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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满春楼,铺天的喧哗娇笑声迎面而来,大厅屏风遮掩隔出许多小间,每处摆放一张酒桌,喧闹声正是从中传出。
边缘末处,喜来和黄猴泰贵两人赫然坐在其中,同坐的还有四名舞女,其中两个贴身伺候正中位置的喜来。
喜来面色红润,期间被舞女灌了不少酒,此刻已然彻底放松,手心不老实的游离在舞女娇柔玉体,时不时引起一阵娇嗔,逗得黄猴泰贵哈哈大笑。
平日间满春楼这些屏间,是留给一些跟随自家少爷前来的下人奴才玩乐,像喜来这种少爷打扮的都是雅间厢房,舞女也绝不是门口接客的货色。
喜来玩乐时,屏风另一边一位装扮不输白景程的男子脸色不快,他坐此半个时辰,早就等得不耐烦,此时听得旁桌玩的高兴,不免有些心烦意乱,对侯在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两名魁梧大汉有所领悟,躬身点头后朝屏风一边走来。
“美人别跑啊,让哥哥亲一个嘛。”
黄猴脸上带着醉意,伸张双手扑向其中一舞女,眼看就要抓住,舞女向旁侧移,黄猴不及反应,猛的抱到了泰贵身上,惹来后者不悦推骂。
“哈哈哈。”喜来手指二人哄笑,面露几分醉态。
就在这时,屏风口走进两个魁梧大汉,面色不善的扫过喜来几人,恶声道。
“你们几个,滚一边玩去。”
声似洪钟响,站在前面的黄猴吃了一惊,脸色恢复了几分清醒,看这两人不像开玩笑,只能硬着头皮看向正中位置。
喜来咂了咂嘴,揉着眼睛站起身来,随后手指两名大汉,毫不畏惧厉声说道。
“你们是什么东西?给本少爷滚。”
话才说完,喜来脚根一软,踉跄不稳的坐倒在凳子上,而本该是威武霸气的话,显变得有些滑稽。
黄猴吓一跳,这小子真是醉鬼不知虎可怕,什么话都敢说。
“小子找死。”
两大壮汉怒斥一声,疙瘩起伏的手臂随之抓向喜来。
喜来眼珠转动,依旧是痴醉模样,众人未曾察觉其手中何时多了一把长剑。
“等等。”
千钧之际,屏风口再次走进一人,白衣玉带,相貌堂堂。两大汉见此人,默默收了动作,退到一旁。
“我倒要看看这人模狗样的,是哪一家少爷来着。”白衣男子笑容温和,如沐春风,漫不经心的看着喜来。
“你惹不起的那一家,纯净白衣穿在你身上怎就如裹狗屎一样丑陋。”
喜来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平常随口报出白景程名号,谁不礼让三分,久而久之,他在外人面前早养成了傲然习惯。
喜来此话一出,黄猴脑中犹如五雷轰顶,他来满春楼无数次,两大壮汉虽不认识,但这白衣男子可是柳城王家大少爷,和城主府关系可不一般。
白衣男子脸色阴沉,正欲发作,却是一道熟悉声音传来。
“原来是王兄啊,这是什么人惹你不痛快?”
屏风入口再是挤进一人,身后同样两个随从左右。
黄猴简直要骂娘了,说什么来什么,城主府长子怎也会来满春楼?凑巧偏偏这时候出现。
“咦,竟能在此碰到李兄,看来李兄也是为雪儿姑娘前来吧?”白衣男子同样感到诧异,随后想通了什么问道。
“足踏烟花地,只为佳人缘。”李姓男子淡淡回道。
白衣男子虽猜到一些,亲耳听到眼中仍是闪过一丝忧虑,随后面色如常,微笑道:“待王某处理好小事,再和李兄详谈。”
“哦?可需帮忙?”
李姓男子随意看了眼喜来,便把目光移回白衣男子身上,随口说道。
“李兄说笑了,一群能和低等**玩的开怀忘形的奴才,怎需劳驾你出手。”白衣男子对两大壮汉摆摆手后,又对李姓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兄随我移步到旁边屏间,等候雪儿姑娘出场吧。”
“啪”
听两人吹嘘半天,喜来早是按耐不住,不顾黄猴泰贵拉扯示意,猛的把长剑往桌上一砸,不悦说道。
“吓走本少爷舞妓,还想一走了之,你当我是何人?”
