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C”级记录片

群兔杀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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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停车场的贵宾车位旁,我追上了洛马诺夫总理。大概是这个殡仪馆还有什么特殊通道吧,不然我也不可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勉强追上这位臃肿肥胖的老头的。“总理同志……”我轻轻把手倚在他的“伏尔加”后备箱盖上,气喘吁吁地说,“我接受……就算死在那里,我也无所谓……”

    保镖想制止我靠近,被总理拦住了。“那好吧,”他轻轻说,“趁着达夏还没到,你可以跟我来看一下这个。”

    “您放心,”走进豪车之前,我轻轻说,“这次我绝不会带她执行任务。”

    “这得问她自己。”洛马诺夫回答道。

    ……

    “没想到现在豪车都已经这么漂亮了,简直让我认不出来了。”踏进“伏尔加”轿车里的时候,我感叹了一句。

    洛马诺夫沉默不语地按了他那边座椅扶手上某个按钮,墙壁上露出了一块液晶显示屏。洛马诺夫拿出一盘彩色录像带,录像带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C”。我一惊,这不是绝密档案吗?

    “请注意,你现在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是联军内部的绝密资料。”在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后,洛马诺夫才放心地开始播放标注了“C”的录像带。录像带上面的名字写着《尤里格勒总辑》。

    片头是十分无聊的介绍。在一片大海中,一个慷慨激昂的男声在那里解说:尤里格勒岛是由一片位于太平洋南部的环礁改建的人工岛。第一次夏威夷海战失败之后,当时的实际联军和苏联领导人尤里误认为这是盟军反扑的信号。尤里的指挥能力欠佳,为了继续保持在太平洋的主动权,也为了在太平洋留一支应对不时之需的部队,尤里将曾用于科研实验的环礁地区围海造田,在动用了太平洋联军几乎所有力量的情况下,终于在两年内建成了尤里格勒岛。

    “可是我记得,三个月后,第二次夏威夷海战爆发,莫斯文克元帅彻底消灭了盟军的四大太平洋舰队所有残余兵力。”我怀疑地对洛马诺夫说。

    “看下去。”洛马诺夫轻轻说。

    接着,纪录片就解释了:莫斯文克在第二次夏威夷海战中全歼盟军四大太平洋舰队残余兵力,建造尤里格勒岛已经不再是当务之急。加上尤里***团伙已经制定了发动政变的“三头犬”计划,尤里格勒岛的建造进度就被放慢,渐渐地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了。

    莫斯科政变之后,尤里被盟军突袭部队打得损失惨重之后,又遭到莫斯文克元帅的进攻。失败前夕,尤里将自己的大脑克隆体和身体基因交给部下,乘坐二号地铁离开了苏联,身体则在克里姆林宫内被炸毁。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人想到尤里去了哪里。

    直到目前为止,我想我看到的信息中,没一条是有用的。虽然我并不知道尤里是在第一次夏威夷海战之后才建造尤里格勒,但我知道建造这座岛花了尤里很多时间……这就是“C”级绝密纪录片的开场白?一点新鲜的都没有。

    旁白终于安静下来了。从上面的卫星图往下看,尤里格勒的地形像一个侧着的张开大嘴的圆形脑袋,嘴巴部分若隐若现地突出了舌头一样的方形。“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习惯性地将尤里格勒岛称作‘鬼头岛’的原因。”旁白解释道。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鬼头岛”这个词是联军高层私底下给尤里格勒起的外号。也对,既然叫“鬼头岛”,那等于是把尤里格勒的地形不打自招了。

    镜头慢慢向下,我的注意力才渐渐集中在纪录片本身上。一股寒意从上到下,让我冷得浑身发抖。

    整个岛上……到处都是诡异的雕像,到处都是蜿蜒曲折的道路。只有东北、正西、东南三个地方的开阔地,简直就像是三张小嘴,引诱贸然登岛的人在蜿蜒曲折如肠道一般的小路上慢慢死去。

    更可怕的是尤里格勒的“嘴部”。在那里,一艘艘尤里潜艇……那些深海幽灵,纷纷从这个并不广阔的海湾里进进出出,如同鲨鱼往返巢穴,川流不息。海湾里不同型号的船坞挤得整个海湾密不透风,虽然损失巨大,但今天看来,世界帝国的海洋力量也不可小觑啊。

    “这里是世界帝国海军部队的总工厂,深海幽灵的研发基地,也是整个世界帝国仅次于‘世界王座’的地方,更是我们一直以来所怀疑的‘世界王座’所在地。”旁白继续介绍道,“为此,我们英勇无畏的联军战士已经派出了四支队伍,前往岛上探查情况,但是效果并不显著。以下内容在观看之前,请确认无权限了解的人员已离开现场。”

    洛马诺夫轻轻咳了一下。

    “1986年12月15日,第一支侦查队,由3架空天飞机组成,在一次例行巡逻中偶然发现了尤里格勒岛。该岛此前一直被云雾制造机制造的迷雾保护。这次意外发现很快就通报给了盟军方面和其他联军成员国,但随后飞机就失去了行踪。以下是飞机最后的录音内容。”

    这个录音,与其说是录音,还不如说是鬼哭狼嚎的喊叫,所以不得不附上文字解说:飞机遭遇了尤里圆盘的突袭,击落了三架尤里圆盘,被敌方防空火力击中,随后飞机自爆,炸成了灰烬。(其实鬼都知道,执行绝密任务的海空部队大多都装着自爆系统,一旦遭遇被俘危机时就会自爆),他们用生命证实了尤里格勒岛的存在及方位。

