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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会留下传说,那些之所以是传说,是因为那是属于强者的传奇,它代表着荣耀和不凡,被世人传颂……
一百年前,北漠有一人,是为世代铸剑之族,曰倡岭子,其五岁之时便初显铸剑之才,随其师习行十余载,十七岁之时便铸有名剑贪狼,二十一岁又铸有名剑天源,冉冉数几十载,终至知命之年,共铸有三三之数,分曰贪狼、天源、湛北、龙渊、流奇、般若、执吾、金象、银勾,皆为中原习行武学之人趋之若鹜,是为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
此后,倡岭子便归隐于山林,却无人知其所踪。
十年后,倡岭子重现江湖,与此同时,他带回了一柄无名之剑,据说此剑出鞘便可引发风云变色,若是凡人得之都可劈山为半,割江水为冰,必为天下第一人!
自此中原大陆局势动荡,无数习武之人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夺得此剑,在长达数年间的争夺之中,中原大陆陷入了一片腥风血雨,无数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与此同时,东瀛、西夏、南楚之人也纷纷现身于中原,加入到争夺之中。
其间也不知折倒多少英雄好汉,乃至多年后,掌剑派掌门东方剑白以天下无双之胆魄一路过关斩将,终于,他与东瀛武士柳生武藏为夺此剑的归属相约于天岐山一战。
二者力战一天一夜,最终,东方剑白将柳生武藏击败于剑下,柳生武藏黯然归于东瀛,然而就在东方剑白的名望如日中天的时候,令人奇怪的是,那东方脸白竟带着无名之剑在消失在人世间,自此天下间只留下东方剑白与无名之剑的传说。
世间传言,东方剑白已从解脱境突破至神话境(武者之境,分为出入境、造化境、玄妙境、生死境、解脱境,最后,便是那如传说一般的神话境了。)
神话境,意如其名,宛如神话。
一年后,天下间便流传有一榜,称九九玄榜,其中第一人,乃曰东方剑白!是为天下人时常所津津乐道也。
…………
二十年后。
秋色渐浓,漫天的落叶像无家可归的人儿一样随风飘散。
在赫赫有名的晋国将军府,一位髯须男子正站在府门口似是在等候着什么。
这人正是将军府的管家柳若之,他眉有忧色,抚须来回渡了几步,似是心中有所思虑。
且听他自言自语道:“将军吩咐我在此迎候南宫世家,想来他们此行必是为了小少爷之事,唉,也不知晓那些传闻是真是假了,若真是如此,只怕小少爷他……唉!”
忽的,他似是察觉到什么动静,将头转向远处,他便瞧见远处正有一批人马往将军府行来,他神色一动,略微整理衣物一番,柳若之才高声喊道:“敢问前面可是南宫世家的贵客?”
远处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道:“正是,不过这‘贵客’二字可是愧不敢当啊!”
“大人客气了!”柳若之面色肃然,旋即又与左右的侍卫低声吩咐了一句:“老爷要等客人已经来了,尔等快些去禀报老爷。”
“是。”那侍卫得令,当即返身入府而去。
待人马行至府前,柳若之提衫快步迎了上去,他躬身拱了拱手道,“想必这位大人便是那南宫义家主了吧,我家老爷已吩咐小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有劳这位先生费心了。”来人中先下马的是一个身穿锦服的中年男子,瞧他头束玉冠,年岁大约四十左右,这人便正是那南宫世家家主南宫义了,其随行者约莫十余人,除去一个面带纱巾的女子之外,其余便皆是一些带走有肃杀之气的武士。
柳若之侧身恭敬道:“大人千里迢迢来此,想必路上已车马劳顿,请先入府饮些茶水稍作休息,老爷他随后就到。”
“请了。”南宫义微微一笑,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
客气了一番,众人便举步往府内走去。
然刚进府门,府内便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大笑之声:“哈哈哈……南宫贤弟,自接你书信愚兄便日盼夜盼,今日便是终于等到你了,只是愚兄近日军事繁忙,故而未能出门远迎,切莫怪罪于我啊!”