喜来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旁黄猴泰贵犹如吃了死耗子一般,恨不得狠狠抽喜来几个耳光。你他丫连人身份都不认识还装,一口一个少爷,就是白景程亲来也不敢这样嚣张。
对面李姓男子一怔,又好奇的打量了眼喜来。柳城有名家的少爷才子他都认识,就是最为忌惮的白家少爷也有数面之缘,唯独没见过眼前这位嚣张“少爷”。
“打出去,别扫了李兄雅兴。”
白衣男子冷笑,直接开口下令,两大壮汉闻言早就忍耐不住,挥动着足有喜来一半脸大的拳头扑了过来。
黄猴泰贵吓得朝边躲闪,弃喜来于不顾。
喜来面色平静,酒醉已然清醒过来,手快如疾风划过桌面,顿时寒光逼眼,清鸣剑音嘹亮惊人。
“铛铛铛”
以此同时,一阵铜锣声传遍整个满春楼,喧哗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集中到中央十数丈大的舞台上。
一道倩影随之飘落其上,怀中一把典雅琵琶,白皙玉指抚弦抖动,一曲动人摄魂的音律优美响起。
此间异变来得匆快,两大壮汉相视对望,不知是被喜来剑鸣所惊,还是不愿打破安然旋律,狠狠瞪了喜来一眼,悄悄跟随白衣男子退回另一屏风后。
对此喜来全然无知,此时他的目光径直落在舞台,青袍倩影深深印入心中。
世上竟有如此女子,清寒不染情欲,惊艳不沾凡尘,皓月明眸之下的芳容,又怎会是巾纱所能掩盖。
曲终音停,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目光不离青袍女子一眼,唯恐似梦惊醒。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悄然出现在舞台,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英杰少爷久等了,我们的雪儿姑娘因喜好剑法,再次设下擂台,只要剑法出众的,可直接上台挑战,获胜者由雪儿姑娘亲陪一晚,免去任何银两。”
中年妇女说完匆匆退出舞台,下方沸腾一片呼声高起,却久久没人上去挑战。
黄猴端起酒杯灌了口,咧嘴说道:“一个女娃子能多厉害?我他娘要是会剑法一定冲上去干了她。”
黄猴说话时偷偷瞄向喜来,先前后者拔剑的气势犹存脑中,他隐约觉得那两大壮汉绝不会是这看似精瘦少年的对手,心中对喜来的实力愈是好奇。
喜来面无表示,依然望向舞台方向,目光中的火热可以看出他确实动了心思。
这时,下方有人按耐不住,人影平地一跃,劲风刮动衣袖,发出咧咧声响,随后重重落在舞台之上。
“好。”
众人一阵喝彩,看这声势上方长相丑陋,满脸胡茬的大汉应当是一位好手。
胡茬大汉冲四方豪迈抱拳,谢过喝彩之意,随后目视前方粗犷说道:“小娘子,俺不会剑法,五步拳耍得不错,还望赐教。”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转到舞台另一边,令人失望的是雪儿姑娘始终未开口说话,渴望聆听到天籁之音的想法落空。
雪儿姑娘虽未开口,却是放下手中琵琶,缓慢站起身来,其意思不言而喻。
胡茬大汉见此脸色一喜,伴随口中请字说出,下盘弯扎马步,一步六尺,数息之间近到雪儿姑娘一丈以内,一记直拳蛮横攻向后者。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胡茬大汉这一拳直接了当,没有任何招式可言,黄猴见此一阵嗤笑,直言他上去都打得比这个好看。
一旁喜来眼中闪过异色,五步拳是拳法入门基本,以前白景程练的也是五步拳,喜来对此颇为熟悉,若是比较起来,白景程练习两年顶多算是招法连贯,堪称小成。眼下胡茬大汉融合招式神韵,拳拳成招,威力不是连贯招式能比教的。
“想不到柳城还有拳法高手。”喜来忍不住称赞一句,可惜五步拳招式简单又少,如果胡茬大汉融汇的是其他拳法,完全可以堪比内力高手。
黄猴听喜来这么一说,顿时闭上了嘲讽的嘴巴,在喜来出剑一刹那,他心里已将后者认定为和白景程一个层次的高手,不觉间升起敬畏之意。
舞台上,胡茬大汉一直主攻,声势一波压过一波,已然将雪儿姑娘逼到边缘末处,照此情况,获胜只是时间问题。
“厉害啊,果然是高手,刚才是我看走眼了。”黄猴一阵吹捧,心中对喜来的敬畏更是加重。
“拳是不错,可惜要输了。”喜来淡淡说道。
“...”黄猴一阵腹诽,他娘的,刚才只是一拳你说人厉害,现在胜券在握你却说要输。完全是和他作对,最气的是他还不敢反驳。
舞台上,胡茬大汉心中焦躁,对方身法轻灵妙变,别说打人,就是衣角都触碰不到,他数十拳打出别看气势十足,心里可是憋屈的很。
“他娘的,欺人太甚。”
胡茬大汉不耐其烦一咬牙关,两腿弯张如弓蓄力,上身似箭在弦待发,随着弧度变大,骨骼啪啦作响,一声“砰”响爆起,身体离地射出,速度快不可言。
这一套动作连贯快速,惊的雪儿姑娘眉目微变,玉手化掌在前摆动,眨眼和胡茬大汉结实的手臂相碰,身体随之连连后退。
连退五步,雪儿姑娘稳住身躯,玉手托着有她小腿粗的大汉手臂快速摆动,诡异一幕随之出现。
只见胡茬大汉平行离地的身体竟被两只白净手掌托在空中,旋即“喀嚓”两道骨裂声,雪儿姑娘收回手掌,胡茬大汉壮实的身体“噗通”摔在舞台上,一声惨叫经久不散。