    “1986年12月28日,为了摸清尤里格勒岛更多的情报以及寻找上一批侦察队(我在心里想:你们会有这么好心?按下了自爆按钮之后还去找有没有生还者?),联军出动了一支无畏战舰编队(作者注:盟军航母编队由一艘航母、两艘驱逐舰、两艘防空巡洋舰、十几个海豚组成;而一个联军无畏战舰编队由两艘无畏战舰、四艘炮艇、两艘潜艇、两个乌贼组成。联军编队擅长近战,盟军编队则适合远程袭击。因此,当年维拉迪摩的舰队虽然从库页岛赶来奔袭的速度极快,但没能躲过以逸待劳的盟军舰队的眼睛,在珍珠港还是大败而归;反观莫斯文克的舰队,从旧金山赶到夏威夷固然有趁着盟军元气大伤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坐收渔翁之利的嫌疑,但能打败五倍于己的盟军舰队,主要靠近战时战列舰和潜艇的火力优势)和一个盟军航母编队抵达尤里格勒岛附近,并拍下了世界帝国海军港口的情况。随后侦察队展开了联军和盟军合作下的第一次与世界帝国的海战。我们的部队虽然弄清了尤里格勒岛的三个合适的登陆地点并摧毁了大量的尤里潜艇,但部队依旧全军覆没。”最后一张插图被注明是一个濒死的战士拍的照片,然后用电脑传过来的。照片上,尤里雕像的眼睛正闪闪发光,海面上漂满了各类军舰的残骸。还有几架飞机和尤里圆盘在空中飞着,看样子大局已定了。

    “1987年1月5日,第三支队伍出发。这一次,不是侦察队,而是大部队,旨在消灭整个尤里格勒岛上所有世界帝国军队的大部队。联军太平洋第三舰队,盟军太平洋第二舰队,以及联军的13万地面部队抵达了尤里格勒,并在尤里格勒的西北面登陆,向岛上的世界帝国军队发起了攻击。直到1月8日为止,一切进展顺利,以下是在第三次进攻期间的一些战报和绘制的尤里格勒岛地图。”随后出现的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和一张标注着“尤里格勒岛北部地形图”的地图。只有这个提起了我的兴致。岛上到处都是蜿蜒曲折的道路,这些道路盘旋着,最后不知通向哪里。

    “但是,自从1月10日以来,第三次行动也终于遭到了惨败,”旁白的声音也渐渐黯淡了,“虽然一度摧毁了全岛一半的世界帝国军队,但损失太大,被尤里雕像和尤里潜艇打得晕头转向,加上联军和盟军的海上力量在海湾遭遇毁灭性打击,最终不得不求援。为此,我们的总理于13日抵达墨西哥,亲自部署新一轮进攻。这一轮进攻中,内务部队特别行动队长维克多同志参与行动,并带领200人特种部队在岛东南面空降,趁我军在西北部登陆时暗度陈仓,一举消灭世界安全部队的主基地……”

    提到维克多,我的心就突然痛的滴血。我对不起他,是我害死了他,我……

    我偷偷瞟了一眼洛马诺夫。他还是一脸淡定,仿佛他早就知道今天的事了。不行!我强迫自己抬起头,看着大屏幕。

    维克多他画了整个尤里格勒岛的地图,标注了所有的防御工事,还写明了尤里雕像的攻击力,还说出了尤里雕像的盲点和弱点。他……他甚至已经通过了尤里的重重关卡,抵达了卫星地图上显示的尤里格勒中央基地群。

    强打精神看着那些清晰的尤里格勒基地群照片,心里一直存在着深深的愧疚。对不起,维克多,我害死了你……

    最后的内容也变得十分简单:联军在西北部的登陆部队没多久就被彻底消灭,盟军增援的10万登陆部队在东北部也全军覆没,尤里竟然还知道了维克多的突击队存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战斗,维克多终究战死沙场。不知道为什么,尤里竟然把维克多的尸体完整地送了回来。但愿……但愿不是另有诡计。

    “维克多同志认为,这座岛上有一座被尤里掩盖的沉睡火山,只要发生了剧烈的板块运动,火山就会喷发,到时候整个尤里格勒岛都会被炸毁。所以世界帝国在建造这座岛的时候,在地下深处埋藏了多枚核弹头,如果有不时之需引爆,这座岛将在10个小时之内被炸成灰烬。可惜维克多同志没能进入自毁控制室,也没得到密码。”

    “那为什么不用核弹和天气控制中心的电磁风暴?”我转头问洛马诺夫,“就算防空火力可以拦截核弹的同时驱散雷暴云,但是超级武器又不是常规武器,只要发动大规模打击,就算是尤里亲自在尤里格勒坐镇,也不足为虑啊。”

    “此外,这是维克多同志关于尤里格勒的最后一份情报,五分钟后,维克多同志失去了生命活动特征。”仿佛是在回答我的问题一样,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清晰的照片,画面在这里定格。

    照片上,一枚巨大的火箭突兀地矗立在基地群中央。仿佛这是什么恐怖的动一下一样,整个拥挤的基地群竟然没有一座房屋不对它退避三舍,即使心灵控制总机也没这么良好的待遇。

    照片落款处有一行小字:该火箭每两个月发射一次,方向月球。

    “月球”两字让我呆住了。即使洛马诺夫把什么东西塞在我手上,我也没发现。直到司机提醒我到家了,我才注意到,洛马诺夫用自己的车把我送回了我家。乘着总理的专车回家真是有面子,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摊开左手,是那个我曾梦寐以求,无数次看见切尔登科教官戴在胸口的金质麦穗齿轮铁锤镰刀领章,此刻在我手上闪闪发光。还有一张纸条:“风暴小组现役部队1370人,预备役及训练营五年以上战士1830人,在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已全部向墨西哥集结。祝你好运,我的马克耶布卡,别把全球民主联军的刀刃全陪进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内心毫无激动,甚至还想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