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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将亭子锁好,叶水清就回了家,到家时见靳文礼也回来了,正在厨房忙着热饭。
“媳妇儿,你回来啦,饭马上就好,你先洗手吧。”
叶水清笑着答应一声就去洗手,然后接过靳文礼手里的活儿让他去桌子那边坐好,自己给他盛饭端菜。
等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之后,叶水清才提了今天那四个人的事儿,但为了避免刺激靳文礼她并没有特意强调那几个人对自己的企图,只是想先看看靳文礼去了能不能起作用。
“没吓着你吧?其实这事儿也常见,我那边的市场也有这样的人。你不用怕,下回我跟你一起去,把价钱谈妥了就没事了。”靳文礼听完连忙安抚叶水清。
叶水清摇摇头:“我没事儿,我看还是小心点儿的好,那几个人凶得很。”
“他们无非是想要钱,只要不过分给他们就是了,咱们也图个省心。”靳文礼没太往心里去。
于是到了礼拜五,叶水清串休这天靳文礼没去出摊儿,而是和叶水清一起去了书亭。
不到十一点的时候,那四个人果然又来了,进门儿看见靳文礼时先是一愣,然后满口黄牙的人就笑了:“怎么的,妹子,还找家里人来了?这是你兄弟?那就和我小舅子一样!”
其他人一听自己大哥占了口头便宜,都吃吃直笑。
靳文礼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想要好好谈谈,但一听完这人说的话便转了态度:“这位大哥,这是我媳妇儿!”
“哦,原来是把自己男人找来壮胆儿了。小子,今天和你说吧,这片儿从上个月开始归我们董哥管了,做买卖和气生财的道理你总应该明白吧?你媳妇儿呢入了我大哥的眼,你要是识相,以后你这亭子我们哥儿几个照看到底了,要是不识相,你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总不能搬家吧?”没等那个董哥说话,旁边的人就挑着眉威胁靳文礼,说完还晃了晃从怀里掏出来的一把短刀。
靳文礼见状站起来走到董哥跟前,笑了笑:“董哥是吧,我叫靳文礼,在这片儿土生土长,朋友也有几个,以前也没听过董哥的名号。你看这样好不好,钱我出,你们呢该干嘛干嘛,大家算是交个朋友。”
董哥本来看靳文礼一站起来身材高大,又无意中瞄见他左手腕上的三道疤,心里有些没底,怕遇上了硬骨头,但一听他这话分明就是想服软息事宁人就又得瑟起来了:“别跟我这儿装神弄鬼的,以为说几句场面话就是道儿上的人了?要不我出钱,让你媳妇儿陪我几天得了!我董明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打听打听,城东那片儿就没有不服我的!”
“给脸不要脸,是吧?我他妈的不管城东边儿怎么回事儿,你董明在我靳文礼这儿就是狗屎,懂么!叫你董哥是给你面子,你们四个一块儿上试试,有一个不是爬着出去的,我靳文礼跟你姓儿!”靳文礼终于是翻了脸,他哪能让人拿叶水清调笑,刚才忍着也是想让叶水清知道自己不是不讲道理,于是说完顺手儿就拿起了桌上的锁链子准备先放倒两个。
站在董哥后面的人见靳文礼不好对付,再看他手里拿的家伙就小声说道:“董哥,一寸短一寸险,咱们手里的家伙吃亏啊,再说这小子现在正在劲头儿上也不好将事情闹大,要是真在这儿动了手姐夫脸上也不好看,您不是答应了要保证市场里的安定团结吗,不如另约个时间好好收拾他。”
董哥听了点头,伸手指着靳文礼说:“臭小子,市场人多,老子不想伤及无辜,有种咱们晚上六点隔街煤厂后院儿见,你敢来吗!”
