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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没有按照预料的那样,两人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夏谷刚吻了半晌,阎王身体猛然支撑不住,差点跌在水里。
夏谷吓了一跳,赶紧将阎王捞出来。这时,阎王的眼睛已经疲乏地睁都睁不开了,夏谷想起崔钰说的话,心里哭笑不得。没等阎王说话,夏谷好歹冲洗了两把,背着阎王回到了寝宫。
寝宫里,小花听到两人进来的声音,从窝里爬出来,上了床。见夏谷背着阎王,阎王闭着眼睛,长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出一个半圆形的剪影。小花舔了舔爪子,往旁边趴了趴。
将阎王放在床上,阎王躺平后,勾住夏谷脖子的双手没有松开。夏谷被硬生生一扯,一下趴在了阎王身上。
一个男人的重量足以把沉睡之中的阎王重新砸醒,阎王微微掀开眼皮,黑色的眼珠透彻明亮,像是一轮弯月下的那一汪寒潭,倒映着夏谷的脸。
夏谷的心神都被摄了过去,凑到阎王的嘴角,夏谷低头吻了上去。温热柔软的唇像是一个刚开启的果冻,软软弹弹,让人欲罢不能。
阎王的唇,一半冰冷,一半温热,亲吻在上面,两唇相贴合,熨帖而又舒服。知道并不能做什么,两人将吻变得温馨而又清浅。一点一点,蜻蜓点水,温情在冷冰冰的寝宫四溢开来。就连旁边趴着的小花,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舔舔唇趴下了。
阎王的回吻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直到夏谷将唇挪开,低头看着,阎王已经闭上了眼睛,匀称的呼吸声伴随着他此起彼伏的胸腔,生命力让夏谷觉得真是太美好。
灯光下,阎王的五官并没有那么冷硬,添了一股柔和。深陷的眼窝,长长的睫毛,还有眼睑下面的那一圈半圆,挺直的鼻梁,完美的唇形,还有像是雕塑家勾勒出的完美脸型。阎王与生俱来就是神,带着神的骄傲。不管是能力还是长相,都是一顶一的。这样优秀的一个神,将全部的心思圈在他的身上。为了他生而舍掉半个内丹,去苦挨了千年寒川。
一朵朵爱意在心底滋生发芽开花,夏谷心中暖暖,给所有的对阎王的爱提供了温床。阎王喜欢他,他也喜欢阎王,虽然千年的痛苦,可都已经过去。两人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过下去。
夏谷又在阎王的唇上印了一个吻,阎王已经睁不开眼睛,唇上的温热让他微微勾了勾嘴角,一个浅浅的笑,勾得夏谷心弛神荡。将身体擦干净,夏谷好歹找了条内裤穿上。
没有了水的威胁,小花对夏谷的亲切感又上来了。夏谷现在没有丝毫睡意,正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一边的阎王在那沉睡。小花迈着小猫步走过去,轻轻巧巧地走上夏谷的身体。痒痒的感觉让夏谷回过头,笑着摸了摸小花的下巴。小花眯着眼睛,喉咙里传出轻轻的喵呜声,然后踏上夏谷的身体,再从他身上跳下。一下,跳入了夏谷的怀里。
今晚的寝宫没有以往的冰冷,小花感觉通神舒畅。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夏谷的怀里,夏谷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小花受用的仰头眯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你陪了他多久了?”夏谷笑着问小花。
小花的来历,夏谷一直没有问过,阎王也没说过。夏谷想起崔钰当时跟他说千年之前的事情时,夏谷那时曾养过一只小白猫。而他在十岁那年,也捡到了一只小白猫。可是,小花是黑白相间的猫,根本不是白猫啊。
心中是有多么的孤寂,才会将所有都寄托到一只猫上?
