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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听这话,神情变了几变。
倒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凌娇的话。
是拉着她的手慈爱的说,“娇娇,朕是你父皇啊,或者,你是朕的女儿,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这些话多年前不曾说过,如今也不能说。她既然忘记了前程往事,不提也罢。尤其是她似乎过的很幸福情况下。更不能告诉她,他已经派人去周家村把她的消息全部打听到,也知道她要去滁州,所以才在这路上守株待兔。
“以后再说吧!”
凌娇也不多做纠结,微微一笑,“哦……”
只要能知道,迟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最后一番商量,周二郎驾驶马车,逍遥王、皇帝一人坐一边,蒋公公坐在马车后面,一行人继续赶路。
谁都没去多问,静静的坐着,就连阿宝也乖乖靠在凌娇怀中,数着自己的手指头,翻来覆去的数,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心里有着自己的想法。
阿宝想的很明白,他这个婶婶来历肯定不凡,而自己二叔又是个农民,阿宝怕周二郎在身份上配不上凌娇,心里越发下了决定,以后定要出人头地,拜相入阁,让人说起二叔都竖起大拇指,夸他把一个孤儿培养得这么好,想来世人定会高看他二叔。
到了镇上,一行人住进了客栈,让店小二打了热水让三人洗澡,又让伙计去给他们买衣服,一人一套,反正离滁州也近了,等到了滁州,他们寻到亲戚,安顿下来后也就没他周二郎什么事儿了。
皇帝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皇帝,哪怕一身棉布衣裳,也穿的威严十足,蒋公公一直尖声说话,凌娇多听几次也明白过来,蒋公公是一个太监。逍遥王对皇帝嘴巴上算不上多尊重,但在行动上却从未有个逾距。
而在吃饭的时候,皇帝自然而然坐了主位,逍遥王在左侧,凌娇坐在右侧,周二郎和阿宝坐在凌娇右手边,蒋公公则立在皇帝身后,恭恭敬敬给皇帝布菜。
不像凌娇,尝到好吃的,才给阿宝、周二郎夹菜。
瞧得皇帝又羡又妒。
凌娇猜皇帝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大权在握的王爷吧,不然身边也不可能有个太监伺候,万万没敢往皇帝猜去。
客栈的饭菜其实不咋样,一行人也将就着吃了,周二郎人又去租了马车,明儿一早出发。
阿宝第一次出院门,看什么都新鲜,这会子在床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周二郎凌娇、阿宝一个屋子,两张床,凌娇一个人睡,阿宝、周二郎一起睡,后半夜周二郎总是要偷偷爬到凌娇床上,好几次差点把凌娇吓得半死,以为那个贼子爬上了她的床。
阿宝到底年岁轻,坐了一天马车,这会子早已经累得呼呼大睡,周二郎打水给凌娇洗了脸,洗了脚,让凌娇进了暖烘烘的被窝才自己洗脸洗脚,洗好之后倒了水坐在床边,“阿娇!”
“嗯!”
周二郎这会子心里有些发慌,他并不是一个笨蛋,很多事情都想的明白,看的清楚,当日闻人钰清的信其中深意,便是闻人钰清已经认出了凌娇,只是没有说,才让那几个夫子来到周家村。
那几个夫子一开始神色高傲,也是在见到凌娇之后,才变得恭敬,和气。
他当时就怀疑了,只是没想得那么深而已,如今又见到逍遥王,还多了这两个人,周二郎顿时就想明白了许多,这些人,都是来寻阿娇的。
“我……”周二郎说着,微微一顿,握住了凌娇的手,“我……”
“你怎么了?”
见周二郎支支吾吾,凌娇问。
周二郎不是一个善于掩藏情绪的人,尤其是在她面前,他那一脸的担心、害怕实在是太明显了。
“我没事,今天坐了一天的马车,你肯定累了,早些睡吧!”
