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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酥酥的感觉风一样掠过,夏谷脊背发凉,抬头看着陈震,摸了摸脖子。后者冲他笑了笑,继续教。
今天听崔钰说了那一番话,夏谷觉得有些自己吓自己了。想想觉得好笑,立马认真地学习起来。
待夏谷低下头后,陈震抬眼看了他的后颈一眼,佯装好的表情变了。手上还有阵阵过电的感觉,陈震的目光深邃起来。
一天的教习下来,夏谷演戏已经初具模样,好歹演的不假了。而陈震更是调侃道:“你和许浠现在可以分庭抗礼了。”
想想那天许浠壁咚他时的演技,夏谷笑笑,赶紧说道:“许浠可厉害了。”
陈震挑眉,不置可否。
留着夏谷在这吃了晚饭,陈震亲手下厨做的,手艺很好,味道清淡而甘香,夏谷吃得分外满足。
等两人吃饱,夏谷起身告辞,陈震在夏谷走时提了一句:“明天和许浠一起来吧,我们三个聚聚。”
盛情难却,夏谷笑着答应,走了。
电梯门关上,原本笑着的陈震双目微微眯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转身进了家门。
二婶打电话过来,说夏煜找他。夏煜明天出院,今天刚好去帮二婶收拾一下。夏谷答应后,上了公交去医院。
到了病房门前,夏谷正碰着二婶拿着餐盒出去。二婶见到夏谷,笑得和蔼慈祥。
“小谷,小煜一直等着你呢。”
“嗯。你去打饭吗?”夏谷看了看二婶,伸手要接二婶手上的饭盒:“你歇着,我去吧。”
连忙将饭盒夺回来,二婶着急地说:“小煜等了你一天没来,心情不大好,你快进去陪陪她吧。打饭我去就行,又不累。”
二婶说话的时候,都不看夏谷的眼睛,手抱着饭盒,脸上的表情满是叹息。这一看,不用想就知道是夏煜又耍脾气了。没有正面和她谈过,但是夏煜对二婶准备重新嫁人这事儿,非常抵触。
没有坚持,夏谷叮嘱二婶小心,推门进去了。
门一推开,病床上的夏煜抬头看到夏谷,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说:“哥,你来了?”
穿着病号服,夏煜皮肤白皙,眼睛大而亮,透着阳光,五官透明,黑色的头发散披在衣服上,清纯可人。
如果夏煜没有耳疾,这样的形象,应该能接着戏。尽管心里对夏煜的脾气和品性不喜欢,可毕竟是妹妹,夏谷心里还是心疼。
“嗯,干什么呢?”夏谷凑上去,将从陈震那里拿来的书放在了一边。
夏煜目光随着夏谷的手,停留在上面。一看是演技入门教科书,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移回来,对夏谷说:“哥,你最近拍戏顺利么?”
跟夏煜说过自己接了男三的角色,后面没有详细说。夏谷想想自己拍戏时李琳气的跳脚的样子,实在没法跟妹妹说。只是笑了笑说:“陈震现在教我演戏。”
陈震在电影学院应该是如雷贯耳,夏谷说完,夏煜表情却没有任何异样。见夏谷看他,夏煜赶紧摆了个表情说:“是我们教授。”
怀疑一闪而过,夏谷点头,应了一声,说:“他教的挺好,你演技肯定比我强。”
对于这点,夏煜并没有否认,目光里满怀憧憬,随即蔫了一下说:“我没有机会。”
说完,夏煜瞄了夏谷一眼,眼神里闪着精光。但是并没有说话,等到了二婶推门而入的时候,夏煜拉着夏谷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小姑娘的娇嗔。
“哥,我因为耳朵有毛病根本接不到演戏的通告。你和许浠关系这么好,你帮帮我吧。就算是个群众演员也好啊。暑假回去,大家都说自己在剧组怎么样怎么样,我不想因为耳朵的毛病,让大家看我笑话。”
说完,夏煜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二婶刚好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过来,抱住夏煜一脸心疼,赶紧说:“小煜啊,没事别哭……”
一直干燥地重复着这句安慰的话,二婶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夏谷,嘴里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夏煜这一招打得夏谷措手不及,虽然夏煜这明显是下套给他钻,但是妹妹哭他还是心疼。再被二婶这样看一眼,夏谷当即就心软了。
