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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带我一起去的话,蓉姐姐未必就能想得开!再说了,大晚上的,你忍心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
王茜在我身后叫喊,话语里带着一些自信。我却没理会她,直接上车。
但我没立即走,而是上车后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李蓉。还好情况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电话一通李蓉就接了起来。
我是那样迫切地想听到她的声音,然而真正听到的时候,千言万语该却又不知从何讲起。
李蓉好像真的已经知道了小不点怀了我孩子的事,听我不说话,便在电话那头轻声说道:“萧剑,你先别想法太多,回来再说!我知道你是觉得对我会有内疚,但其实你不知道,我心里对你更内疚呢,因为我心里清楚,这些事情不是你想要那样,你是为了我而被逼的。”
她的理解和宽容,让我放下了心底那块大石头,也让我稍微有点意外,我和张晴晴一样,真的太了解她了。在男女关系上李蓉对我虽然放得开,因为正如她所说,我那都是为了她或者是逼不得已,但在爱情方面,她内心也确实没有表面那么大度,特别是关系到孩子和婚姻的时候。
上次王茜怀孕我已经感觉出来了,李蓉那段时间虽一切正常,但背着我的时候她却偷着抹过眼泪,也经常会在半夜时醒来偷偷叹气,后来王茜的孩子没了,她表面上没太大反应,实则是心安了的。
这倒不是说李蓉有心机,而是证明她真的很在乎我,很在乎我们的爱情。爱情本来就应该是自私的,李蓉如果一点都不在乎,我反而觉得会不正常呢!只是现在,我是真的希望她即使是装的,也先别生我的气,至少留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就在我感叹着准备回应的时候,李蓉接着又问我:“对了,王茜找过你没有?”
“她就在车外,我没理她!”我没有隐瞒她,应了一句后又补充道:“她估计是想看我笑话的,竟然从酒店一路跟踪我,我在玉中河边停车抽烟时,她就凑过来搭话。”
哪知李蓉听了后却说:“你把她带过来吧,别忘了我们还是盟友,难说从她那能得到一些线索,可以让邹一冰他们不再那么欺负你。”
我无语,但想着自己在王茜面前也没什么秘密,带她去我宿舍并不会影响我向李蓉解释,于是挂了电话后便摇下车窗,板着脸对跟到了我车旁边的王茜说道:“上车!”
嫁入白家半年多后,王茜好像还是有了些改变,至少在听见我叫她的时候,虽然两只眼睛里放着光,但却学会了收敛情绪,也没跟我嬉皮笑脸,只是绕过车头钻进副驾后从好后,才得意地笑了句:“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扔下我的!”
我心情不好,也懒得跟她啰嗦,一言不发地开车……
令我完全意想不到的是,李蓉等在了项目部宿舍的楼下,项目部的很多人也都聚集在那里,等我下车之后,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特别是见到王茜后,李正良、金键他们的眼里更像要冒出火来。
我正想和大家打个招呼时,李蓉却忽然将一个信封向我砸过来,语气冰冷地抢先开口问道:“萧剑,当着大家的面,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和小不点有了孩子是怎么回事?”
她这问话令我有些猝不及防,特别是看她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的样子。所以定了定神后我才轻声应道:“蓉姐,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打电话你不是还安慰我,说你理解我,因为我是被逼的,叫我不要想法太多吗?咋现在……”
“呵呵,你不是去陪张晴晴的吗?我安慰你,理解你,是我觉得你去陪那个老女人,完全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我才说应该愧疚的是我。可我没想到,你去陪张晴晴是假,去看你的地下情人和孩子才是真的”李蓉板着脸,都没看我身边冷眼旁观的王茜,只瞪视着我,声音不高不低,却让现场围着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是真的呆住了!李蓉是个非常有修养、非常冷静和端庄的女人,我见过她最伤心和最高兴的样子,都不会像常人那样表露于形色,高兴了就莞尔一笑、伤心难过也只会眉头轻蹙,而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愤怒到了极点,只是常人很难感觉得到罢了。
但王茜是肯定感觉得到的,不顾李蓉无视她的存在,连忙上前挽住她轻轻地劝道:“蓉姐姐,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李蓉不会迁怒别人,何况王茜是她让我带着回来的,见李蓉相劝,便抬手轻拍了王茜挽着她的手臂两下,但嘴上却没饶我,冷笑着说:“在这里说清楚更好,刚好叫他下属的这些员工、兄弟们都评评理。”
虽然她面上带着冷笑,但眼泪却涌了出来,声音也抬高了一些,看着一脸懵笔的我继续说:“萧剑,我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心里最清楚,你的这些兄弟姐妹们也都知道。我是白绍南的前妻,比你大不说,还是结过婚有了孩子的女人,论条件我确实配不上你。”
“所以你家里面的人不待见我,我忍了!你跟张晴晴搞在一起,我还把责任揽在自己头上,反过来安慰你!我甚至容许你在外面乱来,不计较你的个人生活。但我真的没想到,你背着我干出这种事。”
“但你别忘了,如果不是你来追我,就算我离婚了,也根本不可能和你好上。而且跟你恋爱以来,我又有哪一点亏待过你?你想要孩子,难道我生不出来吗?你都把我当什么了,跟我恋爱着却跑去跟别人悄悄地有了孩子,不就是那个小不点比我年轻、比我有名气吗……”
说到后来,她忍不住哭了,挣脱王茜就往宿舍楼上跑去。
王茜连忙又追着她,冲出人群跟着上楼去了。
我则愣在那半天不知所措。快一年了,我从没见过李蓉表现得这个样子,而且我实在是想不通,王茜不是说白绍南在我前脚才走、后脚就来把事情告诉她了吗?回来前我打电话给她时也是好好的,咋就那么一会功夫,她就变脸了呢?
金键起上前来,替我把李蓉砸过来的那个信封捡起来,轻声解释道:“剑哥,你刚走多没会,白绍南就在两外狗爪子的陪同下过来了,我和正良怕他来骚扰蓉姐,听到消息后便赶到大门这,还差点起了冲突。”
“但蓉姐闻声后也下来了,叫我们退下后,就在大门这单独跟白绍南讲了几句话,信封就是那个时候白绍南给她的。”
“不过当时并没见什么异常,白绍南大门都没进就调头走了。我们迎过来的时候,蓉姐还一样跟我们有说有笑,并安慰我们说没多大的事,白绍南来找她,是想让她劝劝你,说这回白领导跟来丽江,叫你别再跟张晴晴搞得太过火。”
“我们在这一直闲聊着,也是怕白绍南去而复返,所以大家实际上都在很默契,是在这陪着蓉姐等你。你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也是当着我们面接的!对你俩的事大家都知道,那倒也没什么。”
“哪知打完电话后,她忽然想起白绍南给的这个信封,打开一看,当场就崩溃了,要不是我们劝着的话,她……她都……”
说到这,他将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几张小不点各个时期的孕照,还有一份中英文对照的DNA亲子鉴定书及一些孕检报告,上面注明小不点所怀的胎儿是个儿子,而且经鉴定,与我的亲子关系率为99.99%,另外有一张信笺,简单地写了个情况,大致就是说我被李波陷害那晚让小不点一枪中标的事……
我算是明白了,李蓉果然如张晴晴所说,已经容忍到了极点,再也受不了我这件事。
但即便如此,我心里还是抱有些许希望,总觉得李蓉不应该会这样,以她的性格,即使崩溃也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