凌娇见周二郎不说,也不多问,微微点头,却朝床内侧挪了挪,让周二郎睡在外侧,两人挨着躺一起,凌娇窝在周二郎怀中,“二郎,你知道吗,在你身边,我总能觉得安心!”
也是在告诉周二郎,她不会走。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这身体到底多高贵,她都不会走,她会一直留在周二郎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白头到老。
那些人跟她其实没多少关系,她也不想有太多关系。
她会接受,只是想寻个保户、靠山,以后做起事儿来容易一些。
周二郎一愣,随即抱紧凌娇,“我也是!”
因为凌娇在身边,他有斗志,看得见希望,看得到未来,对未来也有了期盼。
他想与凌娇一起慢慢变老,慢慢变老,虽不能天荒地老,但求与子偕老。
“睡吧,别多想了,以后二郎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不是有句话嘛,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和二郎可是正儿八经拜堂成亲,有父老乡亲们见证的!”
彼此心里都有彼此,哪里又能够说散就散。
周二郎闻言,心顿时就放松下来,紧紧抱着凌娇。
似乎从成亲开始,周二郎就不曾说过,以后会如何如何,而是实际行动告诉凌娇,他以前说的那些,从来不曾改变。
更甚,以前不能做的,婚后做起来越发得心应手了。
也不出去勾三搭四,事事听她的,这般好男人,她不好好抓住往外面推就是傻子了。
顾忌凌娇的身子,加上阿宝就睡在一边,周二郎就算有些心思,也忍了下来,两个人相拥着睡了一夜,天微微亮,周二郎便起床收拾东西,给凌娇、阿宝两个人准备衣服,鞋子,布袜,等两个人醒了换上就好,一路走来凌娇、阿宝换下的脏衣都是周二郎再洗,按照周二郎的话就是凌娇身子不好,还是好好休养,早日养好了,才能给他生个孩子。
有个男人事事用心,处处都安排妥当了,凌娇乐得清闲,跟阿宝说说话,逗逗趣,讲讲故事,吃着各地小点心,看着周二郎在洗衣服,心情总是极好的。
在客栈吃了早饭,便出发去滁州。
小镇到滁州只有大半天的路程,中午饭还是在路上随便吃了点,继续赶路。
滁州凌娇没来过,周二郎倒是来过一次,只是也没好好看。
一到滁州,凌娇、阿宝就掀开马车帘子看着街道,赶路行人,滁州城非常热闹,来来往往商队很多,大姑娘、小媳妇们三三两两,带着丫鬟婆子买着东西,阿宝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热闹的场面,张着嘴巴好奇的很。
“婶婶,好热闹啊!”
凌娇笑,“等在你姑姑家安顿下来了,咱们找个时间带你出来转转,到时候买些稀罕的回去,给大家做礼物!”
到时候买些泉水镇没得卖的东西回去,几个夫子就送笔墨纸砚、书籍,几个孩子也送笔墨纸砚、书籍再加一匹布,几个嫂子送个好看的发钗、布料,女孩儿们就送绣花针、线,耳坠子一类小巧的东西。
不必在意多少钱,心意到了孩子们也就高兴了。
如今家里多亏几个嫂子帮忙打点,难得出来了,就买一些东西回去,钱多钱少不论,到底是自己的心意。
“好!”
阿宝乐呵呵点头,心里盘算着要买些什么回去,如今他也有两个好朋友,也想着给他们买点稀罕的玩意回去。
郡王府
周敏娘正在吩咐婆子领了对牌去置办年货一类东西,闻人钰清逗着两个孩子。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把家事打理的有条不紊的周敏娘,笑了起来。
真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加上闻人钰清对周敏娘的看重,府中管事谁敢给周敏娘下绊子,又不是不想活了。
“郡王爷、郡王妃,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郡王妃娘家大哥、嫂子!”