南宫义神情一动,抬眼往远处瞧去,便发现来人正是晋国镇远将军胡湮,登时他眼睛一亮,不由大笑道:“胡兄,这是哪里的话,是我叨扰你府上才是,这多年未见,没想到胡兄的功力又更上一层楼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胡湮故作不悦之色道,“贤弟你就莫要取笑于我了,如今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道你南宫义执吾剑的威名,我的功力比起你只怕是十招都走过不去,你方才说这些言语,若是叫他人听去了,岂不是叫我无地自容啊。”
南宫义登时失笑一声,“胡兄,你还是与以往一样爱开玩笑,就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胡湮哈哈一笑,但很快他又忽然轻叹了一声:“自上次一别,没想到这一眨眼都快十年了,真是白驹过隙啊!”
南宫义也是一脸感慨之色道:“是啊,想当年你我兄弟二人在江湖上快意恩仇的时候,还仿如历历在目呢!”
胡湮摇了摇头,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常色,“算了,那都是过眼云烟,你我许久未见,今日须得不醉不归才是!”
南宫义当即大笑道:“那是自然,义刚想瞧瞧胡兄的酒量是否不减当年呢!”
“哦?那今日只怕是要命人准备几大酒缸子才成!不然你我只怕也分不出胜负!”说笑之间,二人便往客厅行去,其随从皆紧随其后。
待行至客厅,胡湮便命人准备了诸多酒菜,期间一番闲聊,再是一阵豪饮,胡湮与南宫义皆已有些酒意。
再是举杯饮下,忽的一阵沉默,只听胡湮道:“贤弟,你此次来我府上拜访,只怕不单单只是来看望愚兄吧。”
南宫义沉默了一番,才苦笑道:“不错,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胡兄的眼睛。”
胡湮轻叹了一声,将酒杯缓缓放下,他才正色道:“若我没料错,想来你此行多是为了我儿与莺莺的婚约。”
南宫义面有愧色道:“胡兄猜的没错,实不相瞒,是义实在是架不住女儿的苦苦哀求,毕竟这事关她一生的幸福,所以义这才拉下了老脸来你府上拜访,是义对不起你……”
话未说完,胡湮却摆了摆手道:“莺莺此次可是与你一同来我府上了?”
南宫义默然道:“她的确来了。”转头往远处与那面带纱巾的女子喊了一声,“莺莺,快过来拜见你胡伯父。”
那纱巾女子正是南宫义的爱女南宫莺莺,却见她上前盈盈一拜道:“见过胡伯父,莺莺这厢有礼了。”
胡湮见这南宫莺莺气质如兰,不禁心中暗赞一声,不由感叹道:“没想到十年未见,莺莺你竟已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了。”
南宫莺莺微微欠身道:“伯父谬赞了。”
胡湮独饮了一杯,仰天长叹了一声,却听他缓缓述道:“贤弟,十年多前,你我因意气相投,才在那黄浦江边歃血为盟结成了生死兄弟,其间也不知共同经历过多少的生死磨难,此中情谊就算是同胞兄弟也断然无法与我二人比肩。然世事多变,为投效国家,我投身于虎贲军中,而你也被家中长辈召回不得不继承家主之位,便在你我分别之时,为了两家能够结成秦晋之好,这才定下了我儿与莺莺的婚约。”
“冉冉数十载,你我因繁事诸多天各一方,如今你我终是重逢了,你的来意,愚兄已略知半解,虽说这婚约乃是你我当年所定,但不管怎样,我须得听听我儿的意思,毕竟他也长大成人了。”说到此处,胡湮转头与一旁相候的柳若之吩咐道:“若之,去请小少爷过来,说是老夫有事寻他!”
“是!老爷!”柳若之得令,便转身离去。
南宫义忍不住道,“胡兄,是我南宫家对不起你……”
胡湮却摇了摇头,道:“有什么事,待我儿来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