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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确定要给君临送什么礼物之后路洋的心定下了许多，也做好了到时候要在邹麒大展身手的准备。
然而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实却把脸打得啪啪响。
路洋本以为这段时间自己玩游戏已经把手指的灵活度练出来了，却没想到在秦昭的教导下，他依旧把钢琴弹得跟棉花一般。
是的，路洋想要送得邹麒的礼物便是钢琴曲，一首适合表白的曲子，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练习的时候他的十概手指僵硬得像是抽筋一样，顾了左右忘了右手，手指动起来几乎不是自己的，挺像刚玩游戏学pk时候的样子，仿佛这段时间来的游戏白玩了。
在多次被现实打脸后，路洋内心的火苗从熊熊大火焉成了小火星，像是给自己点蜡一般。现在已经不指望到时候能让邹麒惊艳一番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完整地弹出一首曲子，至少是能表达自己意思的曲子就成，为了这个目的他一有空就跑音乐室或者是秦昭家里，想要争取多一点的练习时间，这样一来他跟之前为了做武器给邹麒一样，有时候中午也会去找秦昭，好在秦昭上课音乐室也在市中心，来回不用花太多时间，中午多少能抽出一小时练习时间。
厝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后，路洋觉得自己都已经能倒退哼出这一首曲子了，弹出来的效果却没有多大的进步。
秦昭细长的手指点在琴谱的某个音符上，提示路洋弹出了音，路洋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重来。
秦昭也不打扰他，闭着眼睛靠在钢琴边上，手指随意搭在边沿，随着曲子有节奏地敲着。
秦昭的手指很长，而且很白，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他的手背上还能看见淡淡的，细细的血管，看起来有些脆弱，在弹琴的时候却又暴发出惊人的力量。
在路洋认识的人中，秦昭的手无疑是最漂亮的，漂亮到让人忍不住将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上面，这是一双天生用来弹琴的手，没有任何瑕疵。而路洋也最喜欢它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的样子，仿佛会飞舞一般，灵巧动人。
秦昭敲击着的手指停了下来，睁开眼看向突然停下来的路洋，他的眼睫毛很长，垂眸的时候几乎要在眼底打出一片阴影，而他注视着你的时候，眼里的纯粹让人无法移开半分。
偏偏又是这样纯粹美好的人，在游戏凶残里到让人无法直视，想到秦昭在游戏pk杀人的样子，路洋为这反差到了极点形象点了个赞，真是棒极了。
“？”秦昭轻敲了下钢琴边。
“咳！！”路洋发现自己分了神，连忙正了正脸色，拍了拍秦昭的手，说道，“手放远点，打扰到我了！”
秦昭看了眼自己的手，浅浅笑了下，示意他继续。
路洋点点头，手指继续动起来，一会还要回去上班，不能浪费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路洋的生活除了工作和游戏之外又多了一样，那就是弹钢琴，他来音乐室次数太频繁了，连里面秦昭的的小学生们都熟悉了起来，偶尔还有小朋友来纠正他的错误，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说弹错了，路洋只觉得脸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搁了。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随着离公司周年庆的时间越来越近，路洋对钢琴的熟练度终于也慢慢厝提升，虽说不能算好，却也是有了进步。
在完整弹地出一整首曲子，又没有出现错误之后，路洋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动了动自己因为练了一小时而有些僵硬的肩膀，给感觉弹琴这活简直比打架还要累人，在空调房里还出了一身汗，太辛苦了，真不知道秦昭怎么坚持的。
秦昭端了杯牛奶过来放在一边给路洋，让他喝了。
路洋喝了半杯就放到一旁，兴致勃勃地对秦昭说，“昭昭，我现在已经会了，我给你弹一遍，你帮我再听听。”
秦昭点点头，路洋吸了一口气，手指按在键上。
这段时间的练习没有白费，路洋虽然还没办法很流畅地弹完一整首曲子，但至少是真的已经没有出现错音了，秦昭靠在旁边听他弹完，露出一个笑，竖起大拇指。
“不错吧？”被肯定之后，路洋乐了，“我真是太厉害了，我再来试试。”说着又动手弹了起来，秦昭也很配合地站着听他来回地弹，脸上没有半分不耐。