“什么?”周敏娘咻地站起身,错愕的看着看门口,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跑了出去。
闻人钰清瞧着,微微叹息,让奶娘抱着孩子下去,连忙跟了出去。
从解开误会开始,周敏娘就没见过周二郎,也没见跟凌娇,更没见过阿宝,这会子听说周二郎、凌娇来了,周敏娘怎么可能不激动。
周敏娘第一眼见到周二郎,就哭了出声。
“二哥……”
曾经,周敏娘以为娘家大哥是不会原谅她了,后来在凌娇的调解下,冰释前嫌,如今一别大半年,再见到,周敏娘的心是又高兴,又难受。
弄得周二郎也跟着伤心难受。
周二郎从小疼周敏娘,这会子见周敏娘哭,岂会不心疼,却有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凌娇忙上前劝周敏娘,“快别哭了,被有心人瞧在眼里,还以为你不欢迎我们呢!”
周敏娘破涕一笑,“嫂子胡说,我怎么会不欢迎!”
天知道她欢迎极了。
上次周二郎来,她连府中侧妃都不算,最多只能算得上闻人钰清的妾,好在闻人钰清真心待她,愿意为她筹谋,让她一步一步从妾到正妻,如今在郡王府,她也算站稳了脚,只要她不犯什么大错误,闻人钰清对她还有情,她就是郡王府妥妥的郡王妃。
而她也没什么心思,就是想着接济娘家,而每次拿回去多少银子,多少东西,她都明明白白记了帐,让闻人钰清看,不管闻人钰清看不看,没说过她一句,想来是愿意的。
而且她也没动不动就往娘家送东西,而是有大事儿的时候才送去。
阿宝也上前,贴心的唤了一声,“姑姑!”
周敏娘看向阿宝,笑道,“阿宝都这么大了!”
她离家的时候,阿宝还在牙牙学语,走路都走不稳,想不到时间过的真快,阿宝都这么大了,大哥也为国捐躯,大嫂也跟人跑了。
想到这里,周敏娘又忍不住感伤。拉着离家的手,说着话,都忘记把人请进家里去。
闻人钰清追出来,他不像周敏娘,眼里只有自己的娘家人,也不认识皇帝、逍遥王,相对来说闻人钰清是个有本事的,闻人钰清第一眼见到一身棉布衣裳的皇帝、逍遥王时,吓了一跳,心惊不已。
暗想皇帝怎么来滁州了?
为什么而来?
可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闻人钰清想的就比较多了,刚想上前去行礼,皇帝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闻人钰清顿时明白,皇帝根本就不是来查什么的,而是跟舅嫂来的,看来,他猜对了。
这舅嫂还真是平乐郡主,也是他舅兄福气好,当年在京城谁不想娶平乐郡主,一飞冲天无限风光,且不说平乐郡主长得娇媚,又恭顺有礼,跟那些嚣张跋扈的公主是不一样的。
“舅兄,嫂子!”
闻人钰清这声嫂子叫的凌娇一愣。
皇帝却是极其满意的。
不管闻人钰清是不是做戏给他看,皇帝依旧希望他的平乐不管走到什么,都被人尊敬着。而那些看不起伤害他平乐的人,他也不会留着
招呼着周二郎、凌娇进屋子,又热情周到的招呼皇帝、逍遥王进了郡王府,让管家下去安排院子。
周敏娘带着凌娇、阿宝去看两个孩子,闻人钰清在大厅招呼周二郎、皇帝、逍遥王,茶水上来,闻人钰清热情招呼,皇帝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嗯,这茶不错!”
比起宫中来也不差。
想来这滁州的确富饶,当初他早早给闻人钰清封了郡王爷是对的。
闻人钰清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先生若是喜欢,来年一定给先生送到府上去!”
“嗯!”
皇帝淡淡应下。
周二郎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闻人钰清,心里很不得劲。
恋敏院
凌娇看着院子的名字就笑了起来,她虽然知道闻人钰清对周敏娘的有感情的,只是没想到感情比她想的深。如此也好,有闻人钰清的宠爱,周敏娘的幸福才能长久。
一起进了屋子,周敏娘忙让奶娘把两个孩子抱了过来,“嫂子,这个是潜哥儿,这个是荀哥儿,小名安安,乐乐!”
