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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略绕着石板下翘起的缝隙走了两圈,然后一挥手,对吴兵们说道:“去!给我找些油来!我要烧死他们!”
“喏!”
张循一听,顿时心急火燎,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想不到尺略竟然能想到用火,他故作镇定,哈哈大笑道:“蠢啊!蠢啊!亏你也能想得出来,用火?哈哈!真有你的。”
“用火怎么了?我不要活的了,哼哼,我就是要烧死他们!”
“行,行,愿意烧你就烧,但你也得能点的着火才行啊。”
“怎么点不起来了?”
“哈哈,你把油倒进去,它就流跑了,你说说你得灌进去多少油才能点得着啊?哈哈!”
“这?是呀……”尺略一想,张循说的好像有道理。
“哼!那我就灌水!淹死他们!”
“哈哈哈,好!好!灌水!咱就灌水!快让你那帮手下去打水吧,一桶一桶往里面灌!没准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淹死他们了!”
“哼!张循!别给我耍花招,我知道你口才好,上下嘴皮一搭就能颠倒黑白,我今天还就不听你胡扯了!来人!把他嘴给我封上!”
“别!别!公子!咱俩聊聊天多好啊!呜……”张循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兵堵住了嘴。
尺略看着张循哼哼一笑,然后对几个吴兵说道:“把他给我带出去,严加看守!”
“喏!”几个吴兵架起张循离开了祭司神殿。
随后,尺略一横心,下令道:“都给我找油去!我就不信点不着!”
岩洞里,见月害怕极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连忙躲到一旁的石头后面。昏暗的光线照进岩洞,映出变换的影子,一个人举着火把向她走来,她战战兢兢的探出脑袋,偷偷瞄过去。
那人穿着华夏人的服饰,见月兴奋极了,难道是和予么?!
“见月!你在这里么?我来救你了!”
这个声音在空旷的岩洞里回荡,见月并不熟悉这个声音,她可以确信,这不是和予的声音,虽然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有一点印象,但她无法确认说话的人是谁。
那人越走越近,火光也越来越明亮,见月看清了那人的相貌,虽然清秀,脸颊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见月与他并没有太多交集,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萧摄,而且和予和张循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他,这让见月对他产生了本能的抵触。由于之前被蒙着眼睛,见月并不知道萧摄出卖族人的事实。见月躲在石头后面不敢现身,可是萧摄似乎知道见月在哪,正一步步的向见月靠近。
“见月,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刚才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保护你。你不要害怕,我是你父亲的好兄弟,是他嘱托我来救你的。”
见月原本对萧摄没有一丁点信任,但当她听到萧摄提及父亲时,才稍稍放松了戒备。
萧摄继续说道:“现在外面一团乱,族人死的死,伤的伤,我也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你现在必须跟我走,你母亲危在旦夕,只有你才能救她!”
“我娘怎么了!?”见月突然从石头后面窜出来,焦急的问道。
萧摄眉眼一挑,心中暗喜,他走到见月面前故作急迫的说道:“你母亲现在被人围困在祭祀神殿的密室中,咱们必须去救她,你现在就跟我走。”
“好!我跟你走!”
见月慌乱不堪,急忙跟萧摄去救人,殊不知之前将她抓获的就是萧摄,只不过这次萧摄并不打算将她带给尺略。对萧摄来说,见月有着更长远的意义,只要控制住她,就拥有了对越女族的继承权,等这场浩劫过后,萧摄就可以借用她的名义搜刮越女族最有价值的财富了。
就当二人准备离开岩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见月!是你么?你在哪?”
见月兴奋极了,她听出这正是和予的声音,急忙向声源的方向跑去,“和予!和予!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只见岩洞深处透出一点微光,然后那光亮不断扩大,最后和予竟举着火把从一堆岩石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二人终于见面,四目相对的瞬间,见月扑向和予,一把抱住他,钻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和予轻抚着见月,用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没事了,我来了,见月不哭。”
见月仍然痛哭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萧摄走上前来,感兴趣的问道:“和予公子,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呀?”
“萧摄?你?你怎么在这儿?”和予心存疑惑。
“呵呵,这恐怕要问见月姑娘了,我是跟随见月姑娘来到这岩洞的。”
和予下意识的护住见月,又问道:“跟随见月?你有什么企图?”
萧摄一笑,说道:“企图?我能有什么企图?我跟陈音是好兄弟,自然要保护他的女儿。再说了,和予公子,分明是你们把吴兵招惹过来的,那帮吴兵见人就砍,我也险些送命,后来我看到了见月,为了保护她才一路跟来。”
“抱歉,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没关系,我也不在乎,只要见月没事就行。不过,和予公子,你是怎么来的?难道这岩洞还不止一个出口?”
“我是从密室过来的,那儿还有个出口,七拐八绕的就跑到这里来了。”
听到这句话,见月一愣,赶忙问道:“密室?我娘,我娘在那儿!我们快去救她!”
和予面露难色,轻轻拍了拍见月的头,难过的说道:“见月,你娘和我的父亲都去世了……”
“啊?!我娘……去……去世?不……不可能……”见月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根本无法相信和予的说法。
“哎……我没能救下他们……”
“呜呜……不会的……我不相信……不会的……不会的……”见月再次哭出声来,虽然眼眶早已红肿,但泪水还是奔涌而出。
萧摄也摇了摇头,拧着眉毛说道:“哎,可惜,我本来想去救人,可还是晚了一步……哎……”
和予也叹了口气,“吴兵来的太突然了,都怪我们,连累了大家……”
萧摄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越女族的幸存者都藏在密室里,大家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更不知道出口通向哪里,所以我才出来查看,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萧摄答道:“咱们在族寨的最北边,峭壁中的一个岩洞里。”
“哦,原来如此,密室的另一个出口竟然如此隐蔽,可是见月,你怎么会在这儿?”