“行啊,爷爷我今儿晚上就教训教训你们这帮孙子,不来的是孬种,是王八养的!”靳文礼甩着链子轻笑。
董哥立即气得脸红脖子粗,但还是强忍下来,只等晚上一定要将靳文礼打个半死。
“晚上你还真去啊,要不报警吧!”等董哥四个人走后,叶水清着急了,这要是去了明摆着是吃亏啊。
“媳妇儿,他们上次没把你怎么样吧?我要是早知道他们存了这个心,今天就带人过来了!”靳文礼一想上次叶水清独自面对这些人心里就憋气。
“我也是想着能说得通最好,没想到他们这么嚣张,晚上你可千万哪儿都别去,大不了再换个地方。”叶水清心急如焚,想着宁可不在这儿做买卖了,也不能让靳文礼涉险。
靳文礼知道叶水清担心自己,心里特别舒服,搂着她的肩膀笑着说:“别怕,你就这么瞧不起你男人?晚上我带你过去见识见识,这样你以后也就不用担心了。”
还要带自己去?叶水清没想到靳文礼还肯让自己过去,又见确实阻止不了他,就只能答应了,好在自己也能跟着,这样也放心些。
两人商量好之后,就收拾东西回了家,靳文礼到家吃了口饭就又出去了,叶水清只好坐在屋子里等。
正烦乱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外有个人影儿,走过去将门打开只见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叶水清蹲□子问。
“我在胡同口儿住,我爸叫沈振山。”
自己还真不太熟悉,叶水清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谁是沈振山,只能接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叫沈昊。婶儿,我知道你家有电视,你能让我看一会儿吗?我以前问过二婶和三婶,她们都不让我看。”
看着可怜巴巴的孩子,叶水清心早就软了,抱起小家伙直笑:“行呀,不过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什么好节目,你愿意看就看吧,等明天我把电视搬到外面去,你就可以天天晚上过来看了。”
叶水清早就想过了,既然靳家兄弟三个都有电视,没道理靳文礼爸妈却看不上电视,再说这个时候有电视的人家还很少,自己可以用这个借口把电视搬到靳文礼父母的屋子里,然后晚上再搬到胡同里让大家看,这样不但靳文礼的父母能看上电,还能交个好人缘儿。
“真的啊,婶儿,你可别骗我!”那孩子乐得直拍手,见叶水清点头又高兴得搂着脖子亲她的脸,叶水清抱着沈昊也是咯咯直笑。
陪着这孩子看了一个多小时电视,叶水清便送他回家。
“爸爸,小婶儿让我看电视了,还让答应我明天就把她家电视搬出来,让我每天晚上都过去看。”小男孩儿进了屋就抱着他爸爸的大腿直蹦。
正在洗衣服的男人显然一愣,转过头去看站在门口儿的叶水清。
“我是靳文礼的爱人,你儿子真可爱,我搬电视也是想让大伙儿都能看一会儿。”
“哦,我知道你是谁,谢谢你让我儿子看电视。”
叶水清觉得这个叫沈振山的男人说话时情绪有点不一样,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只说了声不用谢就回家去了,自己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呢!
靳文礼四点多才回来,也不和叶水清多说,吃过晚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叶水清和自己一块儿出门。
叶水清紧张得手脚冰凉,跟在靳文礼身后往外面走,经过厨房时到底还是悄悄拿了把小菜刀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兜里,准备关键时刻防身用。
两人刚走到胡同口儿,叶水清就看见了沈振山,靳文礼也看见了,感觉对方像是要和自己说话就停下了脚步,他平时跟这个独来独往的男人没什么交流。
“你们出去有事儿?”沈振山问得很直接,也很奇怪。
靳文礼笑了下:“是,吃完饭出去溜达一会儿。”
“我看不是吧,下午我看见你和老疤在一起说话来着,你们应该是有局儿,不过你还带着媳妇儿去,是不是有点托大了?”沈振山也是微微一笑。
“沈哥你有话就直说吧。”靳文礼不明白沈振山这样的人物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自己来。
“你媳妇儿人不错,没因为我瞧不起我儿子,我这人不想欠别人人情儿,今晚上就把人情债还了,走吧,你去哪儿我跟着。”
靳文礼虽然不清楚叶水清做了什么,不过对于沈振山的要求很为难:“沈哥,我实话和你说,我晚上是约了人,但你才出来不长时间,还是别往里参合了。”
“对方是谁?”
“叫董明,在隔街管市场,主意打到我媳妇儿身上了,以前没听过这个名字,应该是有门路上来的。”
“我也没听过,不过我沈振山的名号在市里也算是有几个人知道,给你镇镇场子还不成问题,更何况还是弟妹的事儿呢,我是非去不可了!”
靳文礼知道沈振山这样的人讲的就是义气,既然话说出来了就不可能再收回去,于是也不再客气,带着他一块去了。
董明早来了半个小时,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进煤厂的时候还特意在大门口儿留了两个上午跟着自己的,让他们除了靳文礼之外其他人都不许放进来。
那两个人无聊地守在门口儿,一个抽了口烟说:“董哥也太小题大做了,就对付一个愣小子还用得着带十个人过来?要我说,那小子一会儿看见咱们这个阵仗估计腿就软了,就是不知道董哥得了手之后,能不能也让咱们尝尝那娘们儿的甜头。”
另外一个也想跟着说笑,只是话刚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揉了揉眼睛问:“你赶紧回头看看,那边儿是不是来了一帮人?”
