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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绿筝的狠辣可是绵里藏针
根本就不在意凤九邪激烈的反应，在魔尊的印象里，她的这种情绪很短暂，并且能迅速处理好，于是他继续操着不紧不慢的声调，说着现如今的困难：“绿筝以为湘水是灵歌重生的媒介，想对湘水不利，那日她去你们船上的时候，见到湘水的第一眼就发现了问题，而且下了杀手。”
见凤九邪因为他陡然转换的话题而微愣片刻，当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的脸色一片煞白，魔尊这回没再吓唬她，很快接了下去：“痕祭不是傻子，这件事他已经处理好了。又因为后来出了点岔子，迫使绿筝永远都不会再找湘水下手。”
至于出了什么岔子，是他也没有料到的，这还要从绿筝见到九色神树说起，事情太过复杂，牵连到了凤九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物，他想就此揭过，显然她的敏锐感知告诉她，这里面有问题，没有给他揭过去的机会。
“什么岔子？还有，湘水是灵歌重生的媒介？”凤九邪的声线陡然颤抖得厉害，“倘若言灵最终达成，湘水也会因被灵歌夺舍而死……她也是痕祭的孩子，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做？”
听着她近乎质问的话语，魔尊的语气也跟着危险和凌厉起来：“谁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这样一个孩子，当你的精血流入九色神树的那一刻起，从你和我做那笔交易起，湘水和你再无关系！”
凤九邪本就难看的脸色更苍白了，“你不能这么做……”
魔尊冷哼一声，语气强烈不满：“现在你倒是会关心你的女儿了？她出生那天，痕祭眼巴巴地抱给你看，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本尊可是辛辛苦苦替你养了好几万年的女儿。”
凤九邪像是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整个人都陷进了椅子里，她当初犯的错误，因果业报，就该她受着。
可魔尊说得也真是好听，他替她养了女儿？她想养，他难道会给她么？
不过是受了伤的人，想多说一句诛心的话，再去伤害别人罢了。
“我也不是不顾亲情的人，我会遵从痕祭的意愿。”
听到魔尊的话，凤九邪才舒了一口气，魔尊对痕祭的关爱，超出了任何界限，只要痕祭说不的事，他还没有反对过的先例。
凤九邪忽然长叹一声：“现在才第四世，事情远没到那个地步，湘水或许能比我活得时间还长。”
“你想自杀？”魔尊捕捉到了她的潜台词，连连冷笑，与她的交锋，可比任何人对话都有意思，“那你可就想错了，你一旦魂飞魄散，我就会想办法把九彩神凤的传承给湘水，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件很容易实现的事。”
凤九邪的脸白得吓人，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绝望里，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想死而不能，只能遵从你、遵从宿弦歌的言灵过日子么？明明看的到结局，我的女儿会死，我的爱人会和我分开，我自己要一次又一次地循环着重生和死亡，你说这还有什么意义？”
“既定的人生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可你一定想象不到，你所拥有以及你将拥有的能力，能够创造出比爱情、亲情更惊艳的东西。”魔尊在她近乎灰暗的眼睛里，画出了一道亮色的风景，“你失去的，总会有另外的东西弥补，在痛苦的磨难中，你将会成长，不断地得到实力、财富、土地、地位、子民、信仰，这些外在、内在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别人抢破了脑袋都想得到的？”
“你说的东西，该是你喜欢的吧？”凤九邪绷着唇，扬起无力嘲笑的脸，“你现在都得到了，可你还不是想要你的爱人复活吗？所以，这些又有何用？”
然而，反驳魔尊只能逞口舌之快，她反抗不了，无助笼罩住了她，她陷入了深深的灰暗里。
她迫切想要找到三七，抱紧他，让那个生命中唯一和她绑在一起的人安慰她，告诉她该怎么做。
魔尊也陷入沉默，似乎在想一个重要的问题，又似乎只是单纯地等她缓过神来。
等两个人都冷静得差不多了，魔尊开口道：“我猜你近日预感到危机，确切地说法是杀劫将至，所以想到找我问清楚你和仙帝的恩怨到底是什么？”
凤九邪轻点臻首，没多少力气应付他了，只能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是的，你又回到了我们最开始讨论的问题。”
魔尊轻启薄唇，“那是因为绿筝知道，湘水不能死，就只有从你身上下手了。”
绿筝？凤九邪眯起双眼，魔尊已经说了两回她的名字了，想到绿筝的从前，她用快要打结的脑子，快速理出一条思绪：“她对我起了杀心？可她以前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魔尊语速极快，好像马上就要说到核心问题，他不想在多余的废话上做任何停留：“她不希望弦尘伤心难过，她和弦明都做不到的事，你却做到了，你的存在能让弦尘快乐，所以她爱屋及乌，决定和你好好相处，可你一旦危及到她的核心利益，她也是狠辣无情，会对你下杀手的。”
绿筝的狠辣可是绵里藏针，比之兄长更甚。这点上，魔尊重华早有领教。
“她和弦明不能做到的事？”微一沉吟，九邪打断了他，“等一下，绿筝和仙帝、弦尘有什么关系？”
魔尊停顿了很久，给她两个字：“你猜？”
猜？魔尊以为是猜谜语么？凤九邪动用了她那张晕乎的脑子，忽然眉毛皱紧：“我隐约听灵歌说过一个名字，弦月，她让我防备这个人，绿筝就是……弦月么？”
“越来越喜欢和你说话了。”魔尊毫不掩饰的赞许浮现在他那张苍白的脸孔上，又因为心情愉悦而泛起薄薄红晕。
凤九邪眯起双眼重新打量着他，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屠杀过她同族之人的刽子手，她也很难将这样一个人，明确地归结为敌人。
他更像是，在她的成长历程中的引路人。可是，他的做法，让她没办法喜欢得起来，他总能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或许正因为他和灵歌是恋人关系，才对她格外不同，可这种不同，难以抹去，凤族被他覆灭的事实、他对她的算计。
魔尊不会去管九邪内心的挣扎，他只会用最快捷的办法，让她做出他想要她做的决定，“弦月是弦尘的亲姐姐，因为她和弦明联手抹去了弦尘的记忆，导致了弦月不愿意面对这个身份，所以就用了她最小的女儿名字里的一个字：筝，用做了自己的名字，和弦尘重新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