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忆 文王归国来,初见申公豹

西岐二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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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语言曰:“有钱能使鬼推磨,亦使石磨倒推鬼”。

    有费仲、尤浑这两大奸臣在纣王面前游说,纣王不仅放了父王,还加封父王为“文王”特专征伐,赐卿白旄黄钺,坐镇西岐。每月加禄米一千石,派文官二名,武将二名,送父王荣归,赐龙德殿筵宴,游街夸官三日。

    这本是极大的荣耀,父王也感觉十分荣幸,奉旨游街,一时风光无两。

    游街刚满二日,恰巧遇上自军营回家的“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武成王对父王说:“当今宠信奸邪,不听忠言,陷坏大臣,荒于酒色,不整朝纲,不容谏本。炮烙以退忠良之心,虿盆以阻谏臣之口,万姓慌慌,刀兵四起。”

    “东南两处,已反四百诸侯,以贤王之德,尚有羑里困苦之羁。今既已****,是龙归大海,虎入深山,金鳌脱钓,如何不知省悟!况朝中无三日正条,贤王夸什么官,游什么街?何不早早飞出雕笼,返回故士,父子重逢,夫妻复会,岂不为美?又何必在此网罗中,做此吉凶未定之事?”

    为了确保父王能顺利出五关,武成王还给了父王五道出关铜符。

    父王无故逃离,纣王瞬即大怒,当即命雷开与殷破败带领精兵追杀父王。

    父王则一人骑着孤送的小白马,那时已经是七岁的老白马,往西岐方向狂飙,过孟津、渡黄河、到渑池。

    那一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父王回家了。

    祖母太姜兴冲冲地跟我们说:“你们父王回来了,快,快组织百官去迎接!”

    “诺!”其实父王回来,孤一早便算到了,只是没说罢了。

    父王能平安归来还要多谢小弟“雷震子”。本来父王已经被殷破败和雷开追上了,是小弟手持金棍,劈倒了一座山峰吓退了殷雷二人,救下了父王,又是雷震子带着父王飞过五关到了西岐地界的金鸡岭,而后回山复命。

    “嗯昂,嗯昂……”父王骑着小毛驴出现在我们的视线,父王本来的白马坐骑已被丢在渑池,小弟那时没能力背着父王又带着白马飞过五关。

    这头毛驴不属于父王,它的主人是那牵毛驴的人,名叫“申杰”。瓜子脸蛋,横生白须,不邪不正,头扎青巾,衣袖宽大,脚蹬麻鞋,背负宝剑。

    申杰表面上是金鸡岭上一位开客栈的生意人,不过孤知道,他是个高人,具体高到何处呢?只需说他另一个名字,诸位就能明白——申公豹。

    姓申名杰,字公豹,姜子牙人生大敌也。是的,只是姜子牙的敌人,不是孤的敌人,认真说起来,他算是孤的盟友。只不过我俩未曾有过盟约,也不曾有过交谈,只是有着共同的敌人罢了。

    孤时常在想,要是当年让申杰在我朝为官,他是不是就不会投靠天庭,会不会就没有后来那一系列的事,父王也就不会死于非命,天下也会太平的更快了呢。

    遥见父王,孤率领百官、弟弟急忙迎上去,拜服驴前道:“父王羁縻异国,时月累更,为人子不能分忧代患,诚天地间之罪人,望父王宽恕。”

    “恭迎主公(父王)归国。”众人齐拜,迎接父王归国。

    见此情此景,父王不由得潸然泪下,哭道:“想昔日朝商之时,遭此大难,不意今日回归,已是七载,青山依旧,人面已非。孤想今日心中不胜凄然,孤无家而有家,无国而有国,无臣而有臣,无子而有子。陷身七载,羁囚里,已自甘老死。今幸得见天日,与尔等复能完聚,睹此反觉凄然。”

    时有散宜生奏曰:“昔成汤亦因于夏台,一旦还国,而有事于天下。今主公归国,更修德政,育养生民,俟时而动,安知今日之里,非昔时之夏台乎?”散宜生虽是书生,可孤以为他是个有谋的勇士,对时机的把握极准无比,不负父王对他万般信任。

    在父王羁縻羑里时,散宜生绝不允许他人说大逆不道的话,等父王一平安回来,就第一个说父王是王者之相,当取天子之位而代之。

    父王听罢面有愠怒:“大夫之言,岂是为孤?实非臣下侍上之理!昌有罪当诛,蒙圣恩而不杀,而七载之囚,乃天子浩荡洪恩。”

    “今赦孤归国,复荷优偿,进爵加封,赐黄钺白旄,得专征伐,此何等殊恩,当克尽臣节,此生绝不敢萌生二心,何得以夏台相比?大夫忽发此言,岂昌之所望哉!此后需慎,勿复言也。”

    “臣惭愧。”

    为给大夫解围,孤近前将父王扶下毛驴,送上撵车换上王服,带着百官与申杰回返西岐。正如大哥所言,父王是西岐之魂,得知父王回来,一路上都是迎接的百姓,真可谓万人空巷,孤听到他们说:“西岐今日有主了。”

    是的,西岐之主永远都是姬昌,孤的父王,而孤只是大周天子罢了。

    “奴,兽笼准备好了吗?”行进间孤王问奴。在迎接父之前孤就让奴为孤准备一个兽笼,不需要太大,只够能装下三只兔子就行。

    “奴一早就准备好了。”奴说着将兽笼从家将手里接过,提在手上,让孤亲眼看到。

    “不错,这大小刚刚好,先打开吧,马上就有兔子来了。”孤话刚说完,就听父王在撵车里哀嚎,大叫着:“痛煞孤也。”

    “停下!”孤立刻命车队停下,一个纵跃就上了撵车,抱着父王,焦急问道:“父王,您怎么了?”

    此时父王面如黄纸,身子瘫软,已口不能言,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孤。“主公!”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百官不知所措,众兄弟六神无主。

    “来人,取茶汤来!”

    “是,是。”奴手忙脚乱地将事先准备好的茶汤送上来,孤立刻给父王灌了下去。

    “茶汤”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实际上那是一碗汤药,不过也不是什么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不过是些催吐的药材熬煮成的药汤罢了。孤一早便算到父王有此一病,病因为何,所以孤除了让奴准备兽笼外,还让她准备了“催吐药”。

    “哇!哇!哇!”父王连吐三口,每次都吐出一快肉羹来,那肉羹一掉在地上就会化作一只四足两耳的小白兔,一蹦一跳地逃去远方。

    “兔子,兔子……”父王无力地指着兔子,焦急呼喊。

    “我来!”申杰当仁不让,冲出队伍,身手异常敏捷,不一会儿就将三只兔子都抓在手里。

    “快,我这有笼子,装进来。”奴赶忙递过去笼子,将三只兔儿装了进去。一切稳当,父王终于松了一口气,而这口气一松,父王也随即昏厥过去。

    “回宫!回宫!”孤大声疾呼,命车队策马扬鞭,飙回后宫。

    至于申杰,那时候谁还管他,不过身手敏捷,会抓几只兔子罢了,到底还是个小人物,只配骑着小毛驴在后面跟着。

    孤知道,他对此是十分生气的。他申杰不惜放下身段,由一位仙人乔装成客栈老板,不辞辛苦,千里送父王归来,还当了一回猎人帮着捕兔儿,却没得到赏识与重用。事后不过给了些金帛赏赐,实在令他气愤。

    “申公豹啊申公豹,可惜你比姜子牙晚出现在孤眼前,不然这大周丞相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