那人立即转过身子,立即就呆住了,这哪是一帮人啊,浩浩荡荡的怎么也有个几十号人哪!
两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白天书亭儿那对儿夫妻带着人越走越近,腿渐渐地软了。
“嗬,还放了两个看门儿的。文礼,人家这是想给你来个包饺子啊,你们两个多大了,爷爷们混的时候你们还穿开档裤呢,哈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上去狠狠拍了那两个人几下儿。
“赶紧的进去,别废话,好几年没遇上敢这么叫号儿的了,正好大伙儿都开开眼。”
于是一群人闹哄哄地拽着门口那两个,七嘴八舌地进了煤厂后院儿。
叶水清只觉得现在就像是大家一起去公园儿郊游一样,哪还有半分害怕的感觉。
董明看到这群人的时候也蒙了,见靳文礼冲自己笑,才咽了咽口水说:“那个,大哥,有话好说,不就是一点儿小事吗,不用这么大排场吧?”
“大哥是你叫的?你得叫爷爷!孙子,不是要打么,只管上!”
董明又看了看靳文礼身后的那群人,心里直喊倒霉。和这群人相比,自己这边儿就跟闹着玩似的,自己的手下顶多就是匕、首、菜刀之类的,再看人家手里的家伙,马刀、三棱儿、带刺儿的、多面儿开刃的,全是专业捅、人的啊!一个个衣服都敞开着,身上清一水儿纹的虎豹龙狮还有钟馗,这哪是混混,这分明就是一大群亡命徒!自己一个也招惹不起,更何况是这么多个!
“听说你自称董哥?说说和谁混的,既然敢欺负到我弟妹身上,那我沈振山可是谁的面子也不买!认识这个吗?”沈振山越过靳文礼,走到董明跟前儿将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
董明整个人都在哆嗦,沈振山他当然听说过,手里十多条人命按理早就该枪毙了,哪知道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既然沈振山来了,那其他人是什么来头就更不用想了,只一个就能玩死自己这边所有人!想到儿,董明低头看了眼贴在自己胸、口上的东西,想求饶就是说不出话来。
沈振山手里拿的是三面刃的棱刀,上面有六道血槽还有倒钩儿,这东西就是专门儿要人命的,捅、进人身体后,那血槽儿可以加速血液外流的速度,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大量失血,要是情急之下往外拔,那倒钩儿就能直接挖下一大块儿肉,到时伤口扩大数倍还是个死!
董明哆嗦了半天心里终于承受不住了,裤子湿了的同时也跪倒在了地上。
“文礼,就这么个废物还用得着叫这么些人过来?真是太没意思了,不过既然敢打咱弟妹的主意,我看小惩一下也是必须的,留胳膊还是留腿儿,你一句话!”说话的人语气挺失望的,叶水清瞄了那人一眼,只见对方脸上横着一道又宽又长的疤,应该就是沈振山说的老疤了。
“我不是也没想到吗,这孙子白天可神气了,我还以为能带个百十来号人呢,没想到就这能耐,我媳妇儿还在这儿呢,不宜有血腥场面,我早就答应我媳妇儿不轻易动粗了。”
靳文礼笑着说完就松开了搂着叶水清的手,也到了董明面前,用脚踢了踢他:“孙子,看在我媳妇儿心善的份儿上,今天就不给你留残疾了。不过呢,挨打是免不了的,还有以后我媳妇儿的书亭要是有半点儿差错儿,到时候我可不管是天灾还是*,我只放你的血,听明白没有?”
董明仍是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儿地点头,挨顿打就能了事他已经知足了,至少自己四肢还健全,命还在。
靳文礼轻笑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又要去拉叶水清,结果手却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儿,下意识地去摸叶水清的衣服兜儿,却从里面儿拿出一把小菜刀,于是立即就搂住叶水清大笑起来:“你们看见没有,我靳文礼的媳妇儿是好欺负的吗,自己已经私下带家伙过来了。怎么着,媳妇儿,还真想玩儿命啊!”
叶水清脸通红,没好气儿地踢了靳文礼一脚:“你胡说什么!”