凌娇接过一个抱到怀里,“我怀里抱着的乐乐吗,软绵绵的,好可爱!”
乐乐是个活泼的,一到凌娇怀里,就蹦跶起来,伸手要去抓凌娇的脸。
“对,就是乐乐,这孩子,平日里看着还算懂事,怎么今儿见了舅母就出手了!”周敏娘说着,去拉乐乐的手,乐乐见娘亲拉自己,不悦的嘟了嘟唇,咿咿呀呀的似乎在反抗。
逗得一屋子丫鬟婆子都笑了起来,一个个争着说起两个孩子的趣事儿。
阿宝也在一边逗着两个小弟弟,阿宝很喜欢孩子,也很照顾比他小的孩子,周芸娘家是周晟睿阿宝都很喜欢亲亲、抱抱的,现在遇到两个能够自己坐起来,抱起了又能玩的,更是喜欢。
周敏娘见阿宝实在喜欢两个孩子,打趣道,“阿宝,叫你婶婶早点给你生个弟弟,到时候你就有伴了!”
阿宝一愣,呵呵呵笑了起身,“婶婶答应了要生的,不止生弟弟,还生妹妹呢!”
周敏娘作为妇人,骨子里还是有一定要生儿子的想法。
“那真是太好了!”
凌娇的身份,闻人钰清有跟她提起,也只说是怀疑,没有说透,周敏娘呢,是极其喜欢凌娇这个嫂嫂的,毕竟能热让她二哥变化那么大,说明绝对是个厉害的。
而且她二哥又是个心眼好的,不管凌娇什么身份,只要生下了孩子,就会安心留下来了。
周敏娘让丫鬟带阿宝去吃点心,屋子里就她与凌娇两个人,周敏娘才说道,“嫂子身体是怎么了?二哥来信说嫂子身体不是很好,可让大夫仔细瞧过?如今可曾好些?”
凌娇笑。
当初她身子不好,周二郎在信中是告诉过周敏娘的。
虽然调理了几个月,周二郎也不敢乱来,就怕她早早怀上孩子,彻底伤了身子。
“是以前中了毒,如今断药好几个月了,这趟除了来看你,还想请你帮我找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帮我瞧瞧!”
凌娇也想早早为周二郎生个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就是单纯的想先要个孩子。
周敏娘也不纠结,握住凌娇的手,“嫂子放心,我会的!”
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事情,周敏娘本来还有些担心凌娇如果有了孩子会对阿宝不好,如今与凌娇一番谈论下来,周敏娘知道凌娇是不会的。
说到阿宝,周敏娘又想起阿宝的娘亲来,“嫂子,不知道阿宝的娘亲有没有消息?”
凌娇微微摇头,“我们也没去打探,敏娘,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让人去打探也是有私心的,我不希望她回来让阿宝难堪、纠结,阿宝如今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努力读书认字,因为阿宝没念,我也没让你二哥去寻!”
对于阿宝娘,凌娇多少有些怨怼。
要多狠心才能抛弃了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
如果她愿意留下来,跟周二郎把利弊说清楚,依着周二郎的性子,周二郎也是会上进努力的,断不会饿着她,只是没想到,她选择了跟人跑了。
那个时候,周二郎爹娘刚刚离去,一屁股账,加上阿宝才三岁多,四岁不到,嫂子又跟人跑了,想来周二郎定是心灰意冷,才把日子给过得那么糟糕。
周敏娘闻言,仔细一寻思,叹息一声。
心里也恼恨赵氏的没心没肺,仔细想想,就赵氏那撒泼赖皮的,走了也好,如果她在阿宝身边,指不定把阿宝给教成啥样子了。
“嫂子顾虑的是,是我没考虑清楚!”