许浠愿意帮他,是把他当朋友。可是夏谷不是那种对朋友伸手要东西的人,他想过夏煜会让他帮忙,他也想过有契机会跟许浠提。但是夏煜这样赶鸭子上架,夏谷也是急了。
抽了两张纸巾,夏谷面色严肃。轻声安慰着夏煜,让她别哭了。夏煜一边说着为什么自己耳朵听不见,一边嚎啕。听得二婶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夏谷没招了。
“你先别哭了,有话说明白。你这样哭,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夏煜这样演真的很可恶,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招。夏谷特别不喜欢,可是听她说耳朵听不见,夏谷心里又心疼。
当时,要不是他高烧传染她,夏煜的耳朵也不会烧坏。追究责任的话,夏谷也有。心里有愧疚,可是并不是说夏煜就可以拿着这个对他为所欲为。
夏煜听到了希望,赶紧顺从的让二婶擦了擦眼泪,一双眼睛哭得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地看着夏谷。夏谷无奈,坐在一边,看了二婶一眼后,认真地说:“夏煜,你提的要求,我可以尽量满足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听到夏谷的话,夏煜吃了定心丸一样,赶紧点头,说:“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叹了口气,夏谷耐心地说:“你看看你妈,从小照顾你,才四十多岁都老成什么样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你妈生了你,养了你,为你的喜怒哀乐忙活了大半辈子。你说说你,能不能记记你妈的好?不求你对你妈如何孝顺,你以后少整些幺蛾子,对自己的命负点责任,不要动不动就往医院跑。你心脏不好,你妈整天也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夏谷的话谆谆而来,发自肺腑,二婶听着听着,心酸得眼泪涌了出来。只是低着头,摇头叹气。
这一切,夏煜自然听得不认真。她只关注夏谷前面说的话,如果夏谷真能让她进入演艺圈,那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去自杀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该表的态度还是要表,夏煜赶紧竖着手表示同意。
不知道夏煜听进去了多少,夏谷现在担心的倒是该如何跟许浠开这个口了。这边帮着二婶收拾着东西想着,那边许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许浠的声音不对劲,夏谷赶紧问:“怎么了?”
许浠的声音有点不对,沙哑,带着颤音,声音一直在发抖,而且气息微弱。夏谷心下一惊,握紧电话问:“你在哪儿呢?!”
“海庭酒店,3206.”
没等二婶说话,夏谷收起手机就走,边走边说:“二婶我朋友出了点事儿,我过去一趟。”
说完,夏谷一溜烟跑掉了。
许浠的声音不对,好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海廷大厦是今晚许浠参加宴会的所在地,许浠不会得罪人太多被人打了吧。
但是怎么会有那个房间号码?
没多想,心急如焚的夏谷打了车就往那里冲,好在两个地方距离不远,十分钟不到夏谷就冲进了大厦。
大厦是本市的标志性建筑,名流巨贾们有什么活动都会选择在这里举办。许浠对这已经很熟悉,然而夏谷却不熟悉。去问了酒店小姐,小姐指示他去了电梯。夏谷按了32楼的电梯。
心里咯噔咯噔的,对许浠夏谷心里满是担忧。等好不容易找到门牌号,夏谷刚好看到一个男人开门进去。
男人个子不高,身材标志,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彬彬有礼的样子。听到脚步声,那人回头,看了夏谷一眼。而夏谷没有冲他啰嗦,看了一眼门牌号就往里面冲。
那人自然不会让夏谷就那样冲进去,身体堵在门口,那人看了夏谷一眼,问道:“你是谁?”
在那人拦住他的时候,夏谷看了一下房间构造。这是个套房,从这只能看到客厅,根本看不到卧室。想着许浠或许在里面不知道被多少人揍着,夏谷一把推开那个人,横冲直撞往里面走。
显然,那人不是自己在这里。见夏谷来硬的,冲着卧室叫了一声:“来人!”
