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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栋为我做的事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惊喜,那是我们聊完了,我跟他们道别的时候,他递了一个暗红色的小本本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本新的户口簿,里面还夹着一张身份证,户口簿上的名字写着“张瑞益”,身份证上也一样,但身份证上的照片却分明是我的,和我身份证上的照片一模一样。再看出生年月,比我大了六岁多,而家庭住址则是丽江当地古城区。
张栋将那东西给我后,面色沉重地说道:“萧总,在白福润当道的情况下,我和书.记、市.长都一个样,不知这职务能任多久,过去我们的观战是只要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就身正不怕影子歪,但这两年来,我们见过了太多太多‘莫须有’的事,也一直靠不宽裕的那点身家来喂白家的人,才好歹撑了下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去年有幸结识了你,得到你的资助,我们三人都早就不知到哪喝茶去了。”
“这一年来,我们都在寻思如何报答于你,想来想去都觉得可能终生报答不了,因为你总是遇任何事都能自行逢凶化吉,而随着南平铅锌矿的启动,我们可能就都被白福润给捆绑在一起,更是注定要成为他的炮灰了。”
“直到今天你出事,我们的机会才算是来了!书.记得知情况后,我们就一起合计过,这回即使没任何一个人保你,我们背负重大失职的罪,也必须得保你平安。这与上面那些势力之间的争斗没有半点关系,单纯的就是我们的报恩之举。”
“这个东西就是我们给你准备的,张瑞益本身是个孤人,更是个长年活动在缅甸的毒.贩,从决定报答你的那刻起,我就格外留意他了,因为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你俩长得非常相像。”
“去年春节,此人在缅甸与人发生冲突,被我在那边卧底的战友确定已经死亡,所以我就想办法将其所有的档案给抹掉了,身份算是已经洗白,然后又把你系统上的身份证照片移了过来,巧妙地换了。说开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个新身份,等的就是你遇险的这天。”
“白领导打电话来,说要把你今天的事抹去的时候,我们为此还略有失望,觉得一切都是我们多虑了,不过当裘跃和插手后,我们又觉得这东西还是交给你,以备你不时之需,因为我们感觉你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真的,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点了,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吧!而且……说来惭愧,出了丽江的地盘后,我们还真就护不了你真正的安全。”
我握着那本户口簿和那张身份证,忽然间倍感沉重。还是在去年的时候,李蓉、王茜甚至白家上下,就讨论过给我一个新身份的事,但最后却都不了了之,而此时,我没想到真给我新身份的,竟是这三个领导。
张栋的用意我懂,今天要是我真逃不了的话,他们是准备领导职务就到今天的,绝对也不会让我被关进去半天,否则就没必要给我这个新身份了。而且我明白在网络监管的今天,办那么一个新的身份,即使他这个内部人员不知也得费多大周折呢!