小花喵呜一声,夏谷也听不懂它说什么。将它圈在怀里,笑着凑上去亲了一口,小花伸出爪子扒了扒脸,也伸出小舌头来舔了舔夏谷的脸。
夏谷嘿嘿一笑,冲着小花说:“睡吧。”
小花也是喵呜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将小爪子搭在了夏谷的手心里。肉垫子磨蹭着手掌心,一人一猫很快睡了过去。
掌心很痒,夏谷被磨蹭了两下后就醒了。睁开眼睛,小花的猫脸凑了上来。夏谷揉着眼睛,摸了摸小花的身体。小花舒服的一躬身子,伸了个懒腰。
耳边,还有匀称的呼吸声。夏谷身体凑过去,一看。阎王还闭着眼睛在睡,这睡了一晚上还没休息过来。
没来由有些心慌,夏谷起来了,抱着小花去了大殿。大殿里,崔钰忙得热火朝天。他整天在忙,夏谷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叫了一声崔钰,崔钰抬头一看他,笑着说:“醒了?”
夏谷是醒了,可是阎王还没有睡醒。夏谷凑上去,看着崔钰在核对这几天钟馗所除掉的厉鬼里面所带的魂魄名单。这一长串看着,触目惊心。厉鬼可真是没有少祸害人。
“大人还在睡呢。”夏谷说了一声。
“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崔钰说:“让他睡就行,他现在要好好养体力。过几天就好了。”
夏谷想想阎王现在硬的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睡个没完没了,心情有些微妙。凑过去,夏谷悄悄问:“那要养几天?”
崔钰一听夏谷这话,抬头看了夏谷一眼,突然开口一笑。
“年轻人,好饭不怕晚。”
听出崔钰话里的促狭,夏谷面上一红,赶紧转移话题道:“钟馗呢?”
“抓厉鬼去了。”昨天开始,厉鬼几乎开始成群出现。现在,整个地府还有阳界,气氛剑拔弩张,随时都能触发大战。本来事情就渐渐深入,昨日朴白一死,鬼钟好像加快了速度。
十八层地狱的狱卒们,都做着准备呢。阎王如今正是体力最不济的时候,他得将地府的事情处理好了。但愿,事情能按照他们预想的那样发展。不然,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说完,崔钰回过神来,对夏谷说:“你等我一会儿,过会儿我去送你。”
“嗯。”夏谷看着崔钰忙得热火朝天,看着屏幕上一个个的人。
看着名单上一个个被厉鬼弄得魂飞魄散的可怜人,崔钰正在检索,如果没有灵魂记录的话,是直接要将档案永久封存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切实存在过那个魂魄。也是够可怜。
想到这里,夏谷突然想起了许浠,还有朴白说的话。前段时间,他查过许浠的资料,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朴白的话,却让人不得不觉得,许浠真的很特殊。
“昨天朴白,那个终极厉鬼,说让留下许浠的魂魄。我想了想,这几次不管是陈震还是詹湛,好像中间都围绕一个许浠。你说,小龙孙是不是幌子,他们真正要的是不是许浠?”夏谷和崔钰说了这么一通。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许浠,是因为夏谷在旁边。后来,借着詹湛和小龙孙的幌子,就算伤了许浠,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并不会让地府里察觉出什么来。
听完夏谷的话,崔钰思索一番,将文件关上,打开了地府系统,查阅了一下许浠的资料。上次,夏谷查阅过,查阅得并不是很仔细,有些地方并没有点开。他这样一说后,崔钰似乎也是想出了些什么,将系统点开后,直接打开了一个名叫“许士达”的人的档案。
抬头看了崔钰一眼,夏谷问道:“这个许士达,和许浠有关系么?”