卧室门开,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动作利落地跑了出来。夏谷一看,心中更加焦急,许浠肯定是被人揍了。
没等两人上前,夏谷直接抬脚踢了过去。夏谷招式迅速,用力狠辣,两人皆是一惊,其中一人堪堪接住,身体还未站稳,夏谷一个回旋踢,一人迅速倒地。而这边,另外一个大汉见此情况,先发制人,拳头快准狠地对准夏谷。那人虽然身材魁梧,可都是花架子,夏谷单手握住那人拳头,单膝拱起,直倒他腹部。腹部受击,那人躬身,夏谷对准他后背砍去,一记手刀迅速落地。
那个矮个子男人见夏谷是硬茬,没有动作,夏谷看了他一眼,冲进卧室。而卧室里,并没有鲜血满地,许浠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夏谷凑上去,许浠醉眼朦胧地抬起眼皮看了夏谷一眼,双臂攀爬到了夏谷身上。
许浠的脸很红,双手接触到夏谷的地方很烫。夏谷本以为他没有受伤,还心里落了一块大石,再看许浠这个样子,显然他比受伤了还严重。摸了摸许浠的额头,夏谷二话没说,将床上的许浠背起来就走。
再出门时,外面那个矮个子男人还有两个被打趴下的大汉已经不见了。心想着娱乐圈里的勾心斗角,还有各种黑幕,夏谷气不打一处来,背着夏谷下了楼。
许浠被喂了不知道什么药,下面硬邦邦的,夏谷背着他,后面腰都被顶的难受。不能这样送回许浠家,夏谷想了想,打的回了自己家。
许浠的药效发作,整个人在夏谷身后来回蹭着,胯、下硬得难受,对着夏谷一直往前捅。知道他是无意识的,夏谷还是尴尬的脸红。开门后,将他放在床上,夏谷去给许浠倒水。谁料,这样一放,许浠双臂对准夏谷的脖子,一把将他搂住了。
重心不稳,夏谷一个趔趄倒进了许浠的怀里。许浠抱住夏谷,像是抱住救命稻草一样,脸颊对着夏谷使劲蹭着,胯部还在一直往上顶着。边顶边叫着“夏谷”。
许浠现在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顶着夏谷实在是难受。夏谷撑着身子使劲将身体往外拔,一拔,身下的许浠就“嗷呜”一声,跟没奶够的小野狼似的。
哭笑不得的夏谷任凭他蹭着,蹭着蹭着,许浠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双手一松,伸手开始解裤子。趁着这个空档,夏谷赶紧将身子撤了出来。
十万火急地逃离现场,夏谷看着在床上打滚撒泼的许浠,有些头疼。想想过会儿,一定要给张雪打电话。许浠表面是男神,骨子里是二货,这次定是被人陷害。那当时,在他套房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给许浠下了药,是要强了他吗?
想到这,夏谷担忧地看着许浠,感慨着贵圈真乱,去给许浠倒了杯水。
许浠这次算是栽了大的,喝酒的时候被人给下了春、药,现在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刚才还能察觉到夏谷在自己身边,蹭着还能缓解缓解,现在就一张床,下面是张竹席。裤子好歹蹭掉,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内裤在竹席上蹭着,滚烫的脸蛋贴在上面,浑身都着了似的。
夏谷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上身西装革履,下身只着内裤的许浠在那跟他床上的竹席做、爱。夏谷一面手无足措,另一面又觉得荒唐。想想他处理不了,就凑到许浠跟前,拿他手机给张雪打电话。
许浠的手机在口袋里,可是他把裤子压着呢。夏谷俯下身子去拿,蹭着竹席的许浠双脚对着他脖子一夹,夏谷猛然一趴,再等夏谷反应过来时,许浠已经趴在了他身上。
许浠看人模模糊糊的,但是能看清压在自己身下的是夏谷。身体振奋,心理更振奋,嘴上叫着夏谷,然后双手迫不及待的就去掏夏谷的裆部。
他是习武的,怕伤着许浠,夏谷挣扎的动作很小。没了意识的许浠现在精虫上脑,死沉死沉的压着夏谷,手劲大的可怕。
夏谷“哎哎哎”叫着,边叫边挣扎,眼看裤子就要被解开了。
而许浠这也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已经能摸着夏谷的四角内裤了。正在两人肉搏的你死我活并且快要决出许浠胜利时,许浠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嗖得一声,从夏谷身上翻了下来。
就像是偷情被抓,夏谷赶紧翻身起来,许浠在床底下疼得哼哼,夏谷抬头一看,阎王站在床前,脸黑得像块焦炭。
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夏谷赶紧说:“他被下药了!”
阎王没听他那解释,手指微微一动,许浠死狗一样的被他的手指指挥着在地上抹布一样的前进。等许浠到了浴室,阎王手指一动,花洒打开,冰冷的水从头顶倾泻而下。
亲祖宗,这样可是要感冒的!
夏谷刚要制止,再抬头,却见阎王脸比刚才更黑,夏谷干咳一声,一边穿裤子,一边嘿嘿笑着问:“您怎么来了?”
