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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俊当然不会去餐厅吃饭,他习惯于一天一顿饭,中午的时候,他总是会来到校园里的小松林。
中午的小松林总是很安静,在这里,他可以继续修炼他的《河洛神功》——靠在一棵松树上闭起眼睛,让他的武魂去寻找松树上的松塔。
上午看比赛的时候,他几次鼓足勇气,想向杨丽诗表明他就是小龙套,想跟杨丽诗约一下进入游戏交易的时间。
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勇气还是很缺乏,总觉得如此表白颇有无事献殷勤的嫌疑。他对自己本能地拒绝了何清卉的无事献殷勤毫不后悔,也就约束着自己不要去对杨丽诗这样做。
后来就被本校学长们接二连三的败北转移了注意力,勇气也被激发出来了,却不是向美女表白的勇气。
他发现,原来勇气也是分种类的。
出乎钱俊意料的是,今天中午这座小树林的清净被人打破了。
打破清静的是余九和余九的弟子们,128级机甲班里的五十八名佼佼者被他带到了这里,很显然,余九和这些学生们都没吃午饭。
看见靠在松树上的钱俊,余九有些意外,主动打了个招呼:“钱俊,你不吃午饭么?”
钱俊正在琢磨这校园内还有什么地方是清静的,闻言不禁尴尬道:“我吃过了。”
余九也不多想,点头道:“那好,你有兴趣看一看你的学长们练功么?”
虽然余九也认为非改造人练武没有任何前途可言,但他很是认可钱俊的人品,便想教给钱俊两手。
五十八名学长的目光都看向了钱俊,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对这个学弟抱有感激,因为钱俊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等于是替他们宣告,东方学院的失败并不是他们这些上场的代表们技不如人。
既然余九这么说,钱俊若是坚持离去就不好了,怎么?你非改造人还看不起改造人是怎么着?所以他只好留下,当然,他同样好奇这些学长们的武功是怎么个练法。
余九把这五十八名学生叫过来,是为了恶补一下咏春对八极的打法。
通过午休之前的比赛可以看出,镇北学院的学生们对付咏春很有针对性,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哪怕这“备”只是昨夜临时的加练,也足以令他们今天的比赛战绩赫赫。
而东方学院的学生们却不知道要与八极拳对敌,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说,加上对“点到为止”的理解不够准确,十场皆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他们今天的午饭就只好省了,毕竟后面还有五十台比赛等着他们,若是后五十场还像上午一样输个精光,那么别说这些学生的前途毁了,就是东方机甲学院也得关门大吉了。
所以学生们忘记了饥饿,打起了精神,认真观看并模仿余教官示范的一招一式。
钱俊同样仔细地看着,这还是他第一次观摩地球上的武者练武,好奇中抱着学习的态度,想要借鉴一下他山之石。
只是他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余教官和学长们的咏春拳,和他们的“内力”是脱节的。
什么是脱节呢?就是说,他们的拳已经打在目标上了,但内力却是随后才赶到,仿佛慢了半拍一般。
本来,钱俊也看不出这个问题。毕竟,不论是什么样的“内力”,都只运行于人体之内,外人如何可以感知?钱俊的眼睛和目前的武魂都不具备透视能力,如何可以得知?
但是,看不出却可以分析得出。他看见余教官和学长们先以几棵碗口粗细的松树作为临时的木人桩,当他们击打松树时,根据松树颤动的效果,钱俊就能得出这个推论。
这与钱老魔教给他的武功理论大相径庭。
回忆祖宗钱至尊教授的拳法,讲究的是“意在拳先”,也就是说,在拳头还没打到目标的时候,内力已经被意念引导着、聚集在拳面上了,于是当内功深厚者进袭时,甚至未等拳掌接触敌人的肌体,敌人就已经承受不住拳面上四溢的内力压迫。
这就是招法和内力的统一。
可是余教官他们这一种统一就做得逊色太多了。举一反三,回想镇北学院那些练八极拳的学生打倒对手的情景,发现那些练八极拳的也是如此。
当内力和拳法脱节时,将导致的恶果是什么呢?
很简单,这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给敌人以躲避之机——拳头也打着人了,内力却还未到,在这空当中,人却躲开了。如果每一招都是这样打,有赢么?
当然,若想在拳和力相继到达的空当中移动躲闪,这对躲闪者的速度也有相当的要求,钱俊觉得除了自己没谁能够做到。
除此之外,钱俊发现咏春拳的招法还是不错的,但比之他掌握的那些拳招脚法来说,差得就太远了。
整个中午,余教官除了教给大家一些对付八极拳的窍要之外,就将五十名学生分成两组对练,一组当靶子,另一组进攻。多出来的八名学生是上午落败的,只站在一边帮忙。
钱俊发现,余教官重点在培养一名叫做肖海天的学生,他甚至亲自给肖海天当靶子,着重指点后者的对战技巧,显然是把后者当作了重点培养对象。
“肖海天?”不知为何,钱俊总觉得这位学长的名字有点熟,“我在哪里听过呢?”想了半天却又想不起来。
这肖海天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九的样子,模样也很帅,打起拳来动作很是到位,若是没有余九在场,他的拳法足以作为所有人的示范。很明显,他的武功层次比他人高出一截,难怪余教官对他另眼看待。
而且在午间加练结束之后,钱俊跟在学长们的队列后面走向操场时,还听见有几个学长低声议论,说下午就看肖海天能不能给东方学院争脸了,又说若是内力第一的肖大帅都赢不了,那么128级的学生们就可以集体自裁了。
“原来同为一级学生,内力竟然有高有低,这人造丹田的内力是如何提高的?”钱俊刚想问问这个有趣的问题,余九已经在警告大家:“别说话了,排在第十一和第二十顺位的做一下准备活动,其余的回归坐席,注意遵守比赛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