感激之余,我只能郑重地向他们承诺道:“三位哥,我就什么都不说了,我只想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只追求安稳生活、对某些邪恶势力视而不见的人,你们身在那个圈子,应该清楚白福润这等人终究不会长久,因为大部分领导还是好的,否则我们国家怎么会像今天一样欣欣向荣呢?所以都别灰心,像你们这种好领导,终究会大展鸿图。”
我和裘嘉嘉是连夜赶回春城的,对此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一路上裘嘉嘉开着她的车,而我却在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
裘嘉嘉路上没和我再多交流,因为一下楼我就又再次主动谢她,说张栋他们都告诉我了,我能平安无事全利益于裘跃和的保护,并借机拍了裘家好一阵马屁。我现在搞不清楚裘跃和是什么来路,更不想从白家的坑里跳出来投入到他裘家的坑里面,所以就这样周旋着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到春城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多,但裘跃和仍在等着我们,而且很出乎意料的是刚一见面,他就让我打电话给白福润,叫我直接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
裘跃和的霸道我见识过,不过这回我算是又见识了他的另一面,那就是在我眼里蠢得可以的自信。且不说他是什么样的人,关系背景有多硬,就凭他也认为我能回春城来是他的功劳这点,我就觉得他实在是过于盲目和自大了。
我回春城来这件事,事先没向任何人吐露风声是正确的,白福润的电话一打就通了,而且这回是他本人接听的,用我的电话打过去他倒没惊讶,态度和蔼地“喂”了一声,但听我直接说自己和裘嘉嘉回了春城并且就在裘总家的时候,他却倍感惊讶。
也正因为白福润的惊讶,在一旁听得清楚的裘跃和显得特别兴奋和更为自信,他显然会错了意,认为白福润是惊讶于我会平安无事。
我是知道的,白福润真正惊讶的,虽说肯定是他没想到裘跃和会保我,但与裘跃和理解的意思肯定不一样。裘跃和这是在公开向白福润示威,而白福润则一定是没想到他要观察的某些势力,居然会是已经被他拉到了“同一战线”的裘跃和……
白福润尚在保山没有回春城,在电话里跟我说他当天中午会回来,要我在春城等他。
裘跃和对此没发表意见,在我挂了电话之后就宽慰我,说其它的事情他不敢保证,但明天白福润回来后,一定会让我继续负责金恒公司和汉沧集团的工作,到时候我只要按要求定期把收集的东西交到他这来,也就不怕白家今后会再对我不利了。
我在裘跃和的家里一直呆到天亮,他给我聊了很多事,除了炫耀自己救我的功劳外,重点讲了他的靠山、接下来给我安排的任务以及京城刘勇的事。
以他的说法,他是京城某老总重点培养的人,待那老总顺利登顶后他取代白福润毫无疑问,而且过渡一段时间就将更加飞黄腾达,因为靠山是所有老总最硬的之一,他才无惧于白福润甚至无惧于邹顺利。
而我的任务首先自然是让掌握白家的把柄,让白家最终听命于裘跃和。另外就是不断地以白家的那些东西吸引某些势力,看看究竟有哪些人要与白家为敌,这样的话也就方便裘跃和考察。
至于京城刘勇,裘跃和也不再忌讳,他说刘勇是他表面上的靠山,但刘勇实际上是在为谷熙服务的,而谷熙这人很高深,乃是京城他那靠山的主要威胁,所以他就想让裘嘉嘉与刘勇联姻,争取让谷熙届时成为老总们一个战绩上的助手,至少也别让他成为绊脚石。而刘勇有着自己独立的关系,裘嘉嘉嫁过去后即使不能达到目的,此生也算是有个好的归宿。
我觉得裘跃和是不可靠的,他一边说自己要将白福润扳倒,一边又解释说因为需要个稳定的过程,所以必须等机会合适的时候才能行动,而在此之前只需控制住他即可。
而且他还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要我去见白福润的时候,顺便向白福润提一个条件:答应他关于春城大批发市场的搬迁项目,甚至连批文都备好了,说白福润如果不签字,我可以直接与其翻脸。
裘跃和说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今后我会有一个崭新的身份:裘家人!
我对此并不感冒,天亮后从他家出来,便赶紧拨打李蓉的电话,经历了这一场劫难后,我其实谁都不想见,只想赶紧看见她,让她别再为我而担心。
不过李蓉的电话还是和昨天一样关机,不得已,我只能再打张晴晴的电话。
张晴晴倒是给了我惊喜,告诉我说李蓉已经被她安排进第一医院,有专门的人在那伺候,而且她的伤情经春城的专家会诊后,确定没什么大碍。
但讲完李蓉后,张晴晴却讲了句让我疑惑的话,她在电话里一边笑一边洋洋得意地说道:“萧剑,姐以前一直没什么好处给你,但现在你杀了两个人都没事,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告诉你,这就是姐给你的好处!谁都别来惹我的小兄弟,否则死了也是白死。”
我疑惑,是因为我搞不清楚,自己杀了人会平安无事,究竟该算是谁的功劳,是谁给我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