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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剑的来历
跌倒在地的是个文弱白净的年轻人，捡起被丢出的那柄剑后，拍了拍身上的灰，也没生气，上前对那伙计行了一礼，问道：“方才多有得罪，在下只是想确认这柄剑的来历，既然不是碧寒居的，那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地方铸造的吗？”
“你这破铜烂铁满大街都是，我怎么知道是哪里铸的？快走快走！”伙计蛮横地挥着手赶他。
年轻人有些失望，拿起剑喃喃道：“都说是把好剑，怎么会是破铜烂铁呢？”
柳晏卿见那伙计要进门，大声说道：“什么碧寒居，连把剑的来历都看不出，还能铸出什么好兵器？不过浪得虚名而已。”
“你说什么？”那伙计怒火中烧，霍然转身怒视着她，吼道，“小丫头，不懂别乱说话。”
“我不懂？我可以看出这柄剑的来历你能吗？”柳晏卿指了指那个年轻人手里的剑，挑衅地看着他。
那伙计愣了一下，嗤笑道：“小小年纪就学会说大话，你若真有这本事，小爷我立刻给你磕头。”
柳晏卿上下打量着他，很不屑地说：“我要你磕头干什么，我也不想认你这么蠢的小辈。”
“你，你——”那伙计气极，指着她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滞了半晌问道，“那你要什么？”
“这个嘛，怕你做不了主。”柳晏卿抚着下巴一脸为难。
“呸，你是没事耍我呢？再不说出个名堂来，我可不客气了！”那伙计深深地觉得自己被耍了，却又不便动手打一个小姑娘，正郁闷着。
柳晏卿笑着说：“我呢，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们主人可以答应我做一件事。”
伙计果真为难了，回头看了看铺里，想发狠打发了她，却听见铺里有一苍老的声音说道：“让她进来说话。”
柳晏卿朝那年轻人点了点头，一起进了店铺。随那伙计从边巷走到后院，就看见了那个碧寒居的主人。
听声音还道是个老者，没想到只是个中年人。微微发福，相貌平平，脸色有些苍白，双手纤细白皙。此刻手上正拿着一把短剑，在剑上细细雕刻着。
柳晏卿行了个礼，垂手站在一旁。中年人没有抬头，依然专注于手中的短剑。半晌才问道：“你说你能说出剑的来历？”
“当然。”
“那你倒说说看。”
“那你是同意我的要求了？”柳晏卿可没忘自己的目的。
“说罢，你想要我做什么？”中年人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说道，“你若说不出来，又该怎么罚？”
“那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怎样？”
“成交。”那人想了想同意了，虽然他并不需要她答应什么条件。
“喂，把你的剑拿过来。”伙计对那年轻人说了一句，鄙夷地看向柳晏卿，心想，尽会说大话，看你待会儿怎么收场。
“剑比平常的要窄些，也薄些，显得轻盈，很显然是女子用的。”柳晏卿说完挑眉看了伙计一眼。
“这有什么稀奇，我也看得出来。”伙计嗤笑道。
“我还知道，这柄剑来自嘉州，这你也看出来了吗？”
伙计惊讶地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她不会是猜的吧？想哄他？
“你怎么知道？有什么证据？”
柳晏卿不再看他，转向中年男子，说道：“你的伙计不识货，你总该知道吧？”
“你说谁不识货？”那伙计恼怒地说，“你这无根无据的，还不知道是不是编出来的。”
中年男子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淡淡地说：“她说的没错。”
“什么？”伙计抢过剑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这是嘉州的剑。那里的剑难道有什么特征吗？自己跟在铸剑大师蒋莫邪身边也有几年了，怎么就没听过嘉州出的剑有何不同？
柳晏卿得意地继续说道：“如果没错，这把剑应该出自嘉州的‘半轮秋’铸坊。”
中年男子这才抬起头认真地端详着她，很爽快地承认，“你说对了，说罢，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其实柳晏卿并没有想好什么条件，她不过看见那个年轻人被赶出来有些心下不忍，又见那伙计太嚣张，便对店铺主人有了几分成见。后来见到那把剑，立刻计上心来。
中年男子看她沉吟良久也没说出要求来，便道：“今日想不出来，过期不候。”
“帮我铸把剑。”柳晏卿立刻说道。她不需要剑，却可以送给尧华。
“什么样的？谁使用？”
“样子……简单点就好，男子使用的。”
“行，下个月来取。”中年男子说完就挥手让伙计送他们出去。
年轻男子得知剑的来历，万分高兴，出了门对柳晏卿作揖感谢。
柳晏卿点点头离开了。心里默念“一，二，三……”在数到“八”时，身后响起那个年轻人的叫声。
“嗳，小姐请留步。”
柳晏卿笑着转过身，问道：“何事？”
年轻人尴尬地挠了挠头，问道：“请问小姐是如何知道这剑的来历？”
是想问她知不知道剑主人的来历吧！柳晏卿有意逗他，便说道：“因为这把剑出自名家之手啊，江湖中人没有几个不认得的。”
呃～年轻人无语，他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关键是，他原本是希望柳晏卿能给出其他线索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哦，这样啊，没事了，谢谢小姐。”年轻人很失望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噗嗤！”柳晏卿忍不住笑出声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我认识剑的主人。”
年轻人霍然回头，高兴地问道：“你认识她？她在哪里？”
柳晏卿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的确认识她。可我并不知道她在哪里。”
年轻人又失望了，眼神黯淡下来，踯躅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
柳晏卿觉得站在大街上说话不是个事儿，指着前方的茶馆问道，“带银子了吗？带了就到那里。”
年轻人连忙点头说带了，随后两人坐到茶馆里，要了一壶茶。柳晏卿盯着对面那张清瘦的脸，说道：“你倒是先告诉我，她的剑怎么会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