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白灵

香城妖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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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帅摇摇头,说苗家古寨的大小姐不会为了这种事去骗人。倒是苏天南那边,暂时先拖一拖,到时候再想办法去应付。

    我说这个倒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不过去,他还能找过来不成?

    黄帅叹了口气道:“别小瞧了那老家伙,当年他能从红毛飞僵的手里安然逃脱,一身本事不是吹出来的。这段时间你多注意着点吧,要是被他找上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说放心吧,应该没那么倒霉的。

    从医院出来后,我回了趟租房,打算把要用的东西都带上。还有那些钱,虽然我并没有打算用,但是既然它与我“有缘”,那就先保存起来。

    住院的那段时间,我想通了很多东西,有些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想逃避也没有用。

    可能是我多愁善感的性格使然,看着租房里熟悉的一切,心里突然有些不舍不起来。如果一切顺利,我过几天就会退房,这里将成为我生命中的一段记忆。

    就在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往这边走过来。

    我放下行礼包,找了件称手的家伙什,警觉的盯着门外,心说不会是苏天南找上门了吧?

    “请问,这里是谷奇的家吗?”一道清脆而绵长的少女声音,穿透门板传入耳膜。

    我怔了怔,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当我打开门后,更是惊讶不已,站在门口的,居然是我大学同学,白灵。

    看到白灵,我脑子里瞬间浮起很多上学时的往事。那时她是大名鼎鼎的校花,每天不管走到哪,都有一大群高富帅跟着。

    毕业离校的时候,很多追求她的人更是寻死觅活,只为能与她合张影。

    我与她同窗几年,基本没打过交道,唯一的交集,就是我帮宿舍的哥们递过情书和鲜花给她。

    我实在想不到,她怎么会来找我,而且居然还找到了这里。

    “怎么,不准备让我进去坐坐?”白灵打趣道,即使穿着风衣,也掩不住她曼妙多姿的身材。

    我尴尬的笑了笑,侧身让出一条道,心里有些忐忑。

    屋里很混乱,连把可以落座的椅子都没有。白灵很随意的坐到床上,问我怎么住得这样偏,害她找了好久才找到。

    我问她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似乎生气了,撇起嘴,说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老同学。

    我说当然不是,只是我跟她相差太多,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她的出现,着实让我很意外。

    白灵嗔了我一眼,说我太妄自菲薄了,读书那会儿就喜欢将自己与外界隔离起来,以为这样很安全,不受伤害。其实并不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靠的是坦诚相待。

    我有些愕然,无法猜测出她说这番话的用意,只觉得她今天过来,肯定不会只是想看看我这么简单。

    沉默了片刻后,白灵突然捂嘴笑起来:“其实你深沉的样子很可爱,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喜欢趴在窗台,看你坐在操场上这样。”

    “这……这怎么可能?”我嘴里忙着否定,心里却有种期待。

    白灵叹了口气道:“事实就是如此,只是你不曾发现而已……唉,算了,今天先不说这些,我费了老大的劲来找你,怎么着也得请我吃个饭吧。”

    我说没问题,想去哪里,现在正好快到吃饭的点了。她想了想,说去吃火锅吧,西街有家重庆火锅店,经济实惠,味道也正宗。

    味道正不正宗我不知道,不过那儿确实很实惠,以前工地上每到发工资,总有工友爱往那里跑。据说一个人三十多块钱,能吃到撑。

    去的路上,我提前订了位置,是一个情侣包间。为不使她反感,我告诉她吃火锅的时候,需要一个相对的环境。

    白灵笑了笑,说我不用解释什么,反正她还单身,不介意找个男朋友。

    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当时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手脚无措,心头像揣着只小鹿,欢蹦乱跳的。

    白灵笑得更厉害了,边往包间走边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还一个劲的说我傻。

    我到服务台点好了锅底和配菜,进包间后,白灵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

    我心跳骤然加速,浑身都不自在,倒水的时候差点把茶壶都给摔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吓成这样,有点出息好不好。”白灵端起茶,抿了一口,砸巴着嘴说:“你这样胆小,以后还怎么跟着我老爸做事?”

    我喷出一口茶水,呛得直流眼泪:“你……你说什么……什么叫跟着你老爸?”

    “真是笨,我都说得这样清楚了,你还不明白?”白灵轻拍我后背,眨着眼道:“你是不是木子西介绍给白启炎的助理?”