靳文礼笑得开心,拉着叶水清的手往外走:“我不说了,咱们回家,要不一会儿鬼哭狼嚎的晚上该走做恶梦了。哥儿几个,完事儿只管去喝几杯,记账我明天去结!”
“还能便宜你啊,反正也吃不穷你,你小子他妈的搂着老婆热炕头儿回家睡觉,咱们还得喝风,保能揍这几个孙子出出气了!”
叶不清也想看董明他们被打的场面,赶紧和靳文礼一起回了家。
进了屋,靳文礼问叶水清怎么和沈振山认识的,叶水清就说了一遍下午的事儿。
“这个沈振山出了名的狠,也是出了名的讲义气,几次进去都是为了别人自己把罪全认了,他老婆也是因为这个才扔下孩子跑的,那孩子特别自立也懂事儿,别的孩子不和他玩儿,他也不哭不闹。像沈振山这样的人是很值得结交的,一旦交上了他可是能为朋友过命,媳妇儿,你可是误打误撞认对了人啊。”
“你先别说我,就你带去的那些人都是怎么回事儿,看着怪吓人的,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也都是平时不经意认识的,就是在他们进去的时候帮着照顾家里呗,开始就是一个哥们儿托付我,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全都找我帮忙,不过我也不是谁都帮,人品好的我才帮一把,其他的也不去理会。”
叶水清听了点点头:“那你还不算傻。”
“我当然不傻了,我还能倾家荡产去帮他们啊。媳妇儿,我今天表现这么好,你得给我点儿奖励。”靳文礼说着嘻嘻一笑,手就朝叶水清伸了过去。
叶水清还真是有点害怕和靳文礼在一起,这人精力特别旺盛,一次要将近四十分钟,自己都有些疼了他才算完事儿,太折磨人了。
“明天不行吗?”
“明天就两次。”靳文礼确实不傻。
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
叶水清无奈:“那你不能时间太长。”
“我尽量呗,媳妇儿,你里面儿可舒服了,我进去就不想出来,你什么时候能一直都不疼呢?”靳文礼搂住叶水清便不肯撒手。
叶水清好笑地亲了亲他,这人说话了没个顾忌。
只是到最后叶水清还是笑不出来了,几次求饶都没成功,只能在靳文礼身上又掐又拧的,这他才让不情不愿地退了出来,靳文礼意犹未尽又非让叶水清亲自己、摸自己,折腾半天才肯睡觉。
第二天四点多钟,又硬按着叶水清疯了一回,明明被叶水清掐得直咧嘴,却还是赖在她身、上不下去,到底又鼓捣了近一个小时,气得叶水清真想骂人。
“你不去出摊儿啦?”叶水清推了推半压、在自己身上的靳文礼。
“我守着你这么个宝贝还哪有力气出摊儿,晚点出也是一样。媳妇儿,要是你能天天让我做该多好。”靳文礼将脸埋在叶水清胸、前不愿起来。
“你不要命,我还要呢,一身的汗你给我离远点儿,等会儿起来别忘了把电视机给你爸妈搬过去。”
“那你不看啦?”
“我看不看能怎么样,你爸妈那么大岁数了,享享福不行吗!”
靳文礼抬起头笑眯了眼:“等过段时间给你爸妈也买一台。”
“你有钱吗?”
“我就是说说我的孝心,表达一下儿我的心意,钱不都由你管着吗,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靳文礼皮皮地笑道。
叶水清也笑:“等再存些钱的,咱们过日子手里总不能没应急的钱。”
两人说着话就又睡了过去,快七点时才起来。
靳文礼坐在炕上盯着站在大衣柜前照镜子的叶水清看,看了半天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差点儿忘了说,这个礼拜天儿杨乐请咱们去他家吃饭,说办完婚礼还没聚过一次呢。”
“行啊,他身体不好,不方便出来,也应该常去看看他。”
靳文礼站起来从后面环抱着叶水清的腰,亲了亲她的脖子:“我靳文礼的媳妇儿,是全世界最好的。”
“别捧我了,赶紧出去吃饭,我还要上班儿呢。”
“嗯,那就这么定了,礼拜天儿去杨乐家,你把李茹也叫上。”
叶水清一听就停下了脚步:“怎么还要叫李茹,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啊,是杨乐和我提的。”
叶水清听完便咬着嘴唇皱起了眉头:李茹也就是在自己结婚那天帮着照看了一会儿杨乐,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公子,可别是起了才子佳人儿的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靳文礼可真福,能亲自己媳妇儿的脖子……
PS:JJ新政策,亲热只能脖子以上,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