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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心情大好,眼前之人倒是有趣!
见武王情绪极佳,没发神经,金雪漫使劲晃了晃脑袋,趁着腿脚还能跑,大脑还听使唤之际,赶紧问个路,跑了算了。
“呃……”金雪漫呃了半天,一咬牙说道,“大哥,小弟出门溜达忘了路了,您能给指个路吗?”
武王双手交叉在胸前,打量着金雪漫,越发对眼前之人充满兴趣。
见说了两句,人家根本就不搭理她,金雪漫便觉得还是自己动脚吧,走走看吧,说不定就走出这峡州城了呢?
“呃,大哥,小弟有事先走了,麻烦让一让!”金雪漫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左摇右摆状想从武王身边借过,毕竟旁边的杂草太高了,无路可走。
可武王根本就没有自觉性可言,人家都借道了,他愣是堵在路上,丝毫没有避开的打算,好像在欣赏眼前之人的窘态。
金雪漫心想,这武王难不成是喝傻了还是喝聋了,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不对呀,刚刚那壶酒可是自己喝了大半呀,难道这武王酒量还不如她一个现在弱女子?
可是,人家不让路怎么办呢?毕竟人家的实力摆在那里,更何况她还深受内伤,还是不要逞能的好,万一惹了武王不快,再被揍一顿就不划算了。
金雪漫只能滑不溜秋,如同那泥鳅一般游刃有余的好心相劝,道:“无非是大哥,小弟离家久了,家中父母会担心的。”
“大哥,您看,这周边一片荒芜的,万一有个狼豺虎豹啥的,遇到总归不好。”
“大哥,您看,要不我这里有两百两银票,要不算我的过路钱?”
两百两呀,她直觉得肉疼。
金雪漫虽然喝的有些上头,但丝毫不影响她的金钱至上的价值观。
此刻,她的心里已然后悔的肠子都绿了。早知道摸黑洗澡的家伙是武王,她是打死也不会过来凑什么热闹的,现在倒好,美男沐浴出水没看到,倒是碰上死对头了。
现在是留也不是,想走人家又不让,真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呀。
金雪漫在原地急的转圈,又牵扯到了后背,传来隐隐的痛感,“哎呀……”金雪漫闷喊了一声。
“怎么了?”武王动作迅速的扶住了金雪漫,用手自然的搭上脉络,此人受了内伤?
“你,不是又想掐死我?”金雪漫见武王闪身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就想反抗。
“闭嘴!”武王直接命令道,坚决的口吻不容任何人辩解。
却不想,武王直接一把把她按在地上,命她屈膝而坐,武王自己也盘膝坐与金雪漫身后,这是?
给她疗伤?虽然她头脑晕,但是疗伤和杀人还是分的清的。
金雪漫心里惊吓过头,不至于呀,武王什么时候转性了,对她这么好了?
金雪漫只好把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悄悄的放回原位,疗伤就疗伤吧,正好她也想找个内功深厚之人帮她去淤顺气,但实在是人品不好,到处骗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却不想最后竟然让死对头帮忙,真是苍天弄人呀。
想到此,金雪漫放松身体,闭目凝神,任由武王的内力在自己的体内循环,不多会儿,就感觉体内一股舒服的气息传来,等她再睁眼之际,已是身心顺畅,看来内伤已好了七七八八。
“何人所伤?”身后突然传来武王低沉的声音。
“呃,仇人!”金雪漫想了一会,那老者确实是仇人,不然为何下手如此之重,掌风狠厉,置他于死地。
若非她内功修为尚可,又得了逍遥阁的稀世丹药,早就一命呜呼了。
“十日内不可动武!”武王言辞简单果断,大概是习惯了如此。
“奥!”金雪漫很识相的应了下来。没想到这么麻烦,还要十日呀!
眼看着疗伤结束,她刚想站起,却被武王一把拉住,“想走?”
金雪漫心下一惊,道:“没,坐久了腿麻了,站起来活动活动!”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几个伸腿的动作,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看着金雪漫那不言而喻的假动作,武王不屑点破,继续欣赏,看这男子还能想出什么花花绿绿的鬼点子。
大概是一个人运动着实在无聊,金雪漫只好又找个地坐下,当然是能离多远就多远。虽说两人酒也喝了,人家还给她把内伤治好了,但是呢,过节这东西不是一两件事就能化解的,再者说,对金雪漫还说,他们虽谈不上是死敌,没到你死我亡的程度,但是,毕竟是两国人,一个是金国公主,一个是梁国王爷,指不定哪天两国打了起来,他们各为其主,也只能做仇人。
月光如水,水如月光!
武王望着眼前的这个白面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甚是好奇,竟然想多了解一下,不由得问道:“哪里人?”
金雪漫不觉得一愣,没想到武王会主动和她聊天,琢磨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铁岭人”!前世她家住在铁岭。
“铁岭?”
见到武王眉头蹙起,金雪漫就知道,武王不晓得此地,不觉一笑,武王如果知道铁岭,那不得见鬼呀!于是好心解释道:“对呀,铁岭,很大的一个城池!”
“奥!”
本以为武王会继续追究下去,例如,铁岭在哪呀,铁岭有什么特产,什么名人,什么天气,等等,却不想人家恩了一声就结束了,生生的把她想当铁岭代言人的想法给掐灭在烟灰缸里。
“干什么的?”
又来了,金雪漫心道,难道这个武王就不能好好聊天吗,这一句句的完全就像审犯人,调查户口。
可是,毕竟强者问话你总不能不言语吧,还得老老实实把刚才的话又得重复一遍。
吃饱了出来溜达消食!
说完,连金雪漫都笑了,这个理由确实够可以的,也太牵强了吧,也不能怨人家不信了,要是她,她也不会信。
可是,不信能怎么样,她总不能说,啊,不是你武王派人全城搜查找我的下落吗,我这是为了躲你,才走的后门,却不想走后门走到了仇人面前。
武王终于也忍不住了,笑是笑了,看眼睛就知道,只是没有笑出声来而已。恍然间发觉,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了,自从母妃去世,他一夜长大,父王整日打仗,很少关心他是否开心,他需要什么,他的父王一心为梁国的百姓,已经没有空隙容纳自己。
他便把所有的苦涩,伤痛,和对母妃的怀念都咽到肚里,对人对已冷漠如斯,这些年早已刻骨铭心,习惯使然。却不想今天,眼前这人让他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