她总想着婶婶再好,也没有亲娘好,加上凌娇以后总会有孩子,就算想着对阿宝好,以后也会变。
只是今儿见到凌娇,一番聊天下来,才发现凌娇的见识气度都是极好的,再看她待阿宝,温情中带着严厉,疼爱并不溺爱,更把阿宝教的极好。
如果让大嫂赵氏来教,便是十个赵氏也比不了一个凌娇。
凌娇但笑不语。
两人继续说话,说起周敏娘生孩子的凶险,说起周家村的一些趣事,姑嫂两人感情渐升。
周敏娘在郡王府的高贵的,也没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沈芊茗,只是沈芊茗日日有自己的事儿要处理,哪能经常来陪她,外面虽有夫人下帖子,周敏娘也去过几次,只是每一次去,那些夫人都很隐晦的求她办事,周敏娘烦不胜烦,几次过后,就不愿意去了。
索性呆在家里带两个孩子,打理家务,给闻人钰清做吃的,做衣服,实在待腻了,便带了丫鬟婆子去街上转转,买些东西。
*
郡王妃娘家来人,那是正儿八经的亲戚,下人们根本不需要周敏娘吩咐,早早收拾了郡王府最华丽,风景最好的三个院子,丫鬟婆子早早就过去打扫,搬新的床褥进去,又点了熏香,屋子里摆设处处透着精致。
皇帝好些日子没好好休息,这会沐浴换衣后吃了些东西便睡下,蒋公公睡在外间的小榻上,以防皇帝需要个什么身边没人使唤,又怕那些个贱蹄子不要脸面往前凑。
逍遥王也累,沐浴过后也睡了。
郡王府的丫鬟还算本分,守在外面,没有招呼,一个人都没往屋子凑。
闻人钰清带着周二郎逛院子,顺便有些话要跟周二郎说。
“那些个先生过去,可还安稳?”
安稳便罢,若是不安稳,他有的是法子将他们打回原型,哪怕他们是冤枉的。
“还算安稳,只不过……”周二郎把几个先生刚刚到周家村时的做派说了,又把自己一个小小宅院卖五百两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闻人钰清笑了起来,“没想到舅兄也有腹黑的时候!”
“说起来是我的不是,也幸亏阿娇提醒我,不然就做错事儿了!”
“舅嫂是个好的!”闻人钰清说着,犹豫片刻才说道,“舅嫂的来历,舅兄可知道了?”
周二郎闻言心一惊。
微微摇头,“不知道,阿娇说她失忆,记不得以前的事儿了!”
其实,周二郎也不希望凌娇记起来,可又觉得自私了,如果凌娇想不起来,那她就没有家人,周二郎又希望凌娇想起来。
闻人钰清见周二郎这般,微微叹息,“舅嫂是个好的,和舅兄感情也不错,就算身份不一般,待舅兄也一片真心,舅兄不必太过担忧!”
周二郎不语。
闻人钰清带着周二郎看郡王府的院子,虽雕梁画柱,可周二郎瞧着却怎么也不得劲,闻人钰清瞧在眼里,深吸一口气。
也不知道将来凌娇会怎么选择,是跟着周二郎一步一步往上爬呢?还是回到京城,荣华富贵,找个名门世家佳公子嫁了做豪门少奶奶?
晚饭做得极其丰盛,因为就凌娇、周敏娘两个女子,也没人去顾那么多规矩,尤其皇帝满心想跟凌娇坐依着,培养感情,便一桌坐了。
男人们杯酒交错,皇帝一觉醒来,精神好了许多,吃饭的时候便不着痕迹去试探周二郎,有些事儿皇帝已经知晓,可这会子瞧着周二郎,总觉得周二郎配不上他的娇娇。
可心里多少也感激周二郎,如果不是他把凌娇买回家,还不知道凌娇这会子被卖到了哪里去,何年何月才能见得到。
“嫂子,你尝尝这个!”