盯着屏幕一丝不苟地看着,崔钰边看边说:“是许浠的二爷爷。”
也就是许浠爷爷的兄弟。
“二十八岁魂魄被厉鬼打散了,不过几日后,很快体内厉鬼也去世。”看到这里,崔钰的眉头不自觉的皱紧。
重点不是在这个许士达,重点在他的妻子。系统里只贴着一个名字,照片都没有。说起这个来,崔钰隐隐有些印象,但是不是很确定,只是说:“你和小三儿好好保护许浠,鬼钟找他,可能真有用处。”
说完,崔钰又检索了一下许浠的父亲和哥哥,两人去世的时间差距不久。
听崔钰安排后,夏谷应了一声,说了一声好。
没有再啰嗦,崔钰要先将夏谷送走。将电脑关上,崔钰说:“走吧。”
“大人呢?”两人还未出大殿,外面就传来一个少年熟悉的声音。
抬头一看,长发少年翩翩而入,见到夏谷,脸上并无吃惊之色。冲着他微微颔首,笑着说:“夏谷来了。”
夏谷实际与他并不是多熟,然而别人打招呼,夏谷也是低头颔首笑了笑。隐约记得这个人名叫拂晓,现在掌管十八层地府。别看一身翩翩少年模样,肯定也不是善茬。
见拂晓进来,崔钰笑笑说:“大人还在睡呢。”
“大人可真是少有的好眠。”拂晓挑挑眉,戏谑了一句。
崔钰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大人今天可能不能去十八层地狱。”
他不解释,拂晓也自然不多问。点点头后说:“那好,今天我自己监工就行。”
昨天一堆的bug,阎王忙得焦头烂额,今天应该多休息休息。拂晓转身走了,崔钰也带着夏谷回了阳界。
重新回到*,夏谷晚上还不放心许浠,打电话给许浠,让许浠来他这里住了。许浠毛骨悚然地载着后面吃得不亦乐乎的小三儿,一溜烟开车去了夏谷家。
小三儿身上的伤没有好多少,但是有了吃得也不觉得痛。夏谷查看了半晌,后问道:“我应该能替你疗伤吧?”
小三儿抬头看了夏谷一眼,他其实已经知道夏谷已经将如何领导厉鬼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没有记忆也就缺乏安全感,小三儿也不戳破。只是摇摇头,啃了一口凤梨酥,渣渣满天飞说:“老大,你玄幻小说看多了。我们都是自己疗伤。”
舒了口气,夏谷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这时,看着两人主仆情深,旁边的许浠膈应了一下。掏出手机,刷刷今天的新闻。他现在每天的事情就是跟着夏谷厮混,宠物医院那边有医生和其他人专门管理,根本不需要他这个掌柜。
掏出手机刷了新闻,许浠突然“哎呀”一声。
让许浠惊了一下,夏谷凑上前去,问了一句:“怎么了?”
许浠抬头看了夏谷一眼,说:“你看,朴白死了。”
朴白确实死了,被剧组人员发现在办公室的书橱里躲着。本来大中午一直等着他出来拍戏,却一直等不到。找了一下午,沸沸扬扬的找了警察,然后找了一下午。结果晚上保洁人员去打扫的时候,他从柜子里一下子冒了出来,将保洁阿姨吓了个半死。
朴白和詹湛一样,发现*后就已经是死亡状态,送去医院急救半天,无果,也就宣布死亡。这件事情一出来,整个娱乐圈又震荡了一把。
作为《青色》的主演,朴白原本是前途无量的,然而现在却英年早逝,娱乐媒体一片哗然与唏嘘。
新闻还有一个视频,媒体记者围在医院门口。得知儿子死亡的朴白的父母,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得天昏地暗。而旁边的记者虽然有些不忍,却在有些记者的带领下,也完全围了上去。夫妻二人被围了一圈,问题一个接一个,聒噪得很。
不一会儿,朴白的母亲昏倒,父亲吼了一句,记者们让开一条道,父亲抱着母亲重新进了医院。
新闻上说,朴白父母均是大学老师,就只有朴白一个儿子。而且朴白父母好像是年近四十才有的朴白,现在两个人都快六十岁了,想想也是心酸。
看完视频,夏谷还想着朴白的样子。干净清爽的少年模样,要不是被人侵占了身体,原本是快乐的一家三口。可是现在,因为厉鬼和鬼钟一下全毁了。
今天看崔钰整理的那一系列被厉鬼袭击的详单,真是数不胜数。丧亲之痛,夏谷比谁都能深刻体会。如此一来,对厉鬼和鬼钟,心思更加微妙起来。
