连偷袭个敌营都只会带着一屁股野火灰头土脸地溜回来,你还有脸了是吧?”
偏偏这个时候,兮兮游仙儿雀灵她们那群女人匆匆赶到了书房门外,一看祺祥那模样,全都忍俊不禁,掩嘴笑了起来!祺祥那叫一个怒啊!一个窘啊!一个怒血沸腾啊!他祺祥小王爷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栽了,冤不冤啊?往后在烟花界还怎么混呐?别说烟花界了,以后在这几个姐姐妹妹面前估计也没什么脸面了!
“行!”祺祥火气十足地朝左禅吟嚷道,“我不是男人!你有本事现成就写张和离书跟我和离了!我还乐得高兴呢!”
“祺祥!”游仙儿忙迈进来说道,“不许这么胡说!”
“我没胡说!”祺祥又怒又窘地说道,“她不嫌我不是个男人吗?我还嫌她不是个女人呢!我是喜欢出去晃悠,像玉盏那样的女人多有滋味,又会撒娇又会*,我就喜欢跟她折腾,怎么了?我脑子不好使非得天天对着她这个女武曲星吗?”
左禅吟抄手冷笑了一声,斜下眼皮盯着他说道:“真是幼稚得可笑!你我能和离吗?要能的话,我早跟你和离了!你就跟个八岁小孩子似的,说话从来不过脑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本事你先写张和离书递上去瞧瞧!”
“我……”祺祥想翻身翻不起来,整个人还被捆得像个毛毛虫呢!他费了老大的劲儿,左扭扭,右缩缩,下巴膝盖全用上了,好不容易才半跪了起来,然后双腿一蹦,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他这一套技术分可以打九点九九九的难度动作又把门外那群人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祺祥站起来后,跟兔八哥似的蹦到了左禅吟跟前说道:“说我不敢写是吧?行,你先松开我,我现成就写!谁不写谁是你孙子!”
左禅吟哼了一声,扭过脸去道:“谁要你这么怂的孙子?”
“哈哈哈……”门外又是一阵大笑。
祺祥整张脸都青紫了,紧咬牙齿瞪着左禅吟说道:“好!你不想要我这么怂的孙子,我还不想要你这么木的女人呢!好在小爷没睡过你一晚上,要不然小爷就对不起从前睡过的那么多个美娇娘了!压根儿就不是一档次的!”
游仙儿有些慌了,连声劝了起来,因为左禅吟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大半儿!若说其他事左禅吟都毫不在意,可在闺房之事上她还是比较保守的。祺祥这么一嚷嚷,把她和祺祥还未圆房的事儿全给抖落了出来,她那脸再是个先锋官的脸,也挂不住啊!
“祺祥!祺祥,好孩子,别说了,跟乳娘去歇口气!”游仙儿想把祺祥拉开,可祺祥正在气头上,用身子拱开游仙儿,差点把游仙儿拱翻了。祺祥怒道:“横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索性都敞开了说,我祺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不就是成亲几年自家媳妇什么味儿都没尝过吗?洞房那晚我还真打算照我爹说的好好跟你洞一洞,谁知道刚碰你你就踹我,还说打不过你不能上*,你当小爷没女人的*可上啊?得意了你了!”
左禅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脸颊上的红色仿佛被薄薄的脸皮儿憋住了冲不出来,渐渐地转成了淡紫色。祺祥压根儿没注意她的脸色,仍旧唾沫飞溅滔滔不绝地说道:“小爷就告诉你了,小爷就是怂,就是打不过你,你那*小爷这辈子都不想上!趁现下你那身子还清白着,爱上哪儿去找打得过你的男人就去找去,小爷不稀罕!回头我就写一张和离书,不,休书!绝对要是休书!小爷就要写休书……”
休书两字刚刚出口,左禅吟忽然扬起手使劲朝祺祥脸上甩了一巴掌!一声再响亮不过的声音瞬间让整个书房内外都安静了下来!祺祥给打趴在了元胤的书桌上,额头正好捧在了砚台上,沾了一抹浓黑,嘴角却透着一丝丝跟黑恰好相反的红色,是血丝!
左禅吟已经气得心口剧烈起伏了。她微微呼着粗气,紧握着刚刚打过祺祥的右手,目光如怒鹰般凶狠,俨然想一巴掌拍死祺祥!