周敏娘晚饭都没怎么吃,一个劲给凌娇夹菜,给阿宝夹菜,弄得凌娇面前碟子中全是菜,只是有两样菜凌娇是不吃的,周二郎瞧见了,忙道,“你嫂子不吃这个!”连忙夹了自己吃掉,又拿了公筷给凌娇夹了凌娇喜欢吃的,更柔声说道,“多吃这个,对身体好!”
凌娇的口味,周二郎是知道的,见周二郎夹得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凌娇甚是满意,微微点头后吃了起来。
见凌娇、周二郎感情蜜里调油似得,周敏娘心满意足笑了起来。
皇帝瞧在眼里眼睛疼,好一会后才叹息一声,端了酒杯就饮,却因为太急,当下就被呛得直咳嗽,吓得蒋公公忙上前给皇帝拍背,“爷……”
“咳咳……”
逍遥王、闻人钰清也放下了筷子。
好一会皇帝才摆手道,“无碍,只是被呛了!”皇帝说着,偷偷去看搁下筷子的凌娇,微微失望。
到底是多年不见,又失了记忆,如今见他被酒呛到也是淡淡的。再不像以前,满心满眼全是关心,早早起身亲手给他顺气了。
想来那一日,总归是把她气的狠了。
一顿饭,各怀心思吃了后,周敏娘便招呼凌娇出去逛夜市,“嫂子,滁州的夜市可是很有名的,嫂子便随我去看看吧!”
凌娇已经动心,阿宝也想去。
周二郎却说道,“你嫂子连着坐马车都没好好休息,今晚就不去了,明晚再去也不迟,反正我们要在你这多住些日子,有时间的!”
周敏娘笑,“二哥,你真是偏心,以前最疼敏娘,如今有了嫂子,便不疼敏娘了!”
周二郎尬尴一笑,搔搔头。
凌娇却道,“那是因为你有妹夫疼啊!”说着凑近周敏娘耳边,“再者说,这兄长和丈夫的疼爱却是两回事,你连这醋都吃,羞也不羞!”
她又不是坏嫂嫂,也不会去挑拨丈夫和小姑子的感情,再者周二郎这性子,好了便会一直好,哪里会因为有她凌娇就不好了。
“好啊,嫂子打趣我!”两人在大厅就笑闹起来。
倒是一派其乐融融。
*
闻人钰清单膝跪在皇帝面前,“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摆摆手,“起来吧!”
“皇上,臣有罪!”闻人钰清说着,不肯起来。
皇帝微微错愕,“有什么事儿起来再说,让人瞧见多难看!”
“臣有罪,臣不敢起!”
皇帝看着闻人钰清,虽是姓闻人,却隔得太远,皇家祖训,亲王世袭罔替,嫡子封郡王,袭三代,其它郡王或许藏得太深,一个个都上不得台面,倒是闻人钰清,从一开始就入了他的眼,聪明、好学,有心机有手段,能文能武,能屈能伸,算的上年轻一辈里有本事的了。
“你有什么罪,说吧!”皇帝倒也不急着喊闻人钰清起来了。
这是郡王府,没有他的命令谁敢进来。
“臣不应该私离封地!”
闻人钰清可不傻。
如今那个番地没有皇帝的眼线,他离开封地的事儿,本不是什么秘密,皇帝也知晓他去了哪里,只是他说出来是一回事,不说又是一回事儿了。
“嗯,此事朕已然知晓,难得你是个重情重义的,起来吧!”
虽然那个时候,皇帝还不知道闻人钰清媳妇娘家嫂子就是他的娇娇,也赞了句闻人钰清是个重情重义的,如今皇帝知晓,又有这一层关系在,皇帝更不会怪罪,要不然周敏娘的请封折子也不会这么快下来,指不定就搁在御书房忘记了。
反正皇帝公务繁忙,忘记了也是正常的。
“皇上,臣还有一事要禀报!”
