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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就准备绕开走人。
他却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下意识地往下一望,随即也按住了胸口。
可恶的男人。
她脸蛋微微羞红了。
平素很少穿这样低领口的衣服,也没有什么防备,刚才不晓得让这个高大男人的眼睛吃了多少嫩豆腐了!
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伸手拦住了她,声音竟然比她想象的好听:“跳支舞?”
“我不会。”夕颜冷冰冰的一口回拒。
“我教你?”
够了!
这男人脸皮铁做的吗?这样的拒绝还骂不走?
夕颜抬起眸子,眼底闪过狡黠:“行。你说教我的。”她伸出了素手,对方的掌心握住了她的。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远比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得让人有好感。
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夕颜的纤腰上。
那手的距离掌握得刚刚好,似碰不碰,夕颜想说反感都难。
只是,她没有那种和别的男子靠近的兴趣。
她顺势一转,男孩脚步居然丝毫不乱,两人往后退了几步,她的背部,已经挨到了桌沿。
她的手悄悄伸向后方,桌面上冰冷的容器触到她的指尖。
唔,就是这个!
她手里抓过了刚才闻过的那杯冷饮,眼神一凛,就准备朝对方的脸泼过去。
她却料错了一步。
她身上穿着的繁琐长裙不知道勾住了什么,她这么往前一挣,衣料裂帛的声音响起。
她来不及细想,胸前的布料就这么往下一滑。
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身边的人及时地伸出了手。
他的手掌,就按在了她的腋下,堪堪地止住了那布料下滑的趋势。
她又羞又急。
那人温热的手掌,就离她的胸前浑圆那么近……
那要命的布料,却已经把她的大半个浑圆露在了他面前,就连樱红的两朵,也露出了些许端倪。
“不要担心,”那人声音带笑。他示意夕颜自己按住衣服,手已经绕到她身后,把那作怪的丝线解了下来。
拉链被重新拉好,她才敢松开屏住的呼吸。
“你是谁?”她往后退了两步。
那人摇头笑了笑,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笑容温人心脾:“夕颜,你啊你……”
“慕云……云少爷!”她失声唤道。
他回来了……
他竟然是回来了……
她眼里浮现了薄薄的泪雾。
温柔的拇指按在她眼下,他声音低醇:“唔,小丫头长大了呢,还变成这么一只小野猫!陪我跳支舞吧。”
她柔顺的手交到了他掌中。
他的怀抱,就跟记忆里一般的温暖。
“你怎么回来了?”她眷恋地抬头望他,眼神里情意流转。
“你忘了?”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小时候我答应过你,陪你过毕业典礼的。虽然可恶的飞机晚点了……”他笑出声,“赶不及参加毕业典礼,还好,没错过毕业舞会。”
他带着她,轻轻转了个圈。
她眼神痴痴的:“十年了,你竟然长这么高了……”
他没听清,微微弯下了腰,鼻尖和扬起的她的鼻尖轻轻相触:“什么?”
她愣了,那粉嫩的小脸蛋迅速地涨红了。
他却笑了:“小丫头果然是小丫头。还没有男朋友么?”他挑了挑眉,“看来我得快点放开你,要不等会你的男朋友过来,肯定揪住我开扁。”
夕颜脸更红了。
她声音闷闷的:“人家没有男朋友啦。还有,我不是小丫头。”她挺了挺胸前,“我21岁了,大学毕业了。”
她比其他小孩早了些读书,读书又格外用功,现在同年级里,就是她的年纪最小了。
他忍住笑:“唔,看出来了,啊,”他眼睛瞟向了上空,“这件衣服,真是漂亮。”
夕颜哀鸣了一声。
他笑了出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趁着一曲将罢,像小时候一般拉着她的手,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端过两杯冷饮,伸手递给她一杯。
她轻抿了一口。
她虽然不喝酒,只是,这是他给她喝的,哪怕是毒药,她也甘之如饴。
他也轻尝了一口,旋即俊眉轻锁,伸手捏住了杯脚,把饮料拿了回来。
两人的指尖轻轻一触,她浑身一震,他却解释道:“这是酒,大晚上的,女孩子不要喝酒。”
她抿唇一笑。
他摇了摇头,故意道:“看不出,十年了,你变得这样坏,酒也照喝不误啊。”
夕颜作势瞪他,他低笑道:“如果你没有别的约会的话,不如,就回去吧?”
“回去?”夕颜心里一紧,“你才刚来,就回去?”
“我是说回家里。”慕云一阵好笑,“你以为我说回哪里?”他一脸玩味地琢磨着她的表情,她又羞又气,磕磕巴巴地道:
“我就是指回你家里啊。”今天晚上遇到他之后,她的高智商都不够用了,像只小老鼠一样被他这只坏猫逗玩个不停的。现在,还好找回自己的舌头了。
“你难道不回去?”慕云敏感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意思。
两人这十年来的联络少得可怜。
一方面,他十年都没有回来过。
另外一方面,她给他发的简讯是多,只可惜,他太忙,看得多,回得少,很多事情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我已经搬出来住很久了。”夕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从初中就开始住宿了。”
那不是她的家。
收留她的人,是展慕云,不是展家的其他人。
勉为其难地供她读书,她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好意思在生活上再麻烦人家?
“傻瓜!”他的指尖戳了戳她的额头,“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跟我回去吧。”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那走吧。”
像小时候一般,他拉起了她的手,掌心包起了葱葱玉指。
音乐声震耳欲聋。
夕颜就这样被他牵着,走出了礼堂。
“快看!是夕颜啊!”几个舍友远远看见了她,使劲地招着手,就是没能吸引夕颜的注意力。
“那男孩子是谁啊?”几个丫头眼泪汪汪地咬住手帕,“她八百年才出来参加一次集体活动,要不要一下子就找到那么帅的男票啊!”
这样的哀怨,夕颜照例是听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