等路洋反复弹了几遍后终于过足瘾了，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端起一旁的牛奶喝完，然后站起来把位置让给秦昭，说道，“宝贝你来试一遍，曲子学会之后，我现在要学的就是气质，嗯，气质。”
秦昭应声坐下，他先是习惯性地用指尖抚摸了一下琴键，然后对路洋轻勾了一下嘴角，放松全身，手指按下了去。
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悦耳的音符随着他的动作一个一个流趟而出，细长的手指在键上翻飞着，曲子的节奏被他加快了一些，变得更紧凑和欢快，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美人你真漂亮。”路洋感叹了一句，每次看秦昭弹琴他都不自觉地想要屏住呼吸，怕惊扰了他。
秦昭一直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但是对路洋是纵容的，他笑了下，打了个手势。
路洋知道他的意思，他问自己要不要玩游戏。若说秦昭有什么是不完美的，那就是他身体上的缺陷，他无法说话。
路洋不是很清楚秦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只知道他曾经是能开口了，只是现在连发声都困难。
秦昭刚转到他们宿舍的时候，给人感觉特别疏离冷漠，几乎到了对任何人和事都毫不关心的地步，路洋最开始也没有和他有什么交集，直到有次偶然碰到秦昭在敬老院做义工，他发现印象中冷漠的人却暖得不像话，也让币起了和秦昭相处的心思。
当初他为了能和秦昭交流还特意去学了口语和简单的手语，也正是因为自己这样，才让秦昭对他慢慢敞开心扉。
在慢慢的接触里路洋发现了秦昭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他的生活除了钢琴就是游戏，他不爱出去玩，也不爱跟别人交流，甚至有些封闭，也难为他这种性格还跑到做义工。
这也是为什么路洋会担心策马长歌作出什么让秦昭伤心的原因。
毕竟有一个前车之鉴。
秦昭见他没有说话，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问了一遍
“玩呗。”路洋笑道。说起来他这些天都没什么时间玩，这会提起来还真是有点手痒，今天下班前邹麒说和他去吃饭，然后带马大哈去遛弯，但是为了练琴他不得不拒绝了，这会时间还早也许邹麒在游戏也说不定。
路洋此时是在秦昭的家里，偌大的一个复式楼只有秦昭一个人住，二楼除了秦昭的房间之外，其他地方都被打通做成了钢琴室，电脑放在一楼书房，盖好钢琴后两人下了楼，刚到楼下路洋就接到了邹麒的电话。
“在哪？”邹麒问道，旁边还听到马大哈的声音。
“在昭昭家。”路洋说道，除了马大哈的声音还有电视声，路洋猜他家里。
邹麒虽然没见过秦昭，却也知道秦昭和赵鹏等人，听他这么说便问，“要在那过夜？”
路洋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最近为了学琴他有好几次都是住在秦昭这里的，在学校的时候他也偶尔会过来陪秦昭，一直以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会听邹麒这么一说，忽然有种冷落了对方的感觉，不由笑了，打趣道，“对啊，都这么晚了回去多麻烦啊，昭昭的床很大，加我一个也不挤。”
“是吗？”邹麒说道，慢悠悠地说，“我的床也不挤，我现在过去接你，地址。”
路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吃醋了？”
“地址。”邹麒重复了一次。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确实冷落了邹麒，路洋便把地址说了一遍，邹麒记下来，说自己二十分钟后到，然后挂了电话。
“昭昭我今天先不陪你，明天中午我们音乐室见。”路洋收起电话对秦昭说道。
秦昭点点头表示不在意。
两人到了书房，路洋发现之前挂着的游戏里有邹麒给自己发的信息，时间就在刚刚不久，而他游戏帐号旁边也站着邹麒的号，他此时并不在枯木林，邹麒应该是用夫妻技能传送过来的。
原来是没看到自己，难怪会打电话过来。路洋想到。
离邹麒过来还有时间，路洋干脆玩会游戏去做日常任务，做了任务他便去仓库清理东西，期间他瞄了一眼秦昭的屏幕，发现他正在和策马长歌在刷秘道。
秘道副本的难度不高，适合单刷和两人组队，还有说过这个副本是给情侣设定的，因为出了不少情侣佩件，虽然属性不算高，喻意倒不错，他之前也和邹麒去刷过配饰。
秘道里秦昭操着号走在前面开路，策马长哥跟随他捡东西，一路上他头顶还不断地刷出字来跟秦昭聊天，秦昭虽然只是偶尔回他几句，但路洋却注意到秦昭并没有觉得烦，不像之前有人追着秦昭跑的时候，秦昭烦了会直接动手砍人。
这样下去总觉得会出事。路洋看了一会，忍不住开口，“昭昭，你们两个现在很熟吗？”
秦昭停了下来，看向路洋，动了动唇。
——还好，比之前熟。
路洋看懂了，他点点头，“不要让他欺负你。”
秦昭愣了一下，笑了，打了几个手势，表示自己比策马长歌厉害。
傻昭，你当初不也比月海沧澜厉害吗。路洋叹了口气，让他继续玩。
邹麒很准时到了楼下，路洋挂了电话便退了游戏告诉秦昭自己要走了，秦昭闻言想要起身送他，路洋按住他，“我自己下去就行，你别玩太晚。”