“说!”
“臣怀疑,父王、母妃已经被害,如今的忠王、王妃是假的!”
皇帝闻言,眉轻蹙,“你有和证据?”
“有!”
闻人钰清把准备好的证据呈上,蒋公公立即接了送到皇帝面前,皇帝仔细看看,才说道,“既然你有证据,便按照你安排好的行事吧!”
反正闻人钰轩不是个能干的,他也无需忌惮。
闻人钰清能干,也只能是郡王,就算闻人钰轩死了,他也做不了忠王,相反的行事还会受到牵累,所以闻人钰清定会想方设法保护闻人钰轩的安全。
“只是臣人手不够,恳请皇上开恩,出手相助!”
皇帝虽说是微服私访,但他带在身边的暗卫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更别说身边一身奇功的蒋公公,若是皇帝愿意借人给他,拿下嫁忠王便有十足把握。
皇帝微微沉思。
他完全可以不管闻人钰清家族之争的,反正番地越乱,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说越要,只是……
如今这中间还有个凌娇,他自然要为凌娇打算。
“你应该知晓,朕今儿帮你,绝对不是为了你!”
“臣明白,臣以后对平乐郡主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帝微微点头,甚是满意,“如此便好,朕也要你记住今儿的话,你若敢背信弃义,就算将来某一天朕死了,朕也有千万种办法让你后悔不已!”
当然,一个弄不好便是灭满门。
就算将来的皇帝,也要跟平乐感情好,能护她一生无忧可以横着走的,至于孙辈,就看各人造化了。
闻人钰清虽知道皇帝疼爱平乐郡主,却没想到疼到如斯,忙应声,“是,臣铭记于心!”
“嗯,退下吧!”
“是!”
带闻人钰清出去之后,蒋公公才说道,“爷,郡王虽是个厉害的,可待郡王妃却是极好,爱屋及乌,待郡主定也会客气有礼的!”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朕只要一想到娇娇这些年受的苦,就恨不得亲手剁了那些人,将他们剁成肉酱,丢了去喂狗!”
天下是他的,可这些人居然敢这么待他的娇娇,罪该万死。
“是啊,这些人真是黑心,可是爷,奴才觉得,那谢家夫人任氏绝对不是个厉害的,不然也不会被谢锦裕轻而易举就给收拾了,奴才猜,那任氏定是受人指使!”
皇帝一听,眼睛忽地瞪得老大,“你觉得会是谁?”
“奴才大胆猜测,应该是宫里的人,要不便是那几位……”
这几位是谁,蒋公公没说,但含义已经够了。
蒋公公八岁跟着皇帝,八岁之前蒋公公受的日子有多苦,别人不知道,蒋公公却铭记于心,对于救了他性命,把他从火坑拉出来的皇帝,蒋公公是忠心耿耿的,所以很多事情,很多人在皇帝面前说不上话,但蒋公公一定可以。
而且,蒋公公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威武大将军的女子,还知道平乐郡主凌娇是皇帝的女儿,没被皇帝杀死的唯一一人。
“哼,不管是谁,朕都要揪出来,千刀万剐了!”
“皇上放心,奴才已经派人去了,宫中几位主子身边,奴才已经安排了人手,就是那几位爷府中,奴才也安排了人,想来很快就能有消息!”
“嗯,你办事向来妥当,去洗洗睡了吧,莫要累着了!”
蒋公公一笑,“皇上这么说,便是折煞奴才了,对了皇帝,奴才要不要去跟郡主套套交情!”
“暂时不必了,你也看出来了,如今娇娇性情、脾性大变,与那周二郎感情也颇好,便是朕再瞧那周二郎不顺眼,也不敢随意乱来!”