    我木然的点着头,脑子里有点混乱。

    白灵笑道:“是就对了,白启炎是我老爸,你给他当助理,那不就是跟着他做事么,没毛病呀……放心,以后你过去之后呀,我会帮衬你的,所以今天这顿饭你不白请……”

    我怔住了,原来她是白启炎的女儿,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

    其实我早该想到,她和白启炎都姓白,而且正好在我准备去见白启炎的时候,她便上门来找我。

    她说今天过来,是要提前告诉我一些关于白启炎和公司的情况,让我能够顺利通过后面的考核。白启炎对自己的助理向来很严格,稍不如他的意,就要滚蛋走人。

    我有些感动,除了说句谢谢,也不知该怎么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后面我问白灵是怎么找到我的,她略带得意的道:“给我老爸介绍你的那个中间人木子西,我认识,我找她要了你的电话。后来我打电话给你,是个女人接的,她说你有事要过几天回来,我就从她那里打听到了你的住处。”

    我恍惚大悟,想不到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曲折,也多亏了白灵今天过来告诉我过去后,将要面对的一些事情。只要提前做好准备,我留在白启炎身边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只是白灵和白启炎的这层关系,让我顿时纠结起来。如果以后白灵知道我接近白启炎的真实目的,不知道她会不会恨我。

    吃完饭后,她让我陪她去逛街,顺便再帮我买几身体面的衣服,这样会增加白启炎的好感。我一阵苦笑,这是在说我老土吗?

    我告诉她今晚不行,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准备,改天再说吧。她有些失望,幽幽的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我说不是,今天真有事,以后有时间什么时候去都行。

    她轻轻笑了笑,说那就后天晚上吧,正好她有时间。我不好再拒绝,答应了。她高兴得像个小孩子,说这下好了,总算有人可以陪她逛街。

    说着,她突然上前,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不知所措,脸上像被火烧着似的发烫。太突然了,不知这是幸福来临,还是惹祸上身呢?

    在我沉浸其中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小车停在不远处,白灵欢蹦乱跳的上了车,挥手跟我道别。

    看着渐渐消失的车影,我也转身朝着租房而去。不知怎么的,我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下来,脑子里很乱,最近发生的这一切,真的是冥冥中的注定吗?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恍恍惚惚的,突然眼前一黑,好像脚下踩空,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在黑暗中快速下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脚下有一点光亮,慢慢在变大。

    “轰隆!”一声,我仿费挨了一记重击,头疼得像要裂开似的。

    “小伙子快醒醒,外面凉,回家去睡吧。”我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惊醒,才发现自己睡在冰冷的街道旁。

    呼呼的寒风吹在身上,我忍不住打起哆嗦。真是奇怪,怎么会在这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呢。

    我紧了紧衣服,抬眼看到跟前蹲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乞丐。他面容枯瘦,胡子拉碴,面带笑容的说:“我刚刚路过这里,发现你躺在地上,这么凉的天可别感冒了。早点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他大概以为我是因为什么事跟家里闹矛盾,跑到这里醉酒来了吧,又叮嘱了几句后才离开。

    我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谢谢”,他应了一声,微微点头。就在他要拐进弯道时,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抹怪笑。

    我头“嗡”的一下,觉得心头像被什么重击了似的沉闷无比,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那种比死更可怕的感觉又出现了。

    上次是在饭馆,而这次是在大街上。两次的情形完全不同,但是我的感受却是一模一样。

    更为恐怖的是,老乞丐在灯光下居然没有影子。

    没有影子,说明他的魂魄早已离体,是个死人,可是死人怎么会跟我说话呢?只有一个可能,他是鬼,或者是被鬼附了身。

    据《通地玄术》所载,鬼魂脱离轮回,修行百年以上,即可行无影,动无踪。也就是说,老乞丐不仅是鬼,还是个道行高深的鬼。

    想到刚才的情形,我全身冒起了冷汗,然后抬起地府印记准备拍过去,却发现他早已没有了踪影。

    我不敢久留,去租房带上东西后,马上打车去到了胡正阳安排的住处。

    此刻也只有在这里,心中才能感觉到些许的踏实。

    一晚无眠,满脑子都是老乞丐的影子在晃荡,我寻思着他会不会跟上次撞我的是同一个人?

    可惜当时光线暗淡,又没有仔细去他的脸,现在也无法判断了。

    黄帅怀疑上次撞我的人就是云芷言,那么这次呢,如果也是他,是不是说明他一直在注意着我一举一动呢?

    越想越觉得可怕,心情也很复杂,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后面的日子,我过得倒是清闲。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都在研究《通地玄术》,自从那天在谢良村出现短暂的气感之后,那种玄妙的感觉至今都难以忘怀。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我能熟练掌握气感产生和控制的方法,以后再遇到什么危险,便多了些活命的机会。

    只是,我打算请胡正阳帮我指导的想法落空了。因为自打我住过来后,压根就没见到过他。

    不仅是他,连苗可儿和陈家业也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忙什么事儿。

    直到两天后的下午,陈家业匆匆忙过来,说胡正阳让我马上去书房见他,有重要的事情。

    胡正阳的书房也是他的卧室,我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看书,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原本鼓起的太阳穴,此时深深的凹陷。脸上像皱得像干枯树皮,两眼灰暗无神。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好像行将就木之人。

    我心里阵阵酸楚,若不是为了帮我,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让我坐到床边,然后颤栗着拿出一块血红的鸡形玉佩,塞到我手里。

    我问他这是干嘛,他咳了咳,说自己命不久矣,这块玉佩是胡氏宗门传下来的宗主信物,暂时交由我保管。等到日后我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再往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