见月抽噎着说道:“我……呜呜……我很早就发现这个岩洞了,以前经常跑来玩儿……今天下午我在房间休息,不知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而且还蒙着眼睛。后来坏人绑着我去了去了广场,是张循哥哥救了我……”
“啊?小循哥救了你?”
“嗯。”见月点了点头,抹着眼泪说道:“本来他藏在坏人中间,坏人们都不知道。可是那个大坏蛋说要杀我,张循哥哥就出来了,用他自己把我换了下来。”
“那现在呢?小循哥怎么样了?”
“我……呜呜呜……我不知道……哇……”见月再次大哭起来。
和予安抚着见月,说道:“咱们去看看吧,如果有机会,就把小循哥救回来!”
“嗯……好……好……”
萧摄却有些不同意,“这?可能有些不妥吧?咱们好不容易安全了,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我看咱们不如先去密室,把人都接出来。”
“不,密室那边很安全,我们进去的时候锁死了,尺略不可能进得去。现在有危险的是小循哥,咱们要想办法救他!”
“嗯……是我害张循哥哥被抓的,我要去救他。”
萧摄点了点头,赞同了和予的说法,虽然他有些担心,毕竟现在张循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人,如果救出张循,自己的目的和手段就会暴露,但眼下还必须伪装下去,于是萧摄眼珠一转,说道:“也好,也好,那咱们千万要小心。”
和予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祭祀神殿前的广场上,只见十几个吴兵正围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张循。
见月有些兴奋,指着张循说道:“在那儿!张循哥哥在那儿!”
“嗯!找到了就好办了!”和予也跃跃欲试。
萧摄却摇头道:“十几个人看着呢,咱们人手太少,根本不是对手。”
“咱们也有人!”
“嗯?人在哪里?”萧摄不解。
“咱们现在就去密室,那里面还有十几个越女族武士,大家一起上,足够救下小循哥。”
“呵呵,人家愿意帮忙么?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再自投罗网?只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们会愿意的,纷洛族长在临死前任命霜荼为新的族长了。”
“啊?有这事儿?”萧摄难以置信。
见月却毫不怀疑的说道:“我娘说过,霜荼姐姐是有机缘的,她能通过神武试炼,就有这个资格。说真的,霜荼姐姐比我更适合当族长。”
“那好,咱们就回去搬救兵吧。”
“好!”
很快,和予等人原路返回,经过岩洞和扭曲的石缝,他们回到了密室上方。和予率先跳进密室,见月紧随其后,和予接住见月,然后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老弱们看到小主见月,纷纷哭了起来,见月也含着泪水看了母亲最后一面。萧摄进入密室之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墙壁的篆刻上,他一边看一边赞叹,恨不得把那些篆刻全部搬走。
“哥哥,外面怎么样了?”
“我们找到小循哥了。”
此时,就在祭祀神殿里,吴兵们搬来了几个大坛子。
尺略一惊,笑着说道:“这么多油?哈哈!这越女族倒是很富裕啊!”
“禀公子,这是酒。”其中一个吴兵说道。
“酒?”尺略打开坛子一闻,大笑道:“哈哈!嗯!这酒够劲儿!肯定能点着!哈哈!”
“是的,公子,我们已经试过了,能点着。”
“嗯,算你们聪明,好!回去赏你五十两!”
“谢公子!”
“哈哈!倒酒!”
吴兵们倾过一个大坛子,对准缝隙往密道里倒酒,酒浆顺着地板上的缝隙汩汩流入,弥散出浓郁的酒香。
听罢和予的描述,霜荼高兴极了,她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只有十几个人看守的话,咱们应该能把小循哥哥救出来!那么哥哥,你带领大家去救人吧!”
“好!”
霜荼向武士们行礼,“拜托大家了!”
“族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武士们纷纷回礼。
可就在这时,霜荼突然闻到了酒的香味,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急忙向密道跑去。果然,她发现酒香愈发浓烈,而且酒浆正顺着密道往密室中流。
“糟糕!”霜荼大惊,她急忙转身,对族人下令道:“快!把大门堵住!快!他们要放火!”
众人赶忙关上大门,可是酒浆穿过大门下面的缝隙仍然绵绵不断往里流。
萧摄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心里暗暗叫骂,他万万没想到,尺略竟然想到放火,这下怎么办,大火烧进来,墙上的篆刻可就全完了。
“筑土!大门挡不住的!大家一起来筑土!堵住通道!”霜荼说罢,用力拉开了大门,指着密道的顶部说道:“大家快把上面的土铲下来!堵死这个通道,不然大火就会烧进来的!”
“是!族长!”武士们纷纷冲进通道,用短剑从密道的顶部刮土,可是短剑毕竟不是铲子,这样的效果很不理想。
霜荼焦急万分,可除此之外,她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一旦大火烧起来,虽然他们可以逃走,但密室墙壁上的篆刻就会毁于一旦。
很快,越女族武士们铲下了不少土,在密道中筑起了一个小土堆,但酒浆仍在远远不断注入,相比之下,那个小土堆显得捉襟见肘。
酒香愈发浓郁,恐怕尺略马上就会命人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