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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脸色还有些虚白的杏圆凑了过来,“小姐,您醒了?”
云挽歌点了点头,坐起,看了看这周围略显冷清却又十分高雅的布置,便知这还是玄清宫了。
“他怎么样了……”
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得厉害,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杏圆眼眶一红,在床边跪下,“小姐,是奴婢护主不力,您罚我吧。”
正好这当口,红魅和白灵走了进来。
白灵一眼看到杏圆的模样,眸光一闪,看向床上已经坐起的云挽歌。
还没说话,旁边的红魅已经开口道,“小姐不用担心,殿下体内的毒素已经压制下去了,现在还在寝宫中未醒。”
云挽歌闻言便要起身,可动作一大,眼前便是一黑,身子一晃,就跌回了床上。
杏圆忙扑过去扶住她,“小姐,您慢点,您现在失血过多,也要多休息啊!”
说着便想到。
他们久等焦急,终于破门而入时,那温泉里相拥纠缠的两人,一个浑身冰冷,一个气息微弱。
两人的周身,森森血雾,可怖又让人心寒。
云挽歌歪着头,脖颈血痕狰狞。凤离天抱着她,唇侧鲜红染就。
那样胆战心惊的场景,却又凄艳得让人心酸发苦几乎落下泪来。
云挽歌拼了半条命,要去救这个生死一线的人。
凤离天耗尽全身灵,也舍不得松开怀里这一子。
这满是算计陷阱,荆棘豺狼的四面楚歌下。
云挽歌真的用自己全部的力量,为凤离天,跟老天爷,跟这可悲可笑可怒可恨的阴谋陷阱,跟这绝无生还的无望中,抢到了一线生机。
白灵当时就跪在了温泉池边,喃喃哽咽,“小姐,小姐,谢谢您,谢谢……”
杏圆站在旁边,一点点地捏紧手指。
她的小姐,不是恶鬼,不是罗刹,不是毒不是冷血,她是这天底下,最最温柔的人啊!
云挽歌坐在床边缓了缓,扶着杏圆的手再次站起来。
“我无事,先让我去看一看他。”
当时在温泉内,情势危急她只能由着凤离天的意思尽力配合。
可她分明记得,之前凤离天也说过——无心果需服用一年,方能解毒。
可她才食用了十天……
心头隐隐不安,总要亲眼看到那人无事,她才能安心。
几人拗不过她,只好小心跟着,引她到往凤离天的寝宫去。
路上,有宫人禀报——三皇子林敬轩又派人来请国师。
云挽歌看了看日头,这才发现这一昏迷不过也才两个时辰不到。
灯会节下午的夺彩大会尚未开始。
林敬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红魅还没说话,云挽歌已经哑着声音开口道,“红魅姐,太子殿下被你们安置在哪里了。”
凤离天抓着云挽歌的手刺下金针的那一刻,林宏梓并没有死。
可却是,已经跟死差不多了。
红魅看了她一眼,没有迟疑地道,“在侧殿。”
云挽歌点头,又看向白灵,“去在他檀中百汇涌泉各注三分武气,然后告诉他,稳住林敬轩。”
白灵想到那个完全没意识跟个木偶人一样的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只是杏圆注意到,白灵离开时,眼里有一抹让她后背发麻的血色。
红魅打发走工人,继续往前,一直到凤离天宫门前。
红魅刚要上前敲门。
“啊!”
一声惨呼。
接着一道青影从门内横飞出来,一下砸在地上,面色煞白地剧烈咳嗽了好几声。
“青刹?”红魅色变,“发生何事,可是国师……”
话没问完,身边的云挽歌已经抢先一步冲进了殿内。
青刹吓得大叫,“唉,云二,你小心些啊,殿下他……”
“哎哟!”
又一个宫人被扔了出来,痛叫连连。
云挽歌眉头一皱,快走几步,越过满地的狼藉,一直入内,便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凤离天。
心下一喜,可随后。
却看到凤离天那本是精致绝伦魅色天香的华美面容上,竟满是森狞的戾气与诡冷的阴暗。
与他平时恣意邪性的风流媚惑,完全不同!
云挽歌提起的心,又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这时。
那双淡紫幽暗的瞳眸,转过来,慢慢地,锁住了几步之遥的云挽歌。
云挽歌下意识想往前近一步。
却听他极冷极漠然极具攻击性地质问了一句,“你是谁?”
云挽歌娇颜骤然煞白。
她晃了晃身子。
从后头赶过来的杏圆和红魅连忙一左一右扶住她。
“你们是谁?本君为何会在这里!”
那边幽冷森寒的凤离天又问了一句。
云挽歌发现,扶着她的红魅,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也注意到——本君?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下心神,看了看那边又似乎要发怒的凤离天,咬了咬唇,哑声道,“红魅,我要听实话。”
红魅浑身发寒,忌惮地看了眼那边的凤离天,然后对云挽歌低声快速道,“还请小姐先去殿外稍等,属下……先让殿下平静下来。”
云挽歌心头一阵阵抽痛,再看那边完全用陌生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凤离天。
只觉那五脏六腑都好像被一把冰冷的利刃,给绞碎了一干二净。
连吸进去的气息,都痛得她不能自抑。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个分明两个时辰前才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
转身,扶着杏圆的手,一步一痛地走了出去。
后头。
凤离天看着她白惨惨的侧脸,以及那似乎风吹吹就能倒的小身影,皱了皱眉。
红魅咬牙,上前,跪下,冰冷的声线少有颤抖地说道,“殿下……”
殿外。
云挽歌站在门外,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杏圆身上。
明明外间阳光灿烈,耀眼生暖。
可云挽歌却觉得,那寒气一股股地从心里头钻出来,冻得她几乎快要瑟瑟发抖了。
青刹揉着胳膊龇牙咧嘴地走过来。
见着云挽歌的脸色,咂了砸嘴,“哎,我说云二,你也不用这副就跟殿下快死了一样的模样么?”
“闭嘴。”
云挽歌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听人在自己耳边插科打诨,恶意也罢好意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