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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特么挤了!后退啊!”
“后退!后退!有人摔倒了!”
靠后的学生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声示意后退,慌乱惊恐的人潮开始缓缓停住、退回,赶来的老师和校方也满头大汗地安抚人群,指挥分散后退。
沉迷享受中的凌云感觉眼前一亮,周身轻松,他不舍地松开嘴,出了一口气,没事人似地一跃而起。
心急如焚的老师们分开差点被挤成肉饼的同学,看到被最底层惨遭践踏的两人,心底一沉,还没转念,就见上面那男生敏捷地站了起来,处了浑身脚印,狼狈不堪,竟似乎完好无损。
“凌云?你没事吧?”认出自班学生的黄刚惊讶欣喜地问道。
“我没事,她好像受伤了。”凌云关切地抱起地上的女孩,她呼吸平稳,只是陷入了昏迷,如玉般的额头有一处乌青,似乎挨了两脚。
“是秦冰瑶!”
看清冰山校花的学生和老师们一阵惊呼,凌云也认出了曾替死党送过情书的女孩,她双眸紧闭,额头淤青丝毫不损冷艳动人的俏脸。
“快!快!快送医院!”
闻讯赶来的校长严国松急得直跺脚,隐约知道秦冰瑶身后恐怖背景的他恨不得被踩踏的是自己。这秦家冰瑶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我去开车!”反应过来的几个班老师手忙脚乱。
“不用了!”凌云皱眉道,“中心医院就隔了两条街,我抱去吧!”说完抱着秦冰瑶拔腿就跑。
“哎……快!快跟上去!”身后严国松领着一群老师急匆匆跟上。
抱了一个柔弱无骨的冰山校花,凌云依然速度不减地奔出校园,穿过深夜无人的街道赶往医院。凉风拂面,想到刚才竟吻了清冷无双的秦冰瑶,凌云不自觉地泛起笑意。
晚风习习,一声轻嗯,怀中的校花似乎清醒了过来,微微张开迷蒙的双眼,对上凌云欣喜的笑容。
“你醒了?没事,就到医院了。”凌云安慰道。
“……”秦冰瑶轻轻点头,无力地闭上双眼。凌云见状没再询问,抬头加快步伐,没注意到闭目的秦冰瑶长睫毛一阵轻颤,冷艳无双的脸颊上泛起嫣红。
今晚如果不是赶着回家照顾旧病复发的姥姥,她也不会抢着人潮挤下楼,当她感觉到脚下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的时候,顿时心底一寒。
好痛!倒地的额头上矮了好几脚,剧痛让从没受过如此袭击的她眼前一黑,周遭巨大的压力挤得坚强的她眼中含泪。
绝望的时刻,她感觉身上一沉,有人倒在她的身上,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保护盾似地隔绝了踩踏和碾压,虽然还是被压得动弹不得,至少已不再有剧痛。
耳边响起一个似乎格外温暖的男声,轻声问着她,她却没有力气回答了。而随着头上尖叫惊呼声音愈来越大,秦冰瑶感觉浑身更加难受,嘴鼻间呼吸到的新鲜空气越来越少。
不行了……感觉自己要窒息的秦冰瑶意识逐渐模糊,快要昏迷的她感觉嘴唇一热,一股清新气息输入口中,如遇救命稻草的她本能地吸入。呼吸恢复顺畅,嘴唇湿润温热的亲密接触让稍微清醒的她如遭电击,心跳加速。
我的初吻……秦冰瑶冰心大乱,亲吻着救命的双唇,都没意识到为什么抱着他的男生能呼吸。她只有头脑一片空白混乱,在黑暗中迷迷糊糊,酥酥麻麻,胡思乱想,忘了身遭的一切。
当她感受到一阵凉爽,睁开眼睛,才感觉到自己依然在温暖有力的怀抱中移动着。
有点熟悉的俊脸,温暖的笑容,精气十足的双眸——他是叫凌云吧……情书,还有篮球……看清男生的秦冰瑶呆呆想到,之前不放在她心上的事情此刻如此清晰,脸红心热从未和男生亲密相处的秦冰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芳心凌乱地点头一应,闭目躲入凌云怀中。
……
浑然不知冰山校花秦冰瑶柔思百结,心乱如麻,凌云快步如飞,到达深夜的中心医院。急诊室医生一番问询检查,淡定地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地写了个鬼都不认识的病历单,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大事,皮外伤。敷点药,休息两天就行了。”
“那怎么行!得住院仔细检查下,做个CT、脑电图……”
没等凌云答话,开车赶来的校长严国松和几个副校长气喘吁吁地赶到,闻言大摇脑袋。一番坚持,校领导给秦冰瑶弄了个单人病房,围着她殷勤地嘘寒问暖。
恢复清冷样子的秦冰瑶神不守舍地敷衍着校长,想着黑暗中的长长一吻,一阵心慌面热,待她想起被一堆校领导遗忘的凌云,抬头看去,却已经没了踪影,不禁怅然若失。
夜已深,离去的凌云走在寂静无人的路上,回味着今夜意外美妙的滋味,感受全身气息流动、浑然一脉的状态,心中舒爽畅快,不自主地哼起歌来,在这条幽暗深长的小巷内格外清脆响亮。
抄近路走这条小巷回家的凌云,脚步轻快,浑然没注意到他踏进巷口时,微不可见的幽光一闪……
深巷中。昏暗的路灯下,两人一坐一立。
倚墙而坐的中年男子,相貌普通却不怒自威,他浑身焦黑,手捂胸口,嘴角流血,似乎受伤不轻。对面站立的男子年纪不大,服饰奇特,身着宽大的灰色衣袍,头戴高高的尖帽,手持一把小巧蝠扇,面貌俊美,邪魅地浅笑着。
“没想到。”受伤中年男子虚弱地道,“为了杀我,除了三名上忍,竟然还有灰衣阴阳师出手,不知道谁这么大手笔?”
“江南会会首,金陵东方家家主东方岳,能亲手送您上路,是我的荣幸”阴阳师优雅一笑,“我是土御门拓真,伟大的白狐之子后裔。”
东方岳闭目仰头,心知庸伯被三大上忍吸引走,绝对无法赶回救援,自己风云一生就要在此终结。
嘴角含笑,土御门拓真待开口。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响,伴着轻快得意的歌声。声音越来越近,凝神以待的土御门拓真和惊疑睁眼的东方岳双双望去。
昏暗中走来一个修长稚嫩的男孩子,身着校服,浑身脏兮兮,他看清眼前的状况,也是一愣。
片刻,男孩尴尬一笑道:“那个……我是路过的……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