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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九邪和她的孩子都能活下来
“若说是错的,那宿弦清和宿弦月又算什么?他们的女儿宿弦筝又是什么东西?他们都不承认那是错的,我和灵歌就更不会承认这是禁忌之恋。我们,爱了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而且还会一直相爱下去。”
“夙离,何其有幸,舅舅和你想要的,是相同的。你要的是你母亲出现在你面前,再爱你一次。我又何尝不是?舅舅答应你,这一切都会实现。我们赌上一局如何?用你和我的生命做赌注!”
当九州同悲,大地之母灵歌陨落之时,当九州分裂、九界生成之时,当舅舅姨母们都魂飞魄散之时……在三生崖前,重华舅舅在他的面前说了那些话。
“舅舅,我愿意赌。”
这一场豪赌,到今日,也只做成了一半,接下来的另外一半,赌的是人性、是欲望、是情爱……
“吱呀——!”正当蒋临风还在沉思之际,锁凰塔的铁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他心头微愣,赶紧抬眼看去。
蒋临风的呼吸一滞,是痕祭!
因为刚晋级的缘故,痕祭的气息还不稳固,随意释放出来的威压,都让他心惊不已,想往后退。
蒋临风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展露笑颜:“太子殿下,你真的在里面,你出关了!”
“临风你怎么在这儿……”话还没说完,痕祭就发现这一切怎么那么熟悉,每每在塔外等他的,不一直都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父王说十万年后才能回来的……
“夙离!”瞳孔一缩,痕祭惊喜地叫道。
见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蒋临风激动地说:“是我,我是夙离!我活着回来了!太子,我终于等到你了,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什么这么多年不见啊?”痕祭锤了蒋临风的胸膛一下,热络地说,“我们在人间还是朋友!是兄弟!你活着回来,真好!”
像是想到了什么,收敛起上扬的嘴角,蒋临风神色凝重地看向痕祭,“太子,叙旧的话以后再说,魔尊让你去九幽取的东西,你取回来了吗?”
霎时,痕祭的脸色白了,“你,你怎么……”
痕祭话还没说完,他就抬起双手,摸摸蒋临风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他那双能清晰倒映出自己的双眼,着急地说:“你的眼睛!没有事吗?真的没事吗?你别和我说假话啊!你真的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看着太子一副不可置信的眼色,蒋临风就知道他被在九幽之地里看到的东西吓到了。
蒋临风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对他说:“我没事,真的,眼睛一点事都没有。多亏魔尊救下了我,不然我就真的死了。什么都不说了,你先把东西给我。”
痕祭脸色大变,不答应!口气夹着一丝愠怒:“你要拿去做什么?要是送命的事,我绝对不让你做!我已经失去过你一回了,我再也承受不了再来一次!”
他不再是曾经的毛头小子。他知道夙离是个为了救人可以连命都不要的疯子,他这回就是要把夙离当成自己儿子小心对待。
听着久违的带着痕祭烙印的愤怒,蒋临风心中感慨万千。
痕祭也有事放不下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孩子,他的固执,也不知是遗传了谁。敛去多余的心思,蒋临风对夏子桑说:“谢谢你帮我这么多,你先回去。”
夏子桑知道他们还有话要说,便退下了。
确认此处只剩下二人,蒋临风接下来的话,令痕祭呆愣在当场,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凤九邪怀孕了,孩子怕是不能顺利生下来,我想用那东西救他们母子。”
夙离的前半句话,让痕祭心情复杂,一边替凤九邪高兴,一边暗自神伤,他上次见他们时,是在妖都的大婚典礼之上,才五十年不见,孩子都怀上了……
等夙离说到后半句话时,痕祭全身都紧绷起来,心跟着揪了起来,他的九儿……他怎能不救?
可,夙离这家伙上次为了救他和九邪,舍了一生修为和性命,差点连魂魄都不在了,他不能拿他去冒险。
两边都是他的挚爱,痕祭无法取舍,“不!我不要做这个决定!”
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蒋临风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宽慰道:“没人要你做两难的决定,只要你把东西交还给我,我、九邪和她的孩子都能活下来。”
痕祭狠狠摇头,说:“我不信。”
蒋临风温然浅笑,平静而温和地劝说:“该受的苦难,上辈子,我已经受够了,这辈子,我是要享福的。”
在痕祭的记忆里,但凡夙离想要说谎,他没有一次看出来了。可是凤九邪的性命也同样重要,痕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望向塔顶的那颗龙珠。
他记得,那天清晨,九儿站在那颗龙珠上,发了疯似的紧紧抱着他,拼命喊着他的名字:“痕祭,不要死!你若死了,我就去往生河把你的魂魄抓来,让你死也不得安宁!”
用力扯了一下痕祭的胳膊,蒋临风不能让他还活在回忆里,凤九邪已经是弦尘的了,“太子,我以金玲花神的名义起誓,我不会因为救凤九邪而丢掉性命。”
金玲花神的名义……痕祭嘴唇蠕动了几次,“就是我在九幽见到的花吗?”
“是啊。”蒋临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手中凭空出现一盆金灿灿的小黄花,共有十二朵,娇嫩欲滴,“送给你,好生照顾,待我回来时,我希望看到它们活得好好地。”
接过他送来的金玲花,痕祭心中一惊,将其放入储物戒指里,接着,他的右手凭空出现一枚紫晶魔戒,递到蒋临风眼前:“这是九邪从邱羿邱芝那里拿回来的,她要我务必把你找回来。我去九幽,只看到了你的尸体,你留下一缕残魂,交代我的那些事情,我都记着。我按照你的吩咐,把你的肉身带到父王面前,父王说他会送去魔界,你既然已经回来了,要不要去魔界把你的肉身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