说是恨吧,可是自己曾经也是,小三儿现在也是。说是不恨吧,实在是看着牙根痒痒。
不过,这样一来,朴白死了,于汉死了,《青色》可就真的拍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剧组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表示《青色》因为集资还有一系列其他问题,没法继续拍摄。至于后期的赔偿,都会如数交到各位的手里。
现在夏谷彻底是一身轻松,从娱乐圈里跑出来,夏谷再也不想进去了。
可是,他出来了,夏煜却进去了。
后续的一系列赔偿,都有律师来和夏谷洽谈过。谈过之后,夏谷觉得已经收了人家的片酬,他也不去继续拍戏了,什么赔偿不赔偿倒是无所谓。
他现在主要想的是,以后他该做些什么。
许浠的前夫留下巨款,再加上那宠物医院,怎么着也饿不死。他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得养着小三儿这个饿死鬼。
忙活了一天后,夏谷去医院看了看詹俊。詹俊心情仍旧不明亮,但是有二婶陪着,好歹比刚开始好了些。现在正在做着恢复,脸色渐渐好些。
回到家后,夏谷买了些吃的,许浠和小三儿都在那等着呢。到了家,开了罐啤酒,夏谷一个青壮年,开始想以后如何生存。
夏谷不是名演员,作为男二号,片酬也不多。谈了谈赔偿,也就够买一辆中等配置的车。那么问题来了,他大学学的可是念佛的啊啊啊啊啊……
想到这个,夏谷还有些想老和尚了。
许浠给夏谷出谋划策,从公司白领到掏粪抱爱,夏谷一一拒绝,他没有专业知识,无法掏粪。
吃过东西喝过酒,许浠去床上睡,小三儿在床边守着。许浠简直快被小三儿吓出心肌梗塞来,让夏谷赶紧把小三儿拎走。
没有搭理他,夏谷敲了敲钟,钟馗很快出现了。
“大人今天一直没有醒,老君在那,今晚上不用过去了。”钟馗说。
察觉到小三儿的气息,钟馗正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抽出长戟。而和夏谷说完后,夏谷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大人这样一直睡,没问题吗?”老君都请来了,肯定是有问题的吧。
“老君过来是陪着小花玩儿的。”钟馗说,“有老君在,不会有问题。”
说完,钟馗手中长戟瞬间出现,掀掀眼皮面无表情的对夏谷说:“我得去抓鬼了。”
钟馗说完就走了,夏谷想再问都没得问。
钟馗一走,小三儿就出来了。论说,小三儿法力并不比钟馗差。可是,钟馗自带威严,小三儿还是挺怵得慌。
夏谷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心情有些失落。小三儿过去,啃着一个猪蹄满嘴是油地坐在了夏谷的跟前。
夏谷看小三儿一眼,小三儿冲着他一笑,带着淡淡讨好的味道。夏谷知道,小三儿失了这么久自由,他怕他重新把他送回去。
笑了笑后,夏谷问:“明天想吃什么?”
小三儿将猪蹄一下下啃干净,说:“你家邻居做的那个糕点还挺好吃的,最近怎么不送了。”
不过送了这么一次,就被他给惦记上了。夏谷笑了笑,想想秦韵这两天确实没什么动静。这一没动静倒觉得有些冷清了,明天再看看吧。
没有回答小三儿,夏谷翻了个身准备睡。
身后,小三儿盯着夏谷的背影,像千年以前那个样子。看着夏谷现在完完整整的,体内冒着半颗内丹,生命力旺盛,他心里挺开心的。
伸手摸了摸夏谷的肩膀,小三儿说:“老大,能重新跟你在一起真好。”
夏谷“嗯”了一声,末了,说了一句。
“一爪子油能不能找张纸巾擦擦,全擦我背上了。”
“哦。”小三儿嘿嘿一笑,抽了张纸巾擦干净了手和嘴巴。
夏谷没有工作得了闲,第二天想着去找老和尚玩儿一天。提前给老和尚打了电话,跳着广场舞的老和尚什么话就没说,直接将电话按掉,继续跳。
无奈地笑笑,想着这也算通知了。夏谷想让许浠和小三儿在家的,可是许浠非要一起去。想想小三儿是个厉鬼,夏谷有些困惑地说:“你能去吗?”