片刻后,祺祥整个人都滚烫发怒了,咆哮着要跟左禅吟决一死战!元胤忙绕出书桌,把祺祥使劲拽了回来,往旁边推开了。祺祥却暴跳如雷地嚷道:“你他娘的敢打我!好!好!左禅吟,小爷不休了你小爷就对不起刚刚挨的那一巴掌!好!好!打得好啊!七出之条里面有个什么来着?对了,那叫什么来着……横竖小爷我现下就写了休书,你爱跟谁跟谁去!小爷娶的女人,又不是武夫,小爷还没那断袖的癖好!有都不找你!”
“行了!”元胤喝了祺祥一声。
“哥,你给我松绑,我现成就写休书,直接八百里加急送回齐王府!”祺祥激动不已道,“不跟我圆房就罢了,还要打我?难道要小爷憋着根儿天天空对着你?凭什么啊?小爷又不是多喜欢你!哥,你说,上哪儿找这么凶悍的女人去?给你你要不?”
正巧严琥珀赶来看热闹,元胤忙叫他把祺祥拉出去。祺祥又蹦又跳,嘴里念念不停,一边被拉出去一边还骂着左禅吟,整个二楼的楼道里全是他的声音。游仙儿等人又急忙跟着祺祥去了,一路地安慰着往楼下走去。
书房里瞬间恢复了原本的安静,仿佛刚刚那场争吵没有发生过。其他人都追着祺祥去了,房内只剩下了元胤和左禅吟。
元胤看了一眼左禅吟的脸色,尽管是上过战场的女先锋官,可遇着这种事儿还是给气得脸色发紫。
“舒坦了?”元胤看着她问道。
“哼!”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将浮起的水雾在眼眶里散开了道,“最好他真有那脾气敢把我休了,那他算是做了件男人该做的事儿!”
“你们俩是在比谁更有胆量休了对方吗?无聊不无聊?行了,你暂时带不走祺祥的,我留着他还有用。”
“什么用?王爷还想让他帮你办那玉盏的事儿?王爷怎么不自己去办,非要让我丈夫去?王爷未免太自私了些吧?你怕你家侧妃娘娘不高兴,难道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了吗?你明知道我公公婆婆向来不喜欢祺祥留宿烟花,你身为哥哥,还纵容着他,这像话吗?”
“丈夫?”元胤若有所思地看着左禅吟反问道,“你也拿他当你的丈夫?”
左禅吟扭过脸,倔强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无论如何,他名义上也是我的丈夫。王爷的那些破事儿还请你另外派个人去办,若让我公公婆婆知道,想必他们也不会高兴的。”
“拿我舅父来吓唬我,你觉着有用吗?即便到了舅父跟前,我也不会心虚。倒是你自己,你和祺祥的事要是给他们两位知道了,他们就会高兴吗?你不是不知道,左家当初把你嫁过去时有言在先,你没给齐王府留后之前,祺祥不能纳妾,你这样做是不是打算断了祺祥的后?”
左禅吟垂眉不语了。元胤又道:“你跟祺祥相处这么久,难道看不出他自卑吗?”
“我看他不是自卑,是自甘*,若真觉着自卑,就该好好地做点男人该做的事儿,而不是成天寻花问柳地过日子!”
“你想让他成为什么样的男人?如你父亲般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还是百战沙场横身伤痕的大英雄?”
“至少不像他那么没用的!”左禅吟不屑道。
“太有用的人命不长,这句话没听过吗?罢了,那是你和他的事,我多说无益,但祺祥你不能带走。要是真让你这样绑了他回去,那我真算不得他哥了。”
元胤说完转身看了一眼书桌上那堆凌乱,连喊了几声都没个小丫头来应声,估计都去看热闹了,正要出去时,左禅吟忽然叫住了他,目光幽然地看着他问道:“若是当初我也像那些普通女人一样,又哭又闹,甚至用上吊的法子逼你对我负责,你会娶我吗?”
元胤瞥了她一眼,说道:“若你真是个普通女人,你会有机会在西北大营驻守吗?”