当年的事儿他早已经后悔至死,哪里还敢再来一次。
蒋公公叹息一声,“爷,那周公子瞧着虽然憨里傻气的,可奴才瞧着,待郡主倒是一片真心,爷,郡主不是男儿,无需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啥的,求得无非便是一良人,待郡主如珠似宝,捧在手心里爱,金银珠宝自有爷为郡主打算,爷何不成全了郡主,便让郡主这般简单平凡快乐的过着,缺少了什么,爷在给便是!”
“话是你这么说,可朕便是怕,真若是那一日一睡不起……”
“呸呸呸,爷如今春秋鼎盛,再活过五十年也是可以的,可千万莫要说这丧气话!”
蒋公公依附皇帝生存,皇帝在,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监总管。若是皇帝真的毙了,新皇登基,他也落不得好。
“也就是你真心待朕……”、
曾经还有一个女子,为了他抛头颅洒热血,而他却什么都不能给她,最后还让丢了她的宝贝女儿,让她含恨死在了自己怀里。
至于后宫那些女人,有几个是真心爱他的,没有一个。
一个个都是爱着他的权势,爱着他能给她们带来的富贵。
“爷,郡主待您也是真心的,如今郡主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这人心都是肉张的,郡主又是个有孝心的,迟早有一日,郡主也会像以前一般待爷的!”
“但愿吧!”
夜深了
闹腾一番后,各自回房睡觉。
阿宝也玩得有些疯,沐浴换衣之后,倒在软绵绵的床上,滚来滚去笑了笑,翻身睡去。
再外间伺候的丫鬟婆子没一个敢懈怠,虽然这舅老爷一家子没有赏赐她们,当郡王却说了,好好伺候,伺候好了,伺候的人一人赏三个月月钱。
她们一个月的薪俸是二两银子,也就是说一个月会有八两银子,有了这八两银子,家里爹娘够用几年,她们也能攒点嫁妆。
自然不敢懈怠。
凌娇正在屋子泡澡,周敏娘家的浴桶又大,能装很多热水,更神奇的是,隔壁就是烧热水的,只要她想要热水了,把那个筏子一拉,热水便会流过来,这入冬的天,泡一个热水澡真是惬意极了。
周二郎迈步走来,在门口便脱了衣裳,光溜溜的立在凌娇面前。
凌娇吓了一跳,周二郎却已经亲吻过来。
周二郎的吻小心翼翼,又带着无尽的温柔缠绵缱绻,吻得凌娇晕头转向,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气喘吁吁,脸粉红粉红的,看的周二郎咽了咽口水,声音嘶哑道,“阿娇,我心里闷得发慌!”
何止发慌,心里还害怕。
有的事儿他不去想,可身边的人总会告诉他,如凌娇。
周二郎看的出来凌娇一定非富即贵,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妙不可言的想法,行事也大方得体,让他爱着的同时深深羡慕,希望有朝一日,他也能像凌娇一般,处事圆滑周到得体,不被人算计了去。
凌娇闻言,心口蓦然一涩。
这个男人啊,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她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定心甘情愿放她走,如今她还好端端在身边呢,他便为了些捕风捉影的事儿乱了阵脚。
哪怕她初心不该,他依旧怕的心闷。
这呆子啊……
他难道不明白,她如果心中没他,又岂会跟他成亲,又怎会为了给他生个孩子,吃那些苦得人死去活来的药,又怎么会待他的家人事事周到,又怎么会在意他的情绪。
伸手勾住周二郎脖子,“二郎……”
“阿娇……”
“二郎,你应该相信我的,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在你身边,无论将来的路是什么样子,如果真有一个男人在我身边与我同行,那个人一定是你,也必须是你!”
如果是别人,她定会疯掉的。
周二郎感动的喉咙哽咽,声音嘶哑的越发厉害,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凌娇也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用力,把周二郎拉到浴桶之中,浴桶的水顿时蔓延出去,在周二郎错愕惊讶瞬间,凌娇快速吻住了周二郎的略微颤抖的唇,以这个吻,这份情来告知周二郎。
她、凌娇,不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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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三天,欢麻麻又回来了,亲们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