“能啊。”小三儿点点头,说:“我皈依佛门很久了。”
知道他在胡说八道,昨天还啃猪蹄呢,今天就皈依佛门了。不过,既然他说没事,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三个人决定吃完早饭就去,夏谷去下了一锅方便面。
围着一锅方便面捞着吃呢,外面门铃响了。小三儿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夏谷扭了他一把,笑着起身去开门。
秦韵很快就走了进来,许浠顶着鸡窝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默默地端着碗就往厨房里面走。秦韵手上端着刚打的豆浆,一看许浠没认出来,也就由着他去了。
“哎呀哎呀,大早上起来就吃这么不健康的东西!”秦韵一脸埋怨,然后热情的把豆浆油条放下,小三儿已经开始搓手了。
“哎呀,谢谢你啊!”夏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家里也实在没什么东西给,老占你便宜。”
这话一语双关,秦韵登时眼前一亮,凑上去跟夏谷说:“那你就踏踏实实地占占我便宜呗~”
夏谷:“……”
原以为秦韵会马上走,谁料他竟然坐下了。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豆浆,一边说:“我自己在家吃饭寂寞,过来找你一起吃。说起来,刚才在厨房那个是谁啊?”
秦韵底细夏谷不知,现在娱乐记者蹲在许浠家门口天天逮着他呢,也不能让秦韵知道。
谁料,秦韵却开了口了。
“是许浠是吧?”
夏谷一愣。
里面的许浠听到,也跑了出来,顶着鸡窝头笑了笑。
秦韵看着许浠这狼狈的样子,又开始哎呀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以前多么容光焕发,现在怎么埋汰成这样儿了~快来我看看~”秦韵说着就要拉许浠,许浠下意识一躲,秦韵也就收回了手。
没有继续跟许浠说话,吃过饭后,秦韵收着东西也就走了。许浠和夏谷收拾好东西,上了车。
等到了翠峰山,山下已经广场舞大队已经散了伙。山上郁郁葱葱,早上山脚那凉气嗖嗖的,青翠的山林还有沁人心脾的空气,让许浠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两人一鬼爬上了山。
早上夏谷打了电话,老和尚就知道夏谷会来,现在正在院子里忙活。边忙活,还似乎在嘴里说着什么。
夏谷进了院子门,听着老和尚说话,调侃了一句:“我不在,你现在都学会自言自语了啊?”
老和尚住了嘴儿,一抬头看到了夏谷,笑出一脸的褶子,冲着夏谷喊了一声:“兔崽子。”
“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夏谷说,转头一看,却不见许浠。“许浠?”
夏谷扭头往外走,老和尚跟了出去。
许浠对这座寺庙的印象很好,寺庙虽然破旧,但是带着岁月的积淀,感觉很沉重。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上,抬头望去,能看到寺庙的小木门,还有院墙后那冒出尖来的屋顶。
可是,要说让他印象最好的地方。当属这寺庙门外,左侧的这棵歪脖子松树。外面堆砌着一圈石台,松树修剪得干净漂亮,让他觉得亲切地像是某个人。
许浠走上台阶,远方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日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白皙的皮肤都照的格外透明。
走到石台跟前,许浠将身体往前微微一凑,伸手摸在了松树的树干上。粗糙的树皮划拉着掌心,感觉很微妙。
抬头看看头顶的松针,点点日光透露进来,许浠睁眼看着,看了一会儿后,不自觉笑了笑,转头对夏谷说:“这老松树挺好看的。”
听到夏谷的话,身后的松树突然抖了抖叶子。松针落在许浠的脖子里,扎得他有些痒。将松针拿出来,放在手心,许浠又笑了笑。
看着许浠,老和尚再抬头看看松树,颇有不满地说。
“谁说他老了?他可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