“我只问你会还是不会?”左禅吟坚持道。
“不会。”元胤淡淡地从嘴里吐了两个字出来。
左禅吟惨然一笑:“若是我当初真闹了,那至少我不会嫁给东郭祺祥对吧?我真有点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闹一场,就算不能嫁给你,也好歹不用像现下这般对着一个蠢物。”
“你说这些话很无聊,知道吗?”元胤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现下的身份是什么,自己不清楚吗?我看你是给祺祥气昏了头了,回去冷静一下!”
“他还不配让我气昏头,我清醒着呢!”
“那就清醒地回乳娘院子去。”
左禅吟怔怔地望着元胤说道:“兴许是我太清醒了,太过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太过于替别人着想了,所以才会落到现下这个地步吧?当初我若真像你家侧妃娘娘这样动不动就哭闹撒娇,跟你吵跟你闹,或许今天又会是另一番情形,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索性一并都说了,我不想再听第二回。”元胤反背着手表情严肃地说道。
“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是谁,也早就没有奢望还能跟你有什么瓜葛。可你别忘了,你是第一个看过我的男人,也是除了我爹之外唯一我佩服过的人,倘若我当初像一般女子那样索性闹开了,坚持让你娶我,想必现下我至少不会嫁给东郭祺祥……”
“所以呢?”元胤转过身神色严肃地看着她问道,“我当初应该让你在雪霞谷流血至死对吧?我不该救你,该让你去死?”
“如果真的可以,我倒宁愿死在那儿,至少等你死了之后,我还可以在地府找到你,兑现你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话?”元胤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对左禅吟许过什么承诺了。
左禅吟轻蔑地笑了笑,轻轻摇头道:“你记不住了也没干系,横竖现下记不记得住都一样儿了。我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别太分了。你要办那种卑鄙且下作的事儿,劳烦你找别人去办,不要让我丈夫去。虽然在你幽王爷眼里估计从未当我是女人,但我终究还是个女人,有些普通女人无法忍受的事儿我也无法忍受。玉盏的事儿,若是换成你那侧妃娘娘,只怕早闹翻天了。我能忍,不意味着我不会吵闹,只请王爷别太过分就是了!”
左禅吟正想抽身离开时,元胤又开口了:“那你真该闹出来,为什么不闹?”
“你什么意思?”左禅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元胤问道。
“如果当初你闹出来,我不会怪你,因为在雪霞谷那晚为了替你包扎伤口,我的确看过你,这一点我不否认。如果当初你真闹了,如你所言,你应该不会嫁给祺祥。所以我觉着你应该闹出来,至少这样祺祥不至于像现下这么难受,娶个不喜欢的。”
“难道你不怕你自己会有麻烦吗?”
“无所谓,”元胤轻轻摇头道,“我从来不会怕麻烦,只怕麻烦不敢来找我。不过我要告诉你左禅吟,既然当初你没闹,现下你再想旧事重提,伤害到祺祥或者是其他人的话,我不会饶了你的。”
“其他人?你倒不如说得更清楚点,是你的侧妃娘娘吧!”左禅吟冷笑道。
“我话不说第二遍,你好自为之!”元胤说完绕开她走出了书房,刚踏出门口就看见兮兮站在旁边,一脸贼兮兮的样子,像是在偷听。
元胤心里一紧,怕兮兮误会了,正想说点什么时,兮兮倒像更不好意思似的,两手交握着放在胸前,笑米米地说道:“我不是故意想偷听的,我对天发誓!我就是想回来瞧瞧你们会不会打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偷听的哦!”
元胤被兮兮那模样逗笑了,本来以为兮兮会一脸不高兴地找他闹,却没想到是这副表情。
这时,听见兮兮声音的左禅吟一脸尴尬地从书房里飞快地走了出来,不发一语地匆匆下楼去了。等她走出东院门口后,兮兮扑进元胤怀里问道:“哎,你真看了人家啊?”
“你不生气吗?”元胤低头看着她问道。
“又不是你被她看了,你不吃亏,我生什么气呢?再说了,你不也说了吗?当时是为了救她,迫不得已呀!不过——”兮兮仰头指着他问道,“你到底看了人家哪儿啊?弄得人家要跟你闹,还要你娶她?该不会是……”
“想哪儿去了?”元胤轻轻地拍了她屁股一下道,“就是她后背上被划了一条差不多八公分长的伤痕,当时要再不止血,估计我只能背尸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