秦昭点点头，让他路上小心，路洋应了声，拿起背包离开。
路洋下楼找到了停车在小区马路对面的邹麒，他旁边还站着马大哈，蠢哈见到他很欢快地叫了几声，如果不是隔着马路，估计还会冲过来。
他加快脚步过去，到了邹麒身前忽然闻到了烟味，一低头就看到了对方指尖燃着的烟。
“你今天怎么抽烟了？”路洋奇怪地问，相处这么久，他基本上没看到邹麒抽烟，在工作应酬的时候收到合作方递烟也只是接过来不抽，推辞不掉的话顶多是一两口，平时生活中抽烟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抽。”邹麒将烟熄了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他只是点燃了罢了。
路洋摸头马大哈的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你还有这种爱好？”
“没有。”邹麒拉开车门，让马大哈进到后座，然后和路洋上了车。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肚子饿了。”路洋说道，弹琴太废脑子了，还耗体力。
“想吃什么？”邹麒问他，转动方向盘倒车。
“吃海鲜粥，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味道特别好！”路洋说道，拍了拍马大哈从后面挤上来的头，“前面左拐，我带你去。”
“嗯。”邹麒听他指挥，到了前面路口拐弯，就在这一拐的时候，旁边冲突然出了个人，邹麒见状猛地刹车，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倒在的地上。
路洋被这急刹给晃了一把，好在车速不快他没撞到前面，“撞到人了？”
“先下车。”邹麒解开安全带推门下了车，路洋紧路其后。
两人下了车之后就看到车头前地上躺了一个人，看起来年龄不大，跟路洋差不多的青年，这会正抱着自己的腿直哼哼，见两人下了车哼得更大声了，“哎哟！我的腿啊！！要断了断了！！哎哟！！”
“你没事吧？”路洋见状忙过去想扶他起来，岂料刚碰到对方手就被挥开了。
“别碰我，疼着呢！！”青年甩开路洋的手，继续抱着腿喊，“你们怎么开车的啊？！拐弯不减速吗？我这么大个人你也撞上来！！哎呦，疼死我了！！要晕了！！”
“……”你喊起来声音这么大，一点也不像晕的好吗？路洋扶额，“你先别激动，我们先送你去医院。”
“大晚上的开车不看路啊！把人撞成这样你们是什么意思？”
路洋：“……”先送你去医院啊兄弟！！
邹麒按了下路洋的肩膀，看着地上的青年，“还能起来吗？”
“起来？”青年像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瞪向邹麒，“你开什么玩笑，我这腿都被你撞断了，搞不好粉碎性骨折了都！！”
你粉碎性骨折了快让我送你去医院！！！路洋眼角抽了下。
“是吗。”邹麒打量了他几眼，目光在他抱着的腿上看了两眼，眼底有着思量，直看得青年有些绷不住，才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去医院拍个片吧。”
“我们送你去医院吧。”路洋说道。
青年没想到两人这么好说话，眼睛转了一圈，抱着腿又嚎上了，“哎哟，撞死人了啊！”
这个时间段已经是大晚上，周围散步的小区居民都已经回了家，而这个路口平时原本就少有人来，这会听着青年的嚎声竟也没见其他人过来。
路洋听着他的叫声，眉头皱了下来，对方说他们把他腿给撞了，却又不肯去医院，只顾着在地上嚎，声音听起来还不小，这根本不像是意外，反倒像是碰瓷了。
想到这里路洋看了看地上的人，再看向皱麒，却发现他很淡定地听着对方哀嚎，一副嚎完再说的样子。
“老四！发生什么事了！”
就当路洋正思考着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声音，路洋回头看去，就见后面有三个人冲他们这边过来，这时地上的青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大喊了一声，“邦哥！！”
见到青年的反应路洋更确定了这是设计好的，接下来估计就是要钱了。他和邹麒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碰上打劫了。
三人来到他们面前，没有先去扶地上的青年，反而先把两人围了起来。为首那个叫邦哥的刚想说话，路洋突然冒了一句，“咦，挺眼熟啊！”
他说的是站邹麒面前的人，刚才这人走在后面没看清，这会一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上次在老街胡同叫人来找他麻烦最后被他收拾了一顿的失足青年。
失足青年一开始也没认出路洋，毕竟天黑，这会路洋一说他也觉得眼熟，多看了路洋两眼，这一看路洋便冲他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兄弟，还记得我吗？我是雷锋啊！”
失足青年：“……”日了狗了，这城市这么大，怎么又碰上这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