阎王脸黑,看表情是气得不轻。夏谷心慌慌,穿好裤子站在一边盯着阎王嘿嘿傻笑。一双大眼睛看着阎王,干净透亮。
这并不能平复阎王看到刚才那一幕时突然冒出来的火气。上次夏谷出事,阎王嘴上不说,心里担心着呢,所以专门来接他。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了夏谷在这和那个男人……
没回答夏谷的话,阎王伸手掏出夏谷的魂魄,打开阴界大门,拎着夏谷走了。
比起这种不动声色的生气,夏谷更容易接受许浠的火爆脾气。阎王一言不发,拎着他跟拎着小鸡似的去了大殿,没等他和小花打个招呼,就被扔进了泳池里。
“噗通”一声,夏谷浑身湿透。等从水底钻出来,阎王也跳了进来。夏谷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这样被来回拎着,又被扔进水里,实在是太过分了。
夏谷钻出水来,脸色就不好看了。阎王一直在水底下,没有钻出来,夏谷在等他钻出来以后好好跟他理论理论。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越等夏谷的心越沉。阎王始终没冒出头,夏谷忘了生气,瞬间吓尿。一个猛子钻进水里,跑去拉阎王。
泳池每天都会换水,清澈透明,夏谷在水里睁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阎王。阎王站在水中,闭着眼睛,深刻的五官在水光的折射下变得柔和俊美,让人挪不开眼睛。远远望去,就像水中完美的雕塑一般,丝毫没有生气。
夏谷一看,猛地钻过去,一把拉住阎王就要往水面上跑。然而,就在他用力往上拖的时候,阎王却微一用力,水花四溅,夏谷一下被抱入一个紧实而熟悉的怀抱之中。
心脏砰然一动,夏谷睁眼看着,阎王也已睁开眼睛。
狭长的眼睛,深邃的目光,映着水光,像是倒映着浩瀚星空的一方寒潭。清幽,静雅,安定,迷人……
夏谷一时间被吸引了过去,竟然忘记了挣扎,等他反应过来时,阎王的五官已经逼近他的眼睛。
与此同时,一个柔软而让人心慌意乱的东西,印在了他的唇上。
氧气源源不断的渡了过来,夏谷麻痹的四肢渐渐有了反应。唇上的柔软像小花的爪子,一下下,在他原本就动荡的心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梅花印。
等一神一鬼从水中钻出,夏谷还是被水呛了一下。双臂挂在阎王的肩膀上,夏谷猛烈咳嗽起来。而散散抱着他的阎王,一手扶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轻拍他的背部,温柔得一塌糊涂。
夏谷想过两人越来越近,可是当两人近到这种地步的时候,他又开始心慌了起来。夏谷作为一个男人,有着他的人生规划。他们两个在一起,那还有什么人生规划?
怀里的夏谷咳嗽的差不多,一直没有抬头。心里没那么堵的阎王,想想刚刚在水下的事情,难免有些喜滋滋。在水里人体很轻,阎王抱着夏谷像拎着小花一样去了岸边。没有脱掉衣服,直接把沐浴露抹上。
因为有衣服,泡泡更加丰富。阎王抹着抹着,将手上的一坨泡泡放在了夏谷的头上。夏谷抬头,看着阎王,阎王在水中站着,他在岸上坐着,阎王比他矮了二十公分,现在正仰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柔柔的笑意。
心烦意乱的夏谷有些无奈地看着跟孩子一样的阎王,胯、下已经火热,可是阎王的身体其实根本无动于衷。
洗完澡后,夏谷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他根本不会承认自己对阎王存在什么非分之想,因为阎王毕竟只把他当做一个玩伴儿,就像幼儿园里刚认识的小朋友一样。本来两人就算两心相悦也未必能在一起,何况现在算他单相思。
呸,他才不是单相思。
等扒掉衣服,贴在一起抱着,夏谷沉心静气,潜移默化得要将阎王当木头。
而木头却抱着他,说话了。
“以后离着那人远点。”
心下一动,夏谷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抬头看着阎王,夏谷问:“为什么?”
低头盯着夏谷,阎王狭长的眸子里看不清是什么情绪。阎王想起自己看到两人纠缠在一起时,心里火气像是能烧了整个阳界一样。但是,刚刚在泳池,两人亲密接触后,那火气好像就消失了。
“我不喜欢。”阎王说。
夏谷刚刚被平复下的心,又瞬间被撩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